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魏帝、东魏孝静帝、北齐文宣帝等多个皇帝,在每个皇帝面前都能十分受宠,足见他医术高明。只可惜,许他多年跻身官场,看透了尔虞我诈,最终在当今齐国皇帝高湛登基没多久,就罢官归隐,不知去向。
“是。”
“下去吧,本宫真的累了。想歇息一会儿。”阿史那疲惫的扶着额头,微微的胀痛感,使得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没睡多久,便有人进来禀报说是穆夜求见。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些天,她不知为何一直执着于在寻找什么,但是忙于贞儿的事情,根本无暇管她。
“让她进来吧。”从床上起来,倚靠在枕头上,阿史那有些温怒地看着穆夜,她应该是个知道看形势的人,怎会这个时间过来找本宫,而且是非要打扰本宫休息?
“是。”宫女打开门,让穆夜进来。
“穆夜参见娘娘。”
“这么晚了,找本宫有何事?”
“启禀娘娘,奴婢找到贞儿公主的病因了。”
“哦?真的?”这对阿史那来说可真的是一个好消息:“是什么?”
“回娘娘,是花粉。现在是春季,正是百花待放之时,同时也是传播花粉的季节。花粉细小,随着春风在空气中传播,通过呼吸进入人体,对于抵抗力较差的孩子来说,极有可能引起咳嗽等呼吸疾病,严重者,更有可能引起过敏,导致不断发作、流涕、鼻塞、奇痒难止等症状,长期拖延不治,很容易恶化为慢性哮喘、鼻咽炎、结膜炎、肺炎等呼吸系统疾病,严重的导致心力衰竭、肝肾损害等致命性疾病,更有甚者,导致休克死亡。”
“那该如何医治?”虽然听不到穆夜口中一大推的词语,但是阿史那得到了最重要的信息,眼前的人知道了贞儿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这。。。。。。奴婢不知。为今之际,只有先找出让贞儿公主过敏的花种类,隔离过敏源。”穆夜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是有过花粉过敏的症状,但是并不是很严重,去医院掉了几天盐水,又注意隔离过敏源,很快就治愈了。可是,现在是在古代,而且贞儿的症状明显比自己要严重的多。她不是大夫,又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对症下药呢?穆夜表示很喜欢贞儿,所以不由得担忧起来,那么可爱的孩子,要是因为医学落后就没了性命,她无法接受。可偏偏,自己又无能为力。
“本宫知道了,从明天开始,你什么活都不用做,只管在最快的时间找出过敏源头。其他的事,本宫会想办法。
“是。”
“下去吧。”阿史那稍微松了放下一丝的担忧,还没喘口气,被派去照顾贞儿的翠竹就回来禀报,说是贞儿忽然呼吸不顺,而且有发热症状,太医正在全力抢救。
无奈,穿好外套,还没歇息多久的阿史那,注定又是无眠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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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儿难受了一个晚上,全身发痒,不停的抓,阿史那不得已只好抱住她,束缚住贞儿的小手,陪着她一直在床上给她安眠曲。贞儿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如今她深受病痛,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心疼。阿史那看着好不容易睡过去的贞儿的睡脸,说不出的滋味。不知不觉,自己紧张了一个晚上,绷直的神经松弛下来,也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宫女们一脸无措的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贞儿公主的病,还不能确诊是不是传染病,之前,娘娘不顾众人阻挠,靠近贞儿公主,已经是冒着自身的危险。现下,又睡在一起,要是皇后娘娘也得了怪病,该如何是好。可是公主和娘娘好不容易睡一觉,宫内竟没有一个人有勇气叫醒她们。
所以,当宇文邕匆匆忙忙带着杨雪舞赶回皇宫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阿史那半坐半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贞儿,安详地睡者。就好像从来没有病痛,影响大家一样。但是,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要是贞儿的病会传染的话,皇后岂不是。。。。。。一时生气,怒斥在场他唯一记得名字的阿离亚:“太医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得靠近贞儿么?怎么没拦着皇后,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
也就是此时,因为声响,皇后被吵醒了。皇后一动,连着她怀里的贞儿也醒了。
“皇上,臣妾参见皇上。”因为在床上,也不方便立刻起身,加上自己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给怪病传染,要是贸然出去,会危及皇上。
“还不快出来,让太医诊断。你一向稳重,怎么如此不知道轻重。”
虽然是苛责,但是阿史那反而笑得很开心,因为她听的出来,皇上是担忧她。
“还笑,还不快出来。”宇文邕快给皇后搞疯了,都什么情况了,她怎么还笑得出来。他承认,皇后的笑很好看,可是她到底知不知道朕是在斥责她?知不知道朕是在恼她不重视自身的安危。皇后和贞儿,至于他宇文邕都很重要,他不想失去任何一方。
“是。贞儿乖,本宫很快回来。”安慰贞儿后,她便下了床,完全无视杨雪舞,同时刻意和宇文邕保持一定距离,去偏殿接受太医诊断。
等她回来的时候,据说,天女杨雪舞已经找出了贞儿的病情,她曾经有看到过她的奶奶给村子里的孩子治疗过那种病,应该不会有错。然而,一句应该,却让阿史那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杨雪舞就真的那么好运,上一世也好,这一世也好,她遇到的疑难杂症要不是自己得过的要不就是认识的人得过的?她也说了,是她奶奶治过此病,不是她,有时候就算病症相同,病因也有千万种,她可不能把贞儿的命交给一个只会说“应该”的大夫,更何况,那是她的敌人,是杨雪舞。
第17章
“怎么样,皇后可有感染怪病?”听到皇帝的声音,给皇后看诊的太医当即在地上跪下磕头。
“皇上,你怎么过来了?”宇文邕的出现,完全在阿史那的意料之外。她原以为,皇上不是应该陪着贞儿,或者说,陪着那个他不惜一切手段带回来的杨雪舞么?
