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打不过我!诶,你认输吧,放心,我不跟别人说。”
“香囊也能绣成你这样,啧啧啧,也就紫薰浅夏那种不识货的人当成宝贝。”
“你受伤了?你怎么这么笨啊?打不过,不知道躲啊?还不要命地往前冲?”
“你和霓漫天其实是来自一个地方,对吧?你别瞪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觉得你们俩很古怪。我不会到处瞎嚷嚷的,你大可放心。”
“你上次和霓漫天说到空调,那是什么啊?”
“我就爱偷听,你能把我怎么着?”
。。。。。。。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即便如此,师父,对不起。
心似流水不倦花,我如明月君勿恋。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白子画,任重而道远哦~~~~~
☆、难说再见
接下来的两个月,某影还是一如既往地去绝情殿看望白子画,该说说,该笑笑,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师父,我跟你说了不能挑食,你怎么跟念风一样啊?”某影不满地瞪着白子画。
白子画略一抬眉:“说到念风,你可好久没让他来绝情殿了。”
“他那熊孩子,我怕扰了师父的清静。”
“念风可是又闯祸了?”白子画不经意问到。
“没有,最近轩辕朗来得特别勤,念风忙着和他勾勾搭搭呢!”某影一想到轩辕朗被念风缠得没法的样子就好笑。
“轩辕朗还没有娶妻?”
某影耸了耸肩。
“小影,你。。。。。。最近可是有烦忧之事”白子画低声问到。
“。。。。。。师父多虑了,徒儿很好,好得不能再好。”某影笑道。
“小影,你可是。。。。。。算了,没事。”
看着某影如往日一般收拾,道别,远去,白子画心中涌起一抹涩然,小影她,终究还是知道了,只不过,佯装不知罢了。
某影最近心中总是觉得烦躁与沉重,好像有一肚子脾气要发,却又没有名目,只是莫名其妙很是不爽,她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恶语伤人,就连销魂殿都很少待,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在杀杀岛上,胡思乱想,怪叫怪跳。
当某影又在摧残自己的脑细胞时,一声火凤长鸣,一个妖媚娇俏,销魂酥骨的天生尤物向某影飞来,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小影儿!”
“杀阡陌!”某影喜不自胜,“你来啦!”
“嗯哈,小影儿可是知道我今天要来,特意在这里等我啊?”杀阡陌蛊惑一笑。
“啊呀,是呀,是呀,我就是有未卜先知的神通呀!”某影一见到杀阡陌,什么烦恼都忘光光了,“杀阡陌,我去叫小骨和漫天!”
杀阡陌忙拦住她:“小影儿,人家今天是来找你的啦!”
“啊?真的吗?”
杀阡陌拉着某影一同坐下,真诚又担忧地注视着她:“小影儿,你有心事对不对?前几次我来,你都是这副死鱼样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
不知道为什么,某影每次一见到杀阡陌,都像见到亲人一样,听到他这么轻言细语,某影的泪腺更是来神儿,某影看着杀阡陌柔和的血瞳中映出自己的影子,埋下头来,哭得稀里哗啦。
“哦,好啦好啦,小影儿不要哭了,告诉我是谁,我去教训他!”杀阡陌哄小孩一样安慰着某影。
某影把杀阡陌珍贵无比的旷世红袍哭得脏兮兮皱巴巴了之后,抬头问到:“杀阡陌,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心里还念着着别人,你会怎么做?”
杀阡陌一呆,随即幽幽答到:“如果我喜欢的人真的那么爱别人,而那个人也是真心对她好,我什么也不会做,只想默默守候便好。”
“如果她喜欢的人已经死了呢?”
杀阡陌叹道:“那我就一直等,等到她走出魔障,如果她一生都走不出,我就等一生。”
某影死死抓住杀阡陌的手臂:“杀阡陌,你为什么这么傻?”
