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鄙视我,内心懦弱的他们轻蔑地摇头,有的还带着那种“你有能耐快去呀!”的可恶嘴脸,他们只配做无赖,他们不懂的,我们约赌作筵,我不顾一切的追上前去,像个傻子似的站在马前,大声喊着“我要死,我要死!”那些个侍卫想扔垃圾一样把我扔进高粱地,我又一次听到了风中的私语,可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我爬起来还顺手揪了根高粱秸,冲了回去,解下裤带挂在上面,把脖子套进裤带,声嘶力竭的喊着“我要死!”她看了我一眼,淡淡的笑了,像笑个可笑的无赖那样笑了,那些个无赖也笑了,而我又一次被扔进了高粱地,似乎有硬硬的东西扎进的我的后背,我不觉得疼,他们不懂的,一顿饭到手的我为什么又一次冲了上去,又一次把脖子套进那个圈,她像施舍似的挥了挥手让那些侍卫别管我,头也不回的走了,“我说我要死!”我似乎要把整个生命喊出来,我只是个无赖,我不会说别的,只是“我要死!”那些无赖走近我的时候,我已经成功了,脖子吊在那个荒诞的圈里,嘴里依然叼着跟狗尾巴草,眼神中依然是个无赖的放荡与不羁,血色的玫瑰开满了我整个后背,开的那么耀眼,那么不顾一切,我知道,我不是个无赖。
轻到没有重量的我飘在空中,闻到张大婶家的炖肉香,听到李大哥家夫妻的拌嘴声,又一次感觉到真实的快乐。我飘到那个女子的身边,趴在她的耳边,“我说过我要死的。”我飘回李二身边,看到他依然卑微而艰难的活着,轻轻地告诉他“李二,死的感觉真好。”
后记:李小二:我只是个忘我的戏子,活在那出在你看来或荒诞或卑微的戏中,不管出将前的苦痛与平庸,我要的只是入相前灿烂的谢幕,如同落日时分血染的天空,纵使用生命作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奇文一篇,好啊好
☆、江城
他是个临江的不得志秀才,一个浪子。有一天他去朋友家玩,回家的路上,偶然间经过一座寺庙,便进去想讨口水喝。寺院里的和尚都进山修炼了,只留了一个叫静业的看家。静业听明来意,便为他端来清茶。喝过了茶,他感觉精神好了大半,谢过了和尚起身离去。走到寺庙门口时,他突然觉得脚下踩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只毛色很鲜亮的大老鼠。他一见这只老鼠生得并不像其他老鼠那么猥琐,便知道这十有八九是一只宠物鼠。他连忙抬脚,生怕踩坏了老鼠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来。谁知天公不作美,一抬脚却发现老鼠一动也不动——死了!他心里可算着急了:这下糟了,万一是庙里和尚养的宠物呢,肯定要来找我算帐!再说能养出这么大的一个老鼠,这和尚肯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得赶紧溜。想到这,他拔腿就往外冲,再也没有回头,生怕和尚找上门来。
话说这和尚一个人看家也无聊。打扫过院子,挑好水,做好饭,念完经,离师兄师弟们回来还有好长时间。做点什么呢?哎,有了,何不给自己的长生鼠洗个澡呢?前一段时间一直忙,没去看她,也不知道小家伙长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健康呢?就这么一边想一边走出了殿门,却猛地看见自己的长生鼠躺在庙前的门槛上一动也不动。静业和尚赶紧上前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宠物死了!“唉,这家伙,就算长生也还是有死的一天。即使为她延长了寿命,也逃不过意外。世事无常啊!”感叹着,和尚掩埋了宠物的尸体,无奈地进屋去了。
