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连忙点头,而招弟脸上露出紧张之色,呐呐说:“我……我也可以吗?”
水湄明白她的顾虑,这个时代读书人是最值得让人尊敬的。而这村里的孩子都十分羡慕隔壁村的方德,因为他是这附近村里面唯一识字的人,村里的人包括村长也对他尊敬有加,他们认为识字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也是有出息的表现。而招弟和狗蛋虽然是巴掌村村长的儿女可也是没有条件认字学习的,每次他们来对水湄的笔墨十分渴望,而水湄也因此有了想法。她在这村里是准备常住了,村子里的人能多十几个字,对他们生活是十分有用的。
“当然可以,我已经叫村长到镇上买了不少书籍,你们愿意的话每天可以过来识字!”水湄说。
招弟和狗蛋眼睛一亮,脸上红扑扑的,高兴的说:“我要去告诉爹娘!”
水湄见状,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水原村村长叫刘里,是一个比较有能力的渔民,为人憨厚正直,妻子张氏是邻村嫁过来的,相夫教子十分的贤妻良母。
水湄先将村长从镇上捎来的书籍笔墨纸张收拾好,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巴掌村不大,但是村里的男女都十分繁忙,七岁以下的孩子都会被关在家里,每天水湄总会听见有孩子在家里哭闹的声音。水湄想着这段时间村民们的照顾,自己又是除了练功,也没有其他事做,就隐隐有了主意。如果她直接说自己帮他们照顾孩子,他们怎么也不放心,但是若是告诉他们她要开一个小型学堂,他们自是乐意将孩子送过来的。
刘村长听到水湄要教孩子识字,十分高兴,连忙就让张氏叫村民修一座大一点的屋子作为学堂。
村里顿时热闹起来,男人们修屋,女人们不停的给水湄送“束修”,毕竟孩子被关在家里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更何况识字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很快,学堂就开了,一件简陋的大屋子,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桌子和凳子。当天早上,家长们将孩子送过来了。
一共十二个,有男有女。大的八岁,小的才三岁。家长们再三拜谢水湄,然后不舍的离开干活去。
这些小孩子都认识水湄,要知道水湄这一个月来或多或少给他们糖果和点心,要知道他们就是过年也吃不到糖果的!所以这些小孩子呆在一起也不生分,对水湄也十分亲切。
水湄微笑将《三字经》发给他们,孩子们都十分好奇的看着书本,眼中的兴奋与珍惜明显可见。
水湄趁此机会明确的告诉孩子们哪个学的好才有奖励的糖果和点心,这让他们本来好奇羡慕的心变得更加火热。
水湄没想教他们去考试当官,只希望他们能识字就行,这样他们以后也可以少吃点亏。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半年过去了,这十二个小孩个个有了新名字,也成了家里‘有学之士’,他们少的认识了几十个字,多的三字经,百家姓的字全部会写了。于是,越来越多村人一有空也和孩子们一起学习,当他们会写自己名字时高兴地模样让水湄十分感触,后来,水原村有些村民去镇上因为认识几个字去接活时发现容易多了,他们对水湄更加感激。毕竟这个时代还是文风极盛的时代,可是识字的人十成中只占了一成,而且大多是那些地主阶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琅琅的读书声在这间小屋里传出,水湄轻轻的在屋内过道中走来走去,偶尔抓住一两个不认真的学生施以警告。
“不好了,不好了……”一声声不和谐的声音从学堂外传来,这声音打断孩子们的读书声。孩子们一个个往门外张望。水湄皱了皱眉,放下手中书籍,急急忙忙地走出屋子,就看见一个大汉急冲冲的跑了过来,水湄厉声喝道:“什么事这么急?”
