日子可好?那宝兄弟现在如何了?林妹妹,薛家妹妹现在怎么样?”听了元妃的话,王夫人急忙站起,元妃笑道:“母亲坐下吧,我们只是闲聊些家常罢了。祖母大伯母,珍大嫂子都给皇后娘娘请安去了吧?”
王夫人点点头。道:“今天皇后娘娘摆宴招待三品以上的诰命,臣妾是没有那个资格的,是以也就直接过来看娘娘了,正好还有些事情,要和娘娘说的。”看王夫人的样子,元妃有些了然,笑道:“母亲可是为了宝兄弟的婚事?”王夫人急忙道:“娘娘圣明,可不就是为了宝玉的婚事。现在我可是没有了主意的,你祖母也有自己的算计,现在竟是有些尴尬了呢。”元妃不解,道:“前几年林姑父在的时候,祖母有心成全宝兄弟和林妹妹的婚事,母亲看到我那姨妈家的宝钗,还有那个金锁,是金玉良缘,也是很不错的。后来林姑父没了以后,祖母也进了几次宫,从祖母的话音里,也是不看好林妹妹了,现在也就剩下宝钗了,索性就成全金玉良缘不好吗?难不成现在又有什么意外?”
王夫人道:“正是这话,老太太看林姑娘家世单薄,又没有什么财产,有道是人走茶凉,更何况你那林姑父命丧黄泉的,再过两年又有几个能够记得他,宝玉的岳家绝不能是平庸之家的,怎么也要给宝玉些助力才是。老太太也就歇了那条心。只是要娶宝丫头,老太太还是有些不满意。我也有些犹豫。”
元春疑惑的看向王夫人,笑道:“这话是怎么说的?”王夫人道:“本来我看你姨妈家的宝钗很是满意,端庄大方,容貌也是好的,主要的还是那一身才华,理家做事是谁都比不上的。而且你姨妈家虽然不是什么官宦之家,却是皇商,可算得家财万贯吧。宝玉和宝钗联姻绝对是个好事情,可是她们现在虽说还是皇商,底子也空了不少,更何况,还有薛蟠,那可是一个惹祸的,也怕将来影响了宝玉。因为这些事情,老太太也不太想让宝钗进门。总觉得宝钗的身份不够。”元妃点点头,道:“那母亲是如何想的?”
王夫人道:“宝钗人是好的,容貌端庄,是个有福相的孩子。又能劝你宝兄弟上进,理家也是个好手,又识文断字的,那能力可是超过琏儿媳妇很多的,又是我的外甥女,自然和我一条心的。虽然薛蟠总是惹祸,凭借我们的力量倒也没有什么,即使是出了大事情,对宝玉也是没有什么大碍,而且,你姨妈就这一儿一女,以后也是少不了宝钗的。”元妃点点头,道:“母亲想的也有道理,不过事关宝兄弟,还是慎重些好。林姑父可不是一般的官员,怎么会让林妹妹孤身一人孤苦伶仃的住在我们家里,即使是驾鹤西归,也会很好的安排自己的唯一的女儿的,怎么我竟是听得有人说,林妹妹的一草一纸都是我们府里的,这样的话已经传到宫里来了,可是不好的。母亲,莫非这里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听了元妃的话,王夫人脸一红,道:“这,这臣妾也不十分知道,想是那些下人没有规矩乱说的,那林姑爷走后,确实没有留下太多的白银,也不过就是五六万两的银子,还是琏儿带回来的,也说了是林姑爷的话,说是黛玉在府里的花费。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了。不过林姑娘拿来的物件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很多都是有价无市的,就是这几次给娘娘进献的物品里,很多都是林姑娘的,老太太屋子里的,我屋子里还有几件摆设,也都是林姑娘那里的,几个月前,还当了几件物品,竟都是天价呢。”
听了王夫人的话,元妃皱皱眉道:“这可是不好,那些个东西都是林妹妹父母的遗物,也是林家姑父给林妹妹的嫁妆,家里这样拿来恐怕是不好,传出来让别人知道我们府里欺负孤女,那样可就不好了,也会影响父亲的官声的,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王夫人急忙点头称是。元妃又问:“那老太太的意思呢?”王夫人道:“老太太总是说要给宝玉找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可是宝玉的亲事总是很难的。官户人家的小姐,尤其是京城中的千金小姐们,选择宝玉的可是不多,一个是宝玉现在还是白身,没有功名,我们荣国府里又是你大伯他们大房的世袭,你那宝兄弟又是个挑剔的,倒也不好找。”
