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也许寒凝儿明白,只是他没戳穿自己而已。而如今,再也不会有了,再也不会了。
寒凝儿和花满楼还有木道人,在万梅山庄见到了那几个先行离开的人,却独独不见宁紫,听万梅山庄的仆人说宁紫已经离开了,至于去的哪里没有人知道。寒凝儿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花满楼拍着寒凝儿肩头:“没事的,别担心,我陪你去找。各位,既然没见到陆小凤,那我先走一步了。”
“请。”众人都知道,新上任的花夫人寒凝儿和宁紫的关系,故也不便阻拦。
花满楼和寒凝儿找了几天,甚至动用了发动了身边所有的势力,依然没有找宁紫。宁紫就跟凭空失踪了似的,不见踪迹。
寒凝儿满心焦虑下,终于在一天又一无所获的情况下昏了过去。急的花满楼抱起人就往医馆跑。在大夫的确诊后,却又如同孩童般呆愣了半天才清醒过来,笑得合不拢嘴,原来寒凝儿怀孕了。只是这段时间他们都为宁紫的事情忙碌,故而忽略了。
在知道寒凝儿怀孕后花满楼第一次严令寒凝儿不可思虑过重,得为肚子里的小宝宝考虑好好安胎,宁紫的事情就交给他了,他一定会还给寒凝儿一个活蹦乱跳的宁紫。明白花满楼苦心的寒凝儿也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在纠结一番后点头同意了。
而此时被众人所寻觅的宁紫正和陆小凤一起待在幽灵山庄里,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宁紫满腹心事的走着,不知怎么就走进了这片绕了好久也绕不出去的森里里。观天色,现在应该已是正午,可四面还是一片迷迷蒙蒙的死灰色。巨大丑恶的树木枝叶,腐臭发烂的落叶沼泽地,根本就无路可走。
就在宁紫思考着如何出去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如今和她扯在一起的人,这个人就是陆小凤。如今的陆小凤衣着光鲜,一点也不像那天那样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没有做过。”短短的几个字,陆小凤说清了那天不曾来得及解释的话语。
宁紫点头:“我信你。”其实她不光是信陆小凤,她更是相信自己,一个有着现代文化气息腐蚀过的女孩,不会像古代封建气息下长大的姑娘一样,单单就凭着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就以为自己没有了贞洁;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被侵犯过的痕迹,所以她相信陆小凤,只是这次的事件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她感觉自己和陆小凤同时掉进了阴谋里,而且还是有苦难言的那种。
见到宁紫相信了自己,陆小凤笑了起来:“没有地方可去?要不要跟着我走?”
“跟你走?跟你走,不就等于坐实了我和你有□这事儿?”宁紫调笑着。
“不走江湖,而是去一个地方,去一个任何人都不会找到的地方?”陆小凤这话说得有些自信。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和你一起走呢?”宁紫很是怀疑。
“就凭你也想知道是谁陷害了你。”
陆小凤这话说得很是笃定,也戳中了宁紫的内心,于是乎她在陆小凤的带领下离开了森林,来到这段日子陆小凤所住的地方——幽灵山庄,一个鲜有耳闻的地方。
"花公子又来为夫人买零嘴呀!"
"是的,还是一斤酸梅子。"
"好的,花公子请稍候。"
自从寒凝儿得知自己怀孕后,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生理作用,从来不吃酸的她突然爱上的酸梅子,而且还是每天必备的那种,而花满楼也满心宠溺的出来替她买。这不,一来二去的和这个食品铺的老板都成了熟人。
"花公子,你成亲了?"
花满楼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吃惊的声音,花满楼转过身很是有礼的道:"石姑娘。"
"没想到花公子还记得我。"石秀云的脸上露出了窃喜的羞涩。
"是的,因为我记得姑娘的声音?"
"记得我的声音?"石秀云有些惊呀自己所听到这个答案:"为什么是只记得我的声音?"
“因为我是个瞎子。”
"瞎子?"谁会相信眼前这个雅人深致的男子是个瞎子:"那如果被你摸过脸颊的女孩子,那你以后再摸到时,是不是也能够认出来?"
花满楼不明白石秀云的意思,只是诚实的回答道:"是的。"
"那你摸摸我吧。"
石秀云有些激动上前两步,想抓住花满楼的手,没想到却被花满楼闪躲开来:"姑娘请自重,在下已经成亲了。"
"你成亲了?"石秀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是的。"
恰好店铺老板装好了花满楼所需要的东西走了出来:"花公子,你想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老板了。"
"不用不用,还望花公子以后多多照顾在下的生意。"
花满楼微笑着点点头:"石姑娘,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
"原来他竟然是江南花家的人?"花满楼离开后,孙秀清突然开口道。
"什么江南花家?"石秀云问道。
“就是那个就算你就算骑着快马奔驰一天,也还在他们家的产业之内的花家。”
马秀真道:“我也知道这家人,但我想花满楼却不会是他们家的。”
孙秀青看向她:“为什么?”
