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打他们六个?!”那六剑奴任何一个都是高手,六个一起上?张良哪来的勇气!还好他还活着。
“只是论剑并非拼命,点到为止罢了。”
“那结果呢,结果呢?”
张良轻笑,把药碗推到她面前,“结果啊,李斯无功而返,小圣贤庄暂时逃过一劫,好了,喝药吧。”
“你明明也受伤了,怎么只能我一个人喝药呢。”景灵抗议。
张良略微思考一番,“你这么说也对,那我给你做个榜样。”说完他率先喝了一口药汁,然后眉头也不皱一下地看着她。
见他如此,景灵不知道说什么好,垂死挣扎,“可,可是这药碗你碰过了。”
他一脸无辜,“可是你穿的衣服也是我穿过的,你睡的床也是我睡过的。”
……
这人这般无赖,说的都什么话,“你…你,”等等,衣服?该不会,该不会是这呆瓜给她换的吧?
仿佛看透她所想,张良又补刀一句,“灵儿果然聪明,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
景灵气血上涌,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你…咳咳…我…咳咳咳……”
“好了好了,不要激动,咳多了会牵动伤口引发内伤,喝了药慢慢说。”张良本想拍拍她背,一想她背上有伤,只好摸摸她的头。
景灵偏过头,“不喝,无赖。”
“哦?当真不喝?”他将药碗在她面前晃了晃。
而景灵往另一片偏头,“不喝。”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下一章有突进戏。。。。
花开花落花满天
第17章 情意
“哦?当真不喝?”他将药碗在她面前晃了晃。
而景灵往另一边偏头,“不喝。”
张良摇摇头,说了句好吧,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一手拿着碗一手扶住景灵的后脑,将唇印上她的……
景灵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愣愣地睁大双眼看着张良,以至于苦涩的药汁在她回过神来之前就下意识被渡进了嘴里,虽然嘴角漏出了一些,大部分的药还是进了她的肚子。
“你…”张良毫不含糊直接点了她穴继续喂她,而这次景灵不会跟上次那样懵,她紧闭双唇死活不配合,张良也料到她会如此,托住她后脑的手移到她身上——挠痒!
对,就是挠痒,景灵一分神,又一口药渡了进去,几次下来一碗药汁就见底了。
张良喂完药,擦了擦额间的汗,而此时景灵偏过脸不欲看他,肩膀正在微微颤动,他将她扳过来,才发现她眼圈发红,眼眶中蓄满了泪花,泪水无声地缓缓淌下。
饶是他智谋过人,此刻面对景灵也变得举足无措,解了她的穴,轻轻环住她,抚摸她披散的头发,“灵儿,是我不好,恸哭与激动的情绪都不利于伤势恢复,等你好了随你怎么处置我,只是别再哭了,别引发内伤。”
而景灵根本不理会他,眼泪掉得更凶了,抽噎着,“你总是欺负我……总是,咳…欺负我…”
“是是,我不好,对不起,灵儿,以后换你欺负我好不好。”
景灵不理他,这无赖说的话能信才有鬼呢,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张良避开她伤口的同时,更紧的抱住她,解释道,“你的衣服是我昨夜闭着眼睛凭感觉给你换的,不信你看是不是整体有些凌乱。”
景灵依言看了看自己那身不太合身的衣裳,确实不太整齐,张良又继续,“刚才你不肯喝药,你可知你的伤并非普通,子房一时情急……”
一时情急?!合着这无赖还要找借口,真是无赖,景灵擦了擦泪,“要不是你说那些话捉弄我,要不是你使坏放黄连,要不是你…”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灵儿不难过了好不好。”他只是觉得欺负灵儿是一件很不错的事,当然只能他一个人欺负。
“可你,你怎么能那样,嗯,那样,那个药。”为什么他堂堂儒家三当家会做这种事!这样的肌肤之亲,这叫什么事!
“这叫同甘共苦,你看,是不是觉得刚才的药没那么苦了,因为啊,我帮你一起分担了那份苦。”
如果他不加那该死的黄连,根本就不用扯那么多事!不对,这是重点吗,会有人在做了这样的事后说这种话吗!
张良正色,捧起她的脸,四目相对,“灵儿,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心意?这呆瓜,哎不对,这无赖难不成对她芳心暗许?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这话,景灵直觉地想避开他的目光,却被张良阻止,“我知道,你对我也并非无意。”
景灵面对他凑近的清俊儒雅的脸庞,咽了咽口水,“你,你…谁,谁给你的自信。”
听到这话张良突然失落地垂下头,“原来灵儿心中,子房这般讨人厌吗。”
见他这般,景灵觉得好像做错事的人反而是她了,支吾道,“也不是讨厌。”
完了,景灵已经被他完全带着主动权牵着走还犹不自知。
“灵儿可还记得之前说,想买小厮的事?”
“当然,只是一直没遇到看得上眼的。”她才不会说主要是因为没钱,这无赖怎么突然问这个。
张良对他展颜一笑,“那依你看,子房可还能入眼?”
笑得这么,这么妖孽?景灵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血气上涌脸颊发烫,不行不行,要清醒,不能被美色迷惑,她摇摇头,“三,三师公是堂堂儒家三当家,不要开这种玩笑。”
张良又逼近她半分,“灵儿以为我在开玩笑?”
