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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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太太-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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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美丽,儿子在国外读书,老公在政府部门当官,但是,谁又能真正了解她内心的痛苦?前一个阶段,火灾事故搞得她惶惶不可终日,为了保住许少峰的官帽,她不得不舍小求大,放弃次要矛盾来抓主要矛盾。她把个人情感上的事放到一边,到书记夫人于娟秀那里去求情,虽然没有起作用,但是,她已经为许少峰的事尽了全力了。没想到这个问题刚刚摆平不久,又冒出了一个陈思思,次要矛盾又上升到了主要矛盾,她又不得不把心事放在了如何摆平这个问题上。她知道这件事对于一个家庭来讲是绝对的头等大事,处理不好,不但会影响到家庭的稳定,同样也会影响到许少峰的前途。
不当官太太,不知官太太的难处,不到高山,不知高处不胜寒。平民百姓有平民百姓的快乐,官太太也有官太太的难言之隐。她要是个平常人,上门一阵大吵大闹,搞他个鸡犬不宁,让左邻右舍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小婊子勾引了别人的老公,让她从此以后没脸见人,也让许少峰长个记性,别进错了门上错了床。但是,她能吗?她不能。且不说她泼不起来,就是能泼起来也不能那样泼,有多少人在盯着许少峰的位子,正盼望着让许少峰出点事儿,好来顶替他。她再怎么生气,也要分个内外,该忍耐的时候必须要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天下午,李梅花叫她去玩麻将,她本来一点儿玩的兴趣都没有,但是,又不得不强装高兴的样子去玩。胡小阳说她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她承认有时候自己的确是这样,为了一个面子,不得不违心地去迎合别人。在这个世俗的社会里,你要脱俗也不难,这就要失掉好多好多东西。既然大家都是俗人,就免不了世俗。况且,像李梅花这样的副市长夫人,平常不知有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她能邀请你到她家去玩,是看得起你,你不能狗肉上不了席面呀。
她打扮了一下,带够了银两,才关好门下了楼,看到不远处,停着陶然的小车。陶然是她忠实的伙伴,无论她到哪里去,只要给陶然打一声招呼,她就像一个专职司机,将车停放到她家的楼下等着她,这一点令她非常感动。正因为有了这种心理,她才不厌其烦地向许少峰说了陶然的不少好话,为的就是要让许少峰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他们夫妇多一些照顾。许少峰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说王正才不错,他正想办法为他操作副局长的事。这些信息通过林茹传递给陶然后,陶然更是对林茹感激不尽。而事实上,陶然的广告部副主任也是因为林茹的关心,许少峰给台里打过招呼才成功的。她对陶然有恩,陶然也对她有义。平时,陶然总是拉她去做美容,或者去洗脚,这样一来二往,两个人的关系就越来越密切了。
 



第24章 遭遇激情(2)


此刻,林茹看到陶然的小车后,突然想起了陶然送给她的那块玉佩。她伸手在脖子摸了摸,确信被她出门时摘下了,才感到踏实了。那块玉真是很特别,陶然送给了她,她送给了李梅花,李梅花又送了于娟秀,于娟秀又送给了她。一层一层的,从下到上,一直送到了海滨市第一位官太太的手中后,却被她误认为是一件普通的旅游纪念品,才又转到了她的手里。正因为这块玉佩有着这样一种奇特的经历,才让林茹在佩戴它的时候特别注意。如果去见于娟秀,你必须要带上,这样于娟秀才觉得她送给你的礼物你很在乎,她一定会高兴。如果会见李梅花的时候,你就必须要摘下来,不能让她看到,如果她看到了一定不高兴,小则会让她尴尬,重则,她还以为你是故意在她面前显摆,来羞辱她,如果真是这样,惹出来的麻烦就大了。林茹当然不会让它惹出这样的麻烦来,所以她总是小心谨慎,不该带的时候决不能带,需要带的时候必须要带。虽然累是累一些,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官太太的级别没有她们的高哩。
