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是无论是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这顿午饭肯定都要饿肚子啦……”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噗——”他却忽然闷笑了一声,见管理员抬了抬头,他不好意思地点头道了个歉,又重新看向我,“你真的信了?”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个人最大的特点,瞬时就睁大眼睛看向他:
“你……”
“从前的你,会让自己跟谁赌气么?”他反问。而我则皱了下眉头:
“什么意思?”
“就是呢,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他想了想说道,“所以以前,我们好像也不会这样子面对面说话。”
“……”我歪了下脑袋,“唔…就是我们其实根本就不熟?”这才终于转过弯来,我看向他眨了眨眼。
他笑着伸手终于把《小王子》拿回了自己身边,这才继续说道:
“有借有还,现在我们算是熟了。”他回答道。
冲着他这句话,我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不得了的猜测:
“等等前辈,难道你从前也想接近我,只不过是我不给你接近的机会?”我急急问道。
“所以你想说什么?”他拿着书将身子又偏向我。
“况且你在书店还骗我说我们是…男女朋友……”我抽了下嘴角,“难道你是有预谋有步骤地准备要‘欺朋友妻’?”
“……”他看着我彻底说不出话,随后,他竟然倒在了桌子上,将脸靠进臂弯尽量不出声音的憋笑好一阵。半天,他才抹着眼泪看向我,“你最好还是别恢复记忆了,每次心情不好来找你,说完话一定都能超级开心的!”
对于他把我当作寻开心的对向颇为不满,我撇撇嘴,这回准备去书架,顺便结束被他继续寻开心的辛酸历程。
而他却从怀里掏出了一些东西,摆到了我面前,止住了我的行动:
“我拜托家里帮我又办了两张。”他一说完,我低头便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张学生证和一张借书证,上面都清清楚楚写着“弘益大学”四个字。“既然你喜欢,我又有这个渠道,就顺便帮你办了。”
我有些激动,要知道上回去那所大学还在想,自己也许下回都没机会在这么多书的图书馆百~万小!说了,甚至伤感了好一阵。而现在,出入证就在眼前,让我一瞬间不知该说什么:
“我…我要怎么谢你?”我抬头看向他,礼貌起见还是问道。本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很复杂的要求,却不想他想了想:
“嗯,我现在没有要拜托你的,就先欠着好了。”他弯起嘴角,“好了,中午时间到此为止,我要走了。”说着,他便站站起身,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我,又或许他本来就准备堵住我拒绝的可能。不过在离开前,他还是笑着嘱咐我:
“记得去食堂把午饭补回来,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之后,他便转身走出了图书馆,而我也终于因为他的这句话而鼓起勇气准备回食堂。
至少得善待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小朋友你可真是作死成功!
至于男主的话,我要等蛋蛋和恩尚回来才定,虽然没有大纲,但是心里基本有个局,等我把局面布好就可以选男主啦~
正文 16
崔英道大概真的得逞了。
至少开学以来的这个星期,我都没再理过他。相对的,在腾出的这段时间内,我弄清了很多事。比如刘rachel其实也有自己的社团,而这个社团正是我也非常喜欢的文学社。有时会感叹真的很神奇,虽然我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但在许多地方,我们却又出奇的相同。爱读书、学霸、喜欢漂亮衣服,以及对家族事业感到深刻的压抑。
从美国回来至今,我从母亲那里知道了很多生意上的事情。幸好我算个开朗的人,即便是这样一个冷美人,我也会想方设法让她抽出时间陪我。想要了解财阀关系是一方面,拉近母女关系才是最重要的。也许直到现在,我还是只能用“母亲”的正常含义来解读我和她的关系,无论我们之间横亘着多少有关利益的东西,我们骨子里的关系是不会改变的。
我承认自己不能像崔英道那样深刻地体会长辈再婚的痛苦,但我一直认为,如果母亲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崔代表的话,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虽然渐渐的,我发现这个最底线的打算似乎也是虚无的。他们之间的婚姻可能真的只是崔英道嘴里,那种不屑一顾的东西……所以对于这场还未公布的再婚,连我也开始渐渐漠视起来。况且想起今后,我可能还要和他们父子住在一块儿,心里也不免膈应起来。
熬完这一周后,周五晚上,我开始计划各种各样明天可以干的事情,从书包里拿出孝信前辈给我的学生证和借书证,虽然心怀感激,但想起他在图书馆里的话,到底还是有些纠结。于是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后犹豫了很久,还是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前辈,我把中国的四大名著超精装版买下来送你作为答谢行不行?”
发完消息我深吸一口气,刚把手机放下,它就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拨开后,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从新疆烤全羊到阳澄湖大闸蟹再到四大名著,我是应该说你品味提高了,还是要问你究竟有多执着于中国啊!”
