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都听不到。
看了一会儿,她就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她可不像大亮这些小孩一样惦记着吃,还是回屋去逗逗小狗狗好了!
她搬了小板凳在狗窝变坐着,一会儿摸摸小狗,一会儿瞅瞅果园,绿树掩映间,仔细看着就能看到竹竿子在动来动去,大亮那帮小孩子清脆的声音响亮得很,时不时的传过来。
柳慕看着这温暖阳光下的世界,感觉自己慵懒而放松,似乎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节奏。
作者有话要说:
☆、远行前的准备(二)
白天摘了那么多龙眼,也吃了很多,再加上多了只小狗,大亮的心情无比开朗,话也多起来,终于有点阳光小正太的感觉,他热情的舀了粥,,加点菜汁,送去给小狗吃,然后自己捧着饭碗,夹了菜,也想跑去陪着小狗吃,但严肃的李福泽冷着脸命令了两次,他不得不回到厨房,乖乖坐着吃饭。
李福泽端着饭碗没开动,开口训话:“我过两天就出门去干活了,可能十几天才会回来,你在家和柳姨互相照顾,照常干活,按时吃饭,训练一下那只狗,让它看门,你们晚上睡觉记得把门都锁了,早早睡觉,尤其是你,大亮,你别晚上还跑出去玩,你柳姨刚来我们家,对村里不熟悉,不认路,也不知去哪里找你,你别害她担心,知道吗?”
听到他加重了声音,大亮又瞪大了眼睛,一副紧张的摸样,连连应是。
李福泽继续念叨:“你白天也不要到处乱跑,少往河边跑,那河每年都要淹死小孩,我也说了很多次了,你老跟小六、李绍他们去游水,我会叫他们的爹抓到你们再去游水的话就吊起来打,你听进去吗?”
李福泽的声音更严肃了,柳慕看看沉着脸不高兴的小正太,也替他小小的不平,李福泽他这是在吓唬小孩啊。
李福泽见他应了知道,满意的吃了几口饭,之后又换了个话题:“明天我会把鸭子抓去镇上卖了,只留十几只给你喂,每天也能下点蛋,你记得每天准时喂,别没我吩咐你就忘记了。”
大亮不满的拉长了音调回答:“我——知——道。”这是他每天要干的事,怎么会忘记呢,他觉得自己比对面的女的勤快多了,厉害多了,可爹就会训他而不训那女人。
“反正你别每天顾着跑出去玩,留在家多帮帮柳姨。”
尼玛要小孩别往外跑,那是违背小孩天性啊!柳慕默默在心里吐槽。
李福泽继续吃饭,想到什么又继续教训两句,搞得大亮食不知味,看他好像终于没啥说的,就加速扒饭,终于吃完了,说声:“我吃饱了,爹慢慢吃,柳姨慢慢吃。”
李福泽应了声,大亮端着碗筷放到灶上的洗碗盆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大亮跑了,柳慕忍不住打趣他:“你儿子好像很怕你,你这爹也太严厉了。”
李福泽嚼着饭,看着她,好半晌:“我也有话吩咐你,大亮脾气倔,你做长辈的,要镇得住他,不然你们两个在家,他不听你的话,跑去外面玩疯了,什么祸都闯得出来……”
柳慕放下了碗筷,不满的看他,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说:“你自己儿子的脾气你清楚,在外面惹了事你别全怪在我身上,我又没生过儿子,我哪知道怎么和他相处,我又不像你,板着个脸,能把三岁小孩吓哭,我怎么镇他啊。”
李福泽无奈,说她两句她能回三句,还说他板脸,那他板脸怎么对她没丝毫影响,也不见她会怕,说:“他那么小,啥事不懂,你是大人了,知道什么事是不对的,尽管教训,他不听你就拿扫把揍他。”
柳慕回道:“我揍他,那你回家可别心疼了反过来揍我。”
“说什么话!我是打女人的混账吗?”李福泽气闷了。
柳慕听了一想,这些天他的确是没有对她动手动脚的,看来他是属于面冷心热的人啊,心放松下来,反过来安慰他:“你别担心了,我看大亮挺懂事的,比我以前见过的小孩好多了,男孩就是这么顽皮,哪有小男孩整天呆在家里的,你要是担心,就快点把他送去学堂,做个读书郎,有学堂的老夫子管着,他大部分时间不就老实了。”
李福泽听到学堂又开始面无表情了,含糊应道:“会的会的。”
柳慕看他的样子,又想起这穷家,应该是没钱送大亮去读书的,默了。扒了两口饭,又转移话题:“除了管住大亮,你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的?”
