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同人)[穿越教科书]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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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科书同人)[穿越教科书]中流-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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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犹豫了片刻,易太太决定还是劝一劝易明兰,“程武洲家现在是卖军火的,不是官,胜似官,经营地极其红火……”
  “反正我不稀罕。”易明兰下巴微抬,对着镜子转身一百八十度,扭过头来从背后看裙子的效果,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他再横也能有俞浪澎横吗,俞浪澎上礼拜可说……”
  “他说什么?”易太太眼睛一亮,抓住女儿的手着急上火地追问。俞浪澎她听说过,生了一副好样貌。他留过洋,父亲俞德贵是警察局局长,舅公在商务部任部长,有钱又有势。女儿若能跟了他,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归宿。至于坊间风传的那些以他为主角的风流韵事,同易先生周旋了一辈子的易太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男人么,有哪只猫儿不偷腥呢?
  但她越好奇,易明兰越要把话留着半截,卖关子道:“哼哼,我就不告诉你!”
  易明兰同俞浪澎处得极好,因对方是个浪荡公子哥,两人可谓是臭味相投,目前正打得火热。比起无趣的男同学们,阅女无数的俞浪澎更懂得讨她的欢心。
  易太太观察了一段女儿的神情,心知有戏,就松口道:“好好好,我不问,总行了吧?那就随你,你要真能把俞浪澎弄到手,我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
  “切~妈,我说了,从来只有我挑男人的,就没有男人不要我的时候!”
  这话引得易太太一阵开怀大笑,哼着轻快的流行歌曲下楼去了。
  民国时期有个不成文的习俗,社交名媛如果在宴会上早到,就会显得不够矜持,属于自贬身价的行为。深谙此道的易明兰当然不会做这种蠢事。她将身上的衣服穿戴妥当了,看时间还早,就临时决定再做个头发。
  易公馆里有专门的卷发机,只是用起来有些费事。它不像现代的改良版那样可以把整个头伸进罩子里加热,而是必须将头发绞成一缕一缕地才能塞进冒热气的小孔里。苏雪倩花了老大的劲才把易明兰那头乱蓬蓬的头发伺候妥帖了,刚按下电源开关,就听见电话铃响。
  “哎哎,怎么这时候打来,我动不了,不能接电话啊!”易明兰大声抱怨王雅媛的电话来的不是时候。不过她转念一想,反正做头发时也干不了别的事,正好有王雅媛陪着解闷,于是又吩咐苏雪倩说:“你在那头拿着听筒,先把王雅媛的话传过来,然后再把我的话传过去。”
  这是以前就干过的事,王雅媛与苏雪倩都熟门熟路,三个人就这样打起电话来。
  王雅媛先起话头:“明兰,你同李子涵还在一起吗?”
  “什么叫还在一起,我们就没在一起过。”易明兰不满地纠正。
  王雅媛带笑的声线从听筒里传来:“到手就不认了吗?李子涵可不是俞浪澎俞大少,他从来没谈过恋爱呢,遇上你这个情场高手,注定是要伤透心了。”
  “你心疼他?你要的话给你好了。”易明兰也笑,掰着指头数,“他还是很好的,又英俊,又上进,文章又写地好,算数也好,连他们学校的校长都夸他。”
  这话自然是做不得数的。易明兰占有欲极强,同她交往的男人,不管她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都绝对不肯再交到别人手里去。李子涵是她勾搭上的新宠,猫捉老鼠抓抓放放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她怎会舍得放弃?他答应帮她补课却拖到现在还不来,这笔账她还没找他算清楚呢。
  王雅媛识趣道:“他才看不上我呢,他喜欢的是我们易明兰易大小姐。”
  “我才不会喜欢他呢。”易明兰连忙表明立场,又调转话头道,“不过,我估计李子涵是个长情的人,可说不准会不会为心爱的女子做出个终身不娶之类的事来。像他这种文学青年,都有些迂……” 
