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花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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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花满楼-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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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夫人?”

……你才是西门吹雪的,你全家都是……呃,不对,师傅我对不起您= =!

我淡定道:“自然是因为我太聪明、又太爱说真话了,总得担心着这颗脑袋明天会不会搬家,所以自然要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那么,难道我就不算得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我嗤笑:“怎么,难道世子爷您还想让我说一句什么,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不成?”

“恨不相逢未嫁时?”宫九忽然眼神一转。

我转移话题道:“你也不必再探听什么,你在城主府中的内应究竟是何人我也不会问你。西门吹雪委实是和叶孤城论剑去了,他们的事情,我无从插手。”

这句是再真不过的大实话——西门剑神和叶大城主朝夕共处一室,我就不信他俩除了谈论剑道还有什么更为强烈的共同语言。

宫九缓缓摇头,如水一样的长发忽然散了一点,柔柔地铺洒在肩头,平白就多了几分示弱的味道:“我也实话对你说,我在城主府中没有任何内应——固若金汤如白云城,我还插不进来。上次的刺客,也是侥幸才能一时混入城中,又怎会有什么内应?不然我又何必辛辛苦苦假扮成人才混入城中。”

“……”我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他并非妄言,顿时一颗心更是“咕咚”一声沉到了底。

看起来……这一趟浑水,比我最初所想的,还要深得多啊……

 岁月静好

【三十九】

对视良久,最后宫九笑笑地留下一句话,洒然而去。

……他最后说:“有些事,或许你知道了之后,便恨不得不知道的好。”

……其实,宫九说得很对。

我一边喝茶,一边安静地想着事情,一不留神,茶水就洒了一点在桌子上。

喝着茶都能跑神……可是又没有咖啡,真苦恼——我用力甩了下头。

花满楼问我:“累不累?”

其实我本没有多累,只是神思有一点游离,相反精神还正兴奋得很呢。然而被他这么一问,我顿时……嗯……玩心大起,一偏头枕着他放在桌上的手臂,带着点鼻音道:“嗯,累,累得不行了。”

花满楼温柔地抚了抚我的头发:“那便早些歇罢?”

不管他看见看不见,总之我笑得那叫一个甜:“嗯!”

……某只小鸡坐在另一边,终于对我们之间卿卿我我旁若无人的粉红气场忍无可忍了:“喂喂喂,花满楼,我还在这里!”

哦哟。

我微笑地转向他,眨一眨眼——看不得别人成双成对了?谁让你是个浪子呢。

……孤家寡人的浪子陆小鸡委委屈屈蹲到一边画圈圈。

我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看看花满楼。

呃……其实是因为,今晚我的房间不能睡了。宫九之前还好心地提醒过我,他撒在房间里的迷药药性不弱,而且很容易附着于衣物之上,只能任凭风将之吹散,不然是没有别的办法的——所以我只能咬牙切齿地从房间外面把门窗一一敞开,然后跑到花满楼这边来求宿。

这么晚了……再跑去找叶孤鸿要求给我另开一间房(……)?还是算了吧,我宽容大度地决定还是不要去折磨小叶童鞋脆弱的神经了。

当然了,嘿嘿嘿……我这不是想跟花满楼多呆一会儿嘛。

软磨硬泡之后,得逞;陆小鸡瞪我良久,无果。

我比他淡定得多,并且显然脸皮的厚度也高深坚韧得多:“天色不早啦,怎么陆小凤你还不回房休息吗?”

“……”陆小鸡一脸悲愤地望着我,好像生怕我对花满楼做出什么不轨之事一样……嗯,我满脸淡定地回望他,是错觉啊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然后趁着陆小鸡童鞋简直要挠墙的时候一脚踹出,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哦耶。

今晚,今晚——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花满楼有点无奈又有些调皮似的笑容,花满楼,我知道你是好孩纸!

所以,嘿嘿嘿,被我非礼一两下你也不会介意的对不对,嘿嘿嘿~

我滚到了花满楼的床上,抱着他的被衾枕头嘿嘿傻笑,狠狠呼吸了一口,是他的味道。

温和淡雅,让人安心。

当然了,我可是很矜持的,花满楼也是很害羞的,所以我们怎么会同床共枕呢你说对不对——当然是分床睡啦!