“听说这家人生活最奢华,饮食衣着都考究得很,连他们家的马夫,走出来都像是阔少,那花满楼看起来却很朴素,而且,我也没听说他们的子弟中有个瞎子。”
"但是前不久江湖传言,花家小公子成亲了。"
孙秀清的这句话让马秀珍闭了嘴,不再言语,也许这个花满楼还真是那家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卷决绝完所有的潜在威胁
☆、第 42 章
夜凉如水,伴随着客栈不远处胭脂胡同里传来阵阵哀怨的琴声,石秀云格外的伤感。没想到再见时,居然得到他已成亲的消息,而且他的妻子居然还怀了他的孩子,这让一颗心完全放在他身上的自己情何以堪。石秀云想要大声的笑出声来,可是喉咙里却是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只有脸上的肌肉在微微抽动着,说是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马秀珍见不惯石秀云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大声吼道:“我们江湖儿女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既然他早已成亲,你就该忘了才是,何苦这样生生折磨自己。”
“大师姐,你从来就没有爱过当然说得这般轻巧,如果你是我,恐怕现在比我更生气吧。”石秀云回头看了马秀珍一眼,那一眼里透露着些许的冰冷,但是却无杀意。只是生生的恨她不理解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就在这时,刚才离去叫完饭菜的孙秀青推门而入:“小师妹,不管怎样还是吃点吧,不然你的身体怎能受得住。”
石秀云没有接话,猛地扑向孙秀青:“二师姐,我如今已经没有希望了。可是你不同,你还有?”
石秀云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弄得孙秀青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有?我还有什么?”
石秀云扯着嘴角冷笑一下:“当然是机会。凭什么这天下所有出奇的男子都被寒、宁两个妖女霸占,凭什么?说来也是老天有眼,居然让那宁姓妖女闹出这等见不得人事,活该被江湖人士所唾弃。”
说完这些石秀云的眼睛里闪现着奇异的光芒:“现在的西门吹雪肯定经历着他人生中最是难以爬过的坎儿。而二师姐你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害怕以后西门吹雪不对你死心塌地吗?”
“这个······”孙秀青有些犹豫了,不得不说石秀云的这般分析很是让她东西。况且是那个宁紫先对不起西门吹雪的,既然她不珍惜,不如就让我取代而之吧。很快做好心理工作的孙秀青羞红着脸颊‘嗯’了一声。
寒凝儿指尖捻了一颗酸梅子放进嘴里,然后一脸享受的抿着那味道,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那样子好不可爱。待吃了两三颗后,她又突然愁眉不展起来,把眼前的果盘推开,头枕在花满楼的肩上:“为什么还是没有小紫的下落呢?我的心里有着强烈的不安呢。”
“不安什么?”花满楼的语气轻柔:“其实你或许可以换个角度去想,没有消息也就等于好消息,不是吗?”
“话虽这么说。可我更是深信一句话,那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今出事的人是我的好姐妹呢,七童你让我怎么做那个高高挂起的人呢?”寒凝儿说了两三句后,眼角慢慢溢出了泪珠。
花满楼心痛的替她擦拭着眼泪,并在寒凝儿的额头上亲亲的吻了一下:“你并没有高高挂起。自宁紫出事后,你不是一直在为她担心,并且为她着急吗?如若不是太过疲劳而导致你晕倒,我们至今都不会知晓你有了身子。所以,凝儿,不要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你这么弱小的肩膀怎么能承受得住那么多?你要乖,要听话,说好了这些事情交给我做,你就应该全身心的信任我,不是吗?”
“我不是不信任你,就是突然想到了宁紫,所以有些不能释怀。”寒凝儿小声解释着。
“我明白。对了,你知道我今天去给你买酸梅子时遇到谁了吗?”不想寒凝儿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的花满楼转移了话题。
“遇见谁了?”寒凝儿问得有些心不在焉。
“峨眉四秀。”
“什么?”刚才还不在意的人,在听到峨眉四秀的名号后惊呼起来:“那你们谈什么了?”
“也没谈什么呀。”接着花满楼就把和峨眉四秀相遇的经过讲了一遍。
花满楼刚刚讲完,寒凝儿就得意的大笑起来:“哈哈,让那石秀云和我抢你,没想到没有抢得过,这下回去气死她。”
“凝儿,我和石姑娘没有什么事呢。”
“你当然是没事呀,有事的是她吗?她一直对你心怀叵测呢。”
“人家又没说过,那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这个呀就叫做女人的直觉,你们男人是不会明白的。”
“是吗?”