林茹刚刚走过去,就看见陶然下了车,随后冯海兰也下了车。她不觉有点不快,昨天,她叫冯海兰吃饭她推三说四没有来,今天李梅花叫她打麻将就有空了。这冯海兰,是不是觉得她现在不需要她了,也用不着尊重了,或者是因为张明华与许少峰有点不合,她也对她有了看法?现在,既然她能下车迎接她,至少面子上她还是对她敬重的,也就不再计较,就向她俩远远的招了招手。
冯海兰就咧了大嘴笑着说:“林姐,我看你是越来越漂亮了。”这话她爱听。林茹知道这是一句恭维她的话,她还是乐于接受,就笑着说:“哪里呀,我有你们那么年轻就好了。”
冯海兰说:“你本来看起来就是比我年轻。”这话是实话,她比冯海兰大五六岁,看起来她真的还要比冯海兰小,这也是她常常面对冯海兰自信的一面。她听了这样的话心里自然很高兴,嘴上却说:“哪里的话,我毕竟比你大五六岁。”
陶然就呵呵地笑着说:“你们俩都显年轻,表面上看起来和我差不多。”林茹就笑着说:“阿然就知道哄两位姐姐开心。”
冯海兰说:“可不是嘛。”上了车,她们三人就一起坐车上了李梅花家。
李梅花很懂得麻将桌上的文化,她每次叫的人都是不同圈子的人,她这次叫了文化系统的,下次再叫卫生系统的,到一次再叫教育领域的,再到下一次,就叫科技系统的。时间长了聚一聚,大家图个高兴,输一点钱也就不太在乎了,况且,去的这些人,大大小小都是官太太,比起一般的家庭来,经济条件好多了,谁会在乎输的这点钱?有时候你想给她送还不好送,只好通过这样的方式,收的人好收,送的人也好送,一切都在理所当然中。
她们三个上了李梅花家的楼,摁了一下门铃,门还没开,里面就传来了李梅花的声音:“我脸上有面膜,别吓着你们了。”
林茹就笑了说:“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你能吓着谁?”说话间,门打开了,李梅花的脸上果然涂着一层白色的面膜,像个破头巫鬼的样子,要不是她事先申明,说不准还真的吓着了人。
李梅花呵呵地笑着说:“进进进。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呀,面膜还没有干。”她们一边换鞋,一边说:“没有关系的,等慢慢干了再洗。”待坐到沙发上,再看李梅花,白膜如漆,反而衬托出牙齿的黄黑,人也就变得越发的丑陋了。李梅花笑着说:“你们随便点,水果在茶几上,喝茶自己泡,自己招呼自己,我要洗脸去了。”
林茹说:“好好好,你忙你的,我们自己来。”说着,不觉暗想,女人在年轻的时候都不太爱打扮,为什么一个个都是越老越爱美?
林茹正准备要泡茶,陶然马上接过说:“我来!我来!”陶然的可爱就是在这里,总能见机行事。
林茹几个常来李梅花家,已经熟悉了她家的一切。她家是复式结构,两百多平米,都是木质装潢,家具也都很上档次,一看就知道是花了不少钱的。李梅花只有一个女儿,现在省城读研,家里只住他们两口子。钟学文一出差,这么大的房子更显得空荡,换了谁也会感到寂寞,难怪李梅花总是邀人来玩,这或许与空间太大有直接的关系。林茹不觉想起了于娟秀的家,按说,书记要比副市长官高一品,房子更加豪华才是,没想到于娟秀的家却普通极了,和普通人家没有什么两样,看来,钱多钱少也并非完全在于官位的高低,更多的是事在人为。
等李梅花洗过了脸,出了洗脸间,像是换了一个人儿,显得比平时精神了许多。陶然说:“花姐姐的皮肤真是好哟,做了面膜后又光又亮,像个美少妇。”林茹想,陶然这小马屁精,人长得甜,话也甜,难怪大家都喜欢她。大家都习惯了叫李梅花为“花姐姐”,李梅花也喜欢别人这么叫她,一叫,她就乐了,李梅花灿烂地笑着说:“哪里哟,要是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就把我高兴坏了。”
林茹说:“做了面膜真的年轻了许多,看来女人还是要常保养。”李梅花笑着说:“哪里哟,老了,现在都有人叫我阿婆了。”冯海兰说:“不会吧,哪有这么夸张。”
李梅花说:“真的呀!上次去商场,看到防晒霜本来要买一瓶,结果那个服务员说,阿婆,这种防晒霜效果非常好。我气坏了,我有那么老吗?她还准备向我继续推荐,我说算了算了,别给我介绍了,我不买你的货,再好我也不买!”
