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的本性。
中午用餐,我面无表情将饭盒里的香肠切成两半,吓得对面原本还在高高兴兴小声讨论娱乐八卦的妹子立刻闭了嘴。
看吧,就是这样。
“云、云雀君……”
“请叫我柒柒,谢谢。”
“不,云雀大人QAQ”
“好吧,什么事?”放弃了蹂躏香肠,我使劲地抹了一把脸,扭头正视说话的妹子,谁能看得见我内心的苦逼。
妹子如同患了帕森金般抖着双手给我递来一张纸,我接过来粗粗扫了一眼,是社团介绍书,另外背面附送一张申请表格。我记得霓虹学校多数不强求学生必须加入的,不过多少也有些是例外的,并中的话,我也有些不大确定。
于是我回头问妹子:“应该,不加入也没关系吧?”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妹子不造为什么双眼饱含着泪水,小脑袋甩得比拨浪鼓还厉害,我都担心她那细小的脖子会不会跟黄瓜一样,一个不小心就脆生生地断掉了。
那个场景太惊悚,好在妹子立刻就转身跑掉了,只不过没跑两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怯生生地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反应才僵着身体一步一步走开。
她该不是认为我会揍她吧喂
很快我在并中的第一天过去了,按照早上分开时云雀恭弥的嘱咐,我来到了风纪委员会的接待室,一路上遇见不少的风纪委员,不过倒是没人拦我。
敲门得到门内人的允许后,我推开接待室的门就看到室内,伏在办公桌上书写文员的黑发少年。
云雀恭弥。
沐浴在温暖的橙色阳光下,本就长相不差的少年在此刻顿时给人一种天神的降临的错觉。
即便,这个“天神”其实是个凶神,却令人忍不住去沉沦。
“呵。”
一声轻笑将我唤醒,回过神来我重新将目光放在少年身上,只见他撑着好看的下巴,正面对着我,眉眼在阳光的作用下带着些许的温度,他嘴角勾起一个轻巧的弧度。
我又是一阵精神恍惚。
我不得不再次承认,云雀恭弥确实长得很好看。
这一切都是夕阳太美好的错。
对方突然朝我招招手。
“干嘛?”我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纸张,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他说。
“签上你的名字。”
我没理他,低头看着纸上的字迹,上面书写着几个大字。
——《风纪委员会申请表》
我面无表情给撕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加入了一点俗套没关系吧?
最后还来了这么一个老梗有点心虚,会不会反感啊
☆、第九十五章 他是你的
之后的日子便在不停地重复“上学放学”“家学校招待室”之间穿梭而过。
我到最后还是没有加入包括风纪委员会在内的任何社团。
不是我矫情,委员会终究还是要跟打架斗殴联系到一起的,风险太大我还是不要加入的好,而且我不觉得战斗力渣五的我进入委员会能有什么武力上的作用。
想当然尔,撕掉申请书的当天我就立刻后悔了,我突然想起云雀恭弥是个暴力分子,尽管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他是不会揍我可我还是忍不住有些战战兢兢,我以为他会生气。
意外的是,云雀恭弥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他随意地招招手,候在一旁的充当了好一会儿背景板的草壁哲矢立即心领神会,砰——下一秒,一沓足足十公分厚的纸张被放置在办公桌的一角——全部都是申请书!
云雀恭弥就靠着椅背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感觉我被耍了。
不过我终究也没有能够成功成为回家部。
因为每次回家都要等着他一起,我也不是不想跟普通女生一样去逛逛街买点小东西,熟悉一下周边环境,顺便考察一下看看哪里需要招工,但是我一没钱想顺便买点菜回去也不行,二没人一起我不认识路,身边认识的不是没空就是不熟,我也跟云雀恭弥提过比如找个人给我带带路,却被某人以“晚饭食材必须由我挑选”为由给制止了,而且我也不好意思跟他要钱,无处可去我只好晃到接待室,等他忙完。
不过还是很无聊,好在接待室是有电脑的,在得到云雀恭弥的允许后我也没有不客气就拿来使用了。打开电脑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桌面,很久以前,第一次接触这部电脑的时候,我下载的某个软件,那只蠢蠢的企鹅图标已经不见了踪影。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心底有个角落空了一块,最后我面色如常地点开网页。
只不过由于我现在阅读能力还是很糟糕,不管看什么但是很吃力,看生肉也经常遇到理解不了的句子,没有字幕组的温馨备注回回都是一头雾水。
我倒是想请教云雀恭弥帮忙解释啦,不过看他那副认真的模样就不忍心去打扰。
后来去的次数多了,原本不大习惯在办公的时候有别人的气息存在的云雀恭弥也渐渐习惯了我的存在——以前十厘米形态太渺小所以不算数。不过估计是看我那么悠闲自在自己却要在文件堆里奋斗,某人就不平衡了,不平衡的结果就是把我也拉下水了陪他一起。
我当然会抗议,由于他交给我的任务只是签名我就不再挣扎。
当然,在此之前我还被要求先要模仿字迹。
只是后来,性质就变了。
原本只是写几个字的任务莫名其妙地在某天开始就变成了负责将文件中偶尔出现的汉字用假名标注出来,再到之后就是念文件,有时候念错了还会有惩罚……后来的后来,不知不觉中,我开始帮忙批阅文件,甚至不经过对方过目就可以直接签上名字。
好吧,我知道我有些后知后觉。
直到后来,所有人都习惯了。
一开始包括委员会的成员在内的学生们确实很惊讶,很惊悚,只不过次数多了,惊悚着惊悚着就习惯了,没有人再对着我竖着进去,还能竖着出来大惊小怪。
时间确实是个好东西。
在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磨合,周围的人也渐渐接受我的存在,开始一点点地去相互了解,尽管还是小心翼翼的,也是一种进步不是?而在某一次无意中得知我与云雀恭弥不是亲戚根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更不会跟他一样凶残暴力之后,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跟着缓和起来,彼此能够正常交谈而不再时不时地一惊一乍随时赴死,他们开始将我当普通人看待,只不过鉴于“云雀”这个姓氏的存在多少也有些隔阂,我也该知足了,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么?