“当然是了······”
幽灵山庄的大厅中气氛的沉重和紧张已达到顶点,幽灵山庄的头目——老刀把子还在说着一个关于天雷行动的计划。宁紫的心却早已神游天外了,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加入到这个行动里去的,难道就是为了陆小凤说的那句‘执行了天雷行动,才能取得老刀把子的信任,才能让他帮他们找杀手吗?’但天雷行动中所要杀的七个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真的能够顺利的完成计划吗?宁紫有些怀疑,而且总觉得陆小凤给她的感觉很怪异,至于怪异在哪里,此时她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突然,岑寂的大厅里老半天的大厅里,再次传来老刀把子掷地有声的声音:“这次行动若成功,不但必能今天下轰动,江湖侧目,而且对大家都有好处。”
他再次停顿:“我已将这次行动的每一个细节都计划好,本该绝对有把握成功的,只可惜每件事都难免有意外,所以这次行动还是难免有危险,所以我也不勉强任何人参加。”他目光扫视,穿透竹笠,刀锋般从每个人脸上掠过:“不愿参加的人,现在就可以站起来,我绝不勉强。”
大厅中又是一阵静寂,老刀把子又缓缓坐下,居然又添了半杯酒。陆小凤也忍不住去拿酒杯。
直到这时,还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却忽然有人问道:“不愿去的人,以后是不是还可以留在这里?”
老刀把子的回答很确定:“是的,随便你留多久都行,”
问话的入又迟疑片刻,终于慢慢的站起来,肚子也跟着凸出。这个人宁紫前两天听陆小凤提过:他叫做朱非,倒过来念就成了“肥猪”。可是认得他的人,都知道他非但不是猪,而且十分精明能干,跟他交过手的人,更不会认为他是猪,因为他不但出手快,并且手也狠,一手地趟刀法“满地开花八十一式”,更是武林少见的绝技。
“可是我不能去。”朱非有理由:“因为我太胖,目标太明显,随便我怎么样易容改扮,别人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我。”
这理由很不错。甚至连老刀把子都不能不承认,却又不禁觉得很惋借。朱非的地趟功夫,江湖中至今无人能及,这种人才老刀把子显然很需要。可是他只不过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第一个,当然就会有第二个,然后就越来越多。老刀把子一直冷冷的看着,不动声色,直到第十三个人站起来,他才耸然动容。
这个人相貌平凡,表情呆板,看来并不起眼。可是一个人若能令老刀把子耸然动容,当然绝不会是个平凡的人物:“你也不去?”
这人面上毫无表情,淡淡道:“你说不去的人站起来,我已站起来。”
老刀把子有些愤怒:“你为什么不去?”
这人道:“因为我的水靠和鱼刺全不见了。”
宁紫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却看到陆小凤也不禁动容的神情后,知道眼前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这个人就是昔年南海群剑中,名声仅次于白云城主的六位岛主之一,“飞鱼岛主”于还!在陆上,白云城主是名动天下的剑客,在水里,他却绝对比不上于还。老刀把子的这次任务,显然也很需要一个水性精熟的人。
于是周遭的环境再次安静了下来。
突然,只听“波”的一声,他手里的酒杯突然碎了,粉碎。也就在这时,一声惨呼声起,坐在杜铁心身旁的一个人刚站起来,又倒下去,整个人扑倒在桌上,压碎了一片杯盏,酒汁四溢。然后大家就看见一股鲜血随着酒汁溢出,染红了桌布。
杜铁心手里的一双筷子也早已变成红的,当然也是被鲜血染红的。
于还霍然回头:“你杀了他?”
杜铁心承认:“这还是我第一次用筷子杀人。”
于还很是愤怒:“你为什么杀他?”
杜铁心冷笑着:“因为他知道的秘密已太多,他活着,我们就可能会死。”他用沾着血的筷子夹了块干贝,慢慢咀嚼,连眼睛都没有眨。
“辣手无情”杜铁心,本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于还盯着他,缓缓的开了口:“他知道多少秘密,我也同样知道,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
“是的。”杜铁心连眼睛都没有眨:“不去的人,一个都休想活着走出这屋子。”
于还的脸色变了,还没有开口,已有人抢着道:“这句话若是老刀把子说的,我也认命了可是你。。”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旁边已忽然有根筷子飞来,从他左耳穿进,右耳穿出。
那个没有牙的老婆婆手里的筷子已只剩下一根,正在叹着气喃喃自语:
“双木桥好走,独木桥难行,看来我只好用手抓着吃了。”她果然用手抓起块排骨来,用仅有的两个牙齿啃得津津有味。
“哗啦啦”一声响,那耳朵里穿着筷子的人也倒了下去,压碎了一片碗盏。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很是拿捏住了那些想要临阵脱逃的人,老刀把子显然也很满意现在这种情况,因为他已经又开始讲述起来,这次显然比上次更加郑重。
☆、第 43 章
宁紫从没想过自己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见到西门吹雪。
装璜很考究,气派也很大的酒楼里生意并不太好。即使现在是晚饭的时刻,酒楼上的雅座也只有三桌客人。
人最多的一桌,也是酒喝得最多的一桌,座上有男有女。男的衣着华丽,看来不是从扬州那边来的盐商富贾,就是微服出游的京官大吏,女的姿容冶艳,风流而轻佻,无疑是风尘中的女子。
人最少的一桌只有一个人。一个白衣人,白衣如雪。
看见这个人,陆小凤的掌心就沁出了冷汗,他实在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人,否则就算有人在后面用鞭子抽他,他也绝不会上来的。既然已上了楼,再下去就来不及了。
看见这个人宁紫是激动,因为她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泪腺在分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