大汉连忙施了一礼,恭敬中带着慌乱。
“夫子,村口来了个漂亮的白衣姑娘,可是她好凶,用了几根银针就将村里的狗子、大生弄到了地上,而且狗子和大生脸上变黑了,村长说夫子见识广就想让姑娘去看看。” 水湄一听,又仔细问问狗子与大生的情形,大汉颤抖的说了,水湄听了立刻就知道这两人应该是中毒了,狗子和大生她认识,十分淳朴的壮实汉子,村里的安危他们可是出力不少。只是不知道那白衣女子是什么人,竟会对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普通渔民下手。当下,水湄轻功一闪,大汉只觉眼前一花,夫子就消失了,吓得大汉急忙四处找寻。
很快,水湄就到了村口,只见一背对着自己的白衣女子拿着一火把正对着村口的“水原村”三个字,旁边的村民敢怒不敢言,因为这地上已经躺了十几个脸色发黑的壮年汉子,狗子和大生也在里面,他们纷纷痛苦的呻吟不停。
水湄只觉得这白衣女子背影十分熟悉,看到地上躺着的十几个汉子,当下也顾不得管她,连忙把脉,然后十指翻飞,一瞬间给这十几人点中穴道,这毒分明是冰魄银针。
“莫愁,是你!”水湄大声喝道。
李莫愁刚想将手中的火把扔向“水原村”,突然听见有武林人士去解救地上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又听她叫自己‘莫愁’,当下回过头去。
“叶姐……叶姑姑,你怎么在这里?”
水湄说道:“我正要问你呢,你怎么到这里了?还对这些渔民用‘冰魄银针’?”
李莫愁一听,心中一苦,眼中竟要落下泪来。
水湄见状,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叹了一口气:“莫愁,先将解药拿出来,然后你再和我好好说说!”
李莫愁听了有些不乐意,水湄干脆伸出手,莫愁瞅见水湄阴沉严厉的脸色,心中有些害怕。她从怀中掏出解药,水湄顺手接过,然后迅速将解药给那些村民们服下,然后又代莫愁给他们一一赔罪。
“夫子,这没什么?只是这位姑娘不由分说想烧了您给我们村里提的村匾,这我们万万不能答应!”大生强撑起身子对水湄说道。
水湄一愣,然后瞟向村匾又瞧瞧莫愁,立刻恍然大悟起来,水原、水元,不就是个沅字!水湄看莫愁满脸气愤,她开始头痛起来。原著中的李莫愁可是因为几家店名和船名,就下狠手灭了人家满门,只是因为那几家店名和船名带着与何沅君相关的字。
水湄只好再次替莫愁赔了罪,然后不等村民说话,拉着莫愁就走。
水湄小屋内。
“说吧,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莫愁听了立刻红了眼睛,她下山这么久,受尽世人冷眼和爱人背叛,好不容易见到熟悉的人,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大哭起来。
水湄也不着急,轻拍莫愁的后背,只等莫愁发泄完了,再与他细说。
“莫愁……”
莫愁抬起头,她抹干脸颊上的眼泪,低沉的说:“叶姑姑,半年前,我背着师父偷偷下了山。”
“为什么下山?”水湄耐心的问。
“叶姑姑,我们古墓的规矩你也知道,师父更是明令禁止我不许搭理任何男子。可是两年前,我在山上习武时发现一个男人,我本不想理会的,可是……可是他伤得真的很重,我就忍不住就偷偷的救了他。后来他对我很好,我也喜欢上了他,而且他还给我留下这只玉簪和我许了婚约。我满怀期待的在古墓等,可是,叶姑姑,莫愁等了他快一年半了,可是他还没有来,我又不敢和师父说,所以我趁着师父招待客人时就溜下山了!”李莫愁说。
水湄认真看着莫愁,然后示意莫愁继续说。
莫愁眼中闪出黯然和气氛,“我下了山后就找了他好久,期间我受了许多人的欺骗,可我还是顺利到了嘉兴。当我终于在嘉兴找到他时,我兴冲冲的跑去和他相认,可是……可是他竟然和一个叫‘何沅君’的女子成亲了,我私下去质问他,可是他不但不理我,反而和那个何沅君唆使一个秃头和尚打伤我,还逼迫我答应十年内不得跟他们为难!”