元妃想了想道:“母亲倒也不用心焦,宝兄弟本来就是个好的,长得让人喜欢,只要选一个可信的识大体的放在宝玉的屋里,能够勤劝着,自然就是好的,以后光宗耀祖也是可能的,倒是这个媳妇可要挑仔细了,可不能找个不懂事的,宝兄弟累,父母也累,再耽误了宝兄弟的功名,可就不好了,总要让宝兄弟的心放在功名上不在闺房中。”王夫人点点头,道:“娘娘说的是,这也就是我不愿意宝玉娶林姑娘的一个原因,林姑娘虽然好,却从来没有劝过宝玉读书上进,就是那湘云还劝过一两次呢。”
元妃道:“曾听母亲的话,那林妹妹也是个好的,,才华横溢,怎么竟是很不好的吗,何以变得这样快?”王夫人急忙陪笑道:“不是林姑娘不好,而是我不喜欢那样的女孩子罢了,每天病西施一样,娇娇弱弱的,总是那么的风流婉转,看着就不像个有寿的,那样一个女孩子,以后子嗣都是艰难的,正房没有孩子可如何使得。”元妃点头,道:“那林妹妹以后的婚事可是要操心了。”
王夫人点头,道:“尊娘娘的谕,以后我们也会用心,不过也不用太着急了,来年林姑娘才及笄,倒也不忙,倒是宝丫头,年龄越来越大了,本要参加选秀的,可是皇上因太上皇有病,免了选秀,这也是天大的恩典。可是宝丫头已经是耽误了。如果把她许给别人,我还是有些不舍得。”元妃点头,道:“母亲的心思女儿知道了,放心,怎么也会有个好办法的。”王夫人用宠爱的眼光看着元春,点头称是。这时候宫娥来报:“禀娘娘,贾太君,荣国府将军夫人,宁国府将军夫人前来觐见。”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三) 风藻宫议婚
且说母女两个正在说话,只听的宫女报道:“贾府老太君,宁国府将军夫人,荣国府将军夫人前来觐见。”元妃急忙命快请。王夫人也站了起来。一会儿工夫贾母邢夫人尤氏走了进来,都是按品大妆,凤冠霞帔。贾母等人进来先给元妃磕头,请元妃娘娘安。邢夫人,尤氏也都跪在贾母的身后,给元妃请安。元妃急忙让宫女扶起来,亲热的道:“祖母,大伯母,大嫂子快快请起,一家子骨肉哪来的这样多的规矩,没的让人心酸。”说道心酸不禁的眼圈就红了。贾母等人站起来,看座看茶后,贾母道:”娘娘这些时日可好?娘娘可要保重身体,府里头可是指望着娘娘呢。“
说到这里看邢夫人王夫人都站在那里,因自己没有说话,即使元妃赐坐也是有些不敢。贾母很满意这种情形,不过还是笑道:“你们三个,娘娘已经赐坐了,还在我面前立什么规矩,总是君命在前,家礼在后才是。快坐下吧,别让那些宫娥们笑话。”邢夫人王夫人尤氏这才坐下来。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家常。看看王夫人,贾母道:“娘娘千岁,转过年来,宝玉就十六了,也该娶亲了,只是这妻子到底选哪家的,还要娘娘做主赐婚才是。”
元妃笑道:“祖母这话说重了,虽然我在这个位置上,可是家里还是以祖母为主的,祖母是看着宝玉长大的,把宝玉当成凤凰一样,真是放在手心里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祖母对宝玉的感情谁都看得出来,是以宝玉的亲事祖母还是要做主的。祖母看哪家的姑娘好,孙女下旨赐婚也就是了。”听了元春的话,贾母很受用,不过心中也明白这是元春客气。就笑道:“娘娘这话可是过讲了,现在请娘娘给拿个主意才是,毕竟娘娘居住在皇宫,见识也是不一般的。”
元妃笑道:“既然老祖宗这样说了,那元春也就放肆了,说起给宝玉娶个媳妇,虽说相貌是第一位的,不过总要选一个端庄大方,家世也好的又懂得大局的,能够劝宝玉上进的姑娘才是,身体也要好的,总要让我们府里开花结果,枝叶繁茂的,万不能娶那体弱多病的。”听了元妃的话,贾母看看王夫人,倒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道:“一切听娘娘的吩咐,不过宝玉的岳家身份家世都不能低了的,没得弄个亲家,今天打人明天杀人的,倒是惹祸上身呢。”
