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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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渣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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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经决定好了今天画什么,甚至还私下提前练过,画起来感觉当然就很好,画出的成品也让她非常满意——
她画了一幅时下最热的热血向漫画的男主角,用素描的形式。
人物更加真实,黑白效果下,那男主角在烈烈风中扬鞭催马的动作很有一种震撼感。
后面围观的学生先是七嘴八舌地小声说话,然后变成大声,最后又渐渐变弱,直到完全消失无踪。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应思的画,一脸的羡慕和佩服,说不出话来。
应思觉得外形和明暗基本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只剩下深入细节不断进行修改的时候,停笔回头,“你们看老师画画有没有什么感想要说的?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刚刚听你们聊得挺high,有没有听到老师画画时的讲解?”
学生们瞪着那画静了一下,忽然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老师你太厉害了!”
“应老师你这是学了几年啊?你大学是学素描专业的吗?”
“老师你画得好好,我最喜欢他啦!还买了一整套的漫画收藏啊啊啊!你画完了能不能把这张画送我啊?”
这一句更是差点引发了世界大战——因为大半的学生都想要这张画。
……
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大,好像菜市场一样的噪杂声里,薛清江的声音依旧出众,一开口就让应思听到了:“老师这画还没画完吧?我看你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削过铅笔,不是说笔芯粗了就不好深入细节了吗?老师这样也没关系?”
虽然他没有再称“您”,却反而显得不再那样高高在上了,语气也像是正常的提问口吻。
再者,他这个问题也算是问到了关于画画的。
应思叫了两声“安静”,然后耐心回答道:“画画是很随性的事情。美术不是数学,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等到基础打牢固之后,想要用什么方式来画你自己的作品,完全看你们自己的喜好。”她举起笔刷刷又是两下,“比如我,喜欢粗犷一点的方法,在画纸上挥洒自如的感觉,很有一种剑客舞剑、诗人吟诗的洒脱。”
说完又随意地一边画一边讲解几种画素描的方法,一一示范说明。
渐渐的画室里再也没有学生聊天,全都聚精会神地听应思讲课,眼睛里时不时冒出崇拜偶像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唔,忽然不太明白你们爱看什么样的情节了……
好想好想写新坑啊,一个爆笑的故事,咳咳><

☆、婆婆

这天中午应思下了课一回家,就看到卫暮家太后娘娘也在。
她愣了一下,笑眯眯地走上前去:“阿姨好。”
“阿姨?你打算你什么时候改口叫妈啊?”冯燕然面带高深莫测的笑容问道。
见她虽然跟自己说话,眼睛却一直都瞟着旁边的卫暮,应思终于也有一点不好意思了。她咳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叫,“思思。”
冯燕然泰然自若地转过身,“老应啊,刚好你也在,你看,你姑娘跟我儿子都住在一起了,你说咱们差不多该选个好日子让他们把证给领了吧?婚宴什么的都可以再慢慢商量,你说呢?”
没想到她这么雷厉风行,应思和卫暮还有她爸爸应广延都默默地汗了一把。
应思惊喜地大步走过去说道:“爸你怎么过来了?在这边多住几天再回去好不好?”说完斜了卫暮一眼,“顺便你也可以帮着监督一下,免得我犯什么错误。”
她其实是在说自己的,毕竟卫暮那纯情小白兔的个性,怎么也轮不到他兽性大发。
可是卫暮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自己头上去,顿时脸又红了……
然后冯燕然和应广延的表情一瞬间都变得诡异了起来。
两个大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在两个小辈之间来回扫射了好一会儿,冯燕然正要开口,就见应广延抢着说:“我过来有点事儿。老冯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其实卫暮的妈妈冯燕然一点也不老,打扮干练气场强大,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就像三十多一样。
不过从很早的时候起卫家跟应家就住在一个大院子里,那时候的人除了叫同志就是叫各种“老X”……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么叫,也习惯了别人这么称呼自己。
就见冯燕然一点也不惊讶地说道:“哦,这不是我们家卫暮刚刚搬过来,我一有空就赶紧过来看看跟你闺女住在一起,他有没有欺负思思啊。”
冯阿姨这话说的……应思囧了一下。因为认识他们的所有人都知道,从小到大她跟卫暮在一起,都是她欺负卫暮的。卫暮那种面团一样的温吞水脾气,怎么可能欺负她?
