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她才缓缓答他:“如果我说,我只是单纯地想,想进入开封府,想拜公孙先生为师,你相信么?”
“我信。”毫不犹豫,他肯定地说道。
珍珠也笑了笑,低下头的一瞬眼中流过一抹阴霾。
他虽知她的身份,有些事情必须隐瞒。
“小珍珠,还记得遇杰村我吻你么?”白玉堂突地说道。
珍珠撇撇嘴:“自然知道,只不过是我说了你有断袖,你就气得一发不可收拾。”
“并非如此简单。”白玉堂缓缓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他问:“若是我说,我那时便喜欢你了,你信么?”
她咧嘴:“我信。”
他一个“我信”,她还他一个“我信”。
对方她辜负了他的相信,但是,她相信他。
她会永远相信他。
“你干嘛老是和我作对?”珍珠嘟着嘴问他。
白玉堂失笑:“只是觉得,小珍珠很有意思。”
“欺负我很有意思?”珍珠挑眉。
白玉堂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温柔:“我喜欢看,真实的珍珠。”
他怀中的人儿身子一紧。
“小珍珠。”他扬着嘴角,看天色渐渐暗下,他们的回忆却是不断涌出。“我真的很庆幸。因为,只有我,看到了你最真实的一面。”
她将脸埋入他的怀中,紧紧相拥。
对不起,泽琰。
你看到的,是谎言。
作者有话要说: 瞧瞧,亲热来了吧~鼓掌鼓掌~
☆、看日出(附图)
夜已深,两人紧紧依偎。
是的,他们要等待,等待日出。
有彼此的存在,黑夜一点也不难熬。
这一夜,他们说了许多话。
从最初的相识到最后的相恋。
最后,说到累了,彼此也是相拥入眠。
不过,这一夜,白玉堂并不好熬。
孤男寡女,共处深山。他心里不泛起一些涟漪,是绝对不可能的。总有一些情愫在扰乱内息,让他全身发烫。怀中的人儿,也是不安分,时不时要动一下,然后在他怀里乱窜。而他,什么都不能做。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怕动以后一切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他只能望天长叹。
他身受煎熬,却还是想时间慢些。因为,心中的温馨更多。白玉堂自幼丧父丧母,后来连哥哥也……与陷空岛无鼠结为异性兄弟,他投入所有真切。然后,认识颜查散,他幸他又多了一个良兄。最后的最后,他爱上她。
这种感情是与亲情不同的,细腻而躁动。
所以,他更加珍惜。
原来,所有的骄傲在感情面前也是微不足道的。
他如今,在她面前,竟变得如此好说话。可是,他也就是,想要宠着她。
什么黎明落去,黑暗到来的!
如今,摆在他们眼前的,是即将来临的白天。
是那冲破黑暗,耀眼的光芒。
*
天快亮的时候,白玉堂将怀中的珍珠叫醒。看着对方睡眼惺忪的模样,他笑道:“你若还想睡,那我们就不看了!”
一句话,珍珠顿时一个激灵。她赶紧立起身子,睁大双眼。“等了这么久,不看岂不是可惜。”
白玉堂失笑。
珍珠看了看天色,撇了撇嘴:“好像还要一段时间。”
“等了一晚上,也不怕这么一点时间了。”白玉堂一手托着侧脸,睨着眼里看她,眼里尽是懒散之态。
等了一会儿,珍珠看向他,说道:“好像有些无聊,我们说会儿话吧。”
“可是我现在不想说话。”白玉堂挑眉说道。
珍珠送他一个白眼:“那你想干嘛?”
白玉堂唇边笑意更甚,她话一落下,他便一手环住她的脖颈,一手抱住她的腰。然后他身子前倾,她便倒于草地之上,他轻压她身。
珍珠靠地,她轻呼了一声。而后完全反应过来之后,脸已经通红。
气氛有些微妙,只觉得周围的温度也跟着升高。
她不好意思地撇过脸,软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却是不答她,将她的脸扳正,然后人便靠了上去。
憋了一晚上,终于把小珍珠扑倒了!
这是此时此刻白玉堂的心声。
唇齿相碰,双眸微闭。
他将她紧紧环住,在她唇瓣流连浅尝。
她浑身发颤,将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与之应和。
两个身影紧紧而拥,这一刻,情之所至,情不能自已。
天空有白色微光出现,开始是一丝一丝。然后,扒开黑色,一涌而出。一个红点从东边窜出,映得小片天空金黄耀眼。
似乎是感觉到了刺眼的光,珍珠微微睁开了眼睛。
双唇紧紧相贴,她说不出话来,只好就势推了推他的身子。可是,她浑身酥软无力,根本就用不上什么力气。可能对于白玉堂来说,跟挠痒痒无意。她只好躲他的唇,却被他穷追不舍,不过她也含含糊糊冒出了一句:“看日出……”
他微微一愣,赶紧松开她。翻身而起,平复心中的涟漪以及身体的变化。珍珠也随着起身,看着东边的那红越来越大,她扬起笑颜:“天亮了。”
白玉堂睨了一眼。只觉得这天亮的太快了!他咳了咳,声音却还是有些低哑:“日出终会来临,黑暗终将过去。”
昨天她说了一句话,今天他也说如此的一句话。
珍珠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然后缓缓说道:“泽琰,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我的姓。”
白玉堂一愣,而后了然。
她姓黑,黑暗的黑。
他环住她,说道:“没关系。”
珍珠将头抬起,送他一个白眼。哪是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的啊!