过了不知多少代,在他生活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名叫高蕃的美少年秀才——他的转世。孩子的父亲高仲鸿老年得子,宠得不得了。到了孩子成家的年纪,当地的富贵人家都争先恐后地要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他认识,目的无一例外——相亲。然而高蕃个性很强,对那些富贵人家置之不理,坚持要自己寻找自己的另一半。高老人家和高夫人因为宠爱他,就同意了,推辞掉了人家的提亲。
有一天,高蕃在小巷里闲逛,突然碰见一个十几岁大的女孩子。他顿时呆住了——自己幼时的玩伴樊江城,原来已经长成美丽的少女了!她嘴角一抿,轻轻地冲他微笑,他顿时灵魂出窍,浑身有如被电一般战栗着。他偷偷打量着她像缎子似的乌黑秀丽的长发,玲珑小巧的嘴和长长的睫毛。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她的眼睛。那是多么明亮而深邃的眼睛啊,简直堪称完美,除了她我谁也不娶!他想着想着,把随身携带的红手帕放在地上,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去。江城的丫鬟惊喜地捡起地上的红布,递给小姐。小姐妩媚地一笑,把手帕收进袖子里,又取出自己的丝巾,对丫鬟使眼色。丫鬟会意地点点头,追上高秀才,把丝巾送给他。收到了回赠的高蕃只感到欣喜若狂,热血沸腾,心潮澎湃,迫不及待地奔回家要将自己的心愿告诉父母。
谁知,父亲却不同意。他因此茶饭不思,心里只想着江城,人也越来越憔悴。高夫人心疼儿子,便劝丈夫说:“樊家虽然是办幼儿教育发家,却也并不像一般商人那般奸诈无赖。我拜访过他们家,发现他家的女儿可以娶,应当无害的。”父亲又何尝不心疼儿子?又听了这一番话,他勉强答应,第二天便登门拜访,为儿子提亲。一看,却发现准儿媳生得如此标致,不觉心生喜爱。两家当即约定好了吉日,每过多久,两人欢欢喜喜地成亲了。
谁也没想到,成亲之后江城却经常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打骂丈夫。有一次年三十晚上,江城突然想吃蜜制糕,打发高蕃去给她买,高蕃没办法,只好顶着寒风出门。没想到蜜糕店早已打烊了!高蕃怕老婆发怒,就买了几块糖糕回去。江城因为自己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大发雷霆,竟在冬天的夜里把丈夫打出了卧房。高蕃也不敢敲门,只好抱膝在屋檐下哆嗦了一晚上。日子久了,江城越发蛮横,在打骂丈夫的时候甚至连他屈膝下跪都毫不领情。高老终于忍无可忍,将她扫地出门,责令她再也不许回来。樊老又惭愧又害怕,拜托亲友向高老求情,未遂,只好将女儿领回家。数月之后,高蕃出门买肉时碰见了岳父。岳父连忙向他谢罪,又邀他去家中小坐。久别的夫妻见面,心中自然涌出一种辛酸的滋味。岳父便趁机留他吃饭,不停地劝酒,最后终于成功把他灌醉,将他留下来夜宿。这样几次下来,樊老去拜访高老,告诉他夫妻已言归于好,请求他允许自己的女儿回来。高老不信,樊老便把女婿已经在家中留宿过几次的事情告诉他。高老听后暴跳如雷,痛斥儿子,随后一怒之下与儿子儿媳分家。
儿媳回来之后,前几天还相安无事,高蕃的父母以为总算可以放心了,可过了几天之后,儿媳又开始打骂儿子,而且越来越严重。高蕃在家忍气吞声,过着极其凄惨的生活,更别提享受家庭的天伦之乐。他终于忍无可忍,开始在外面寻花问柳,而被妻子得知后,又少不了一顿痛打。有一次,高蕃去赴宴,席间朋友请出一位绝色的名妓芳兰。芳兰数次向高蕃暗送秋波,令高蕃欲罢不能,最后干脆忘掉了悍妻,尽情地享乐。天色很晚了,大家纷纷离去,却发现有一个美少年独自坐在帘外的烛边自己斟饮。大家纷纷称赞少年的那种优雅气质,高蕃当然也不例外。这时少年喝罢酒,起身,离开前轻轻地望了高蕃一眼。四目对视,一颗心碎了——原来那少年便是江城。从此以后,高蕃连出门也被禁止了。
