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上,宫里头我最大;权力多了,不再是协理六宫,而是名正言顺的管理六宫;离皇后的距离越来越近,现在我已经是副后,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差。
我不能够大意,越到最后关头,越是要小心谨慎。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卷新出来第一个人物,定安酱,猜猜看,她是好——还是坏呢?猜对有小剧场一篇呢。
☆、定安的计较,不愿为妃
“本宫那侄女,怎么整日跑到你沐汐居?知道的她定安县主是本宫的侄女,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你的侄女呢,倒是你捡着一个便宜了。”我朝周阙发着牢骚,周阙一脸无奈地看着我,很无辜:“嫔妾也不喜欢她总是来沐汐居,她一来,嫔妾做什么事都不方便,总觉得她在瞧着。可嫔妾又不好赶县主走,没的被外人传出去,倒还要说嫔妾的不是呢。”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然显得倒是我这个当姑母的气量不够,我只好作罢,只是心中有了计较——虽是我不喜欢定安,可到底是自家的人,可让她呆在宫中呢,未免日长梦多。不是说定安有不好的心眼,可万一被别人利用了,到时候耽误的倒是定安自己,还不如早早地把她嫁出去,反正她年龄也不小了。
“小姐,你又何必如此呢?整天都忙的不得了,您一直都奉承着别人,别人未免承您的情,指不定还要论您的不是呢。小姐毋须如此作践自己,您是皇贵妃的亲侄女,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姒水劝着自家的小姐,“小姐,皇贵妃是您的亲姑母,您是该多多亲近皇贵妃,日后才有出路啊。淑妃她们虽对小姐慷慨,可到底是看在皇贵妃的面子上啊。”
姒水从小伺候着定安,对定安来说,姒水不仅仅是侍婢,也是自己的心腹,一些贴己的事定安都只会告诉姒水。姒水投桃报李,对定安也是掏心掏肺,一门心思为她着想。
定安却是置若罔闻,她只是定定地注视着自己手上的镯子,偏过头,对姒水一字一顿地说:“你觉得这个镯子怎么样?”姒水听了定安的话,看了眼镯子,便再移不开目光。说实话,这镯子成色极好,没有一丝杂色,还隐隐约约可看出一点紫颜色——姒水感叹,这镯子当真是极美的,恐怕价值也是不菲。“这镯子自是极好的,很配小姐。”姒水实话实说。
定安听了姒水的话,噗嗤一笑。
姒水诧异,不解自家小姐的意思。定安把镯子放回盒子里,把盒子塞到姒水手里:“既是镯子好看,那我就送给你,也算是我做主子的一点心意。”姒水惶恐,胆战心惊:“小姐,奴婢可担待不起。奴婢怎配得上这么好的镯子,小姐还是把镯子收好,就算是不戴着,以后也好作为嫁妆带到夫家。”
定安摇了摇头,把自己的首饰匣放在桌上——一个、两个……起初姒水脸色还正常,毕竟姑娘家的首饰代表着自家的脸面,首饰多些也是自然,况且自家主子可是堂堂县主。只是到最后,姒水见桌上竟是放了七八个首饰匣,还都是装的满满当当的,当真是惊讶极了。
定安见了姒水的表情,嘴角扬起:“你瞧,我进宫才这么些日子,别人就送了这么多的首饰。淑妃送了满满两匣子,贵妃、襄妃她们也送了不少,再加上姑父赏的首饰和蜀锦,姑母给我的珊瑚、宝石,赏的这些东西恐怕是常人一辈子都瞧不见的。”
定安眼角有些酸涩,这些年她和母亲在娘家过得并不开心,尽管外祖父、舅舅们对她们很好,可到底是寄人篱下。曹家虽是商贾之家,可生意做的并不算大,这些珍惜的东西——她竟是都没见过。
定安挥了挥手,吩咐姒水去御膳房拿些糕点。待她打发走姒水后,才脸色阴沉地对流年说:“这宫里头的情形你该是打探清楚了,和我说说看吧。”姒水虽是对定安极为忠心,可她却是慕容府的家生子,眼皮子未免有些短浅,只看着眼前的利益,不懂得从长计议。
可流年不同,是自家外族家的奴婢,曹家本就是商贾之家,奴仆自都是伶牙俐齿,的,所以说流年虽跟随定安的时间不长,可自进宫以来,定安是越来越看重流年。想必假以时日,流年就可以取代姒水的地位。