白玉堂一双桃花眼眨啊眨,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嫁给我之后,你就不用姓黑了。”
“姓白可好?”他看向她,挑眉问道。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嫁给他……
这种事情,珍珠怎么敢想。
她依旧是一个白眼:“我还是比较喜欢姓银。”
银妞儿!
他失笑,装作勉为其难的模样,说道:“那我,便姓金好了。”
如果说,白与黑是相反的两面。
那么,金与银便是最好的陪伴。
*
珍珠是被白玉堂背下山的。
她伏在他的背上,玩笑地说道:“泽琰,干脆以后你都背着我好了。”
“那你的腿用来干嘛?”白玉堂问她。
珍珠想了想,抿嘴。“作装饰。”
他皱眉,厉声说道:“莫要胡说。”
珍珠悻悻地“哦”了一声。
“我可以永远背着你,但是你的腿要好好的。”顿了顿,他继续:“不许作装饰。”
听着他的话,她扑哧一声笑出声。
快到双慈镇衙门的时候,珍珠表示她渴了。白玉堂随身带着的水早已在山上喝完,他无奈,只好在一个小茶馆放下她,自己在老板那里打了一壶水。
珍珠坐在靠门边的一桌前,等着白玉堂回来。
“大凶宅的案子终于破了!”有一桌的人突地说道。
这一句话,成功引起了珍珠的注意。
“是啊,没想到那些人都不是鬼杀的,都是人杀的!”有人回着之前说话的那个人。
“凶手是个白衣男子,长的似乎还不错,怎么就做了这种事情呢!”
“是啊,幸好包大人来了,要不然我们这里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马上就要开堂审案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说着,那桌的人就慌慌忙忙走出茶馆,奔县衙而去。
而坐在这边的珍珠,心中骇然忐忑。
冷无声不会被抓的!
可是……展昭的武功在他之上……
他们说,白衣男子,长的不错……冷无声,是冷无声么……
越想珍珠越是坐不错了,她立即起身,出了茶馆,往县衙方向而去。
脚上的伤还深深作痛,可是她无法坐以待毙。
冷无声是和她一同长大的,她不能让他被审公堂处以极刑!
她咬着唇,忍着痛,以自己最大的努力向县衙而去。
一路艰难到达县衙,她靠在门边,一眼便望到了公堂内的一抹白影。
她心头一惊,要去探个究竟。
手却被人一把抓住。
她回头,只见来人一双黑眸狠狠地盯着她。
同样是一身白影,白玉堂。
他的手微微发颤,连带着珍珠的手也跟着发颤。
他双目情绪复杂,脸上冷若冰霜,对她厉声呵道。
“谁许你擅自走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最后一章点了直接发表,所以……大伙儿还是提前看吧……
报告首长大王,这是您钦点的图:
这是用绘画板在电脑上画的,画的不是很好,望见谅哟~
☆、白影人
“谁许你擅自走掉了!”
是呵斥,可是下一秒,珍珠便被拉入温暖的怀抱,然后是他轻轻的喃语:“吓死我了。”
珍珠歉疚地看了一眼白玉堂,可是此时她的心思全在白影人身上。退出他的怀抱,珍珠转身想要马上进入公堂之内。白玉堂看着她如此,心中闪过一阵违和,却是没有和她计较。将她又重新拉回,拦腰抱起,大摇大摆地进了县衙府内。
他们的这一举动还是吸引了一些人的,看着他们,或暧昧或不屑的眼神。白玉堂到了公堂门口便把她放下,原是想着就在这儿看着的,可谁知珍珠一步跨入了公堂。他想拉回,却还是慢了一步。
“包大人,这白影人……”这白影人不是当日害我之人!她原本是想要这样为冷无声开脱的,却是在与地上跪着的白衣男子对视后,立即改了话:“这白影人就是当日袭击我的人!”
这人不是冷无声,看样子是冷无声找来做替死鬼的。幸好、幸好……她微不可见地呼了一口气,然后身体向后一倾,无力倒下。
白玉堂一惊,赶紧上前扶住她。揽她入怀,她却已经昏睡了过去。
公孙策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看珍珠腿上的位置,似乎有血渗出。
“白护卫,你先将珍珠送去房间吧。”公孙策说道。
白玉堂点头,横抱起她就往县衙后院走。
公堂上,珍珠刚刚的出现打断了包拯的问话。看白玉堂抱着她走远,他才厉声问堂下的人:“刚刚珍珠姑娘指证,你可有话要说?”
堂下的白影冷哼了一声,挑眉:“我无话可说。”
哪有人犯了罪还是这种态度的!