教室内不再动不动就是玩儿憋气游戏,他们甚至可以大声说笑打闹。
当然,某些时候除外。
“嘘——委员长来了!!!”不知是谁突然低呼了一声,所有人立刻散开来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坐好,低头挺背,一个个都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动作整齐划一一气呵成毫不拖沓,惊慌却不杂乱,俨然已经上演过了无数遍。
所有人屏住呼吸。
窗外。
委员长目不斜视走来。
委员长停了下来。
委员长继续走过。
如同死神过境,所过之处一片死寂,所有人在这一刻关注点只有这一个,没有人愿意被这个残暴的神灵带走。
废话,被带走就没命了。
虽然这位下手一向很懂分寸——如果事后留你一口气顺便帮忙叫救护车也算的话。
直到黑发的少年走到走廊那头完全消失了身影,全体人员齐齐地松了一口气,至少每天一次,从不间断。
“话说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既然柒柒跟委员长没有血缘关系的话,为什么会是同一个姓氏呢?柒柒跟委员长关系很好吧?”某一天邻桌的妹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跟他是什么关系。
收养与被收养?
虽说好像也差不多,不过这样一来,辈分上要怎么算?因为出面做证明的就只有他,他的其他亲戚我一个都没就见过,更没听他提起任何一个字,自从我遇见他开始他就是一个人。
没有其他长辈的话,那么就是……
——爸爸?
“噗——”想象一下那个场景……抱歉我没忍住。
如果按照身份上生日的大小,我似乎要喊他哥哥……
绝对不要!
“不会是夫妻吧?”妹子开玩笑。
“!!!”被这个名词吓到的我一点都不觉得哪里好笑。
仔细想想我的适应能力还是不错的,我就如同寻常的初中生一样生活着,为自己糟糕的课业烦恼,偶尔还会纠结一下生活上的琐事,比如某人小孩子气的挑食,因为谁谁谁的特意捣乱而生气……
平静得生活,亦真亦假的一切,我几乎都要忘记自己原本只是一个随便一本同人都能抓出几个的穿越人士,自己原本就是一个成年人。我正在试图抛开从前忘却过去,迎来新的人生。
我跟自己说,其实这样很好,只是偶尔回想起某些片段的时候会闷在被窝里,直到把自己闷出一身汗,然后再爬起来重新洗一次澡,之后才老老实实地回去睡觉。
只不过今天这回有些不大一样。
我光着脚板踩在微凉的木质地板上走出浴室,发尖还在往下滴着水,我抓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的两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抬头就看见微黄的夜灯光下,某个熟悉的身影躺在我的床铺上,完全没有正在占用他人物品的自觉——虽然这些都是他提供的。
我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是啊,什么都是他的。
什么都是他给的。
身份,住所,教育,衣食……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要算起来,这条命,一开始若不是他及时出现……
还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呢?
“你在这里干嘛?”我拿毛巾使劲地搓了搓头发,回头在屋子里找吹风筒——反正他现在在这里我也不用担心半夜夜深人静风声太响会吵到他。
他答非所问:“你在哭?”