“爸你什么事儿啊?在这边多住几天没问题吧?”应思想了想又说道,“阿姨,咱们开始动手做饭吧?已经不早了……”
“还用你说,我过来了哪用得着你动手!再说卫暮我也早给你培养好了,我不在就他做饭,你只等着吃现成的就行。”
冯燕然这话说得自自然然,应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说完她们就去厨房端菜往餐桌上摆了。
反倒是旁边两个男人……应广延和卫暮对视了一眼,都有种难言的尴尬。
应广延咳了咳,“卫暮啊,你可别都听你妈的。还有,思思的性格强势霸道了点,你也别老是没脾气似的,男人还硬气的时候还是要硬气点。”
卫暮迟疑了一下,“叔叔您的意思是?”
应广延正要再传授点什么,就见冯燕然和应思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立马闭上了嘴巴。
很快饭菜摆好,四个人一边吃一边聊。
原来应广延过来是应思姑姑家托他来办点事,他这几天大概都要在这边忙,还真不会很快回Y城去。而冯燕然……是跟着卫暮一起过来的。
虽然是星期天,但卫暮是在自己家工作,基本没有星期天一说。他送了应思去上课之后就去公司里了,刚好冯燕然也在,打趣了他几句不够,忽然说自己也有段时间没见过应思了,中午就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应思随口问了问姑姑家什么事要帮忙,应广延皱着眉头说完,她也开始皱眉了。
姑姑家的表哥出了车祸,他是全责,对方是个上岁数的大叔,腿给撞断了。表哥需要赔的钱挺多,所以才找她爸去想办法疏通一下关系,尽量少赔一点什么的。
应思皱眉当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从小到大,姑姑家这样那样的需要搭把手的事儿总是很多,管都管不清。这种事,他们家找到应广延头上,按照以往的套路,就是要她爸又是欠人情又是贴请客吃饭喝酒的钱,还有倒贴跟人送礼……最重要的是,最后还落不下一声好。
十几年里,应思家帮她姑姑家的忙真的是数都数不清了。姑姑家早就已经不知道感激了,只觉得是理所当然。借钱什么的就不用说了,每次有一点芝麻大的事,想都不想就找来应思家。而且还养得姑姑家的表哥表姐也都习惯了这样,手机坏了也要打电话给应广延拐弯抹角地索要新的。
应思对于这一点不满已久。
可姑姑是她爸的姐姐,他们小时候爷爷早亡,奶奶一个人要种地养家,爸爸是姑姑带大的。按照他的说法,他现在生活好了,只要不是什么人命关天违法犯罪的事,能帮则帮也是应该的。
应思也只好憋着。看姑姑家有点儿芝麻绿豆大的事就找来一顿哭,跟姑父吵架也要跑来哭诉,跟孩子怄气也会来,盖房子买车子……
猛一下跳到四年后,应思适应了好一段日子,又忙着习惯上班族的节奏,好久没想起姑姑家了,真没想到她爸突然过来会是因为姑姑家。
听应广延说完,她见到爸爸时的好心情就渐渐没了。
作为女强人的冯燕然当然不会看不出来,何况应家的所有事情她都是一清二楚的。接到儿子的求助眼神,她很女王地回了个鄙视的目光,狠狠地给应思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碗里,“思思啊,吃饭的时候不要想太多,赶紧大口吃。听卫暮说你下午还要上课的,吃得少了可不行。”
应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赶紧埋头吃饭。
“阿姨,爸你们也吃啊。”
卫暮见她暂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总算是松了口气。
几人把饭吃完,应思抢着去洗碗筷收拾了厨房,然后端着水果坐在客厅里。
冯燕然随意地扫了一眼果盘里的水果,语气状似哀怨地说道:“唉!老应你看看,你看看这,人家都说女生外向,我们卫家偏偏是男生外向啊。小时候就不说了,连买个水果都全是思思爱吃的。你看看这……”
卫暮窘得不行:“妈,你不是也爱吃圣女果草莓嘛。”
冯燕然立刻眼睛一瞪:“你的意思是你是早猜到今天你妈回过来所以才买了我爱吃的水果?不是我沾了思思的光?”