包拯双目瞪着他,对方毫不畏惧。包拯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传李柔儿!”
李柔儿很快被带上公堂,她跪下:“民女见过包大人。”
“这个人可是害你夫君之人?”包拯问道。
李柔儿一听,全身都颤栗起来。似乎压制住心中所有的复杂情绪,她才敢扭头看身边的白衣人。
“回包大人,民女未曾见过白影真颜,不过,与旁边这人的身形相差无几。”
包拯点了点头。
然后看向白衣人,又问:“你可有话要说?”
“无话可说。”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
包拯心中气愤,说道:“昨夜,本府派展护卫乔装打扮进入所谓的凶宅之内。果不其然,引出了你这条蛇。凶宅内数十条人命,可都是你所为?你可认罪?”
“都是我干的。”白衣人说道:“我认罪。”
“那你为何要杀人?”包拯问道。
白衣人冷哼了一声,说道:“大人,你可知我是谁?”
包拯摇了摇头。
双慈镇没有一个人是认识他的,包拯也没有来得及查他的身份。
“我便是三年前凶宅灭门案的凶手。”
包拯一惊。“你说你是?”脑中思绪万千,那那个贵人又是怎么回事?他面色沉下,看着台下的人。
“是我。”白衣人说道。“我原本是那宅中的一个小伙计。
“我父母都在那主人的宅中干活,那个县令看上了我娘亲便设计引她入室糟蹋了她,然后还把我爹给害死了!”白衣人说得悲愤:“后来,我娘亲怀了那个人的种,那个县令便收我娘为妾。我娘不愿意,也抵不住对方官大力大,以我为威胁。但那县令夫人却从头到尾都不让我娘好过,她害我娘流产从此落下了隐疾!后来我娘终于承受不住跳井自杀!”他一双眸子直视包拯:“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包拯疑惑,皱眉问道:“那那个贵人?”
“那个贵人走了之后,我才杀了他们全家的。本想嫁祸给那个人,却不料新来的县令查都不敢查!”
包拯半信半疑,又问:“那你为何三年后又来此杀人?他们都是无辜之人吧!”
那白衣人笑了笑,然后随意说道:“因为我不想活了,所以想找几个人陪葬!”
堂外的百姓有人骂有人甚至将自己的鞋扔向那个白衣,而是他却是笑。
然后,越笑,越发猖狂!
包拯大呵:“肃静!”
堂外的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他顿了顿,开口:“那那个药粉……”
话却是还未说完,包拯就看见那个白衣人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然后往自己身上一洒。
□□落下,他嘴角依旧在笑。
鲜血狂涌,肉骨无存!
最后,他留下的,却还是那抹笑。
“啊!”
一声凄厉惨叫之后,堂下只余鲜血。
在场所有人,不无震惊。
缓了一会儿,公孙策突地走近那滩艳血。
包拯一惊,赶紧开口:“公孙先生,小心那药粉!”
公孙策回身朝包拯拱了拱手,说道:“回包大人,依学生来看,这个药粉与空气接触之后只有短暂的药效。现如今,因为是没有药力了。”也正是因为此,他才一直无法查出那药粉究竟所用药材成分。
包拯这才放下心,点了点头。
公孙策蹲身细细看那白衣消失之处,最终,只说了一句。
“真是令人丧胆的毒。药啊……”
至此,凶宅案结。
双慈镇人恢复太平,而双慈县令也被包拯削职。
包拯等人暂住双慈镇县衙,为等新县令上任,为等珍珠腿伤渐好。
而珍珠,那日之事,白玉堂与她闹了两天别扭。不过,很快,他们又和好了,然后又是腻歪得不行。颜查散和庞飞燕一对可怜人,这个时候也就成功抱团了。庞飞燕扬言要带着自己的师傅在大名府玩玩,两天之后便回。话一出,他们人也就不见了。
展昭自然不会玩忽职守,离开包拯。于是丁月华和他也就在府衙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的时候赏赏花,有的时候吹吹风。碰上了公事或是什么的,两人也是一同去办。
白玉堂呢,就是真的守着珍珠了。她卧床,他在一旁讲些趣事。她练脚力,他奉陪参与。不过,他倒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一般入夜之后,白玉堂便就乖乖的回自己屋了。
也就是这个空当,珍珠等来了冷无声,在结案后的第二天。
夜深,静默。
屋内奇异的味道让珍珠从睡梦中醒来,她一侧身,便看见了坐在圆桌边的黑影。
闻到了这股味道,她自然也就知道了是谁。
皱了皱眉,她说道:“开封府的人不是好惹的,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可是我想小黑了呢。”对方轻轻柔柔的声音说出,然后那黑影渐渐走近,走到她的床前。蹲下,趴在她的床边:“小黑,你可有担心我?”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珍珠不答反问。
冷无声觉得无趣,撇了撇嘴,说道:“我要回去了,来和你道别的。”
“嗯,不送了。”珍珠淡淡地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也不走,她只好开口:“那人是主上的人?”那人,指的是公堂之上的替死鬼。
“是呢。”冷无声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