我手上动作不停:“没有。”
“你在哭。”他这回用的是完全肯定的语气。
莫名地,我心底腾地顿时就冒起一股无名之火。
我忍着怒气没回头:“没有。”
“呵。”
就是这轻飘飘的一声轻笑彻底扯断我的理智和神经,我觉得我个人受到了挑衅。
“不许笑!’我甩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冲过去,不顾自己的渣五战斗力就狠狠扑上去,原本他完全可以躲开的,他倒不闪不避,我也就理所当然地扑个正着,不甚清晰的视野里,我看见他张开了双手。
于是我俩的姿势就变得有些微秒起来。
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在拥抱,亲昵无间。
彼此之间只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相互交融,
无比清晰。
微弱的夜灯光下,我能清楚地看到他黑暗中的双眼,黑亮黑亮的,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似乎在引/诱着我。
“放、放手。”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我撇过头颇为不自在地试图挣脱他的控制,连自己一开始的目的都扔在了一边。
“别说话。”他的手放在我的脑后,恍惚间唇齿相碰,他的气息顿时充满了我的鼻腔。
零距离。
请原谅我这一刻的沉沦。
我神马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kiss了妈妈我好感动
☆、第九十六章 那些琐事
第二天,我发现我流血了。
我赖在床上完全不想动弹。
因为一件被我忽略了好几个月的事。
久违的大姨妈,终于在我变小几个月后又恢复过来的时候重新气势汹汹而来,而我也不堪痛苦折磨,彻底败在了大姨妈的血红之下。
大半年没来我都快忘记每月一次的七天流血不止了。
不过也因此,我没有任何准备。
也就是说,现在被子里充斥了大姨妈的味道。
除此之外我还担心一件事,血染的床单被子要怎么洗啊,最重要的是,谁来洗啊。
云雀恭弥在得知前因后果之后,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痛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的我,果断给保姆大人草壁哲矢打电话请教解决方式。
你没听错,是请教。
至于为什么不是直接命令对方过来,你们就权当他崩了就好了,反正他已经崩了不止一次了,再来一次也无所谓。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腹中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拉回了我的注意了,阵痛令我不禁冷汗直冒,别说换下湿透的衣服,我现在却是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耳边响起拉门开开合合的声音,我恍惚知道是云雀恭弥出去了,去干什么我不知道,或许是回并中维护风纪,或许做别的什么事情,我也懒得去想,我现在只想睡觉,只期盼快点睡着,睡着就感觉不到疼痛了。身上黏黏糊糊的我也不管了。
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被摇醒,睁开眼,朦胧中只见到一双近在咫尺的极为眼熟的眸子。
是云雀恭弥。
他去而复返了。
“干、干嘛?”看清来人,我顿时放下心来,歪回被子里,有气无力地挤出几个字,闷闷地,浅浅的,我都怀疑对方能不能听得见。
“起来。”
“……”我意思意思地动了动,然后身下涌来一股热流……好吧,我果然还是不要动的好。
以往这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就扯开我被子,或者干脆整个将我拎起来扔进卫生间直接用冷水弄醒我,不过这回应该是顾及到我的特殊状况,他没有这么做。他难得耐心地用手背碰了碰我被汗水湿了额发的额头,之后我感觉到被子被掀开了。
我还没搞清楚他要做什么,本来还猜想他会不会那么没人性,结果就感觉到自己上半身被抬了起来,之后颈部后方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塞了进来,大概是枕头之类的。
被对方这么一折腾我也忍不住睁眼看对方要搞什么名堂,然后,我就瞪着眼睛看着对方端来一碗……生姜红糖水?
我瞬间一脸被雷劈的表情。
直到对方舀了一汤匙递到我唇边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对方一向不是冷笑就是嘲讽笑的俊脸发呆。
我有股扯对方脸皮看看是不是人皮面具制造的冲动。
当然,我很快就制止了自己这种不靠谱的想法,乖乖在对方没什么表情的注视下一口接着一口地把温度适宜的红糖水全部喝光。
而喝了热糖水后,热腾腾的液体从喉咙顺着食道慢慢流进胃部,从胃部开始,身体顿时跟着暖和起来,腹部钝钝的坠痛也似乎得到了缓解,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感觉力气也跟着回来了。于是心情也好了,看着人也顺眼了,也就没了吐槽不和谐之处的念头。
确认我此时确实好转之后,云雀恭弥满意地将空了底的碗放到一边,之后便站在我面前,猜不出他想要干什么,就看见他弯下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我有些发愣,之后就感觉他的一双手分别放置在我脖子后方以及腿弯处,脑中瞬间闪过一个灵光,紧接着身体整个失重,下一秒人就被抱了起来。
嗯,是公主抱。
得出这个结论,我立即惊诧地看向对方,却只看到对方尖尖的,极具美感的下巴。
紧靠着我的身体的是另一副年轻有力的躯体。
如果有镜子的话,我一定能看到我苍白病态的脸上的可疑红晕。
我有些尴尬地一开眼睛,结果眼睛余光触及一滩差不多已经接近干涸的红色。
浑身僵硬。
如果我还能抬得起手臂的话,我想我应该需要掩面。
太尴尬了。
我觉得我的节/操掉得差不多了。
云雀恭弥一路将我带到了他房间里宽敞的洗浴室,而不是我房里那个小小的卫生间。
他将我放到旁边的小矮凳上坐好,旁边的和式浴池里正在放着热水,想来不用多久我就可以洗上舒服的热水澡了,其实我想告诉他妹子姨妈期间不方便盆浴更不适合泡澡,不过看他准备了那么多还是不打击他好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想只是洗掉身上的汗以及清洁某部位的话,应该还是可以办得到的,就当用个大号桶吧,好在浴池并不是很大。
在目送某人离开后,我没再犹豫就将自己脱个精光,身上黏黏腻腻的早就受不了了,更何况下方还有时不时爆发一下的姨妈洪,我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垫上“我很白很软有翅膀”再好好睡上一觉。
……咦?
擦擦洗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