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满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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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凝满楼香-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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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喉。剑尖还带着血,西门吹雪轻轻的吹了吹,血就从剑尖滴落下来。

他凝视着剑锋,目中竟似已露出种寂寞萧索之意,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你这样的少年为什么总是要急着求死呢?”

这一次寒凝儿眼疾手快的先捂住了宁紫的眼睛,不然她不知道这丫头又会叫成什么样子来。

这种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一定会有人觉得很肉麻可笑,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仿佛带着忡说不出的悲凉肃杀之意。是啊,像他们这样的人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个好的对手而已。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杀他?”花满楼的声音里也带着叹息。

西门吹雪沉下了脸,冷冷道:“因为我只会杀人的剑法。”

花满楼只有叹息,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说的并不是假话。因为他将杀人当作一件神圣而美丽的事,他已将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这件事,只有杀人时,他才是真正活着,别的时候,他不过是在等而已。”

一阵风从长阁外吹进来,还是带着荷叶的清香,却已吹不散长阁里的血腥气了。

已经不想再纠结此事的陆小凤转头看向阎铁珊:“严立本呢?他欠下的债不打算还了吗?”

阎铁珊的眼角突又开始跳动,白白胖胖的脸,突然露出种奇特而恐惧的表情,看来又苍老了很多,过了很久,他才叹息着,喃喃的说:“严立本早已死了,至于他欠的债我根本就不知道。”

阎铁珊的脸一阵扭曲,似是抓狂的道:“不错,我就是严立本,是大金鹏王的总管,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严总管,但自从我到这里之后,我。。”

他的声音突然停顿,扭曲变形的脸,却又突然奇迹般恢复平静。然后每个人就会都看到一股鲜血从他胸膛上绽开,就像是一朵灿烂的鲜花突然开放。等到鲜血飞溅出后,才能看见他胸膛上露出的一截剑他低着头,看着这截发亮的剑尖,仿佛显得很惊讶,很奇怪。

才刚刚抓下寒凝儿的手的宁紫,再次被眼前的血花惊住了:“啊—啊—啊,你妈,有没有搞错,又死人了?”说完又闭上了眼睛,主动抓起寒凝儿的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寒凝儿此刻已怕笑出声来。这个小紫呀,当真是一点儿都没变。每次遇到自己不想看的事情,就开始自我催眠。

寒凝儿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陆小凤却没想过,此刻他正哈哈大笑:“丫头,你这朋友可真有意思啊。”

就连花满楼也唇角带笑的摇着头,而鲜少有表情的西门吹雪,眉角微微挑动了一下。那也仅仅只是一下,除了他自己,别人根本就没发现。

一直不打算管阎铁珊私事的霍天青,在这样的情况下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他厉声喝问:“是谁下的毒手?”

“是我!”银铃般清悦的声音,燕子般轻巧的身法,一个人忽然从窗外一跃而入,一身黑鲨鱼皮的水靠,紧紧裹着她苗条动人的身材,身上还在滴着水。显然是刚从荷叶塘里翻到水阁外的。“大金鹏王陛下的丹凤公主”

刚刚手刃仇人的她,此刻正想开心的和陆小凤打招呼,却听见西门吹雪冷冷问:“你也用剑?”

上官丹凤怔了怔,她不知道这话的意思,但也点点头。

西门吹雪道:“从今以后,你若再用剑,我就要你死!”