随之而来是第二条消息:
“全都不要!我说了,答谢礼由我来定!”带着不容反抗的语气。
超级打击!看样子自己想蒙混过关是没可能了,我趴在桌子上兀自伤感,这样一来的话,真的拿着这东西去弘大也会很忐忑吧!没想到不一会儿,第三条短信也紧接而来:
“但你不许浪费学生证和借书证!”
哎,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现在的我在想什么啊!
所以思考了一下,我还是按下了通话键。不想耳朵里的“嘟”声才刚响过一次,他就拒绝了通话。我望着电话有些奇怪,很快一条解释短信就来了:
“和父亲在陪别人吃饭。”
多少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这才想起自己也向别人打听过他家的情况。他是检察长的儿子,家里对他的期待相当大,这好像也是他食欲不振的原因。当然我也听到过一种说法,说是他好像为此甚至自杀过,但我总觉得那不太靠谱。因为自己接触的这位学长,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是幽默与乐观的,只不过有时,也会给我一种飘渺的感觉。
“抱歉,那不打扰了!”发完这条,我终于把手机放回了书桌。重新拿着那两张证明,心想明天要不还是去弘大度过一天吧。这个当口,手机却又震动了一下:
“明天去弘大么?”还是他的消息。
吃惊他竟然又一次隔着电话猜到我的想法,我立刻着手回复。但这时,房门却忽然被敲响。我放下手机,扭头看向房门。不久,白色的房门就被从外面推开,进来的正是我的母亲:
“rachel,明天空出来,明天我们有约。”
“诶?”我愣了一下,手上的手机也不自觉地放回了桌面,“什么约会?”
“明天我们去打高尔夫。”她带着一丝笑容回答道,“和崔代表还有英道。”
“……”听到“英道”二字,我愣了一下。本还想就这样和他继续冷战下去,却不想母亲通知的这个约会将我的计划全盘打乱。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趴在椅背上小声问道,“一定要去的,对不对?”
她抿了下嘴唇,仿佛是被我那可怜兮兮的眼神逗得心中好笑,但她还是憋住了没有表现出来:
“你懂的,当然得去。而且中午,我们还要先赶去宙斯酒店和他们共进午餐,所以你明天还要早点起床。”
我讪讪地点点头,这才不情不愿地垂下眼睛:
“好吧。”
“……”她那里沉默了一下,不久才出声问我,“你…有约?”
“算是吧。”我回答道。
“嗯……”她饶有兴味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对我周末能有约这件事相当惊奇,“那抱歉了,可以的话,就和朋友约周日吧。”
“嗯。”我点点头,在目送她离开后,才在键盘上按下了几个字发给李孝信:
“前辈,明天忽然有约,是和你现在性质相同的约会。”
十秒后,回复就过来了:
“哈哈哈,我可以在图书馆自由地祝你好运了!”
果然连发短信都想躲着他……所以捂住额头,我马上带着尖酸回复:
“我现在就去拿块蛋糕吃起来,立刻自由地祝你好运。”
等了半天没回复,电话铃却响起来。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谢谢你的祝福啊!”
“……你!”我吃惊不小,“你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被你欺负了,所以要打电话回击了!”他回答道。
“我……”被他噎住,半天不知道怎样回答。“但你不是在……”
“打了招呼离开一下,即便不自由,也不会任由你胡来的。”
“我…哪敢欺负你……”讨饶的语气一出来,连自己都觉得逊得可以,更是由衷想为自己先前会发这样一条消息点一根蜡烛。
“噗。”他反倒觉得好笑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闷笑,“大仇已报,我挂了。”
“……”我沉默着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前辈,我以后一定会躲着你走路、躲着你打电话的……”也许这才是正确应对李孝信的方式吧。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谢礼,所以你躲不掉的。”他笑着一说完,便道了声“再见”。当电话被切断,我觉得和他对话完的自己已经深度内伤。
一定是自己手贱才会突发奇想去联系他……我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放下重新看向面前的韩语书时,思绪却又飞到另一个地方。
明天的约会,到底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那个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总结一下上一章忽然爆棚的留言:学长稳扎稳打,英道继续作死……
其实学长是我男神,小朋友是我真爱,你们也体会一下我的纠结好嘛!_(:3∠)_
正文 17
思来想去没有结果,所以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无暇多顾,挑了件衣服就跟着妈妈往宙斯公司赶。
母亲对我今天选的衣服很满意,审美上的大幅长进,还得益于她开始强迫我每个月至少看掉她订的时尚杂志中的一半,当然,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不是第一次来宙斯,韩国的这家分店同样有不输给美国的气势。想起它是在那样一个严苛甚至可怕的人的带领下发展着,心中不免也生出三分敬畏。
距离聚餐还有一段时间,我不想这么早就失去自由,所以向母亲请求晚些上去。她同意了我的要求,在告诉我聚餐的位置后,便兀自一人先向预定的房间走去。
我长吁一口气,一方面是不太想见到那个面目可怕的崔代表,还有一方面也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崔英道。即便只是在大厅里瞎转,也比这么早自投罗网要来的好。
所以我目送着母亲离开后,便独自来到酒店大厅边的一个咖啡厅,准备耗到差不多再上去。才坐下不久,我便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会记得她完全是因为她的美貌,以及当时孝信前辈恭敬的态度。那个总是拿我寻开心的李孝信却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得异常温顺,他说那只是他的家庭教师,但会从如此高档的酒店走出来总有些不寻常。
她的身边跟着一位三十左右,又气质稳重的男子。我坐在沙发上拿着咖啡匙搅动着,心里猜测着他们的关系,以及这位男士可能的家境。比如他们其实是情侣,而男子又是个有钱人,所以她会出现在这里。但若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是从酒店出来?我抿了抿嘴唇,难道是……很快,我断了自己越来越歪门的想法,在目送着她走出酒店大门后,这才终于低下头,继续喝咖啡。但不多久,从大厅的方向,便传来了一个疑惑的声音:
“你是…刘rachel?”