听了贾母已意有所指的话,王夫人笑道:“我们这样的人家,有娘娘在这里又怕什么呢,宝玉的亲事也不能随便了。总要家业丰厚才行,至于其他的倒都是无所谓的,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担,没的大舅子杀了人还要妹夫抵罪不成,总比父母俱无的孤苦伶仃的要好。”贾母还要说什么,元妃笑道:“祖母和母亲的意思我都知道了,不管怎样还要宝玉高兴,也不能太委屈了他。”贾母点头道:“娘娘圣明,你那宝兄弟历来是个挑剔的,又是牛心左性,真的担心他做点什么事情出来,亲事总要在亲戚家找。”
听了贾母的话,元妃道:“祖母心中可是有了人选,宝玉虽说不是嫡长子,娶亲也要身体健康才好,不管怎样我们府里不管哪一房都不能没有嫡出的孩子的。”贾母顿了一顿,道:“娘娘的话我懂,原本我也是看好林丫头,可是现在,唉,林丫头多病多灾的,那身子骨也是让人愁,不像是个有寿的。就是给了宝玉,以后可有了宝玉累的,更何况,林丫头现在孤苦伶仃的,没有了父母,在我们这样的人家,是不能娶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女子做妻子的,慢慢的我也就没了那份心思,只好以后留心给她找个好婆家,也算是对得起我那女儿了。我看湘云那丫头,和宝玉也是好的,身体也好,每天里笑呵呵的,她的叔叔又是个侯爷,和宝玉又好,我看倒是行的。”
这时候尤氏道:“老太太,我听说云姑娘已经有了婆家,是卫家的公子呀?”贾母脸一红,道:“是有这样一说,不过那卫公子身体也是不好的,还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成亲的时候,那样不是误了云丫头吗?更何况只要娘娘同意,略略透个话过去,她的叔叔婶婶那里也是好说话的,毕竟还有我这个姑奶奶在这里,她的叔叔婶婶都是我的侄儿,也不敢违了我的意思。就是卫家也不敢违抗娘娘的。”听贾母的话,让王夫人一震,道:“那恐怕不好吧,怎能无缘无故的就退婚呢?这样对湘云也是不好的。我们宝玉怎么也不能找个被退婚的女孩子。这样说出去也是不好听的,再被人说娘娘干涉人家的婚事,那可是不行的,千万别影响了娘娘的清誉。”
元妃道:“世上的好女子千千万万,只要宝玉上进,什么样的大家闺秀找不到,没的还要多别人家的媳妇,那可是好说不好听。老祖宗放心,宝玉是个聪明的,以后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也不是不可能的,老祖宗倒是不用担心,现在先找个好的放在宝玉的屋子里也是可以的,如果担心宝玉屋子里的人太多,索性娶个侧室也是可以的,也能约束宝玉好好的用功读书。”听了元妃的话,贾母点头道:“还是娘娘通透,事情看得明白。那宝玉的事情就由娘娘做主了,给他选门好亲事,选个好媳妇,也是我们府里的喜事。”
王夫人也觉得不错,不过还是惦记着宝钗,道:“只要是知根知底的,性情好的,就是家世略差些也是可以的,宝丫头和宝玉本就是天生的一对,金玉良缘,做个夫妻也是好的,那宝钗也有那旺夫之相,宝玉能娶到这样的媳妇也是他的福分。”贾母一边道:“别的都还好说,宝丫头的人品模样那是没得说,就是那一番为人处世,小小的年纪也是让人佩服,不过就是那家世有些低了,还有那个薛蟠,三天两头的打架惹事,没有个消停的时候,以后成了亲家也会受累不小。”
