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上帝并不把我们想要的每一样东西都给我们,但是他确实在履行他的许诺,就是说,他仍然是大地的主人,仍然在保持着他的教会,不断地更新我们的信仰,
不把我们力所不及的负担加诸我们,并且用他的接近和帮助使我们螅耍∥颐堑钠淼唬嘉颐茄刈抛詈玫牡缆纷呦蛩陨怼U庋系劬驮谖颐切闹写丛炝硕运脑廾馈
1944年8月21日
我又一次捧起了这些经文(《民数记》11:23;《哥林多后书》1:20),对之沉思片刻。一切事物的关键都在“他里面”。 我们从上帝那里正当地期望的一切和祈求的一切,都应在耶稣基督里面去寻找。耶稣基督的上帝,同我们以自己的人间方式 以为他能做和该做的任何事情毫不相干。我们必须坚持不懈地沉思默想耶稣的生活、言论、行为、受难和死亡,以便了解上帝应许什么、完成什么。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我们的生活,应该总接近于上帝的临在,因为那乃是新的生命;而且那样的话,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一切事物在上帝那里都是可能的;没有他的意志,就没任何尘世的力量能触及我们,而且危险也只能使我们更接近他。我们不能声称自己有权拥有什么,然而我们仍然可以祈求一切。我们的欢乐隐藏在苦难之中,我们的生命隐藏在死亡之中。但是,我们一直在一种奇妙的伙伴关系(团契)之中得到支持。对于这一切,耶稣之中的上帝已经给予了肯定,说出了他的“阿门”,而这正是我们赖以站立的稳固根基。在这动荡强横的时代,我们总是忘了,是什么东西使得生命真正地具有价值。我们总认为,只要人还活着,生命对于我们就有某种意义。然而真相却是这样: 如果这个世界对耶稣基督这个人来说是很好的,如果一个像他那样的人真正地生活在其中,那样的话,而且只有那样,生命对于我们才有某种意义。如果耶稣不再活着,那么,我们的生命,尽管有其他我们所知的所有的人,有荣誉、也有爱情,但我们的生命就会没有意义。毫无疑问,在这样一些时代,我们常常会忘记我们的信仰告白的意义和目的。然而,这难道不是表达它的最简单的方式吗?“意义” 一词的确出现在圣经里,但它不过是用来解释圣经所谓“应许〃的意思的。
我意识到这些话写得辞不达意,我的意思和意图,是要让你在孤独时得到支持、欢乐和信心。这种孤独的日子不会成为 白费了的日子,如果它有助于你更清楚地看到你要将未来的生活建立其上的那些信念的话。我常常觉得,晚上费一些时间, 去想想那些我知道他们会在祈祷时想起我的人们,不论是孩子还是大人,这对我是很有好处的。我想,我如此经常地得享平安,是得益于他人的祈祷,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祈祷。
还有一点:新约常常告诉我们“要刚强”(《哥林多前书》 16:13;《以弗所书》6:10;《提摩太后书》2:1;《约翰一书》2 :14。人们的软弱比起存心不良来,不是常常更加危险吗?我所谓软弱指的是诸如愚蠢糊涂、依赖成性、疏忽健忘、懒情闲 散、漫不经心、堕落腐化、易人歧途,等等等等。基督不仅仅使人善良,而且还使人刚强。软弱之罪是真正有人性的罪过, 而蓄意犯罪则是恶魔似的罪恶,当然也是很强悍的!我必须进一步思考这个问题。再见,务请保重,决不要放弃希望!