李福泽听了,想了想,说:“女人家的情况我没注意过,也不知道你要和谁家的女人结交最好,但今天在大路遇到的玉嫂人挺干脆爽快的,应该可以结识。以后你都自己去溪边洗衣服了,也能和附近的女人熟悉起来,你自己看着办。”
柳慕听了,感觉到了他的关心,就对着他善意的笑,点点头,说:“还有呢?”
李福泽放下碗筷,说:“今天我带着你见了不少村里人,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你自己在家注意点,别乱出去招人。”
尼玛,什么叫你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人,这……柳慕哭笑不得,这男人在调戏她吧?好老土的说辞,不过他本来就是古人,意识形态当然古老了一点,当初说了相处一段时间看大家是不是合适的,这才几天啊,相处期根本还没过呢,他就自作主张乱下结论了……但是,她好像也不敢矢口否认,万一他恼羞成怒、把她扫地出门呢?她现在可是无依无靠了。
说句煽情的话,他可是她目前唯一的依靠了。
还有……什么又叫乱出去招人?她今天在外人面前可都是乖乖的,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微笑以对,她可不会乱招人,她最多会招惹自己看上眼的男人,但是这些天下来,根本就没有她的理想型出现,话说在这样的山村角落,有李福泽这样有担当、脾气好的男人已经不错了。
额……她是不是干脆从了他好呢?想到这,她不禁一阵莫名的烦躁,定不下心来,只得无力的回应:“乱说什么呢……”
“我没有乱说,”李福泽说,他突然握住了柳慕的一只手,说:“我自然是把你当成我女人,才放心把你留在家照顾我儿子。”
柳慕用力想拉回手,但他不放,她这才惊觉自己低估了他,刚才她还随意和他说笑,自以为他一直在她掌握中呢,没想到他会突然变脸,她才是一直被他掌握住呢。
她胡乱想着,答不出话,他放开她的手,她正觉松一口气,他却大手一张,揽过她的肩膀拥着她,凑过来,在她脸颊边深呼吸一下,才说:“我今晚回房睡。”
柳慕感觉整个身子蹿过一阵热气,在夏夜里感觉更为难受,小心脏急速跳动着,作为一个宅在家三四个月的人,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这样亲近过了,而这个陌生的男人,她更不知道如何去应对。
也许做为见多识广的现代人,她应该大方的亲亲他,表示自己不是吃素的,而不是像个没经验的小女孩一样呆在那,但是他的突然变脸,真的太让她震惊了,从老实憨厚男变身调%情@色@男,这反差萌萌哒。
所以她果然没有反感他的亲近?!
天啊,她穿越回了几百上千年前,她的感官也调低了几百上千?这样一个种田男人也能撩动她?
她心中七上八下、百转千回,李福泽却很好的收敛了放开了她,放下碗筷说:“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然后他就出了厨房,干自己的活去了。
柳慕回头看他走开不见了,才慢慢放松下来,自己也没有了胃口,慢慢收拾着碗筷,慢慢的洗着。
之后在洗澡房,她用温暖的水冲洗自己的身体,居然忍不住在昏暗的灯光下打量自己的身体,视线在起伏的线条上溜达一圈,心里承认不能自恋的说自己是多么凹凸有致,网络上各种美女应有尽有,她这样的最多能用青春洋溢白嫩可爱来形容,什么魔鬼身材、□□的形容词是挨不着边的,不过嘛,李福泽怎么可能像她这现代人那样见多识广?说不定她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天仙一般的绝色了,嘿嘿嘿!
