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彰叹了口气。
蒋平看着几人,说道:“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去讨论事情做得对与错,而是我们应该如何解决事情。”
卢芳点点头,对身边的卢大嫂说道:“夫人,今晚就都做五弟爱吃的饭菜吧。”
“放心便是。”
蒋平点点头:“然后我们各自拿着自己的诚意一一去道个歉吧。”想着带着些小忧郁,“你们还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我。”
徐庆安慰道:“四弟莫要多想,等会儿让二哥与你一同去。”
韩彰点头。
蒋平呼了一口气:“谢哥哥了。”
*
最先到白玉堂房里的是卢芳,看着白玉堂闷闷不乐地用针灸研究小人偶穴位,他只觉得那针是扎在自己身上似的。清了清嗓子,才缓缓开口:“五弟。”
白玉堂放下手中的针,看向卢芳,淡淡叫了句:“大哥。”
卢芳举止有些拘谨,缓缓在白玉堂身边坐下,说道:“今日之事,就不要与哥哥几个置气了吧。”
白玉堂勾了勾嘴角。“大哥,这事你有份的吧。”
“咳咳。”卢芳从袖口中拿出一本书册,递给白玉堂,转移话题道:“这是哥哥好不容易找到的五行秘书,泽琰若不嫌弃的话便收下吧。”
白玉堂挑挑眉:“大哥送的,五弟怎么敢嫌弃。”
小心翼翼试探:“那,今日之事……”
“大哥不在场,我也怪不到大哥头上去。”
卢芳面色缓和了些,又问:“其他哥哥也不是有意……”
“多谢大哥了。”白玉堂赶紧打断对方,翻开书册仔细研究起来。
卢芳还想再说什么,见白玉堂不再看自己,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第二个来的是徐庆,对方拿的是几套新制锦衣。
“五弟,来来来,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白玉堂晲了一眼那锦衣,慢悠悠答道:“三哥送的自然合身。”
看白玉堂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徐庆笑着将衣服放到桌上,说道:“五弟啊,咱们兄弟是手足。这衣服可以换,手足可是长在身上的呢。”
“嗯。”白玉堂点点头,不在意地说道:“我只是没想到,手足也可以反着长。”
徐庆用手肘碰了碰白玉堂的胳膊。“五弟,咱们五个兄弟应该一颗心。”
“所以三哥怪我心长出去了?”白玉堂看他。
徐庆赶紧摆摆手,说道:“不是,不是。五弟你的心绝对是与我们一样的,是吧。”
白玉堂瘪瘪嘴,手桌上的衣服收好,淡淡说了句。“谢谢三哥的衣服了。”
徐庆挠着头走出白玉堂的屋子。他到底是说成没说成啊……
最后蒋平与韩彰结伴而来,蒋平端着菜盘,上面是白玉堂最爱的红烧鲤鱼、小菜和米饭。韩彰则是一麻袋的东西扛了进来。
蒋平将饭菜放到桌上,说道:“五弟,来来来,吃饭吃饭。”
白玉堂晲了一眼桌上的鲤鱼,不在意地说道:“大嫂做的?可有提醒少放些盐?”
“嘿嘿。”蒋平将盘子往他那边移了移,说道:“这是珍珠姑娘做的。”
白玉堂心跳得异常了几分,拿起筷子,边吃着边似无心地问道:“她没事吧?”问的自然是,下水后有没有后遗症。
蒋平说道:“看起来没事,实际呢,我也不知道。”
白玉堂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韩彰赶紧过来说道:“五弟,这些都是我和你四哥私藏的一些宝贝,定然对你研究机关什么的会有一定的帮助。”
“是么。”白玉堂撇撇嘴:“研究也无用,又防不了人。”
韩彰说道:“五弟,今日之事绝无二次。”
见白玉堂面色缓和了些,蒋平又接着说:“二哥说得对,今日之事,哥哥们做的是不对。五弟你也体谅体谅好好想想可好?”