杀阡陌清眸流盼,唇边笑靥如轻云出岫。
“杀阡陌,是小骨没福气。”某影低下了头。
“是我自愿的,不怪小不点。”杀阡陌淡笑道,又突然气冲冲地问某影:“小影儿,谁敢不喜欢你?活腻了吧?真是反了天了!”
某影一下子就被逗乐了:“杀阡陌,不是啦!你别激动!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要是喜欢你的人你并不喜欢,而且她从来没有向你表示过情意,你要怎么办?”
杀阡陌的样子痞痞的:“要是我,我应该会假装不知道。既然她不说,我也没必要向她交代些什么,搞不好,人家还会以为我自作多情呢!”
杀阡陌,其实你真的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也是这么想的。
杀阡陌又千娇百媚一笑:“小影儿,是谁这么有眼光啊?告诉我,我去认识认识。”
“哎呀,杀阡陌,也就你会这么抬举我。哪里有什么人嘛,随便问问而已啦。”
“我不信,告诉我!”
“真的没有啦!”
“骗我是不是?”
“没有,谁骗你啦?”
“我看出来啦,你每次撒谎都掐你手臂,现在肯定都被你掐肿了。”
“我才没这么自虐!”
“。。。。。。”
“。。。。。。”
“。。。。。。”
销魂殿。
僻静草地。
轩辕朗身穿一袭冰蓝丝绸外袍,头插蓝田碧玉簪,腰束一条月白祥云纹的雅致宽衣带,年逾三十,仍然丰神俊秀,英姿勃发。
“千古,多年来我未娶一妻一妾,惹得皇室不宁,满朝惶恐,百姓猜忌。几日前,百官联名上书,奏请立后事宜。千古,我此次来,其实是。。。。。。”轩辕朗停顿了一下,又目光如炬地看着小骨,“千古,你可愿意嫁与我?我轩辕朗在此立誓,若得千古为妻,此生此世,一定全心全意,绝不纳妃,日后,我必会让我们的孩儿继承大统。”
小骨心中十分动容,又想起那时年少,从初遇到如今已有十七八年,想是国事操劳,为民担忧,朗哥哥的鬓角都有了些许灰白,可是他却从未失去他那颗惩恶锄奸的赤子之心。这些年,明知自己心有所属,依然苦苦守候与痴恋,花千骨,你能遇到这样一个人,如此诚心对你,你又有什么不满足?
可是,又有谁知,即便那紫衣玉带的身影,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对自己而言都犹若凌迟,我还是不愿意就这样离他远去,不愿,亦不能。就算给我全天下的荣华与绚烂,又哪里及得上那人流风回雪的一次回顾?
小骨对着轩辕朗歉然地说到:“朗哥哥,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一点一滴,我都记在心里,不敢忘怀。你不仅慷慨大方地将勾栏玉送予我护身,还不计前嫌地将我姐姐送回长留,这些,我都很感激。你陪伴我的这些岁月,会成为我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即便我以后到了羽化之时,我也不会忘记你爽朗的大笑和清俊的眉眼。朗哥哥,我真心的祝你幸福,也祝你选到一位德才兼备,温婉贤淑的好皇后,与你共享如画江山,缔造清明盛世。就算我不在你身边,我也会为你骄傲,为你欢呼。”
轩辕朗有好久不能说话,最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只要是千古的愿望,我都会做到。”
小骨看着强作欢颜的轩辕朗,心中剧痛,泪光点点。
“千古,我能抱抱你吗?”