“为什么?”上官丹凤显然很吃惊,忍不住问道。

“背后伤人的人,就不配用剑!”一直没说过话的寒凝儿,忍不住冷嘲起来。

西门吹雪没有反驳,只是夺过还握在的上官丹凤手中的剑人随手一抖,这柄剑就断成了五六截,一截截落在地上。一眨眼他的人也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他、他,他竟敢折断我的宝剑。”上官丹凤说这句话时,眼睛看着陆小凤。似乎希望他出来为她主持公道似地。只是陆小凤没有理会她,因为他也不赞同背后伤人的行为。

“一个亡国公主摆什么派头呀。”寒凝儿再次出声。

“兴许人家觉得复国有望呢。”不愧是和寒凝儿做了二十多年的好姐妹。在听到寒凝儿第一声嘲讽后,宁紫就迅速拉下寒凝儿的手,两人一唱一和的说得起劲。其实她并不知道寒凝儿为什么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女子,因为当年的她根本就没看过古大的《陆小凤》。只是她本能的认为好姐妹不喜欢的人,她也不喜欢。

上官丹凤狠狠的跺了跺脚:“我好心过来帮你,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哼,柳余恨我们走。”

这么一小会,霍天青已从刚才的站到现在的坐,只是他坐得动也不动,铁青的脸上,仿佛带着个铁青的面具。

忽然霍天青站起身来,抱起了阎铁珊的尸体,大声道:“陆小凤,日出时我在青风观等你。”一句话还未说完,他的人已在水阁外。

见霍天青的离开,本就没有走远的上官丹凤又倒了回来:“你为什么放他离开?”
“欠下金鹏王国的债的人,不是他。”陆小凤回道。

“可是你没看出他对你杀意吗?”上官丹凤很是气愤。

陆小凤却忽然对她笑了笑,道:“你若使出你的飞凤针来,他也许就走不掉了。”

上官丹凤公主瞪大了眼睛:“飞凤针?什么飞凤针?”

“当然是你的独门暗器飞凤针。”

上官丹凤瞪着他,忽然冷笑:“原来我不但会在背后杀人,还会用暗器杀人。”

陆小凤就跟随口说话一样,不存在刻意解释的说:“暗器也是种武器武林中有很多君子也用这种武器。”

上官丹风公主感到委屈:“可是我从来也没有用过,我连飞凤针这三个字都没听过。”

陆小凤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其实他也只是想要证实那小妖怪说的又是谎话而已。

上官丹风却不肯罢休,连眼圈都红了:“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所以才故意说这些话来编排我。”

不等陆小凤开口,上官丹凤继续说:“我知道你认为我根本不该来的,更不该杀了阎铁珊。”

她像是受了很大的委曲,眼睛里又涌出了泪光,恨恨道:“可是你永远也不知道他把我们家害得有多惨,若不是他,忘义背信,我们本来还可以有复国复仇的机会,但现在……,现在……”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她眼泪已终于忍不住珠串般挂满了已脸。

陆小凤什么也不能再说了。

谁说眼泪不是女人最有效的武器。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她的泪珠远比珍珠更珍贵。






☆、第十四章  天禽门

从阎铁珊家里出来,寒凝儿左手挽着宁紫,右手拉着花满楼劲自走在前面,不理会身后跟着的陆小凤、上官丹凤和柳余恨。

上官丹凤拉扯了下陆小凤的袖子:“那位姑娘是谁?她怎么好像对我有很深的敌意呀。”

陆小凤也不知道寒凝儿的敌意从哪里来,因此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对着上官丹凤说:“没事,她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别介意。”

“凝儿,你那个生死符是怎么回事啊?”想到苏少英嘴里说的朋友,实际就是他的小师妹;又听到今天马行空嘴里的惨叫,花满楼对寒凝儿出手的生死符感到好奇。

陆小凤听到他也敢兴趣的话题,也小跑两步来到花满楼身边,等着寒凝儿的解惑。

寒凝儿接下腰间的小袋,把里面那支绿色的竹筒取了出来放在花满楼手里,解说者:“这个竹筒是分两面打开的,一边是装的酒,另一边装的是水。当我取一点水或酒时,用内力将它凝结成冰块,打入人的穴道内,会让人有一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苦。这个方法是一个朋友教我的,让我在危急时刻自救。你也知道我的武功不好啊,只能出奇制胜,至于那些武功好的或者和我武功差不多,却早有防备的人是没用的。武功好的,在我还没出手就已躲开;武功和我差不多的,对我早有防备,只要小心一点儿就不会被我打到。”

陆小凤从花满楼手里取过小竹筒,掂了掂:“没想到还会有这个功效,上次没听你说啊?”