我愣了一下,抬头时才发现,问出这个问题的竟然就是刚才走在那位女老师身边的男子。
吃惊不小,原以为只是观察与被观察的关系,却不想我和他竟然会认识。我立刻站起来,朝他点点头。他则向我走近,当来到我面前时,我莫名觉察到了一种熟悉感。但我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他,所以看向他的表情到底有些尴尬:
“您是……”用上敬称是感觉他是长辈,这样更妥帖些。
他顿了顿,大概也是对我目前的状态感到了一种落差,所以挺久才回答:
“金叹的哥哥,金元。”他笑了笑,而我则终于明白那种熟悉感的原因,“看样子,是真的?”他继续问道,我则会意地朝他点点头。“能坐下么?”他征求我的意见。
“请。”我伸出手示意可以,所以他便坐到我的对面:
“抱歉。”还是我先起了头,“我在美国遇到了事故,所以对很多事情都遗忘了。”
“是为了去看阿叹对么?”他问我,态度要比他的模样来的温和亲切许多。
“嗯,好像是的。”我回答,“那是一场意外,幸好我没有受太重的伤,当然,失忆的话,好像也算重伤了。连韩语都说不好了,请别介意。”我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而他则同样微笑着摇摇头:
“他去照顾你了么?”金元继续问我,我点点头。虽然知道我们的婚约对于双方来说都只是形式上的,但得承认,联姻这种东西,表面和平总得维持:
“他很照顾我。”我朝他笑笑,虽然我知道自己也迟早要摆脱这场联姻,但现在的我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还不能轻举妄动,那么维持现状无疑是最好的。
面前的男人缓缓点了下头:
“他回来了,一定和你联系过了吧?”他带着一丝肯定的语气问完,我便微微惊了一下。
这是回来之后才知道的,说是金叹已经在美国独自呆了三年。有人说他决绝,但也有人说他是为了某件事而逃去美国,虽然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可靠的原因,但现实就是他在这三年内从没回过一次韩国。
那么这一次,在我力求不变的情况下,他忽然从美国回到韩国的原因又是什么?我不清楚,这甚至让我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回过神来,面对他哥哥的询问,我这才抿了抿唇:
“嗯,不过他应该还在适应韩国的生活,所以我们还没见过面。”我一说完便感觉心被吊到嗓子眼,不知道对面的男子对于我的回答是否满意?
金元望着我了然般地点点头:
“嗯……”仿佛比我更清楚这种发展一样,让我感到了一丝吃惊。
“但我想,过两天就会见个面。”仓促地补充完,他便接上前言:
“我想,母亲会带着他亲自来拜访你的。”他回答道。
“……是么?”忽然之间又感觉很有压力,而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压力,所以望着我扬了下嘴角:
“果然失忆之后,对于这种生活感到很疲惫吧?”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我。垂眼望着面前的咖啡杯,与其说他是在对我讲话,倒更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或许他,也正被这种必须要不断应酬、要绑住手脚活在囚笼里的生活感到疲惫,所以才会流露出那种眼神。
而此刻的我,竟然会一瞬间想起方才与他并肩的女子。
我们之间沉默了一会儿,直到他首先抬起头,重拾那种平和的笑:
“怎么会来宙斯酒店?”
“您所说的‘生活的疲惫’。”我歪了下脑袋回答道。
他愣了一秒,但在明白之后,嘴角扬得更高了:
“应酬么?”他问。
“算是吧!”我回答。
“所以你母亲也来了?”
“嗯。”我点点头,就在说完这句话后,视线中却撞入了一个高大的虚影。为此我才抬起头,目光掠过金元的肩膀,当好好将那影子收入瞳孔时,心里竟明明白白“咯噔”了一下。
那是崔英道,此刻他正站在咖啡厅外,用一种仿佛会永远嚣张下去的目光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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