  后面的话,被王雅媛一连声的“美得你”吞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踩点

  待易明兰出门,苏雪倩把折叠凳支起,将一大张报纸在地上铺开,坐到厨房挂钟的斜下方剥毛豆。穿越前的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在易公馆工作了两个多月,毛豆也会剥了,牛排也会煎了,衣服也会烫了,酱菜也会做了,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环境造就人”,古人诚不欺她。
  人的可塑性是无穷的,当环境剧烈变化时,为了生存,能够生出万千种可能性,这是适应力的伟大。以前的苏雪倩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当贼的一天,但是现在,她能够为了从王佳芝的房间里偷出钱来蓄意谋划,且毫无心理负担。
  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好容易磨蹭到下午两点半,苏雪倩去佣人专用卫生间取了抹布、拖把、水桶等工具,到王佳芝的房间里去做清洁。
  容妈看了心生欢喜,绽着跟朵菊/花似的笑容对易太太赞道:“太太您真有眼光!苏雪倩虽然年轻,但老实肯干,比起其他几个只知道躲懒嚼舌根的老妈子来强太多了。”
  打扫王佳芝房间的工作原本算在容妈的份内,经苏雪倩主动要求后才归入她的名下。当时苏雪倩给出的理由十分冠冕堂皇:“容妈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她既要伺候太太的饮食起居,又要给小姐洗衣叠被,还有其它各种杂七杂八的琐事要做,一个人只有两只手,她哪里忙地过来?再说年纪摆在那里,她都四十二岁了,三灾九痛的在所难免。我年轻,合该多担待些,能多做就多做,不碍的。”她专挑容妈抱怨腰酸的时机提出来,还说自己亲娘死得早,看到容妈就像看到在世的娘一样。——虽然这话虚伪到连苏雪倩自己都想对自己竖中指,但是事实证明,效果是显着的:她一下子就征服了容妈的心。
  疑似狗腿的表现换来丰厚的回报,自此以后容妈把她视为贴心的小棉袄,一有机会就在易太太面前猛夸,以此来对比体现出她的竞争对手,即“其他几个老妈子”的不济。
  时间一长,易太太对苏雪倩愈加另眼相看。
  易明兰得意道:“当初可是我建议要找年轻女佣的呢,你还不肯来着,现在怎么样?知道自己错了吧?”
  易太太失笑,拿筷子点她的头:“是是是,我们家明兰最聪明了。”容妈也忙不迭地拍马屁。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苏雪倩的打算。自从决定偷钱以后,她就对王佳芝的一举一动分外留心。根据她的观察,目前易先生已经完成了与王佳芝的第一次偷腥,正在静候下一次的饕餮盛宴。换言之,她的时间有限,必须尽快完成所有准备工作,方能有备无患。
  她谋求打扫的工作,当然不可能真是因为体谅容妈的辛苦。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探查王佳芝的房间布局,避免有朝一日下手偷钱的时候两眼一抹黑。
  苏雪倩把清洁工具搁到地板上,转到门口向外仔细探了探,确定空无一人后方才轻手轻脚地虚掩上门,跪到床头柜旁迅速地翻找起来。按照约定俗成的惯例,易公馆的佣人在打扫房间时一般都不会把门关紧,所以她最多也只能虚掩,否则反而容易引人怀疑。因为害怕在房间里逗留太久不妥当,她还规定自己每天只查找一个地方,可惜运气欠佳,连续三天都没能发现值钱的东西。
  不过风水是轮流转的,积累了三天的RP最终在今天爆发,她才刚出手,就翻出一个二十来厘米见方的小铁匣,匣盖上挂着把小巧的老式旧锁。掂掂分量,比较轻。
  苏雪倩大乐,不重就好,她就怕它重!金银首饰一类的东西都很沉,可是脱手不易,还容易遭到易先生的追踪。相比之下银票现金就合用多了,现钱现用,而且经过谁的手完全查不出来,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人民币连号的说法。
  苏雪倩顿时心情大好,悄悄将铁匣放回原位,心中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开锁。她肯定是不能去找锁匠开的,那样太扎眼了:衣着寒酸的小女仆走进一个锁铺,拿出精致的保险盒子,打开锁一看全是银票……这场景太狗血了,但凡有点儿联想细胞的人都能脑补出故事来。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不晓得这锁结实不,拿榔头砸不砸的开?