白玉堂只吃着鲤鱼,不说话。
蒋平接着说:“都说兄弟没有隔夜仇,五弟你看……”
“今天还没有过去。”白玉堂说道。
“那明天?”蒋平试探着问。
“睡一觉再说吧。”
蒋平对韩彰笑笑。这事算了了吧。
*
白玉堂心里终究是有疙瘩的,入夜他心中难平,便想出去走走。走着走着就到了客房这一边,他突而想起今日水中模模糊糊珍珠的身影,心中顿时一暖。再往前走上几步,正好看见了珍珠在房外。对方微微仰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白玉堂将是视线朝她所看方向移去,只见前方屋顶上,展昭与丁月华正并肩坐着,背对着这方。
月光映下,看起来格外唯美和谐。
目光再看向珍珠,心中突地又烦闷起来。缓缓走近珍珠,开口道:“展昭和别的人这样坐着,你就这样看着?”
珍珠看向白玉堂,扬起笑容,没有回答他的话。“你身体如何?”
“甚好。”白玉堂将折扇一开,缓缓摇着说道。想了想,又问:“今日为何要下水?”
“来的路上听说白公子不会泅水。今日落水,珍珠想着白公子曾救珍珠多次,所以便没多想就下水了。”珍珠答道。
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只是这样么……
合起折扇,指了指屋顶上的人。“刚刚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珍珠笑笑:“那还能如何?”这个时候她竟是不想再装沮丧难过,平淡地看向白玉堂。“你和丁小姐关系也不错,你就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白玉堂奇怪地看了一眼珍珠:“谁说我和她关系好了?”
“她叫你落水鼠,你叫她丁大力。如此称呼,难道不是关系好的才叫的?”
白玉堂好笑地看着珍珠,缓缓说道:“这哪算关系好的。其实……”顿了顿,双唇微抿。“小珍珠若是想,也可以叫我泽琰。”见珍珠面上有些微妙颜色,他心情又觉得大好。“这才是关系好。”
珍珠心跳得有些急,不知如何作答。
“叫叫看可好?”白玉堂声音轻轻柔柔的,挠得人心中作痒。“小珍珠。”
不排斥,反而想要随他的意。“泽……”从口中说出,却是有些拘谨。“泽琰……”
他满意一笑,轻轻地应了一声。
珍珠心中长呼一口气,然后随意问道:“今日之事,你可想通了?”
“总是要些时间的。”缓了许久,才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你盗三宝,无非是想与展大哥比试。若是想比,以后你去了开封府什么想比什么时候都可以。你的几个哥哥也都是想你与展大哥能够和平共处才是如此,他们……是为你才如此的。”珍珠也不知道为何要开解他。按照她的立场,理应是要阻止五鼠归顺开封府的……可是,她似乎没法看他心寒寡淡。
“你也想我归顺包大人?”
珍珠愣了愣,还未作答,只听得他又继续:“其实,我并不喜欢官场。那是一个套子,若是被套住就做不到快意江湖了。”
白玉堂说的及其认真,珍珠自然知道这个人的无拘无束,洒脱不羁……若是入了官场,这些就会变了么……或许,就像她。跟了主上,一切都不再是那么单纯。
“但生活也有许多的无奈。”珍珠缓缓说道:“就像现在,你归顺包大人是众望所归。”
白玉堂“呵”了一声,问道:“你也是‘众望’里的一个?”
“是。”她不知道心中真实的感受,但如今,她的确是趋大流的一个。
“好。”白玉堂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珍珠不知其意,看向他。只见他视线锁着屋顶上的两个人影,声音轻扬,似有似无。
“那你,不要再喜欢展昭了好么?”
不要再喜欢展昭了好么?