流年面色坦然,娓娓道来:“奉小姐的命令,奴婢已经打探清楚宫里头的事了。现在最得宠的是几位新进宫的宫女,最高的位分也不过是嫔位。至于那些位分高的人——”流年叹了一口气:“都不算得宠,尤其是那些有皇子的妃嫔,反倒是欣妃、襄妃还得些宠爱。”流年小心觑着定安的脸色,见她的脸色愈发阴沉,头低了下来,没有再说些什么。
定安见流年欲言又止,知道了流年想要劝她,劝她不要再一意孤行。她又何尝想呢?进宫为妃又怎会是一条顺畅的路呢,她进宫这么些日子,即便皇贵妃并不是非常喜欢她,可定安毕竟是姓慕容的,是慕容家的女孩,皇贵妃对她也是照拂一二,至少定安在宫里头的日子过得也是很惬意,没有人和她作对,那些妃嫔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以礼相待。定安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别人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而是给她的姑母一个面子,讨皇贵妃的好。
她如今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皇贵妃给予的,如果她一旦忤逆皇贵妃,成为了他姑父的妃嫔,她姑母的敌人,这无疑是给她姑母狠狠的一耳光,皇贵妃不可能不记仇。她又何曾想要进宫为妃呢?姑母进宫那么多年,胆战心惊,费了不知多少心血才走到了今天的地步,那定安呢?她既没有姑母的美貌,也没有姑母曾经牢固的靠山,她凭什么和姑母争宠?况且玄凌不过把她当成一个小辈,从未想过纳她为妃,这不过是她外祖家的妄想罢了。
“我又何曾愿意?即便姑父是九五之尊,可他到底比我长了一辈,姑侄同为一人的妃嫔,说出去多难听!我不是傻子,姑母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若是我真成了姑父的妃嫔,姑母第一个视我为眼中钉,我不会冒这个险。”定安对流年推心置腹,毕竟流年是自己的心腹,自己的一些盘算别人可以不知道,唯有流年必须知道,不然还是会误了自己的事。
流年听定安这么一说,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可她还是不解:“那小姐现在要怎么做?”定安凝视着桌上的珊瑚手串,嘴角勾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那我还是要为自己筹划,别人的婚事有自己的父母筹划,而我的婚事自是要我自己争取。”
定安虽不再依照自己外族家的嘱咐,巴结她的姑父,可她自己年龄毕竟大了,却还没一门满意的婚事,不免有些着急。皇贵妃虽是自己的姑母,可毕竟多年未见,又加上从小养在皇贵妃膝下的胧月帝姬年纪渐长,也该为她寻门亲事——两人孰轻孰重,自是一目了然。定安只好靠自己——只有寻一个如意郎君,才不负自己的才貌。
作者有话要说:
☆、兰雅与定安,相似(上)
“世兰,我倒是觉得定安那丫头倒和你长得真心不像。”真宁长公主与我闲聊,女人都是八卦的,对于新鲜事物,新面孔,总是充满着好奇。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定安丫头,“反倒是颜贵嫔长得和你相似,若不说,我竟是觉得你、世芍和颜贵嫔才是一家人。”
我淡淡一笑,显然不喜欢这个话题吗,可还是给了真宁一个台阶:“虽说定安与我关系近的很,是我的亲侄女,可哪有侄女一定要像这个姑母的道理?你是没见过定安的生母曹氏,定安长得像极了曹氏。至于兰雅,我们毕竟同姓慕容氏,祖宗是同一个人,长得相似是难免的。”
我话题一转,故意打趣真宁长公主:“不过,要我说,还是皇姐和慧生丫头一看就是母女俩,瞧你们那模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倒是让我好生羡慕。我也想要这么个贴己的女儿,我们家绾绾脾气可倔得很,一点儿都不乖巧。”