“哎呀,阿姨你再说卫暮一会儿给羞哭了。”应思跳过去抱住冯燕然的胳膊,哈哈笑着打岔道,“管他为谁买的,反正咱俩是真都喜欢吃嘛。哈哈,阿姨你说,是不是小时候我跟卫暮俩真抱错了啊?我性格跟你像,口味跟你像,除了长得不太像,怎么看我都是你生的啊!”
“简单啊,你赶快嫁过来,不就是阿姨的孩子了?到时候我就把卫暮给一脚踢开,咱娘俩一个阵营。”冯燕然眉梢一扬。
看着卫暮不自在的样子,应思又乐了。
应广延咳了两声,“老冯啊,你这玩笑开来开去的,我们家思思是脸皮厚没关系,可臊得你家卫暮没地下脚了。”
“唉。羞就羞吧!”冯燕然摇着头,一脸朽木不可雕的表情看着卫暮,“我看这小子这辈子也就这样儿改不了了,看来看去他也就眼光还行,早早把你家思思给定下了。不然我非得把他丢了再生一个。”
卫暮哭笑不得地叫了一声:“妈……”
“叫什么叫?你倒是说说看,我说的哪里不对了?”
“老冯、老冯!”应广延又赶着救场,“总批评孩子也不好,咱说点别的,说点别的。”
“哦,我们可也很久没见面了啊。”
应广延心里松了口气,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你在C市这边忙嘛!我在Y城,跟往年比是见得少了。老卫最近怎么样?都在干什么?你跟卫暮都在这儿,他怎么不过来?一个人吃午饭吗?”
“嘿,他那人你还不知道嘛,坐不下来,一天到晚就喜欢琢磨着下棋下棋!我打电话叫他过来,他又跟人下象棋上瘾了走不开。我常年说整天说,也没什么意思,索性也懒得管他了!你说这人……”
见他们聊起了当年,应思跟卫暮对视一眼,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打算去阳台上……
刚走了几步,门铃就响了。
今天还真是热闹啊,说来就来,居然都赶到一块了。应思一面想一面去猫眼看了一眼来者,顿时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努力做个存稿党!
看着存稿箱齐刷刷,真心有爱啊o(≧口≦)o各种成就感

☆、帮忙

门外来的正是应言。
应思转身就想当做没看见,卫暮已经问了一声:“谁啊?”
门铃声恰好又响了,然后他妈和应广延就都听到了,两人先后走到玄关处。
“有客人来?今儿还是真是巧了。”
“思思,谁啊?你怎么不给人家开门?”
应思咧了下嘴,转身把门打开:“进来吧。”
“你怎么才开门?我还以为你不在家或者睡着了,正打算给你打电话问问。”应言一边抱怨一边换鞋子。
应思没说话。
没得到回应的应言抬头一看,居然一屋子四个人视线都在他身上。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有点尴尬地打招呼:“大伯,冯阿姨、卫暮哥。这么巧,你们都在啊。”
应思耸了耸肩:“你过来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应言倒是学了个乖,知道这时候不能一点不客气地直来直去了,“这不是周末,我就想过来看看姐……”
应言从小在应思家长大,跟卫家也算熟,但是因为他的个性问题,应家的掌权人冯燕然女士很不喜欢他,而且从来都丝毫不掩饰这一点。应广延当然也就不好意思纵容着应言跟应思一块往卫家去。毕竟这是他的侄子,他怎么包容都可以,但勉强无亲无故的卫家就不好了。
而且应言也有点欺软怕硬的,冯燕然的气势和不假辞色让他害怕,从小见了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现在已经出社会了,看见她的脸还有点畏缩。
“空着手来看我?恰好在午饭过后?”应思嗤笑一声。
应言的眼神立即暗了暗,但转眼看到冯燕然几人,他硬是把话憋回去,换了一句软话:“姐,咱们一家人,就不用来那些虚的了吧……”
“你——”
应广延打岔道:“应言你不是说过一般周末店里生意最好吗?怎么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吧?”