珍珠随着他的视线,缓缓看向那两人。
她不喜欢展昭。
从头到尾。
可是,她却一直装着喜欢展昭。
现在,他的话语直击她内心的柔软。
她也是累了,不想再装,不想再藏着自己的心。
因为,这样的时光,随时都会烟消云散。
于是,她如他一样,缓缓应了一声。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这么肥,亲们有没有打赏呀~'星星眼''星星眼'
表示若和原著有出入,那就对了。咱不是石嗲嗲,无法写出原著的味道,只能量力不写绷哈……这一个盗三宝是咱根据原著的事实基础上写的,咱研究的不是很透彻,还请各位看的亲见谅哟~情节神马的,都是自己想的~
意见欢迎提,咱会尽力改~
最后,啦啦啦~祝亲爱的微微(梓兰菱落·微)18岁生日快乐~永远年轻~永远HAPPY~么么哒~
☆、喝喝酒
第二天一大早,四鼠都不约而同地来到了白玉堂的房门口。见着紧闭的房门,卢芳问身边的韩彰:“老二,你说今个儿五弟想好了么?”
韩彰回道:“大哥,这事我也不知道,得看五弟。”
徐庆托着下巴,缓缓开口道:“昨个儿不是二哥和四弟与五弟说好了么?兄弟没有隔夜仇,这天都大亮了,咋还能变?”
“三哥。”蒋平对徐庆说道:“五弟昨日答的是,睡上一觉再说。”
“嗯?什么意思?”蒋平不解。
“若是他没睡觉……”
“呵呵。”蒋平正说着,他的身后传来一阵低笑声。
四人一愣,转头,便看见了白玉堂立在几人不远处,看着他们低笑着。
几人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白玉堂出现的地方。徐庆愣愣道:“五弟,你不会昨晚真的没睡觉吧?”这报复心也忒强了吧……
“五弟,你累不累?要不要去睡会儿?”韩彰赶紧说道。
“对对对。”卢芳附和。
蒋平咳了咳,缓缓问道:“五弟,你昨晚上不会一直和珍珠姑娘呆在一起吧?”他昨天可是看见了的,画面太美好,他都不忍打扰。
蒋平的这句话让众人一惊,其他三鼠都惊诧地看着白玉堂。白玉堂面上红了红,然后又恢复无谓模样。“几位哥哥难不成是不想五弟我睡了个觉?”
“没有没有。”四人赶紧摆手。
白玉堂失笑,眼里一片清明。看着几人,挑了挑眉:“走吧,厅中喝酒去!”
韩彰一喜,说道:“五弟不怪哥哥们了?”
白玉堂眯了眯眼:“那可不一定。”
韩彰几人面色一沉,听得白玉堂继续:“就看今天几位哥哥陪不陪泽琰喝酒了。”
“这是当然!”卢芳面露喜色,答得豪爽。
徐庆也笑,接着说道:“哥哥定不负弟意。”
“定当畅饮一番!”韩彰说道。
蒋平呼了口气,心中大石落下,笑得灿烂:“今日不醉不归!”
几人前前后后来到大厅,厅中圆桌上已经备上几坛好酒,放着几碟下酒菜。
蒋平拉着白玉堂嘿嘿一笑,问道:“叫珍珠姑娘准备的?”指了指那几碟菜。
“珍珠可是被称为开封府的宝,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做菜一流。”白玉堂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卢芳吃了几口小菜,举起大拇指说道:“这手艺比你大嫂的好的太多了!”
“大嫂!”蒋平指着卢芳身后。
卢芳整个身子一震,额头开始冒汗,赶紧说道:“当然了,我还是最喜欢我娘子做的饭菜了。”说完,看向身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嘴角抽了抽,狠狠瞪了蒋平一眼。
厅内一片哄笑。
几人坐下,倒好酒,蒋平又问白玉堂:“既然珍珠姑娘是宝,泽琰为何不把她偷了来?”那些个脸盆、镜子、枕头真的是宝么?
白玉堂眉毛一挑:“她,我可是不用偷。”
“此话怎讲?”韩彰问道。
白玉堂抿了一口酒,垂头说道:“定要心甘情愿。”
其他四人相视笑了笑。五弟这是情窦初开啊……
蒋平笑着说道:“这次珍珠姑娘跳水救你,不就是心甘情愿?”