真宁很得意,不过嘴上还是谦虚得很:“哪里,就你会瞎说。胧月也是很听话,还能够为你分忧。我们慧生却是没心眼的,若不是有我这个做长公主的母亲在,早就被别人不放在眼里。照我来看,还是洛王殿下长得似你,想必长大后定能够迷倒一众贵女,倒是不知道哪位能够有幸问鼎洛王妃之位。”
我笑而不语,泷儿长得的确不像玄凌,与我有几分相似。可是只有我知道,他更像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的二哥慕容世柏。二哥虽是武将,可偏偏长着一副好皮囊,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里的文人雅士呢。
从前总听人说外甥像舅,我还不相信,总觉得自个儿的孩子定是极像自己的,可如今才真正相信了这句话,只是可惜了——二哥早已不在人世,若他还在,肯定很喜欢自己这个外甥,毕竟二哥比起内敛的大哥来说,是最疼我的一个人。
突然我觉得到有莫名的违和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就是绞尽脑汁,我也想不出来。我这厢还在思考,真宁却还在说着:“不过你说的也是,母女长得相似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每当我想要训斥慧生时,可看到慧生那张与我极为相似的面庞,我便是再生气,气也消了。”
真宁长叹一口气:“倒是安平那丫头,不是我亲生的,可驸马爷又是极喜欢她和她生母的,我是拿她什么办法都没有了,打也不得骂也不得——不然别人定会说我这个当嫡母的气量小,不容人。”
“你仔细想想,在当初我们家被抄之前,可发生了什么事。”我实在是没辙,只好召世芍进宫——世芍如今已经是一个母亲了,虽然只生了一个女儿,可到底是有自己的孩子了,平阳王府生下也是把这个女孩看的很重,因为是王妃嫡出。
慕容家虽是将门世家,可规矩也很严,门禁什么也是严的不得了。要说哪里会出现纰漏,唯有当年抄家之时,什么规矩都不讲,那些奴仆都只顾着自己逃命。
世芍听了我的话,也在思索。我很着急,可是我没有催促世芍,我离府那么多年,对府邸的记忆早已是模糊不堪,可是世芍不同,至少在慕容家败落时,她年纪也不小了,总归是记着些事的。“对了,我记得当年圣旨下达之前,父亲他们早已收到消息,但他们逃不了,因为别人一定要看着他们的人头落地才能够真正的放心。只是府里头的女眷——”
世芍陷入了往事的回忆,我也在仔细的听着,毕竟这一段事情我并没有经历:“父亲当初是想让母亲带着我回娘家的,父亲说了,只要他休了母亲,母亲和我就可以逃过一难。可是母亲不愿,她说她不能够在父亲最危难的时候离开,她要和父亲同生共死。”
我沉默,只是眼眶红润了,母亲做到了与父亲同生共死,在父亲斩首的同一天,母亲上吊自尽。那一年母亲不过四十出头,只要母亲想要活下去,外族家不会不接纳她,只是母亲不愿,她对父亲用情至深。
“大嫂也不愿离开慕容府,她说她生是慕容家的人,死也是慕容家的鬼。大嫂说她不比母亲,要和父亲同生共死。她舍不得死,她也不能够死,她还有自己的孩子。但她同样也不会背弃大哥,她说即便她日后为奴为婢,她也要好好的活着,她会为大哥守寡一辈子。大嫂还说——”世芍极近哽咽,抽泣着:“如果她被卖进青楼,她就一头撞死。”
我发现一处被我们遗漏的事:“那未央呢?未央她被卖到哪里了?”未央是大哥和大嫂的爱女,在抄家之时只是一个孩子,不过四五岁的样子。
世芍茫然,摇头:“她没有被发卖,因为未央她不见了。抄家那一天,府邸里乱的不行,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等到后头,我们就发现未央莫名的消失了,我们找遍了慕容府,也没有找到未央。母亲劝大嫂,没有找到也是好事,至少未央逃过了为奴为婢。”
只是我们都知道,母亲的劝解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不过——”世芍有所停顿,“那母亲劝慰大嫂时,大嫂的神色很奇怪,并不是悲痛欲绝,为未央担忧,反而是嘴角带着笑容,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我去问大嫂,大嫂给我的回答很奇怪,她跟我说,不必为未央担心,她有自己的去处。”