“朕担心你。你也是,明明知道危险,拦着朕不要靠近,怎么自己就过去了呢?”虽然雪舞已经确认过了,贞儿的病并没有传染性,但是他还是后怕。当看到皇后和贞儿睡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可能同时失去2个人的恐惧,他绝对不想要体验第二遍。
“臣妾无事。”
“娘娘只是近日太过疲惫,身子有些虚弱。臣开几副药补补,没有什么大碍。”太医感觉到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低着头想了一个中庸的回答。
“那就好。”听到太医都说没事,宇文邕顿时放心下来。“贞儿这里有天女,皇后还是回宫好好的休息吧。莫要累了自己。”
其实宇文邕真的只是好心,觉得皇后身子金贵,加上从小锦衣玉食的被照顾着,肯定是吃不了多少劳苦的。这些天她日夜不分的照顾贞儿,别到时候将自己给拖垮了才好。可是,这话到了阿史那的耳中却变了个意味。不得不说,杨雪舞永远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皇上,比起臣妾,你更加相信杨雪舞么?“是,臣妾明白。”
宇文邕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为了皇后好,为什么她的眼中却带着一丝的失望与受伤?正想问个明白,却听到阿离亚敲房门,禀告到:“娘娘,金城公主求见。”
“金城公主?”她怎么会来找自己?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和她从来就没有什么交集。不过仔细一想,看来是她丈夫尉迟迥的事了。自从那次洛阳之战后,尉迟迥便被自己革了职,去了兵权,所以,她是来求饶的?毕竟,尉迟迥作为武将,性格上难免冲动暴躁,这在战场和军营不是什么大事,但朝堂上必定是得罪过不少文臣吧。以往有兵权可以依仗,现在没了手里的兵,落井下石的人肯定时不会少的。
“金城公主?真好,朕也正要见她。”宇文邕的意思,那就是要和皇后一同去见见这个公主了。尉迟迥一直是宇文邕看重的大将之一,要能将他收为己用,何愁宇文护?只是宇文护一向对长安的事监护的严,自己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机会与尉迟迥单独见面,拉拢他。
此刻,在凤仪殿等待的金城却忐忑不安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虽然,名头是公主,但是不过是个空壳,和当今皇上亲疏关系又远,背后也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也不知道皇后会不会愿意见她。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发自了,终不能看着自己相公每日郁郁寡欢,借酒消愁吧。自从相公被皇后削了权,以前那些还要看他们脸色的文官都露出了原来的嘴脸,冷嘲热讽。自己相公又是个心气高的,怎么忍受的了如此对待。只好贴着脸,递了牌子向皇后求情。不求能官复原职,至少,能让自家相公回军营,那样凭着相公的才能,还不怕不受重用么?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皇上也来了?金城原来心里的打算顿时没了主意。
“臣妇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起来吧。”到正位上做好,宇文邕才让她起身,虽然他有意拉拢尉迟迥,但是他是皇帝,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臣子的夫人让下身段。
“臣妇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金城起身,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皇上她其实是见过的,只是那时自己年幼,皇上也年幼,当时他还不是皇帝,自己也就是远远的见过一边而已。
宇文邕其实也不好开口,他现在还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贸然开口,可能会坏事。只好僵持着。
“金城公主不知忽然进宫,找本宫有何事?”还是阿史那开了口,毕竟,下面的人是借着见自己的名义进的宫不是?