1944年8月23日
请你决不要为我担心或忧虑,但不要忘了为我祈祷——我相信你是不会忘记的!我十分信赖上帝指引的手,而且我想我 永远不会丧失这种确信。你决不要怀疑,我正满怀感激和喜悦之情,旅行在我被指定的道路上。我以往的生活,充满了上帝的恩慈,而且我的罪过,被钉十字架的基督之赦免的爱所覆盖。我感谢我在路上碰见的一切人,我只希望绝不要使他们不快,只希望他们像我一样,将永远感谢上帝的宽恕和仁慈,对之永抱信心。请你决不要为这些事烦恼片刻,要让它愉悦你的心。可我确曾想对你说这些,而且我想不起还有什么人会以一种良好的精神状态来对待这一切。
你收到那首谈自由的诗了吗?我怕它是太粗糙了,但那是一个我感受颇深的主题。
现在我正在写作关于“基督教的清理”的那一章。我简直觉得吸烟少了就不能工作,然而我有许多香烟来源,谢天谢地,这样我可以安排得不错。我常为自己写的东西感到惊讶, 尤其是在第一部分,这个部分主要是批判性的。等我写到较有建设性的那一部分时,我会感到高兴的。然而,这整个主题尚未很好地构想清楚,因此它看来十分生硬粗槠。不过,反正它目前还无法印行,在这等待的过程中它无疑可以得到改善。我不得不用手书写每一样东西,我发现这样进行下去颇不容易, 而且我几乎无法阅读我已写出的东西。十分可笑的是,我不得不运用德文手写体,于是就有这各种各样的订正。也许,我以后能够弄出一份湥С某
我非常希望你在身心两方面都会有一个安宁的时期。愿上帝眷顾你,眷顾我们大家,赐我们以很快重逢的欢乐!我每天 都在为你祈祷!
你的忠实的心存感激的朋友
迪特里希
六
来自阿尔伯特亲王街的生命征象
1944年12月28日
亲爱的妈妈:
我是多么高兴,我刚得到许可,可以给你写一封生日贺信。我只恐怕信写得太匆促了,因为邮车马上要出发。我所想要的,只是做点什么来使这些烦扰的日子对于你明亮起来。亲爱的妈妈,我要你和爸爸知道,我心里不停地想着你们,我为你们对我和这个家庭所意味着的一切而感谢上帝。我知道,你一直是为我们而活着,从来没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正因为如此,世上除你之外,再没有别的人,我可以与之共享我所经历的一切。……我为你在过去一年中送到我的囚室中来的全部爱心而感谢你,它使每一天都更加容易忍受。我觉得,这些艰难的年头把我们更紧密地拴在一起了。对于你和爸爸,当然也是对我们大家,我的新年祝愿是,愿新的一年带给我们至少是偶尔的光明,愿我们在某一天得到重新团聚的欢乐。愿上帝保佑你们:我以充满爱心的希望,祝我亲爱的、亲爱的母亲生日快乐!
你的感恩的
迪特里希
新年
(1945 年)
有永远支持我指引我的力量同在,
我超越了一切恐惧,得到鼓舞与慰藉,
我将度过这些时日;在心灵中你和我同在,
你将与我一起,步入新的一年。
过去的一年还在折磨我们的心,不慢不紧,
那些漫长的忧伤的日子仍在绵延;
父啊,请让你正在惩诫的这些灵魂,
得到你所应许的,得到治疗恢复康徤。
假如我们必得喝干忧伤的酒,
按你的旨意,直到痛苦的最后一滴,
我们将毫不迟疑,满怀感激地接受你慈爱的手绐我们的一切东西。
然而,假如你决意再次救出我们,
让我们享受生活,享受它美好的阳光,
我们从忧伤学到的东西就将充实我们,
而我们的全部生命本来便属于你,将献上于你。
今天,让蜡烛放出它们光明的祝福,
看哪,在这黑暗之上,它们不就是你的亮光?
你的光正引导我们,走向我们渴求的团聚——
即使是最暗的夜,你也能把它照亮。
此刻,由于我们的倾听,静穆正在加深,
请让我们听见你的儿女们的声音,
它们从我们周围漆黑不见的世界中上升,
那是他们的普世颂歌,是对你的赞颂。
所有善的力量都在帮助和关切我们,
不管未来怎样,我们都将勇敢面对它。
上帝将扶助我们,不论是拂晓还是黄昏,
对此我们毫不怀疑,在每一个新年的开端!
1945年1月17日
亲爱的爸爸妈妈:
……这最后的两年告诉了我,我们所能经历的东西是多么微不足道。然而,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在失去他们所有的一 切,只要想起这一点,我们就知道了 :我们没有权利说什么东西是属于我们的。
H。W。真是在东部地区飞行吗? R。的丈夫怎么样?我非常感激你们的信。所有的来信我都是读完了又读,直到能在心里背诵为止。现在我有几点请求。今天没有收到一本书使我非常失望。政委松德列格——狱中检查犯人邮件的,负责政治案件的纳粹党的干部——不时会很乐意接转书,而我则会非常感激。还有,这一次没有收到火柴、面巾和毛巾。请原谅我提到这件事,否则一切都是尽善尽美了。我可以得到一点牙膏和几粒咖啡豆吗?另外,亲爱的爸爸,你可不可以帮我从图书馆借一下H。裴斯泰洛齐的《林哈德》和《隐士的夜晚》,P。 那托普的《社会教育学》,以及普鲁塔克的《伟人传》?