原来如此,那么我想我怀疑的事情或许会成为事实。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得去披香殿一次,但愿我的猜想能够成真。如果这一切成真的话,困扰我许久的问题终于可以得到了合适的解释。
“世芍,之后的事情你也不用再来参与了,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的学习怎么当好一个合格的母亲。”我对世芍说道。世芍和我撒娇:“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世芍遵命。不过姐姐你该好好想想,你应该送你的外甥女什么百日礼。”
世芍的女儿其实称呼我可以有两种方式,论世芍那里的关系,该叫我一声“姨妈”,可在玄汾那里的关系,在皇后空缺的情况下,她该叫我一声“婶婶”。不过我个人还是偏向于“姨妈”这个称呼,因为那孩子嫡亲的姨妈只有我一个而已,若是婶婶的话,不论名分,不知有多少个——就算是浣碧,也算是那孩子的“婶婶”。
我倒是曾经异想天开过,如果这孩子长大后能够像世芍一样,或许泷儿的王妃之位就非她莫属。
当然,只是王妃之位。如果泷儿日后的成就不仅仅只是一个洛王,那么他的正妻人选还是需要好好考量。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这三章是关于兰雅堂妹的身世之谜,应该可以猜出来具体的内容吧。
另外,非常的高兴的告诉大家,本文总字数已经超过十三万了,不过因为下周就要开学了,所以说更新的速度回放慢,但还是会陆陆续续的更新的。
第四卷结束以后,还会有第五卷,是世兰当皇后以后的事。
最后——第五卷的结束,也就意味着《进击的世兰》正式完结,但是番外、小剧场之类的绝对不会少。
某汐尽量地写,希望笔下的那些人物都能够拥有一个不与旁人雷同的角色,正文会在二十万字以内。
《进击的世兰》完结后,《笙歌记事》就会开始
☆、定安与兰雅,相似(中)
“臣妾想逾越地说一句,太后娘娘该是给宫里头众位姐妹一个恩典,好让人家记住您的好。”我和太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转眼间,又是要选秀了,不说是宫里头的老人,就是上一届进宫的众位姐妹,也是多年未曾见过亲人了。不如太后……”我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则必须要见到兰雅的母亲,毕竟当年的兰雅还是过于年幼,她能够记得什么事情呢?
太后近些日子来身子好了许多,精神也尚佳,听了我的话,倒也是欣然允许:“这倒是好事,毕竟妃嫔也是常人,多年未见亲人,想念亲人也是自然的。皇上又是仁慈的,想必听了你的主意也是会答应的。”
太后如此这么一说,我也是放心了。只听得太后又说:“只是宫里头妃嫔人数众多,若是她们的亲人一个个都来了宫里头,宫里头还不是要乱了套,不知世兰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既是想出了这个法子,也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实施,听了太后的话,我并不惊慌,笃定得很:“臣妾早就想过这件事了。宫里头本就是规矩甚严,臣妾说是让她们的亲人入宫探望,其实也就是她们的母亲或者姐妹。再说,毕竟宫里头那么多人,也不可能人人都有这恩典。若真如此,宫里头还真就像太后虽说的乱了套。”
太后点头,我继续乘热打铁:“所以臣妾想了许久,觉着这恩典还是要给有功之人。”太后听着我这话,倒是愈发的感兴趣:“照你看来,什么人叫做有功之臣?这范围,哀家当真是不知道。”“有功之人的范围可广了,首先是那些生有皇嗣的姐妹,不论是生了皇子还是帝姬——”我解释道,“例如欣妃、襄妃还有温贵嫔,自然也有太后您最喜欢的惠妃的份儿。”
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