李梅花刚一说完,大家就都哈哈大笑起来。李梅花有时候坦诚起来还是挺好玩的,像个小孩。
林茹就笑说:“那个服务员肯定是从乡下来的,不懂城里的规矩,还以为像乡下一样,把人称呼得越老越显得尊重。没想她这一尊重,反到把我们的大美女气跑了。”
李梅花也被逗乐了,就笑着说:“哪里是大美女哟?顶多也只能算作一个资深美女,或者是过气的美女。”
大家又一阵笑。林茹也在这种说笑中,忘记了家庭的烦恼,感觉这个圈子也有这个圈子人的快乐。
就在这种说笑中,她们一起来到麻将桌边,开始工作了。打麻将需要手气,有时候你想赢,未必能赢得了,有时候你想输,却反而赢了。
林茹今天本来报着输的态度,没想到到手的牌实在太好,想输也输不了,一不留心赢了不少,又瞅准机会给李梅花输了几次。从下午三点钟开始,一直打到晚上七点钟,她大概做了一番估计,好像还没有输。她们叫了四份外卖,吃过了,又继续革命。直到十一点钟才收了摊子。林茹这次输得不多,可能冯海兰输得多一些。但是,输了的从不说输了多少,赢了的也不说自己赢了多少,玩的就是高兴,大家都在这种模糊中心照不宣。
从麻将桌回到现实中,林茹还要面对生活,还要面对新的矛盾。一想起昨天夜里的事,她的心又一次感到了隐隐作痛。
昨天夜里,许少峰回来差不快十二点了,林茹本来在床上还睁着两只大眼睛想心事,一听他来了就故意闭着眼睛假装睡了。她不想理他,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与他争吵起来,她只好选择了回避的态度。许少峰以为她真的睡着了,就悄悄地睡到了一边。过了一会儿,她故意翻了个身,长透一口气,她有意识的向许少峰发了个信号,想让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他可以向她打招呼的。她以为许少峰会问问她,怎么还没有睡着?她需要这样的关心,哪怕是一句问候,她也需要。但是,过了好长时间还不见许少峰有动静,就想问他:你回来了?让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是在等着他。然而,正待发话时,却听到了许少峰打起呼呼的酣声,刚才对他的期待一下变成了恼怒,猪,让那个陈思思搞垮了,回来就只知道睡!
早上起来,一看他睡得还那么香,她的气也就越发的大了。心想自己家的地荒着,你却跑到别人家里耕耘去了,耕耘乏了,还得我侍候你。尽管她的心里有十万个不情愿,但是,她还是为他做好了早餐,练完瑜伽回来,又给他煲了汤。她就是在一点一滴中,让他知道,家,永远是你疲惫归来的港湾,是你心灵安放的归属地。
上了楼,她以为许少峰还没有回来,没想到一打开门却看到他正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这多少让她的心里感到了一些温暖。
许少峰问了一声:“收场了?”
她说:“收场了,你晚上怎么吃的?”