“是,臣妇听闻贞儿公主忽染怪病,臣妇早年,有幸得到一只千年人参,特意敬上。”金城见皇后给自己台阶下,她也不是傻子,自然承了皇后的情。其实皇后也不见的是坏人,至少表面上看着还算和气。
“那本宫就替贞儿收下了。”眼神示意一旁的阿离亚收下东西,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周国的皇宫,什么好东西没有?千年人参虽然少见,但是御药房还是有不少的。“金城公主有心了。哦,对了,不知尉迟将军可好?上次洛阳一别,本宫常年身处深宫,可没什么消息。当时局势紧张,无奈卸了将军的职,多有得罪,还请尉迟将军不要介怀。”
“不敢。”金城跪着,有些欣喜的说,听着这话,难道是皇后归还兵权?其实真的是金城想多了,当初夺了兵权,那是迫不得已,授予兵权给谁,那可是连现在的皇上都没办法随意说出口的话,阿史那纵使有再大的权力,也是无法的。
“说起来,尉迟将军可是难得的帅才。没有他,何来我大周的和平?”宇文邕很满意皇后将话题自然地转到尉迟迥上,他也好顺便暗示一下自己的意思。
“皇上,尉迟将军为了我大周操劳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好好和自己的妻儿老母享受一番天伦之乐。如此难得的机会,不如多成全他一会。”阿史那了解身边的男人在想些什么,当即插话打断,她试图改变尉迟迥的命运,让她尽量远离这一次的皇权争夺。其实尉迟迥为人忠诚,只要宇文邕是皇上,他便会义无反顾的尊崇效命,所以,皇上的拉拢完全是多此一举。反而会弄巧成拙,引起宇文护的警戒,以至于上一世,宇文护派人将他解决。
宇文邕非常恼怒,他不明白,皇后为什么这么做。她明明知道自己的用意,却阻止了朕。
“今日,金城公主进宫,不知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将军的意思?或者是老夫人的意思?”阿史那感觉的到宇文邕的怒意,但是此刻她没有多余的时间解释,尉迟迥的老母亲可不是泛泛之辈,皇上和宇文护的内部争斗,她看的可是一清二楚,上辈子听说也阻止过,奈何儿子太过耿直愚忠,没能听她的劝,最后被波及,以至于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金城公主一脸为难的样子,就知道是她自己的意思了,真是个没头脑的。今日之事,且不说有什么,就算什么都没有,按着宇文护多疑的性格,定然是不会放过尉迟迥了。“咳。”重重的叹口气,现在自己只能尽人事,看天命了:“本宫知道你的来意,但是办不到。这就是本宫的回答。记住,今日,你只在凤仪宫见了皇后,没有看到皇上。有什么不懂得,全咽到肚子里去,回家问问你的婆婆。你回去吧。”
明显的赶人,金城面子上也过不去了。只好带着一堆的疑惑离开。
看到金城离开,宇文邕这才发作,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皇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知道他会生气,却没想过会这么严重。有些委屈,自己做的所有事,还都都不是为了眼前的男人,可是,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苦心,微红着眼睛,忍着肚子里满腔的怨言,回答:“臣妾知道皇上想拉拢尉迟迥,但是不是时候。皇上以为,拉拢一个手握兵权的大将,那边的人会没有警戒?臣妾知道皇上看重尉迟将军,正是如此,才不得不将他拉出这个风暴圈。”
都讲的这么直白了,宇文邕怎么会不懂,他没想到,皇后居然想的如此透彻,甚至比自己更甚一筹。如果她是男子,必定是突厥皇室的继承人,成为自己的一大对手,威胁大周的安危。
不过还好,她现在是皇后,自己的皇后。上天待着带自己不薄,给自己一个能站在他身边,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女人。
阿史那看着宇文邕,他暗沉着脸色,看不清他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皇上如果需要得到手握兵权的大将的支持,现成的不就有一个么?”对啊,杨坚。兵权,阿史那不得已交给他,短短几个月过去,虽然他在军中的地位不能与尉迟迥对抗,但是却也是多有建树,军中再无不服不合作的人。不愧是杨坚,阿史那紧握着手,不愧是那个忍气吞声,从宇文护和皇上的高压下活下来,最后敢窃取她大周的人。在能力上,她不得不佩服。
“杨坚?”杨坚倒是个人才,只可惜,这个人宇文邕自叹连他也看不透。世代上位者,又有谁愿意重用一个心思深沉,自己没法掌握的人呢?
果然,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好。皇上虽然欣赏杨坚的能力,却不相信他的人品啊。“杨将军很好不是?皇上若能得皇上重用,大家看在眼里,都会感叹皇上英明,不是么?”包括宇文护。这一世,她就要借助宇文护的手,除去杨坚。
“这。。。。。。”宇文邕一边惊愕与皇后的果决,竟然想要借刀杀人。另一边,却又叹息,觉得杨坚此人死了可惜。
“能代表打仗的将军,有一个就够了。”阿史那冷笑道,杨坚,你还真是让人弃之可惜,食之无味啊。
“哈哈哈,皇后言之有理。”宇文邕爽朗的笑了起来。
但是,他还没高兴多久,坏消息便来了。
“皇上,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贞儿公主,贞儿公主她喝了天女的药,现在呕吐不止,呼吸也——”翠竹字贞儿生病起,便被阿史那派过去贴身照顾。现下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消息。
“怎么回事?刚刚还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忽然。。。。。。”十万火急,刚处理完意见大事,宇文邕和阿史那就不得不又赶回梓兰殿,查看情况。
第18章
撩起拖地的衣服,阿史那咬着牙,小跑地跟着宇文邕的脚步。好在,梓兰殿离凤仪宫不是很远,饶是如此,着装不是很方便的阿史那,额头上还是微微地出现了汗渍。
终于,昏暗的暮色中,似亮似不亮的灯笼的亮光,出现在二人的眼中。
没有片刻的停歇,大部队跟着2个主子,往梓兰殿赶去。
“如何?贞儿公主是怎么回事?”宇文邕看到贞儿抽搐地躺在床上,心疼不已,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使得他更加的愤怒:“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