洗了澡之后也没什么事要做,她不知道村里的女人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她百无聊赖但又没有困意,在房间里神思不定,之前的夜晚她都会坐在房前空地上看星星看月亮,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福泽说几句,可现在她根本没办法心平气和的面对他,满脑子都是他说要回房睡的宣告。
她其实不是在害怕吧?她又不是毫无经验的少女,李福泽这些天也算熟悉了,他冷漠不粗暴,让她有安全感。但是她绝对也没有在期待啊,开什么玩笑,她可没有饥渴到对这既不英俊又不潇洒、连老婆都娶不到的乡下男人有感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些什么,又不想让他发觉自己被他的话影响到,只得在房间里轻轻的走来走去。
李福泽都是趁着夜色在井边提水洗冷水澡的,夜晚的农村静悄悄,他泼水的声音能听得很清楚,她听了一会儿,感觉更紧张了,无力的爬上床,轻手轻脚的舒展着身体,怕床板的咯吱声让他听到,要是被他误会自己乖乖躺床上等他,那多可笑啊!
她完全没有躺在床上等他的意思啊,也许她该去把房门锁了,明白的拒绝他,可又怕他会不罢休的敲门,毕竟他之前是理直气壮的说“回房睡”的,这是他的房间,唉,这整个屋子都是他的啊,她要不要离家出走算了?
想起山间的虫鸣,还有草丛间不时的悉悉索索,她又把骨气收了回来,又一次告诉自己,这个屋子、这个男人才是在这个时空给予了她安全感的。
所以……她还是假装睡了吧,不欢迎不拒绝,看他自己的行事。
她闭着眼睛,耳朵听着屋外的动静,过了不知多久,才听到他踩着木屐走进了厅堂。这个卧室和大亮的卧室和厅堂就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格局,两个卧室一左一右,厅堂在中间,他走了厅堂,拐向左边就是她这里了,他……
李福泽扬声叫了大亮几次,没有回应,他嘀咕道:“还没回来。”就踩着木屐嗒嗒嗒的走了出去,看来他又是出门去叫大亮回家了。
柳慕慢慢松了口气,可想想他等下还是会回来啊,这折磨并没有结束,只是拉长了时间啊。
不知过了多久,父子俩才说说笑笑的回来,大亮是吃了饭洗了澡才出去玩的,现在回来,洗脸洗手就能躺床上睡觉了,李福泽东摸摸西摸摸,把其他房间的门都锁好,终于关上了厅堂的大门,准备睡觉。
他看向这边,轻轻走到她的门口,轻声叫着:“柳慕。”
来了!柳慕面朝墙那一面,紧绷着身子,假装睡着没听到,竖着耳朵听他的动静。
他没听到她的回应,轻轻走进去,在她床边站定,看她一动不动,就拿起床上的大蒲扇,在床里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把可能有的蚊子赶出来,再放下帐子、整理好,然后他就把木箱上的油灯吹熄了,走出去帮她把门锁了,回到大亮那房间去睡。
听到吹灯的声音她就睁开了眼睛,等着,他把门锁了,脚步声远去了,她才翻身在黑暗中看向门,确认他的确没有在屋里了。
尼玛,白紧张了半天,居然啥事都没有,这男人在逗她吧?