小骨扑进轩辕朗的怀抱,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柔肠寸断。
“千古,我不想说那两个字,你以后要好好的,善待自己,活得洒脱。”轩辕朗嘱咐到。
“嗯。”
“那,我便先走了。”
“朗哥哥,我送你一程。”小骨拉住轩辕朗。
“好。”
二人都知道,这怕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已经尽可能地放慢了御风的速度,可是,天下间,没有不终的曲,也没有不散的戏。
“千古,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就到这里吧。”轩辕朗的声音竟在微微颤抖。
“嗯,朗哥哥,你。。。。。。保重。”小骨拼命地捂紧了嘴。
“好。”
看着被层云掩盖的轩辕朗,小骨蹲了下来,嚎啕大哭。
朗哥哥,小骨知道,小骨伤了你,对不起。
朗哥哥,小骨还知道,如果可以,你愿意一辈子赖在长留,等候小骨,保护小骨。只是,你是帝王,就有帝王的担当。
朗哥哥,无论何时,何地,何事,小骨会永远敬你,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这么被轩辕朗感动,呜呜呜
☆、是爱是恨
当小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准备返回长留之时,一股强大的气息拦在了自己的正前方,心里一惊,一个身穿宝蓝色锦缎长袍眼神阴鹜诡谲面孔俊朗得迫人的男子划破层层叠叠的白云,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虽时隔多年,小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面前心狠手辣的男子:“祁冥羽!”
祁冥羽睥睨一笑:“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你来干什么?”小骨冷冷地发问。只要一想到是祁冥羽把姐姐伤成那个样子,整整半年昏迷不醒,小骨就恨不得将其千疮百孔,鞭尸三百,剁成肉酱。
祁冥羽不紧不慢:“杀你。”
小骨眼中盛满怒气和恨意,尽管如此,她还是想弄个明白:“我自认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要屡次对我痛下杀手?”
“因为你爱他。”祁冥羽摩挲着手中的弑默。
小骨心中咯噔一声:“你说什么?”
祁冥羽得意地扑捉着小骨面上稍纵即逝的慌乱之色,张扬地大笑到:“要是他知道他最听话最懂事最柔顺的小弟子,其实一直以来都对他心存不轨,他的表情会不会很好看?笙箫默,你果真收了一个好弟子!”
小骨虽稳稳伫立,面上却一片雪白,冷汗也沿着额头滴落下来。
“花千骨,我今日就取了你的性命,再告诉他你这么多年苦苦隐瞒委曲求全的爱慕之意,你说他会不会痛不欲生?”祁冥羽抬手打散了面前的浮云,轻吹一口气,“即便他不爱你,他也会日日悔恨,惭愧终身。哈,只要一想到这样的画面,我就忍不住想仰天大笑,宴饮三千。哈哈哈!”
小骨觉得眼前笑得一脸狠厉的男子根本就是个疯子:“我师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他?”
祁冥羽的笑声骤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辛辣讽刺和累世积怨:“你说他和我无冤无仇?哈!你居然说他和我没有恩怨?小妹妹,你还真是个一无所知呆头呆脑的奶娃娃。”
小骨手握铮铮作响的千寻,怒问到:“我师父到底与你有何仇怨,让你如此铭记于心?”
“反正你人之将死,我告诉你也无妨。”祁冥羽敛去眼中锋芒,缓缓叙说到:“一百二十七年前,我还只是一条小小的蛇精,出去觅食,却遇上了一只凶猛残酷修为远胜于我的秃鹰,就在我差点被它的利爪掐断之时,笙箫默出现了,他当时还只是一个少年而已,他不仅替我赶跑了天敌,还那么细心地替我疗伤,将我送回洞穴。后来,我伤势痊愈,循着气息去长留找他,他见到我也很开心,便将我留了下来。可是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师妹绮梦,总是为了我跟他争吵不休,说什么他只关心我,而忽视了她。那一日,我又听到绮梦在和他使小性儿,要赶我走,我清清楚楚地听到笙箫默对她赔笑道:‘它只是条畜生罢了,你和它置什么气儿?’我听了简直想笑,我一直把他当成我的救命恩人,甚至当成我唯一的亲人,我最重要的人,原来,在他心里我不过是个小畜生,及不上他师妹的一根小指头。”
