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看起来挺漂亮的一个女子,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
“怪不得呢,我就说她怎么一直在尼姑庵住着!原来是因为要奸杀啊……”
“啧啧,真脏!”
“哎呀,终于破案了!老天有眼啊……”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引得庞飞燕都忍不住嘀咕:“尺度太大了……”没想到珍珠内心如此……啧啧,奸杀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亏得白玉堂和师傅那么相信她!她的赶紧去寺庙点醒他们!
想到这里,正要走,就听得襄阳王妃朗声道:“各位,珍珠是我襄阳王妃的人。我保证,她绝不是凶手。”
襄阳王妃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众人就算有异议,也不敢多说。
人群散去,一个身影从暗处走出,嘴角勾起,轻声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轻轻说了一句。
“开封府也不过如此嘛。”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来了。。。
☆、终落网
珍珠被请到县衙其实等于是去做客的,明着,她是被抓,暗着,县衙里各种人伺候可舒服了。而王朝马汉,晚间她专门到为她准备好的客房里赔罪。
“珍珠姑娘,你莫怪我们。”王朝不好意思地说道。
马汉加了一句:“这都是公孙先生的注意!”
王朝暗地揪了马汉胳膊一下,疼得马汉闷哼了一声。
珍珠抿嘴看着他们笑,说道:“其实,这里也挺不错的。”想了想,问他们,“你们可想吃我做的菜?”
王朝马汉忙点头,只是想着就口水直流了。“当然想吃啊!”
“那我去厨房帮你们做饭。”说着,珍珠就问了他们厨房方向,快步而去了。
王朝忍不住感慨:“恐怕想吃的不止是我们啊!”顿了顿,“开封府里面的兄弟……”
马汉挠了挠头:“珍珠挺好啊,怎么就成了我们的敌人了?”
是的,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看出,他们与珍珠到底哪里为敌了?
这些事情,他们真的搞不懂。
吃饱喝足了珍珠做的饭菜之后,王朝马汉便带领着县衙众衙役去山上埋伏了。按照颜大人的推测,凶手应该马上就要露出马脚了。
庞飞燕自珍珠被抓后就跑到寺庙那边宣传,不过因为她的一面之词众人自是不信的,而来因为马县令派人来通知,大伙儿这才相信,也才放了庞飞燕通行。她欢欢喜喜一路到厢房门口,突地又顿住了。
好像表现得这么明显不太好啊……这么高兴珍珠被抓,他们会不会觉得她太无情无义了?
不过,她真的和珍珠没有什么情义。
虽是这么想,却还是将表情收敛了一些。敲了敲颜查散的门,在门口等着的时候抚着脸平静。待门一开,她迫不及待地就叫了一声“师傅”。待看清楚人时,才发现开门是那一袭白衣。不知怎地,心就跳快了几分。她的声音,也突地变得柔和:“白玉堂。”
其实,她也想叫一声“泽琰”……不过,她知道,时候未到。
白玉堂为其让开门,待庞飞燕进来,他又将门关好。
公孙策也在颜查散的房里,此时看见庞飞燕来微微地颔首,庞飞燕也及时叫了一声:“公孙先生。”
“庞飞燕,你是有事?”白玉堂坐定后,漫不经心地问她。
庞飞燕白了白玉堂一眼:“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们啊!”
白玉堂睨了她一眼,嗤笑一声。
庞飞燕瘪瘪嘴:“是有事。”
颜查散为庞飞燕倒了一杯茶,轻声说道:“飞燕,何事?”
庞飞燕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众人,缓缓重重地说道:“珍珠被抓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众人,几人的脸上并未惊讶之色,都是平平淡淡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们怎么是这副表情?”
白玉堂问她:“那应该是怎么样的表情?”
庞飞燕愣了愣,而后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但我说的是真的,珍珠就是这次奸杀案的凶手。她已经被抓获了!”
强调“奸杀案”,强调“凶手”。
颜查散笑了笑,缓缓开口:“飞燕,珍珠被抓,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庞飞燕愣了。
的确,这里的人、才是查案的大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就是说,他们都知道珍珠是凶手了咯……
“那啥。”庞飞燕想了想措辞,说道:“你们也不必太难过。珍珠与我们本就是敌人,她做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白玉堂眉头一皱,颜查散低头不语。
只有公孙先生,还一脸笑颜地与她继续:“庞小姐,这抓捕珍珠的话,是我说的。”
“哈?”庞飞燕这回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庞小姐,你与珍珠认识也不算短,你不了解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么?”公孙策问她。
“不了解,我与她不熟。”回答完,庞飞燕反问:“公孙先生,那你了解么?”
公孙策却是被她问得怔住了。
他以为他了解她,似乎他并不了解她。
叹了口气,他缓缓说道:“是的,我不了解。但相处了这么久,对于她不会做这个案子的信心还是有的。”
庞飞燕奇怪了:“那你还要抓她?”