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冯燕然闻言立即挑了挑眉。
卫暮也默默过去扯了扯应思的手,示意她少说几句,不要当面给人难堪。
应言尴尬了一瞬,硬着头皮说道:“那也要抽空过来看看姐啊。何况今天大伯你也在,我也是赶巧了,来得正好,我也有些日子没见过大伯了。”
在这儿的人都对他熟悉的很,谁能看不出他说话不自然?再说这话说得也不够漂亮。
应广延皱了皱眉,“别站在门口了,咱们进去坐在客厅里慢慢说。”
应思耸了耸肩,看向卫暮。
他又扯了扯她的手。
她忽然一侧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我爸你妈都在,你居然拉着我的手不肯放,你今天秀恩爱不怕被人看见啦?”
卫暮刚刚是急了,一时没想到这点,现在被应思一提醒,忙不迭放开手,轻咳了两声,压低声音说道:“思思,大家心情都挺好的,你别说话太过分让应言下不来台、弄得气氛很糟糕,破坏大家心情。”
“我尽量。”
应思其实已经猜到应言是来干嘛的了,他从小到大就这样,也压根没打算改。
她虽然一直不喜欢他,但对他的一切都是很熟悉的。
就算她打算照卫暮的话做,说话平和一点,和稀泥什么的,应言也不会答应。
果然,坐了没一会儿,冯燕然只是脸上带笑地看着应言跟应广延拉家常,她一句话都没说,应言就憋不住了。
他支吾了一下,看了看一旁紧挨着卫暮抱胸而坐的应思,“大、大伯,那个……其实吧,我今儿……”
冯燕然还是没说话,但是眼神却有点变了。只是这么一点点变化,她整个人的气质立即不一样了。
应言缩了缩肩膀,看着若有所思的应广延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找姐有点事。”说着说着他像是怕被打断了就不能顺利说出来了似的,语气又急又快地说,“那个,我们店想要扩大一点,重新装修设计店名什么的。大伯你也知道的,姐的好朋友何晓迪认识建材、设计那方面的人比较多。我就想让姐帮忙跟她打声招呼,给帮个小忙,我们店里就能省下不少钱。大伯也知道的,这种事,有门路跟没有门路,花费是天差地别的。我跟朋友的店才开了半年多,本来也没赚到多少钱,当然要能省就省点。上回我来找过姐,她没答应。我也能体谅姐的难处,想自己先去试试看。可我在那边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所以今天就又过来看看姐,顺便再提一下这事儿。”
应思有一点点意外地扬了扬眉毛。
冯燕然也是眉梢一挑,两人的表情神似。
卫暮在一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从心底产生了一种类似甜蜜的感觉,漆黑的眼眸中顿时染上了几分笑意。
应广延沉默了一下,“你们店才开了半年,怎么就要急着扩张?市场都查看好了吗?资金准备充足吗?现在那种电子产品店是很赚钱没错,但大家谁都不是傻子。电脑城里多少家店,竞争多大啊。你们客源稳定了吗?就这么着急扩张?”
应言双手十指交错,放在膝头,低着头没说话。
应广延又劝道:“应言你听大伯的,我觉得你们还是该再看看情况,才开半年多就扩张实在有点急了。好歹要做得让客人都熟悉了你们,确定每天销售额之后再来谈这个吧。做生意可不是玩笑,说风就是雨的怎么行。”
应言还是低着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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