不知为何,小骨竟然觉得强势暴戾的祁冥羽看起来很脆弱。
祁冥羽又继续说到:“虽然如此,我还是想留在他身边,不想再回到冰冷的洞穴,他也没有赶我走。多年后,我终于修成人形,成了长留的弟子,可是绮梦却被魔界中人所惑,背叛了他,还试图偷走长留镇守的伏羲琴,由于是内奸作祟,包括笙箫默的师父怀音道长在内的长留众人都没有察觉,等到事态日渐危急,魔军早已攻入长留,长留内部也是一团大乱,怀音道长中了剧毒,笙箫默也被重伤,笙箫默原本排行老四,他有一个三师兄如泉,最是热情爽朗,大气从容的一个人,竟死在了那次大战之中。笙箫默最疼爱的绮梦恩将仇报,不念旧情,亲手将笙箫默送给她的醉染箫插入他的身体,我变回蛇身,趁她不注意,咬了她一口,才从她手中救下笙箫默,把他带入我的洞穴。他失血过多,终日昏迷,我不仅耗尽一身修为替他疗伤,还杀了几位道行尚浅的仙人,取了他们的内丹,炖了他们的血肉,帮助笙箫默滋养。谁知道,笙箫默醒来之后,听我说了原委,竟勃然大怒,不仅将我打成重伤,还毫不留情地斥责我,说他宁愿就此死去,也不愿意我用那样的方式救他。他说我不愧是毒蛇,否则怎会如此滥杀无辜,不分黑白,心狠手辣,蛇蝎心肠!说完这些,他拂袖而去,留下被打回原形的我一个人哀哀等死。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挣扎着爬出了洞穴,恰好被括苍派的绝垢道长所救。绝垢道长人如其名,无尘无垢,宅心仁厚,不仅救我性命,还收我为徒,倾囊相授。后来的事,我是去了括苍派才听说的,摩严和白子画及时从东海赶回,救了怀音道长,护住了伏羲琴,擒住了绮梦。怀音道长醒来,逐了绮梦出长留,判了她六六三十六根销魂钉。”
小骨心中有些恻然,原来师父那样神采飞扬,恣意洒脱的男子也有这样不为人知不堪回首的过去,是呀,这么多年的岁月,师父怎么可能没有独属于自己的回忆呢?想到这里,小骨微微有些心疼。
小骨还有一事不明:“你与师父既然相识,上次仙剑大会,为何师父竟没有认出你来?”
祁冥羽狂傲至极:“我是蛇,年年脱皮,只要我想,我可以有千万张面孔。而且,如今的我,再也不是当初追在笙箫默屁股后面献殷勤的笨蛋了,他又如何能够识别?”
“既然你想杀我,你为何早不动手,而要等到今天?”
“哼。”祁冥羽倨傲道:“我原本并不想杀你,我的目标一直就是笙箫默,我要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这也是为什么我的每一把佩剑都叫弑默。只是后来,我渐渐发现,无论我怎样发愤图强,废寝忘食,我都不会是他的对手,我就在想,若是杀了他最亲的人,他必定会悲痛异常,而你,又恰恰思慕于他,所以,你就成了我必杀之人!我过去长年待在长留,对长留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我想探听他的消息更是易如反掌!在长留,我不好对你下手,只好挑你忍痛送情郎的日子咯!”
小骨了然地摇摇头:“祁冥羽,你想杀我到底是因为你想让师父心痛,还是因为我思慕师父这件事本身?”
“你说什么?”祁冥羽的眸光竟瞬间变成青绿色,毒光大盛。
“你一直在说你多想报复师父,多想让他痛苦,其实,你心里爱慕师父,你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小骨低缓地说到。
祁冥羽突然纵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爱慕他?我会爱慕他那个不分青红皂白不知感恩以怨报德的畜生?那个没有心的怪物?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骨简直都有点怜悯他了:“你杀我,不是因为你有多恨师父,而是你不允许任何人爱慕他,你不允许师父有任何机会爱上其他人。我相信,从师父救你的那一刻起,你就爱上了他,你不杀绮梦,不是因为你不想,而是因为你不能。即便你不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