  “苏雪倩,苏雪倩!下来接电话!”她正想得入神,就听到容妈喊她的名字,被吓了一大跳。
  苏雪倩疑惑道:“我的电话?”她所有的朋友都在纱厂里关着,生死未知,怎么会有人打电话给她?何况拨的还是易公馆客厅的号码。
  “小姐找你。”容妈揭晓了谜底,又嚷,“哎呦你快着点儿,小姐很急呢!”
  “哎,哎。”苏雪倩应声下楼,鞋子在楼梯上击出“踢踢踏踏”的声响。
  接过话筒一听,果然是易明兰。
  “怎么这么慢?”她首先抱怨了一句,却根本没耐心听苏雪倩的解释,直接跟个连珠炮似地吩咐道,“你现在马上到朝阳电影院去,李子涵约了一个女孩子看电影,你给我去查查那个女孩子是谁!”
  “呃……”苏雪倩的脑子晚了两秒才跟上她的思路,问道,“他看哪场电影?”一般电影院都会同时放映好几场电影,有些还不止一个出口,如果不知道场次不知道他所在的影厅靠近哪个出口,她怎么找得到人?
  “我哪知道,反正你去朝阳电影院门口守着就是了。”易明兰也是刚在宴会上听到消息,具体情况一概不知。一想到自己的猎物居然敢不经她同意红杏出墙,她就火气上涌,恨地牙痒痒,“我叫你现在,马上,立刻过去!要是没找着人,小心我回来扒了你的皮!”语气里充斥着气急败坏。说罢,也不给苏雪倩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就挂断电话,留苏雪倩一人在电话这头苦笑。
  她这女佣实在是太多功能了点,能打扫能做饭能送裙子能跑腿儿,现在居然还干上私家侦探了……
  可惜,抱怨是没有用的,默默吐槽更没用,哪怕说破嘴皮子,该干的事她一样都少干不了。苏雪倩无可奈何地罩上外套,容妈见她要出门,多嘴提醒了一句:“天气预报说呆会儿要下大雨呢,你最好还是多带把伞。”,算是对她近日来帮她干活的回赠。
  苏雪倩微笑谢过,问清了朝阳电影院的具体地址,认命地去站台搭公交车。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地告知大家,存稿发完,明天起一周三更,分别在周二、周四、周六的晚上八点,其余时间为修改错字,请勿误点。我原本以为8W的存稿绝对够用了,结果事实证明,开文一个多月我只往后写了1W多字ORZ
  对于一些读者提出的剧情BUG,我会尽可能快地做修改,若有暂时修改无能的,也会记录下来,等全文完结后再修,欢迎大家随时指正。
  最后感谢酱酱提供的封面与长评,感谢墨荆大大为我做的推介,感谢所有的读者留言。
  为大家的支持,鞠躬再鞠躬!