水湄听了,问道:“他到底是谁?”
“他叫陆展元,是嘉兴陆家庄的大少爷。”莫愁连忙回答道。
“陆展元?陆展元……莫愁,你当时是不是恨上陆展元和何沅君了?你还在他们婚礼上闹得个翻天覆地,甚至是……杀了人?”水湄轻柔的问道。
李莫愁听了水湄异常轻柔的话语,她突然感觉心虚起来,难道她做错了吗?看着水湄认真的样子,她只好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在告诉我,除了今天‘水原村’,你可还在其他地方迁怒人?”水湄又问道。
李莫愁连忙摇头,说:“我前两天伤刚刚好,还没有……”水湄听了,心中舒了一口气,事情还没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没想到这事情这么快就发生了,她仔细想了想。然后对莫愁说:“既然如此,你和我还是回古墓吧,这陆展元不是良配!”
李莫愁摇了摇头,“我不能回去,我若是这次回去了,以后我肯定就出不来了,我不甘心他们两个就这样好好过下去!”
“那你要如何去做?”水湄立刻反问道。
莫愁沉下脸,随即摇了摇头,狠声说道:“十年后,我一定杀了那对贱人!”
水湄摇了摇头,叹声说:“你就这样生活在仇恨中,会很辛苦的,依我看,陆展元那种男人并不值得你这么做!”
“叶姑姑,道理我明白,但是此时我心中除了复仇我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你不要拦着我!”
水湄见李莫愁下定决心,只好暂时放下劝说,这感情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地。如今只好先将莫愁劝回古墓,免得莫愁向原著一样走错路,至于陆展元的负心另娶,水湄危险的眯了眯眼,她不会让他好过的。
“我好久没见到珑儿了,莫愁,你陪我回古墓好不好?我保证你能再次出来,可好?”水湄和李莫愁商量说道。
李莫愁还是十分犹豫,但是没有先前那么紧口了,她现在是摸准莫愁心中正是孤苦无依伤心怨恨的时候,她现在肯定很想师父师妹以及和对她最好的孙婆婆。
“莫愁,其实你师父虽然知道你偷跑出墓会生气,但是她还是会很担心你的,毕竟她抚养了你十几年,她若知道你受了委屈肯定愿意你出来报仇的,你还是和我回去看看,免得你师父担心?”水湄又劝道。
李莫愁咬了咬嘴唇,脸上的挣扎之色越来越浓,终于,她点了点头。
“叶姑姑,你可要答应莫愁,若是师父不允许莫愁出墓,你一定要带我逃出来!陆展元与何沅君我是死也不会放过的!”
水湄痛快的点了点头,“就这样说定了,莫愁,我在这村子里还有许多事办,我们要住两天再走。”
莫愁无所谓的说:“姑姑做主便是,莫愁不急!”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晚上那更可能晚一点,大概十一点半左右。
大惊喜啊!谢谢LYY1377350的地雷!
61章
留下李莫愁住了两天,又安抚她的情绪,她总算没有如原著那样偏激了,对于有关何沅君任何牌名店名虽然不喜但也不会再起杀心。
原著中她之所以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估计就是因爱生恨,又没有人及时劝解才导致如此的。
第三天午后,水湄带着莫愁向村长和村民告辞,并留下一百两银票让村长请上一个夫子教学几年,等到这一批孩子学有所成,自然可以为下一代启蒙,这也算她为小渔村做的最后一件事。
安乐镇离小渔村距离不远,水湄有心试试李莫愁的功力,她提起五分功力施展螺旋九影在前赶路,莫愁见状也全力使出古墓派的轻功,一人诡秘、若影若幻。一人纤巧灵动,飘飘若仙。
才赶了五六里,莫愁的速度越来越慢,只见她脸上涌起红晕,额上也出现滴滴汗珠,胸口不断起伏,看样子是内力不济了。不过,这番测试下来,古墓轻功却是精妙不凡。
临到镇上,水湄独自进镇市集买了两匹快马,快要赶路时,莫愁欲言又止,水湄奇怪说:“怎么了?”