“我说了,我说这个是保命用的。只是你自己没听出另外的含义罢了。”

等他们几人回到客栈时,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好一伙儿人。

一个穿着长袍,戴着小帽的老人,搬了张凳子坐在天井里抽旱烟。看看夜色已经很晚了,但这老人却连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悠悠闲闲的坐在那里,好像一直要坐到天亮的样子。

一个卖肉包子的小贩,深夜不回家,却挑着两担笼屉站在院子的中央

还有一个看着一身酸气的穷秀才,背负着双手,对月吟诗,只是那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而墙头就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一张嘴,正在囫囵的吞着包子。看样子应该是从小贩那里得来的。

最后一个是卖野药的郎中,背着个药箱,提着串药铃,一瘸一拐的在院里里晃悠,看样子应该可以肯定是个跛子。

寒凝儿悄声的向身边的花满楼叙述了这些人的长相和外貌,最后还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对于寒凝儿来说,这些人都是如此的陌生。因为当初除了花满楼和花满楼的初恋,对于其他的人,她从来没放在心上过,都是过目即忘。这也造成了她现在分不清状况的情景。
花满楼摇摇头,他也不清楚这些人的来意。不过,他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们都是练家子,从他们的呼吸和步子,他都可以感觉出来。而且看样子,他们是在专程等他们,就是不知来意为何。

不一会儿,大街上就传来更鼓声,已过三更。

那抽旱烟的老头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约我们来的人,他自己怎么还不来?”

穷秀才慢悠悠的吟完了最后一句诗词,方才说道:“长夜已将尽,他想必已经快来了。”

卖包子的小贩也不说话直接把提笼里的包子全都抛出来,几十个包子,竟一个叠一个,笔直的叠起七八尺高。一个纵身,就以金鸡独立式,站在这叠肉包子上,居然站得四平八稳,纹风不动。他不但一双手又快又稳,轻功也已可算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

“哇撒,如果他去表演杂耍,应该会有很多人付钱吧。”

寒凝儿几人现在已经可以很淡定的肯定说话的声音就是宁紫了,除了她不会有其他人说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

突听那小贩大叫一声,道:“来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进来了一个秃顶的老头子,一张黄惨惨的脸,穿着件灰不溜丢的粗布衣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盖着膝盖,脚上白布袜、灰布鞋,看着恰巧也像是个从乡下来赶集的土老头。但他却一双发亮的眼睛,目光炯炯,威光四射。

看样子这满院子的人等的就是他。可奇怪的是,这些人明明就是在等他的,可是他来了之后,又偏偏没有一个人过去跟他招呼,还是各自在自己的地方站着。

而这秃顶老人同样也不理会大家,直接朝着陆小凤走了过来,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三年不见,你居然还没喝死。”

陆小凤好笑的摸着已经有点子胡渣的唇角:“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只担心你,你是个好人。”

秃顶老人瞪眼:“谁说我是个好人?”

陆小凤反驳着:“江湖中谁不说山西雁又有种、又够朋友,是他娘的第一个大好人。”

秃顶老人可乐了,大笑着:“你是个大祸害,我是个大好人,这他娘的真有意思。”

上官丹凤公主看着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实在想不到这又秃又土,满嘴粗话的老头子,竟是享名三十年,以一双铁掌威震关中的大侠山西雁。但不管怎么样,一个人能被称为“大侠”,都不是件简单的事。

可是这老人却实在连一点大侠的样子都没有──难道这就正是他的成功之处?上官丹凤想不通。

在上官丹凤晃神间,山西雁的笑声已停顿,目光炯炯,盯着陆小凤:“你只怕想不到我会来找你?”