高蕃的母亲心疼儿子,便去寺院求佛——正是当年静业和尚所在的寺院。回家后,梦见一位自称彭仙人的鹤发童颜的老人家。他详细地告诉了自己儿子与儿媳的身世,并告诉她,要想救儿子,就要每天早起时虔诚地念一百遍观音经。为了儿子,母亲自然照做。终于有一天,一位高僧来到临江,当街诵经,引得大家纷纷出来看。高僧诵经完毕,恰好见到江城,便捧了一盂清水,吸了一口,向江城喷去。江城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有发怒,只是默默地擦去了脸上的水。原来,这位高僧便是观音本人的化身。事后,江城像变了一个人,在家每每抽泣,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不已,仿佛翻然醒悟。家人见她悔意很真诚,也念其可怜,就原谅了她。从此以后,一家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这件事情越传越广,越来越多的家有母老虎的人都在清早虔诚地念观音经。观音忙不过来,便化作无数分身拯救可怜人于水深火热之中。由于当时十之有九为人妻的都是悍妇,观音耗费了大量的水,导致后世的水资源严重缺乏。同时观音体力也急剧下降,再也不能让悍妇回头了。因此现在的家长都会对自己的女儿进行教育,防止其可能出现的暴力倾向。
又经历了很多代以后,他又有了一个新的转世——人称关中大侠的秀才,吕轻侯。
某子曰:EVERYTHING THAT HAPPENS,HAPPENS FOR A CERTAIN REASON,人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任的,否则容易遭报应的。我们一定要坚持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另外,人不可貌相,千万别惹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恶搞……
☆、狐梦
【原文】
桑生名晓,字子明,蕲州人。常为纨绔子弟,皇宫贵族作画赋诗以生,所见美人佳丽不计其数。然未有一人使其动心。桑晓仪态端庄,眉宇透英,为人廉隅自重,才华横溢。居红花阜,鬼狐常至。传言频有书生清晨暴病而死,死因俱不明。死者均足有小孔,不见心脏,全身血干。廖有赴试者于此歇脚,畏为鬼所缠。然桑晓自为人光明磊落,不招拈狐鬼。故定居于此,数年间毫发无损。
'邂逅'
一日,至宫中,为太子妃作画,至后花园中,遥闻远处一女子笑声。走近细视,婢女拥一少女园中嬉戏,正以扇扣蝶。只觉太子妃环佩缪然,麝兰散馥。上前一拜:“在下桑晓,特为太子妃作画。”女子闻声盈然转身,见其翠凤明珰,华荣绝世,年方及笄。桑瞻瞩女子,为其所迷,竟停睇不转。两人四目相视,太子妃目似迷离出神,一婢女笑曰:“个儿郎目灼灼似贼!”少顷,女羞,俯其首,含笑不语。桑晓铺纸调色,研墨润笔,定神而视,太子妃捕蝶依然,其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跃然纸上。不知何时,桑晓望女子出神,仿佛身至仙境,神定,不觉画已毕。对画视人,竟毫无二异,心喜之。又题字于其上,曰:“桃源深处花柳色,任是无情也动人。”又为画取题曰:《玉人戏春图》,交画谢赏,又视倾城,乃去。
'魂梦'
至家中,薄暮冥冥。解衣欲睡,又黯思太子妃,心中如海浪翻搅,感受莫名。则起身,研墨铺纸,回想其容貌,又画一幅于家中,挂于壁上,乃睡。
夜半,睡梦朦胧中,桑晓始觉家中有亮光,惊起四视。见壁上画中美人通体金光,惊诧。又细视,惊见佳人笑,又闻其笑声。无何,一美人从画中走下,太子妃也。桑晓惊骇,问曰:“汝?”女笑曰:“君忘邪?吾太子妃也,今偷逃出宫,随君至此。”桑晓愈奇之,又问:“然汝何从画中来乎?”答曰:“不愿瞒君,吾名莲香,自幼身居蝴蝶谷中,离此不远矣。吾实为谷中仙子也。”桑晓又视之,见其美若天仙,早料必为仙子。大喜,拉其坐于床上,又仔细审谛:见其肌映流霞,足翘细笋,夜中端详,娇丽尤绝。妃曰:“今与君相视,似曾相识,乃明心之所在,若君伉俪犹虚,妾愿与君结发终生。”桑晓甚乐之,又为之感动,遂允。