莫愁摇了摇头,水湄皱了皱眉,缓声说道:“这离下一城市还有三四个时辰的路,我们须得快些才是。”
莫愁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脸上颜色变化莫测。她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翻身上马,水湄也微笑上了另一匹马。
“叶姑姑,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在那个小村子住了大半年吗?”李莫愁突然问道。
水湄一愣,握紧缰绳的手顿时松了下来,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也不回答莫愁,只是问道:“莫愁,你怎么突然会这么问?”
莫愁心中顿时别扭起来,看着水湄轻声说:“姑姑,那天我偷跑下山时,古墓来了一个客人,而且师父认识。可是他一进墓,就向师父说他来找姑姑的!”
“那人是什么模样,可有什么特征?”水湄心中有了八分猜测,但还是问了问莫愁。
“他长得听俊美的,而且身穿一身青衣。”
水湄听了,她心中已经肯定那人是谁了?这大半年的时间,她虽然刻意的不去想黄药师,但是她每天都活在不停地揣测和期望之中,可是每天的结果让她既失望却又庆幸。她想明白了,当初离开桃花岛也许是有一部分气黄药师爱冯蘅太深的原因,另一个原因却是她害怕了,她害怕黄药师对她说出感情的事实。现在得知他来寻自己的消息,一时之间,又喜又悲。
莫愁见水湄脸色不停的变化,顿时有些担心。
“叶姑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水湄连忙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在猜测那人是谁?”
莫愁想了想,又继续说道:“那人生得好看的紧,而且师父称他‘黄药师’,姑姑可是认识?”
水湄心中一紧,可瞥见莫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很快就调整了心态。
“一个朋友,好了,我们不说他了,加油赶路要紧!”水湄连忙说道。莫愁见状也不好多说,对水湄点了点头后就驱动了马匹。
步入一个又一个的城镇,这个时候,不说黄药师和赵烁在找她,就是莫愁在陆家庄大闹的事已经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为了避免麻烦,水湄和莫愁开始易容改装而行。
两人马不停息,很快,水湄两人就路过苏州,到达到了离嘉兴不远的岔路口,这个时候,李莫愁突然停下马,并且下了马。
水湄见状也忙拉住马绳,看着站在地上牵马的莫愁说:“莫愁,你怎么了?”
“叶姑姑,我想进城。”莫愁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对水湄说道。
“还念着他?”水湄淡然说道。
莫愁脸上露出凄苦之色,然后点头说:“我现在还抱着幻想,我希望这次能看到他后悔内疚,只要他休了何沅君,我愿意原谅他!”
水湄听了,心里尽管不赞同,但是为了解开这个死结,水湄觉得还是有必要让莫愁在去一趟,她知道陆展元这个时候是绝不会放弃何沅君的,让莫愁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也好。
“我陪你去,不过莫愁你可一定要答应我,这次行动都得听我的!”
李莫愁高兴地抬起头,她连忙答应。
嘉兴城很热闹,赶集进城的人十分的多,原来是快中秋了!中秋,一个团圆和思念的节日。可是这一年还是得自己一个人过了。
中秋节,尽管这个节日才兴起不久,但是这个节日寄托老百姓的愿望和幸福,所以到现在已经成为一个热闹慎重的节日。
水湄和李莫愁一身男装布衣,头上带着斗罩,手上更是提着两把剑,十足两个江湖浪子形象。老百姓十分有眼色的纷纷让开路,水湄跟着李莫愁顺利地往陆家庄行去。
行至半途,这时,后方一串铃声响起,水湄感觉十分熟悉,她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看去,只见一群白衣美人抬着一顶银丝纱轿缓缓行来。
水湄见首位开路的女子正是欧阳克的贴身美姬韶月,那纱轿的轿帘微微被风吹起,水湄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白色身影,正是欧阳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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