所以我早早把软榻拖到了离床不远的地方,放上枕头被褥,嗯……委屈我们家花花一米八的个头在软榻上屈就一晚上了。

他应该出去沐浴洗漱了,不一会儿便带着些湿热的水汽进来,我睁眼看了看,嗯……穿着件里衣,系得规规矩矩整整齐齐,可是当然啦,那俊俏挺拔的身段、柔白细致的肌肤,还是逃不过我这双法眼的……呃,我都在想什么?!默念清心咒一百遍!

“怎么还没有睡呢?”他微微叹口气,走近了些:“不是累了么?”

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又赖皮又坏,像极了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嗯,我在想你呀。”

有点不自然的晕红就这么悄悄爬上了他玉白的面颊,我笑得贼兮兮。

“快睡吧,今天阿瑛很辛苦。”他走到床边,摸索了片刻,给我掖了掖被角。

可是看着你就在眼前,我怎么睡得着呢?

顽皮地伸手,轻轻握住他一缕半干的长发:“你的头发还没有擦干呢,让我帮你擦一擦吧?”生怕他拒绝,我还故意在这句话后面加了一句:“阿楼。”

“……”当他背对着我坐在床沿时,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耳朵一直顺着下来,红到了耳根。

我盘膝结跏趺坐,布巾搭在膝上,双手温柔地掬起他满捧的如瀑青丝。

真的是青丝。

古人所谓“绿鬓如云”,恐怕就是这种味道——满头长发黑得发亮,光泽暗蕴其中,擦得微润而松软——就轻轻铺散开来,映在昏黄的烛光下便是好一派幽幽的色泽,模糊看来竟像是美极了流动着的黯绿。

一点点轻柔地用布巾揉搓擦拭,清淡的皂角香气扑了我满颊。

擦干了,手顺着他发间滑下,停留在肩颈之间,忽然很想摸一摸。

但最后——因为他忽然微微一侧头,像要扭过脸来看向我似的——不知道手里的布巾到哪里去了,我伸出双臂,环住他清减了的肩背,紧紧抱住。

真想一辈子不要放手,从此刻起,便是地老天荒。

清晨的不知第几缕晨光透进窗棂,柔柔地照在眼前——我恍恍惚惚地睁眼,忽然浑身一个激灵。

糟糕。

自从和西门剑神习剑以来,我就不得不受生物钟控制,痛苦万分地万般无奈地每天天不大亮就被迫着醒过来,练剑去也。

但是……

但是今天,我竟然睡迟了?

怎么就睡迟了呢……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的事,轰地一声,连耳朵都直冒热气儿,整个人都熟透了。

昨晚……

我抱住了花满楼,在他将要回头的时候……

然后,他就……真的回过了头来。

再然后,那么近那么近地看着他的眼睛,虽然他看不见我,但是这实在是漂亮极了的一双眸子。

他一定也感觉到了我们离得有多近,他柔缓的呼吸正像一阵暖风,轻飘飘地拂过我的面颊,带来一丝丝波动,一点点燥热。

再再然后——他就微微一低头,轻轻碰了一下我的唇。

第一下像是试探,然后就缓缓地,缓缓地,再一次地吻上来,带了点情不自禁的热切。

其时,我已经完全傻掉。

没有唇舌的交缠,没有繁多的花样,只是四瓣唇轻轻的碰触与接合,可……我就是这么的,咳,轰地一声,就被这温柔过分的亲吻点着了。

年少轻狂之时,没有恋爱的感觉却有大胆尝试的勇气,曾经喝醉了酒和一位熟识的世交家公子当街亲吻,火辣辣的法式热吻——可是那个时候,烧灼着我的只有酒精。

而现在,我分明滴酒未沾,却仿佛已经酣醉,眼饧耳热,浑身软成了一滩水似的不能自已……

他的唇很软,也很暖,一点一点,更加的火热了起来,宛如一坛陈年老酒,我一头就扎了进去,恨不能溺死其中,但愿长醉不愿醒。

……过分陶醉的后果就是……我睡着了。

……丢脸地……在亲吻的时候,睡着了?