次日天明,桑从梦中惊醒。侧视,独自身一人,又见美人仍立画中,始觉为梦。长舒一气,又留恋半日,遂复离家作画。如此数日,时久忘焉。一日至家,遥见门大敞,似有人入。桑晓轻声至前厅,见一倾国之姝椅中坐,乃太子妃也。又遥见墙上仅白纸一张,不禁忆其梦,问之。则答如梦中,一字不差也,桑晓愈奇之,又窃喜。桑遂怜爱之如其妻。
旦日,莲香即返蝴蝶谷,临别,送一银铃于桑晓,告之曰:“此妾心爱之物,弄之足寄思慕。妾不可常来凡人之所,然则妾之仙气将逝。凡君寂寥之时,方可至谷寻妾。”托毕,虽不忍离别,乃去,留桑晓恋恋不舍。自此,桑三五日至谷,桑即与之交心,晓莲香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益异之。遂常至此谷,与莲香素雅之谈,益敬之爱之。
'怨根'
一日夜,桑晓读于灯下,独坐凝思,一女子翩然入。桑意其莲,承逆与语。觌面殊非,年仅十五六,行步之间,若往若还。大鄂,以为狐。女曰:“妾良家女也,姓李氏。慕君高雅,幸能垂盼。”生不悦,曰:“吾七尺男儿,已有结伴之人,虽未结连理,然吾爱其至深。不愿连累姑娘。”女笑曰:“未见痴情如君者!妾为情缘,仅求一晚于君,明日即辞,可否?”桑未答而女已罗襦衿解,俯于床。桑见其红妆艳艳,闭月羞花,光艳绝美,握其手,冷如冰,问:“何凉也?”曰:“幼质单寒,夜蒙霜露,那得不而。”寥寥几语即寝。
次日,天方明,李氏已去也。然几日后复来,桑初仍拒之门外,然频来,日久则不拒也。每桑不往莲香处,李氏必来。交欢一夜,天明即归。
数日后,莲视桑,惊问:“郎何神气萧索?”生曰:“不自觉。”莲复曰:“殆矣,数日不见,何益疲损保无有他遇否?”生告之以实,讯其故。莲默然泪下,曰:“妾以神气验之,脉拆拆如乱丝,鬼症也。”又出刀圭药啖桑,桑立觉脏腹虚清,神清顿爽。欲别,莲殷殷嘱绝李,桑疑其妒,漫应之。而次夜李来,桑以昨夜之话告之,李不悦,曰:“君视妾何如莲香美?”桑曰:“可称两绝,但莲卿肌肤温和。”李变色,曰:“妾谓世间无此佳人,恐狐也。”心暗自忖度一夜,欲害莲。
一日,东邻欧阳要桑客其家,畅饮,见一女子斟酒而上,以袖掩目,欧阳曰:“此吾内人也,羞于客。”生笑。欧阳谓女子曰:“何不释袖见公子?”女子仰头,见其沉鱼落雁,生大惊,乃莲香也。生含泪视之,女骇乃退。欧阳曰:“此女昨日方至,吾见其可怜,即收之。”归家,李未至也,幽思今夜之事,忽觉心痛难忍。参横斗转,仍未尝就寝。
旦日,村中传欧阳死。其足有小孔,不见心脏,全身血干。生大骇。夜至,李氏复来,谓生曰:“妾早谓莲香狐也,然君不信妾。”生亦疑莲为狐,害人也,遂至谷中,怒斥莲香,答曰:“妾从未出此谷,何以害人?”生不信,复曰:“吾视昨日斟酒者实为汝也,毋料汝竟玄谎,可憎也。”临别又曰:“吾一生清白,不愿与害人之物焉复结交!”遂再无以交欢之事登门。
'宿命'
而接连数日,生之友具有人死。李又曰:“妖精不死,祸害人间。”生意莲复为之,甚愤怒。沉思数日,又觉心痛,生爱莲固深,然终不忍见友接连为其所害,踌躇半晌,只得阻之。又至蝴蝶谷,大号:“妖精何处?”见莲香作画。生愤而撕之。大斥:“吾已知汝为狐也,何须佯装?”莲大惊,俯首,半日不语,不觉泪下,曰:“妾实狐也。然妾爱君至深,故托以仙子之名,恐君弃妾也。即君已知妾之身,自不必佯装,但请君晓妾之心不渝!”生冷笑曰:“合床恐数千人矣,然曰爱吾不渝,谬也。吾爱汝至深,亦不嫌汝为狐,但汝害人众多,仍谓自无为,吾恨此也。实无他法,只得今日杀汝,以慰众友在天之灵。”莲香含泪曰:“君已言至此,妾亦有口难辩,闻君深爱妾,妾已足矣。若君杀妾可解心中之恨,妾愿受之。”说罢,夺刀自弑。生断肠欲绝,视其尸,无语,洒泪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