☆、争论

  如果你以为民国时期的公交车都像电影电视剧里播的那样,有轨、用电驱动、行驶方便且清洁环保那就错了。即使是在繁荣的上海,也不能保证街上跑的全是有轨电车。
  当造型奇特、像火车一样冒着黑烟的公交车在苏雪倩面前停稳时,她惊讶地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
  这辆车居然是木结构的,轮胎的直径比它的儿子、孙子辈大了十厘米有余,尾部还有一个燃烧炉,通过管子与鼓风机相连,看起来很像一辆放大版的玩具汽车,既滑稽又可笑。这种车被称为“木炭车”,使用木炭驱动:每天晚间下班后,司机都会在家里把第二天要用的木炭切成小块,放进篓子筛掉炭灰,以保证充分燃烧,避免大块的炭渣堵住炉子。开车时也十分麻烦,他们首先需要把燃烧炉生好,才能去拉摇柄发动公交车,时不时地还得记住往发动机上浇冷水,否则温度一高,车抛锚不说,还得自己掏腰包赔修理费。
  至于行驶的速度么,根据苏雪倩的大致估计,一分钟最多也就半公里,还不及现代的电动车跑得快。
  最糟糕的是,乘客们不得不忍受雪花般纷飞的炭灰。
  “坐这车真气闷,又慢又脏,还不如走路去呢。”坐在苏雪倩后排的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青年皱眉抱怨道。他理着干净清爽的小平头,皮肤很白,手里抱着本崭新的《F大语文课本》,满身书卷气。
  “平常也这样,从没见你不耐烦过。”他穿青蓝西裤的同学笑着打趣:“我看啊,你这是遇上烦心事,看什么都不顺眼、气不顺的缘故。”
  “我能气顺吗?换你你能气顺吗?我统共就这么一个妹子,家里重男轻女,不肯让她继续读书已经对不住她,现在听说她给抓了,我爸居然不问青红皂白,申明同她断绝父女关系!有这么对亲生女儿的吗?她走的是革命的道路,干的可是救国救民的大事业!可是结果,连血脉亲人都不能理解,这算什么事!”眼镜男的眼圈都红了。
  “嘘!宏瑜,你小声点!”青蓝西裤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番,见没人注意他们,方放下一颗心道,“也不能怪你爸,老年人的思想总是保守些,何况你们那边的人本来就是守旧派——他们到现在都穿着清朝的马褂不肯脱呢!你妹妹胆子真大,单枪匹马地就敢闯进资本家的腹地去,连我等男儿都自叹不如!”
  这话宏瑜喜欢!他自豪道:“我妹妹去之前曾经跟我提过,当时我以为她是玩笑话,没当真。想她一个女孩子,哪里能有这样大的魄力?谁知道,她还就真去干了,而且还干成了!”
  “巾帼不让须眉!”青蓝西裤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句,又疑惑道,“上回我去你家怎么没瞧见她,她跟你是一母同胞吗?”
  “不是,她是姨娘生的,姨娘死后才抱到我妈跟前养。”宏瑜解释说,“上回……”他抬头回忆了一下,道,“你该是见到过她的,就在刚进门的时候,打了一照面,还记得吗?”
  “哦,就是她!”青蓝西裤依稀记起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当时赶着出门,风风火火地,差点就撞倒他。宏瑜没来得及做介绍,只喊了句“灼华,干嘛去呢?”,她就风一样消失在视野里了。
  可惜她走得太急,连模样都没看清。青蓝西裤心底里不免有些遗憾起来。
  他正惋惜着,车子恰好驶进外洋泾上海总会站,一个衣着寒酸的少妇牵着三四岁的儿子的手上车来。她在手包里摸索了老半天,方才很不舍得地掏出两个铜板付车票钱。
  当娘的借机教育孩子道:“顺儿啊,你以后要好好念书,读好了书才有好日子过,娘等着你给我享清福呢!这学问人呀,走到哪里都不亏!”
  民国时期上海的公交车多由英商和法商经营,收费极高,普通百姓根本坐不起。所以,她才有这样一番感叹。但价格高也有价格高的好处,至少这个时代的公交车总是很空的。除了苏雪倩和方才说话的两个男青年,现在车里只有她们母子俩,有十七八个座位可以挑。
  少妇随意拣了两个并排的座位,将儿子按坐在自己旁边,哄着他喝了半奶瓶温热的牛奶,不知怎的突然想到最近闹得极凶的示威□□,又絮叨道:“唔,也不是读书什么都好,你可千万别读傻了啊,读傻了还不如不读,给全家人招祸呢!像罢课什么的,你就千万别搀和进去!还有那些个‘进步报’,‘文明期刊’的,你也千万别瞧,都不是些好东西,沾上了没好报应的。”
  这话一说,她年幼的儿子尚且懵懵懂懂,同车的夏宏瑜与青蓝西裤却都脸色不大好看起来。他们俩一直是进步书籍的铁杆读者,每一期都看得如痴如醉,很为其中犀利而言之有物的论点心折。另外,他们同时也是这次“支持包身工”大学生罢课运动的主力军,虽然不是领导者,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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