陆小凤承认:“我想不到。”

山西雁道:“其实你一到太原,我就已知道了。可是我直到现在才来找你!我没有来,因为你是我师叔的客人,我既然没法子跟他抢着作东,就只好装不知道了。我的师叔就是霍天青,江湖中有很多人都不信,但你却总该知道的。”山西雁一口气说完自己想要说的话,期间不给陆小凤任何说话的机会

陆小凤点点头:“我知道。”从霍天青今天离开的姿势,他已然猜出了一点儿,现在却是确认。

山西雁继续说:“外面抽旱烟的那老怪物,姓樊,叫樊鹗,就是昔日独闯飞鱼塘,扫平八大寨,一根旱烟袋专打人身三十六大穴、七十二□的樊大先生。还有那位穷酸秀才就是西北双秀,樊简齐名,,想必也就是‘弹指神通’的唯一传人,简二先生了。那穷要饭的、野药郎中、卖包子跟卖菜的小贩、卖花粉的货郎,再加上这地方的掌柜,和还在门口卖面的王胖子,七个人本是结拜兄弟,人称‘市井七侠’,也有人叫他们山西七义。”

“他们也都是我的同门,论起辈份来,有的甚至是霍天青的徒孙。六十年前,祖师爷创立‘天禽门’,第一条大戒,就是要我们尊师重道,这辈份和规矩,都是万万错不得的祖师爷一生致力武学,到晚年才有家室之想。”

陆小凤很是惊奇:“天禽老人竟也娶过妻,生过子?”

山西雁并不怪陆小凤的大呼小叫:“这件事江湖中的确很少有人知道,祖师爷是在七十七岁那年,才有后的,他的后代就是霍天青?他不但延续祖师爷的香灯血脉,唯一能继承‘天禽门’传统的人也是他,我们身受师门的大恩,纵然粉身碎骨,也绝不能让他有一点意外,这道理你想必也应该明白的。”

听到这里,花满楼已经有些猜到他们的意思了。恰在这时身边的寒凝儿说道:“说了啰啰嗦嗦的一大串,最终目的是不是就让陆小凤明天不要去清风观,他们怕霍天青会死。是不是啊?”

花满楼点点头,他们的确是这个意思。看到花满楼点头后,寒凝儿也点了下头,对自己的猜测很是满意。“走啦,让他们聊,我们进去吧。好晚了,你也要休息了啊。”说完就强自拉着花满楼进屋,其实她是有话想要对他说,只是当着那么多人不方便。花满楼似乎也了解了寒凝儿心意,在和陆小凤招呼一下后,就进去了。

寒凝儿忐忑的和花满楼面对面的坐着,倒了一杯水殷勤的递给他:“觉得我今天对上官丹凤很刻薄啊?”

“为什么这么说?”已经明白寒凝儿的意思后,花满楼突然心生了一种想要逗逗她趣。

寒凝儿不好意思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因为我从头到尾都在针对她啊。”

花满楼喝了一口茶:“那你为什么要针对她呢?”

寒凝儿理所当然的说:“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上官飞燕一眼,但我还是记住了她的容貌;这个上官丹凤和上官飞燕一模一样,所以我讨厌她。”

“就这一个原因?”

“就这一个原因。”当然不只,最要的是因为寒凝儿知道上官丹凤和上官飞燕就是同一个人,所以她才针对她。“花满楼,我警告你哦。那天晚上的话我还记得你,你以后要是敢对其他女生好,我就用闪电貂吓唬她们。”

虚张声势的恐吓,让花满楼大笑起来。你回来了真好,随时可以听到你的声音真好,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就感觉很幸福。






☆、第十五章 小别扭

一大清早寒凝儿就拿着一束芍药花敲响了花满楼的房间,把手里拿着的一束插好了花的花瓶放在花满楼的桌上"你猜猜这是什么花?”

早在寒凝儿一进门花满楼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花满楼肯定的说:”是芍药吧?”

寒凝儿开心的点点头:”今早,我在客栈的大门口看见一个卖花的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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