我这里一切如常。你们一定要保重。我再次为所有的一切感谢你们。
真诚地爱你们的,
满怀感激的
迪特里希
附录
德国教会的良知─潘霍华
终局!
一九四五年,4月9日,潘霍华(Dietrich Bonhoeffer,1906~1945),德国信义宗的神学家、牧师,以叛国罪,在福洛森堡
(Flossenburg)集中营,被处绞刑。临终之前,他托人带信给他的英国朋友贝尔主教:“这是终局,然而对我而言,却是生命的
开始。”
目击执刑的营房医生追述,他看着潘霍华在被带到绞架之前,跪下来,祷告。“我深深为这位可敬之人所感动。如此虔诚,如
此肯定神听了他的祷告。”他描述:“抵达行刑地点,他再有一句简短祷词,然后勇敢镇定地走上绞架的台阶……。五十年来
,身为一个医生,我几乎未曾见过一个人这样完全地降服于上帝的旨意里,从容就死。”
三个星期后,希特勒自杀。5月7日,欧战宣告结束。
立志跟随耶稣
一九四二年,在狱中,潘霍华寄给他亲人、好友的圣诞礼物,是一篇短文“十年之后”。文中,他提醒他共事的伙伴,关于他
们愿为之舍命的那一个理想:“我们曾经学习从社会底层,从那些被遗弃、被视为嫌疑犯、受虐者、受压迫的、被辱骂的,没
有能力的……总之,从那些受苦者的观点,来看人类历史上所发生的重大事件。”他对他们提出耶稣基督的榜样:祂愿意为维
护世上穷人和被遗弃之人而冒死,且死于酷刑。
从一九二○年开始,潘霍华家族即沉浸于反纳粹的气氛中;这家族一直与德国反闪族主义(anti…Semitism)抗争。他们是德国高
贵、富裕、典型知识分子的家庭,代表德国传统自由思想的上层社会,崇尚个人的人格正直和公民责任。
潘霍华的父亲是当时学界权威的精神和神经科医师,同时任教于柏林大学;这位受科学训练的父亲鼓励孩子们独立、自制、客
观的精神。母亲是宫廷牧师之女,在信仰方面影响子女甚深,从小教导他们熟悉圣经、诗歌、基督徒信仰的传统。
在潘霍华身上,结合了父亲客观分析的性格和母亲敬虔实际的精神,在这个可敬爱的家庭里,他被抚养长大、受支持。潘霍华
是个热爱生命的人,看重诚实和自我的纪律,喜爱与人交往、享受人际关系的喜悦,爱好文学、音乐、艺术;少年的他,钢琴
琴艺精湛,是极具潜力的音乐家。
然而,十四岁的潘霍华却宣布他希望成为一个神学家和牧师;这震惊了他的家人。他的兄弟认为教会服事是属于那些器量狭小
的布尔乔亚阶级;他的父亲也有同感,但保持沉默,宁愿让孩子自己选择。
当他的家人批评教会不过是服事自己,而且表现得像个懦夫时,潘霍华闪过一个坚定意念:“倘若如此,我一定要改变她!”
初步信仰实践
根据家庭惯例,潘霍华在杜平根大学修一年课后,转读柏林大学。大学时代的他,深受杰出教会历史学家哈纳克(Adolf
Harnack)和信义宗学者侯尔(Karl Holl)的影响。
哈纳克看出潘霍华有潜力成为一个伟大的历史学者,但令人失望的是他却致力于教义学的钻研;“圣徒交通”(The Communion
of Saints),是潘霍华一九二七年写成的神学论文,当时他只有二十一岁。巴特(Karl Barth)读后,赞许为“神学上的奇迹”
。
由于还不到按牧的最低年龄,另一方面也需要实际牧会经验,潘霍华暂停学院的生活,申请在西班牙巴塞隆纳的一个助理牧师
之职。那个教会的成员,大多以当地的德国商人为主。
一九二八至一九二九年在西班牙,经济大萧条的浪潮袭来。那是潘霍华首次与贫穷的狰狞面目相对,他倾尽全力协助失业的人
;在窘困时,他甚至必须在经济上求援于家人。
步上正轨
稍后,潘霍华回到德国,着手第二篇论文的写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