是不是太不给花满楼面子了……胆战心惊地望向那张软榻,他还睡在上面,微微蜷着的姿势——软榻就那么大,他长手长脚的当然伸展不开。

再看看自己,一幅绣被齐齐整整合身盖着,被角掖得严实,不用问也知道是他……

心软得一塌糊涂,我轻手轻脚地下床穿衣,尽量不惊扰到他的安眠,溜了出去。

“你这是做什么?”叶孤鸿板脸问我。

我知道我一大早的没去练剑而是出现在厨下委实有点诡异,不过哪里还顾得上他:“做菜。”

“……还没过门儿呢,就急着洗手做羹汤了?”叶孤鸿小童鞋对此表示十二万分的不屑。

我心平气和地抄起一把菜刀看了看:“其实……切菜之刀法,也可是一门很精深的刀法,必要之时,多种剑法亦不能抵——”一把菜刀旋转着呼啸着砰地一声插在叶孤鸿的身边厨房的木门上,很好很好,入木三分。

“……”叶孤鸿小童鞋当即悲愤地提剑要走,被我喊住:“等等,好歹也帮我把菜刀拔出来呀!做菜还要用呢……”

“……”做什么那么阴森森地看着我?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啊……

当当当当。

黄瑛牌爱心早餐终于新鲜出炉。

做大餐我恐怕不行,但是一些家常小菜还是蛮拿手的——鸡肉拌火腿末调好了馅,再放些切得碎碎的肉皮冻,精白粉擀作面皮,上笼急火蒸出来,便是鲜美的鸡火小笼;杏仁浆沥晾过后加入上火化开的冻粉搅匀晾成冻儿,再同豌豆黄儿一起切了条呈扇形摆放,金糕切丝点缀作扇穗,便是有名儿的御扇豆黄;最后做一道汤,嗯,就珍珠鱼圆好了——鲢鱼无细刺,去皮刮肉斩排成茸,加盐、水、荤油、姜水反复搅打,一剂剂儿揪了和火腿片一起放到冷水锅里,开锅煮出来,汤汁乳白,滑嫩鲜美,而且定然符合花满楼清淡的口味。

我做得开心,他吃得高兴。这么一个清爽的早晨,我们俩就在卧房里的茶桌旁挨坐在一起吃小灶,他夹给我一只小笼包,我就舀起一勺鱼圆递到他唇边,简简单单一顿早餐,吃得粉红泡泡漫天乱飘。

……就像是俗世中一对普普通通,温馨和睦的小夫妻……我托着下巴看他,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我不管这世间还有多少险恶多少阴谋多少未知,只要在他身边一天,风餐露宿也好过高床软枕,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难得的幸福。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日似一日,就在我有意无意忽略宫九和严人英一切碍眼因素的状态下,时间已经飞速滑过了半个月,而张英风居然也命大地拖住了,只是一直昏迷不醒而已。我还特意吩咐下去,确保严人英前去探望张英风的时候必须有人在一边看着。

半个月的时间用来干什么呢?当然是——跟花满楼在一起,什么都好。翻翻书,品品茶,逛逛园子赏赏花,只要不被旁人看见——我们安然地享受着这一番安然的甜蜜。

这一天下了一点微雪,我们便没有出门,坐在屋里烹一壶茶。花满楼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极认真的,而认真的男人也最是迷人——双眉微微蹙了一点,唇角自然地轻轻弯起,一双眼睛从我的角度看去正是半睁半垂,真真让我狼血沸腾了老大一会儿。

正在犯花痴的当儿,忽然门就被推开了,果不其然正是陆小凤:“阿瑛,张英风怕是没救了。”

呃?我愣了一下,刚要问个清楚,就见又一个人白衣翩翩地站到了门边,这次却是叶孤鸿,压低着声音颇为急切的模样:“堂兄与西门庄主好像要出关了!”