王夫人道:“那倒没有什么,一人做事一人担,何况还有娘娘在这里,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贾母还要说什么,宫女来报:“时辰到了,请娘娘歇息吧。”贾母王夫人急忙告退。元妃垂泪道:“好在下个月还能见面的,祖母母亲可是要好好保重的。”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尤氏退了出来,径直回了府。元春在风藻宫里暗自思量,心中也就有了主意。不管怎样,总不能让自己的清誉受损。母亲的心意还是要顾及的,祖母想的也不无道理,不过除了十恶不赦的大罪,除了谋反大罪,舅兄倒是牵连不到妹婿的,那宝钗自己也见过,很对自己的心思。林妹妹虽然好,正像母亲所说的,以前虽然有显赫的家世,虽然是列侯之孙御史之女,现在却是孤苦伶仃没个依靠,以后对宝玉也不会有什么帮助的,听母亲的话,也是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倒不适合做那正房嫡媳了,想林妹妹的容姿,以后不论给哪个王爷做侧妃,可是再好不过了,还能给贾家一个位高权重的外戚。
更何况,一般的王室之家,最重视的也只是嫡妃所出的孩子,侧妃和妾所出却是再不重视的,有好没有也没有什么,除非嫡王妃无所出,要选也要选个出身相对低微的,得了孩子后,就交给嫡王妃抚养,过在嫡王妃的名下。那侍妾也是个奴才的身份。林妹妹身体羸弱,万不能因为子嗣被选的,只能是因为才貌,才能被选的。左不过风花雪月罢了。
毕竟,天妒红颜呀,哪能样样都叫她如意的,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总是说红颜薄命。再者,林妹妹现在是父母双亡,没有了一点依靠,一般的人家也不会愿意娶她做正妻的,哪个不想得到岳家的帮助的。如果林姑父还活着,祖母母亲恐怕都希望林妹妹嫁给宝玉了吧,现在就没有那份心思了,不过那宝钗虽然好,却是官场上没有什么势力,还有那样一个不省心的哥哥,如果让宝钗成为宝玉的正妻,以后也怕受累。
母亲想把自己的外甥女娶进门来,为的是把管家大权揽在手里。其他的倒也不算什么,可是自己不能不想,一个侧室,娘家倒也排不上,如果那样宝玉也不能受什么累,将来宝玉得了功名,有多少高门大户娶不到呢。想到这里,元妃笑了,心中也有了主意。
(四) 金玉良缘
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尤氏回到了贾府,早有李纨凤姐宝钗黛玉宝玉三春在上房里等着,原来每逢这样的节日,晚辈们都是要给长辈叩节的。贾母来到上房,坐下后,早有鸳鸯捧上来热茶,贾母喝了一口,看着大家,笑道:“好了,总归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的礼数,这一年的节也太多了,只要你们每天孝敬我也就是了,哪用这样装腔作势的。”贾母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邢夫人笑道:“老太太这话说的,也不过是晚辈们的一点心思,媳妇每日里请安,孝敬老太太本就少得可怜,今天可万万不能废了的。”
邢夫人说着就拜了下去,王夫人也拜了下去。贾母笑道:“好了,快都起来吧,今天进宫里也受累了,今儿也不用那么多规矩了,都在一边坐下才是。”邢夫人王夫人才坐在那里。尤氏李纨凤姐也都一起跪在贾母面前,给贾母贺节。媳妇们都做完了。宝钗黛玉和三春姐妹跪也就跪了下去。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们,贾母心中微叹,都是好女孩儿,都有花一样的容貌,都有一颗干净的心,可惜,贾府再分有一个男子如这些女儿的,自己也不会十分的算计这些女孩子呀,毕竟除了宝钗她们都是自己的孙女外孙女,让她们为贾府牺牲真是不忍心,但愿她们都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贾母吩咐丫头扶起姑娘们。这时候宝玉才跪下道:“给老祖宗贺节,愿老祖宗长命百岁,福寿安康。”贾母哈哈笑道:“好了,都快起来吧,这一早晨就闹个没完,凤丫头也不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