她就说他是个老实木讷的乡下男人,不可能会突然鬼魅狂狷邪气霸道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远行前的准备(三)
经过昨晚的变脸,柳慕现在面对李福泽充满了不确定的感觉,不时观察他的面色和动作,也不知是不是想再欣赏一次冷面男变脸。
早上在他的监督下整理了一遍菜园和花生地,然后自己去溪边洗衣服,这时已经接近中午,在溪边洗东西的人比昨天多。
她在旁边站了一会儿,昨天认识的芬嫂也提着木桶过来洗衣服,后面还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妹子,也是提着衣服。
柳慕乖乖问候了她,芬嫂高兴的介绍妹子是自己的长女,叫三妹,一起来洗衣服的。
柳慕夸她女儿好乖好懂事,芬嫂高兴就笑着说这里太多人了,带你去河边洗衣服吧,旁边的一些妇人也让她去河边洗,说不是很远,走两步就到了。
她就跟着芬嫂走了两三分钟,来到了小河边,这段河比较宽阔,水流和缓,站在石板桥上看水流去的方向,远远的看着碧波荡漾,那一段好像□□。
桥前面那一段水面看起来不太深,透过清澈的水能看到底下的沙子,岸边也放了几块大石板,方便大家洗东西,可能是因为比小溪远,来的人不多。
芬嫂带着她蹲在石板上开始洗衣服。
小河的两边是稻田,此时大多数稻田都收割了,一眼看过去空荡荡的好宽阔;沿着河岸全是高大的竹林,轻易的能顺着竹林看清小河的走向,在平坦的田野里非常明显。
水很轻柔很干净,大片的竹林遮住了阳光,微风轻轻的吹来,空气很清新,比小溪边的空气好多了,柳慕喜欢上了这里,感觉洗衣服也成了一种享受。
芬嫂健谈的和她闲聊:“怎么样?你和四褔相处的怎么样?来说一说。”
柳慕搓着衣服,开始迎战这八卦的询问:“还行,和他们父子渐渐也熟了。”
“哦,那你是从哪里来的?我听说你那天看起来挺凄凉的。”
柳慕已经编好了自己的来历,说:“我从北边来的,和家人失散了,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幸好李福泽收留了我,要不然我真不知会怎么样。”
“唉,原来是这样,四褔人是挺好的,你跟着他好好过日子,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以找到你的亲人。”
“嗯。”柳慕应着,想起了她的父母,自然而然的显露出失落悲伤的神色。
芬嫂转移话题说:“昨天他说要出门去干活,就你和大亮在家了,到时候你多来我家坐,我家人多,一大家人都住在一起,有人能说话作伴。”
“好的,谢谢芬嫂。”
“说什么谢谢,你跟了四褔,也是我们这的人了,大家邻里好照应,你也不用等得太辛苦,他赚了钱很快会回来的。”
柳慕连连点头应是。
“说起来四褔现在过得不怎么样,但我相信他是有能力的,前几年他家里人一个个得了重病,借了多少钱治病,我看他这几年一个人都慢慢还了,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跑他家里去追债,也没见他去外地躲债,有能力的、不错的。”
柳慕惊讶极了,李福泽居然是个负债累累的人,坑爹啊,从来没听他提过,到底欠了多少的?真得问清楚啊,要是欠的多,她是不是趁早跑了?好端端的可不要陪他背债啊。
她洗完衣服回去,鸭棚那里鸭子呱呱叫,应该是他在抓鸭子拿去卖,她放下木桶顾不得晾了,快步走过去,李福泽和李大亮正在七手八脚的抓鸭子,旁边两个竹编的大笼子,里面已经有好多只鸭子了。
柳慕看大亮也在场,不好问李福泽欠债的事,爸爸在孩子的心目中都是最厉害的人,让他知道自己的爸爸负债累累那打击小孩子的心灵了。
她转回去晾衣服,完了又准备炒菜,炒完菜招呼他们父子来吃,真是迟迟找不到两人私聊的时间。
幸好大亮吃饭快,吃饭就先跑了。柳慕得以开口问他:“我听说你欠人家不少钱,欠了多少啊?”
李福泽看向她,想了想,慢条斯理的说:“是欠了不少,不过这几年也还了不少,没欠多少了。”
多少?具体是多少?柳慕不满意,追问道:“你说出来啊,要多久才能还清?”
李福泽没隐瞒:“不出一两年就能还清了,你别担心。”
柳慕觉得一两年还是有点久的,难怪就这么两三个人的家庭,平时连个肉也吃不起,原来赚的钱都填以前的巨坑去了。她略有点担心:“那你出门工作了,不会有债主上门来吧?我要咋应付啊。”
李福泽说起自己的债务其实是有点不自在的,而且他自己还偷偷想过以后和这女人和大亮过上好日子的画面,他想要自己在她心里是个能干的人,而不是一个被债务压垮的可怜虫。自从爹娘和妻子去世后,他的心沉静如水,循规蹈矩、没什么规划的过着日子,债务对他来说不算负担,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