这一下,我顾不上踢翻了椅子,直接站起了身。

 死者已矣

【四十】

我对陆小凤道:“你去张英风那边看着,我怕又有什么状况。”

“……”陆小鸡默默点头,不过我猜想他内心其实是想去见西门吹雪的吧……

虽然有点不大厚道,但是张英风童鞋,我暂时顾不上您了,实在不行就请尽早入土为安吧……我牵着花满楼,跟着叶孤鸿一路快步走到叶孤城的卧房——没错,他二人闭关的密室,有一处出口就在叶大城主的卧房。

这密室设计特殊得很,只有从外面才能开启,不然里面的人是出不来的——是以我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在里面打坐练功,打着打着心静自然凉了该怎么办……

叶孤鸿说,他今天一早就出门练剑,回来时习惯性地路过叶大城主的卧室听了听,忽然觉察到有一点点动静。

……之前这大半个月以来,里面一直是静悄悄的,什么动静能隔过厚重的石板传出来?

叶孤鸿打开密室的通道,试探地对着石门叩击三声,内力蕴藉其中——然后就听到了里面的回叩。

笃,笃笃笃。

……结果,叶孤鸿小筒子一个激动……他直接就奔来告诉我这个“天大的喜讯”,所以……居然把打开密室的重任给扔到一边了!!!

……我收回前言……谁说他已经从一个锋芒毕露的少年,迅速长大成熟,成了足以独当一面顶天立地的男人的??……这分明还是个被偶像崇拜冲昏头脑的毛头小子嘛!

显然,叶大城主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因为他出关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叶孤鸿道:“这段日子你做的很对,然,尚欠历练。”

“……”来不及幸灾乐祸,我僵硬地转头看着西门剑神。

……西门剑神,他不鸟我。

于是叶孤鸿小筒子挨完训诫,转头“好心地”跟我解释道:“叶氏祖祖辈辈建此密室,置身其中可听见正厅主院的一切动静。”

“……”天要亡我!!!

我脖子后头一时凉飕飕的,脑子里最先蹦出来的就是那句:“此乃闺房之乐,夫妻情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最后我顶着西门剑神饱含深意的眼神,勇敢地把他的佩剑解下来双手捧上:“师傅,您的剑……”

西门剑神剑眉一挑,淡淡道:“你不是说为师已经悟到了无剑之境,无剑胜有剑么,还要这剑何用?”

“……”我哭丧着脸:“师傅我错了……”

“哼。”换来西门剑神一声轻哼,终于把剑接了过去。

顿时我那个如释重负啊——要知道,剑神大人的剑拿在手里,那可真是鸭梨山大呀,我简直要食不能进夜不能寝,整天整天地担心着有人跟我抢……啊喂!西门吹雪的剑可是一等一的宝剑哪,而且……能拿到剑神大人的佩剑,这也算得上是件可以拿出去得瑟的事情吧?想想看,一个武林新秀高举一柄长剑激动地大呼“此乃西门吹雪之剑”,引来众人瞩目;忽觉身后杀气腾腾,回头一看,只见剑法大成入无剑境的西门剑神面如冰霜手执一根树枝,正笔直地指着自己……

正当我想入非非之际,西门剑神忽然出声道:“成效不错。”

哎?

这、这是夸奖咩?

我顿时像被推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师傅——”

……然后迅速被西门剑神下一句话打击到了:“但是胡闹。”

……我蹲墙角画圈圈,花满楼在一旁忍俊不禁。

呜呜呜,这个时候你能不能自觉一点,不要笑得这么明目张胆这么光明正大这么的……引人犯罪呀!

仔细看看西门剑神,气色不错,神情也很安然;再看看叶大城主,也是一派气度恢弘雍容华贵,忍不住小小声问:“师傅,叶城主的毒解了?”

“嗯。”

“师傅,你的剑气又淡了。”我就说嘛,西门剑神和叶大城主共处一室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会不谈论剑道切磋剑境?

“嗯。”

“师傅,你都瘦了。”再仔细打量一遍,嗯,闭关大半个月,一定不能好好吃饭,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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