“是啊,当时我都没有反应过来。”韩彰说道。
“咱们都震惊了。”徐庆也说。
卢芳听着几人这么说,倒是好奇起来。见白玉堂只笑不答,赶紧问着几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四弟砍了独龙桥,并不知道白玉堂是谁救的。按照他的认知来说,五弟现在好好的,当时那么多能水的,他也无需知晓是谁下水相救。虽说当时二弟问自己要了夫人的衣服给珍珠,他也没有多想,因为颜兄弟也要了一套衣衫。他只当是这些个人失足……不过听几人这么说,貌似是珍珠姑娘挺身相救啊……
徐庆听卢芳这么问,赶紧凑近了些,与他道来当时珍珠跳水救白玉堂的情景。其他几人喝的喝,吃的吃,听的听。
白玉堂拿着壶酒,缓缓走向门口,看着湛蓝的天空,思绪也不禁飘向了昨晚。
*
夜色朦胧,她轻声应他一声好。
他当时只觉得心跳得极快,快的不像是他的心跳。稳定心神,他缓缓问她:“你觉得我如何?”
珍珠抿嘴,看向他,说道:“说实话,并不觉得怎样。白公子的性格,并不怎么好。”
白玉堂面色一滞,她又继续:“但是,我却很羡慕你,活得很洒脱。”
“小珍珠,既然你不用喜欢展昭了,不妨露出你的真面目。其实,不温柔的女子也是很可爱的。”白玉堂扇着折扇慢悠悠地说道。
真面目?珍珠心中自嘲一笑。
白玉堂以为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其实他并不知。
真不知道,当一切水落石出之后,他是否还会这样与她谈话。
“白公子,其实不管怎样的我都是我,不是么?”
白玉堂点点头:“是。”稍作停顿,又说,“所以,不管温柔或是冷然,只要是你,我都……”我都怎样……他却是停下不说了。
心思随他的话一滞,珍珠竟是讨厌他将话吞入。
月光幌动,稍许静默。
“白公子,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你会如何?”
珍珠的话轻若细风,挠不起白玉堂心中一丝异动。
他勾起嘴角,随意说道:“小珍珠,你不是一开始就在欺骗我么。”从他认识她起,她就利用他靠近展昭,装的柔柔弱弱,实则一条大尾巴狼。呵……不过也是一直披着狼皮的羊罢了。“我会如何?当然是……任你骗着。”他从未在其他人面前拆穿她的那些小伎俩,反而任她行为……开始是觉得有趣,而如今……是不想拆穿。
任你骗着……
很好听的话。
珍珠看着他笑了笑:“泽琰,我于展大哥,只是钦佩。”
白玉堂面上镇定自若,挑了挑眉,扬起嘴角,轻飘飘说了句。
“我知道。”
*
白玉堂往口中灌了一口酒,心情也觉得轻盈。眼光一转,便见着大步走来的展昭。只见他一脸凝重,握着巨阙的手格外的紧,目光带着一股坚定。他缓缓在白玉堂面前站定,然后拱手道:“白兄。”
“哟,这不是大红人么。”白玉堂眯着眼看他。
展昭面色变了变,觉得白玉堂意有所指。缓了缓心神,正色道:“白兄,今日展某前来是有事要说。”
“说来听听呗。”白玉堂回得随意。
展昭却是严肃的很。“白兄莫要与其他四位兄弟置气了,这是展昭之过,展昭决定要与白兄正正式式比试一番。”
屋内的蒋平听到展昭的话,一惊。一个挪步过来,正要解释他们与白玉堂无事了。“展……”可刚开口一个字,被白玉堂的话打断。
“展昭你的意思是……昨日的事情不算了?”白玉堂歪着头问道。
展昭郑重地点头。
蒋平急得抹汗。“展大人啊……”
其他几人听到白玉堂刚刚的问话,赶紧出了来,又看见展昭点头。心急的不得了,这展昭点头说不算数了,那他们昨日的功夫都白废了?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