许少峰说:“我到外面吃了一点,一看你这样子,肯定又输了。”她笑了一下说:“在那种场合下能赢吗?本来就是去输的。”
许少峰说:“没关系的,有时候,输是为了赢。累了吧,早点休息吧。”她没有吱声,女人的心总是软的,尽管她对他的怨气还没有消,但是,就这么一句轻轻的关爱的话,却击中了她的软肋,让她感到温暖,也感到了一种踏实感。她正准备去冲凉,没料许少峰又说:“刚才东东来电话了。”林茹一听到说到东东,心里马上亮堂了起来。儿子就是她的太阳,是她的精神支柱,无论在任何时候,在任何情况下,只要一提起儿子东东,她的精神头就来了。她急切地问:“东东还好吗?他说什么了?”
许少峰说:“他挺好的,他说请我们不要为他担心。”许少峰也许正是抓住了她的这一软肋,在她不开心的时候就爱说东东。
林茹说:“这孩子,这么远的地方,我们怎么不担心?他说了没有,他在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
许少峰说:“他上次不是说了么?他还打了一份工,这次他没有说,可能没有什么困难吧。”
林茹说:“你就不能问一句?亏你还是他的爸,好像不是你亲生似的,一点都不知道疼爱。”
许少峰就嘿嘿笑着说:“幸亏我是他亲爸,要是后爸就惨了。”
林茹说:“你尽胡说些啥?”她本来想笑,一想起那个狐狸精陈思思就忍住没有笑,却扭头进了洗手间冲凉去了。
3.阳光心理咨询中心
陈思思这几天也很烦恼,这种烦恼并不是因为有人盯上了她,事实上她还根本不知道有人盯上了她,她依然对前来学瑜伽的林茹很礼貌,林茹也对她很客气。她的烦恼主要是由她的身体变化而引起来的。
最近几天,她突然吃过东西后感到很恶心,忍不住就想吐,有时候,一吐起来,就好像翻江倒海,把心和肝都要带出来,吐得脸色蜡黄,吐得肚子饿了又不敢吃东西。她知道,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妊娠反应。她没有想到她的反应是如此强烈,让她难以承受。
吐过了,静下心来又在想,我这又是何苦?要是换上任何一个女人有了妊娠反应都不会像她这样,至少还有人疼她关心她,给她端一杯水盛一碗饭,即便是呕吐,也是正大光明地去吐,哪像她这么偷偷摸摸的?她又不是长得差没人要,相反的,追求她的帅哥和有钱的老板并不少,她为什么一个个拒绝了他们,偏偏要吊死在许少峰这棵树上呢?这究竟是前世的孽缘让她今世来偿还,还是早就注定了这是她生命中的一次劫?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了,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自己牺牲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得到一个孩子,还是为了得到许少峰?
她无法给自己一个正确的答案。她一会儿决定要做掉这个孩子,一会儿又觉得要留下来,别人没事了养个小宠物,反而养出了感情,自己亲自生一个,总比养个小宠物强。随着她的心情不同,而产生的想法也截然不同。一次次,她见了许少峰,想告诉他,话到嘴边又被她生吞了下去。她知道一旦告诉了许少峰,几乎没有一点的回旋余地,他肯定让她做掉,那她怎么办?是顺从他,还是逆流而上?与其明着与他对立,还不如暗中与他较劲,等到身体的变化完全明朗化了,被他发现了再说。
她好矛盾。一会儿这样想着,一会儿又那样想着,昨天想的和今天想的不一样,晚上想的又和白天想的不一样,精神好的时候想的又与反应强烈时候想的不一样。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小阳姐姐,那个心理咨询师,她真想找找她,把她的苦衷倒出来,让她分析分析该怎么办?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敲开了阳光女子心理咨询中心。“是你,小陈老师?来来来,请坐!”胡小阳高兴地说。“我说过,我要找你来的。”陈思思摘下了墨镜。胡小阳亲热地为她让了座,然后又为她倒了一杯水,放到了她的面前说:“小陈,我看你的肤色有点黄,是不是最近身体不太好?”陈思思浅浅地一笑说:“是有点不好。”
胡小阳哦了一声说:“春天气候异常,要多注意饮食和冷暖。”
陈思思说:“你真是位好姐姐。其实,我的肤色不好也不仅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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