“飞燕,这是公孙先生的计策。”颜查散为其解释道:“让真正的凶手快一些出现。”
*
他们的计策的确引出了凶手,但这个凶手的目标并不是一直在外招摇的白玉堂,而是……颜查散。
三日后的夜班时分,颜查散的房门被敲响了。
他原本也是没睡,秉烛看书,突而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白玉堂或是公孙策。轻轻问了一句:“谁?”
门口,一男声沉声回答:“公子,在下是你对面的香客,有事相告。”
这个时候有陌生人找,颜查散已经猜到了这人十有□□就是凶手。虽然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在寺院周围有衙门的人,所以他也不畏惧。想了想,拿了一根银针藏于袖口。打开门,果然是一个陌生男子。
此人块头不大,身体羸弱,像是病秧子一般。
颜查散镇定问道:“不知兄台有何事询问?”
那人笑了笑,说道:“公子,这里不方便。不如,我们去寺庙门口说。”
颜查散有所犹疑:“这……”
那人见颜查散犹豫,他赶紧又说:“是关于时常来找你们的那位姑娘的事情!”
“飞燕?”颜查散疑问出声。
那人忙地点头:“是是是,就是此人。”
颜查散装作心急模样,急忙问道:“究竟是为何事!是不是飞燕出了事?”
“公子跟我来就是了。”
那人见颜查散似乎上勾,边要走边说。
颜查散点头,便跟着此人出去了。
走着,一不小心撞到了门口的花盆。颜查散吃痛地捂着脚:“这花盆挡路。”
那人看了一眼四周,见没有动静,便急急地走了。颜查散跟在他的身后,一边张望着四周,一边心下思忖。
刚走到门口,正要说话,突地口鼻便被人用布捂住。
布上有迷药,颜查散挣扎看向捂住自己口鼻的人。只觉得一片漆黑,还未多想,便栽倒在了此人的身上。
身前的男人转身,也终是勾起了嘴角:“莹莹,又一个上钩了。”
将布收好,那黑衣人笑了笑,女子的声音传出:“长得真不错。”
“还有一个长得更好的。”男人轻轻说道:“莹莹,为什么你不要?”
“我总觉得那人不妥,这一个……还是不错。”
说着,女人将面上的布拆下,然后扶起颜查散要走。那男人也连忙来帮忙,边走边说:“莹莹干完这一个,不干了行么?”
“怎么了?”那女子看向那男人:“你不是喜欢我么?我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
“我不嫌弃你有病,你倒还嫌我脏了!”那女人继续说。
男人连忙摇手:“不是的,只要莹莹你高兴就好。”
说着,声音却是越来越弱。
两人跌跌撞撞将颜查散扶到了山腰一处平地,女子一将颜查散放在地上,就急不可耐地去解颜查散的衣服。
那男人“咳咳”了一声,说道:“莹莹等我走了再……”
女子“哼”了一声,而后站起向那男人缓缓走近,圈住那人的腰,然后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说道:“满意了?”
“嗯,满意。”那男子的确是满足地笑了,然后看了一眼地上的颜查散,叹了口气:“我走了。”
“好。”那女人见男人转身走了几步。
还没走远,她就迫不及待地像地上的人而去。
手伸向颜查散的衣带,却是还未落,就听见身后一声淡淡沉沉的声音。
“你以为你走得了么?”
女子眉头一皱,正要转身看去,地上的人眼突地睁开。
“怎么可能?”女子一愣,而后马上从袖口抽出刀就往颜查散身上刺去,颜查散一惊一躲,原本在女子身后的人“腾”地飞来相助,一个飞踢,踢飞了女子手中的匕首。
王朝马汉以及一众衙役也及时出现,三下两下,将女子与男子制服住。
帮助的人,是白玉堂。
他将颜查散扶起,然后看向被制服住的男人和女人,怒笑道:“招惹我不挺好的,非要招惹我义兄!”顿了顿,又说,“衙门里,有你们苦头吃的。”
那女子百般挣扎挣脱不了,大呼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们已经抓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又来抓我!”
王朝说道:“就是要抓你!”
马汉也说:“我们家珍珠姑娘是去做客的!”
女子又猛地看向颜查散,不甘地问道:“你应该是昏迷的,怎么可能会清醒过来?”
颜查散缓缓从自己的袖口拿出银针。“在你们扶着我来这里的途中,我已被这银针扎了千百遍,怎么可能不清醒过来?”
“你是谁?”女子问他。
颜查散眸子清亮,一字一顿:“包拯门生,颜查散。”
或许你不知道颜查散是谁,但你一定知道包拯是谁。
那女子终是放弃了挣扎,突地狂笑起来。
她身边被抓捕的男人叹了口气,缓缓说了一句:“如此也好,与你一同做个鬼鸳鸯。”
“别讨论什么鸳不鸳鸯的了!”白玉堂勾起嘴角,说道:“王朝马汉,送他们去府衙吧。”
“是。”王朝马汉领命。
一众人就要走,白玉堂突地看向颜查散,问道:“义兄,不如我们也去县衙?”
颜查散一愣,想到了什么,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公孙先生……”
“他个老狐狸,会料到的。”
说完这一句,朝颜查散挑了挑眉,往下山方向先行。
颜查散看着他的背影,突地笑了。快步走至他的身边,一并下山。
衙门里,有他们期待见到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们,更新来了,这一卷终于快写完了。
表示我在新的城市大多的时间都是花在走路上了,光是走路的时间就够我码一章了。。。
哎。。。往事不要再提~
还是看文吧。
☆、不再见
白玉堂和颜查散等人回到县衙已是半夜,子时已过多时,这个时候作为客人的珍珠早已入睡。将犯人抓捕入牢,马县令给白玉堂和颜查散准备了房间,自己便也休息去了。两人并未马上回房睡觉,而是在府衙的后花园里赏月。
“义兄,今日甚为凶险,要是我们晚来一步,你……凶多吉少。”白玉堂其实是为颜查散后怕的。他们的计划中,并没有颜查散成为目标的可能,所以所有的注意力都是白玉堂的身上。今日,幸好颜查散出门时撞到花盆的声响,他察觉到了。后来一路跟踪,通知了王朝马汉注意,最后才有惊无险。想到这儿,白玉堂看向颜查散,问他:“义兄,我若是没来,你会怎样?”
颜查散莞尔一笑,白玉堂的担忧在他脸上丝毫也看不出来。“既然我神智是清明的,就不会让歹人为所欲为。”看向白玉堂,他轻轻说道,“当时我的心中也是有想过的,想过抵不过怎么办。但是,有一个力量一直牵引我,让我相信你们也相信自己。”
“是何力量?”白玉堂问。
颜查散眸子又移向天空,说道:“求生愿望。”
顿了顿,继续。
“我还有我思念的人,还有我放不下的人。我母亲,义弟你,开封府众人,让人无奈的飞燕……还有……”
淡淡的,柔柔的。
“还有,我喜欢的人。”
听到这里,白玉堂的身子一怔。他知道颜查散的所指,他想要说许多,现在却是一句也说不出。
如果是以前,他会对颜查散说:珍珠是我的妻子。
如果是在这次没有见到珍珠之前,他会对颜查散说:我们和她,都不可能了。
但如今,他心中又生起了对她的期冀。但是,他又对他们的未来毫无把握。所以,他犹豫了。他没有权利剥夺颜查散喜欢谁的权利,也没有办法去管珍珠如何选择。他白玉堂一向果断随意,如今,竟变成优柔寡断了。
自嘲地笑了笑,白玉堂缓缓说道:“义兄,我很佩服你。”
一直都是温柔的,也一直都是勇敢的。
颜查散垂首,淡淡吐出一句:“义弟,其实我并不知道未来该怎样。”
“但是,我想,在事情没有严重之前,随着自己的心走。”
随着自己的心走。
趁着,他与她还能说说话,他还能为她做一些事情。
转而,看向白玉堂:“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是肯定的语气,不是疑问。
白玉堂与对方对视许久,终是笑了出来。
“义兄,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如何想的。”
若是知道,也不会时不时地烦恼。
颜查散笑了笑,肯定地说:“你知道的。”
白玉堂愣了愣。
他知道?
头顶的月光变暗,被云朵遮掩住,有一丝一丝的微风在两人之间浮动。两人相对站立,一个低着头,一个看着天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而就在此时,一个两人都向往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份静谧。
“你们在这儿?”
珍珠是被衙役们回县衙的响动吵醒的,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于是就出来走走。一走,就看到了这两个熟悉的人。其实有想过,就这样路过。可是,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出了声。
白玉堂和颜查散转头,便看见了珍珠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他们的不远处。
白玉堂微蹙眉头,与颜查散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走近。他开口说道:“我们去房间里说。”
“风寒露重,小心着凉。”颜查散接着说。
珍珠紧了紧身上的衣衫,点点头,直径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
烛上的火星跳跃了两下,晕亮了整个房间。
珍珠为两人沏了茶,为其倒上,才又说了一句方才的问话:“你们怎么在这儿?”
“案子今晚告捷。”颜查散将茶杯捧起,升起的白雾晕了他的眼,他的眼前却是比以前清明许多。“凶手现在正在县衙大牢。”
珍珠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白玉堂,又低下头,继续问:“所以就随其一起来了县衙?”没等他们答,又说,“大晚上的怎么不睡觉?”
白玉堂喝了一口茶,看向她:“若是睡觉了,还有现在的相对交谈?”顿了顿,垂下眸子,状似无意地说,“小珍珠,我们很久没有这般平静地说说话了。”
她只是没和白玉堂如此而已,前几天,她还和颜查散两个人聊天呢。
其实,现在的平静只是一个假象。
她的内心,他的内心,都被搅的一团乱。
“嗯。”珍珠点了点头,平复好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