景灵自知唇枪舌剑比不过他,干笑两声后不再理他。而张良则继续用他那温润清雅的声音干扰她,“子房自知并非完美之人,日后若有不足之处,灵儿尽管指出便是,子房定虚心接受改过。”
景灵轻哼一声,说得跟真的似的,“你不许在药里加黄连捉弄我,你能做到吗。”
“那是自然,还有呢?”
她就这么钻入了张良的圈套,还认真思考了起来,“嗯…不许欺负我,要听话,该捶腿的时候不许捏肩,该倒水的时候不能倒茶,还有的以后想到了再说吧。”
听到景灵这么说,张良得逞一笑,“是,如此说来,子房总算是入了灵儿的眼了。”
……
景灵这才发觉不知不觉就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了,“敢情你是耍诈挖了个坑让我跳?!”
担心她情绪一激动又牵动伤口,张良赶紧安抚引导,“不要激动,多了个免费小厮,你先使唤着,以后你遇到了更好的,再把我赶走就行。”
而张良内心则是,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比他更好的,嗯,小厮呢,等灵儿习惯了他的陪伴,再也不用担心她被那些清俊男子拐走了。
(正在帮白凤凰梳理羽毛的白凤:阿嚏,有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吗…)
他这么说,觉得也有道理,景灵不再理会他这奇怪的小厮说法,开始说正事,“丁胖子和盗跖救出来了吗?”
“卫庄兄和剑圣盖聂出马,自然万无一失,可是灵儿你夜游桑海城,火烧相国府,还跟阴阳家的人动手,实在有失偏颇。”
她也知道如果不慎被抓回去,没准就要牵连他们,“对不起,我,就是想到娘亲的事,还有李斯要对付小圣贤庄,就忍不住出手了,帮你出口恶气。”
张良很意外,他原本以为景灵只是冲动地想为她的娘亲报仇,居然还想到了他。
景灵继续邀功,她希望张良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我在秦兵面前故意说是星魂指使,想必李斯对阴阳家会有所猜忌。”
“即便是莫须有的罪名,嫌隙一旦产生,就如同裂开的口子越来越大,而且,阴阳家也许并非如看上去那般忠于秦国,”张良赞同她的想法,但不赞同她的做法,“只是灵儿,以后这样的大事,莫要一人去做,你并非孤身一人。我,会帮你。”
“你才是,你每次遇到重要的事,总是把我远远丢一边,”只许他放火不许自己点灯,“娘亲的仇我自己会报,还有,既然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你就不要再有把我置身事外的想法。”
张良释怀地笑笑,“知道了,灵儿既然舍不得跟我分开,那我们就不分开。”
……
这又是什么逻辑?
“好了,歇着吧,晚些时候我来帮你换药。”
景灵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刚要闭眼,额间就传来温软的触感……
张良轻吻她的额头,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挥一挥衣袖潇洒地走开了。
留下就景灵一人呆愣呆愣地红着脸,半天回不过神。
作者有话要说:
(≧?≦)? 激动鸟激动鸟,三师公动手啦,啊不,是动嘴动手
第18章 琼琚
经过几天的精心调养,伤总算好得七七八八,景灵之前觉得住在张良房间不妥,而后者说近来李斯可能会派人监视小圣贤庄,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轻易挪动。通常都是张良跟颜路俩人秉烛夜谈到很晚才会回房,而他也很守礼地在外间休息。
背上结痂的伤口难免发痒,景灵忍不住想去碰,用手抓她是不敢,只好轻轻按压。
而刚进门的张良见状赶紧上去按住她的手,让她趴在床上,“痒的时候不要用手碰,我有办法。”
其实之前换药的时候也是大半个后背露在他面前,可景灵还是觉得膈应,尤其是他那略带凉意的指尖掠过肌肤的时候,她有种酥麻的感觉,而要命的是,她居然挺喜欢这种感觉。
就在景灵浮想联翩的时候,张良已经轻褪了她的衣衫,在背上敷了不知道什么药膏,非常凉爽。
擦完药,张良浅笑,将药瓶递给景灵,“是二师兄研制的百草生肌膏,我拿来借花献佛了。”
借什么花献什么佛,景灵轻咳,“我说,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说下,还有,别动不动就把我按在床榻上,呃,拽我衣服。”本来景灵想说的是别扒她衣服,可是一想,太粗俗,不妥,赶紧换成了拽。
张良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很快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在床上歇了这么多天,明天我们出去吧。”
一听到可以出去活动筋骨,景灵眼睛发亮,可是一想到前几天放火烧相国府的事,“我要不要易个容什么的,虽说那天秦兵没看到我的脸,可大司命她,对了,”景灵郑重地注视着张良,“你还记得当初娘留给我的那个包袱里,有一册,呃,那个卷轴吗。”
张良很快反应过来,直白地回她,“你说的可是那画着男女欢好的卷轴?”
……
她知道他偷看过,可是就不能婉转点吗,算了,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对,就是那个,那是记录阴阳咒术的卷轴,正是如今那些阴阳家的人费尽心思寻找的东西,娘亲就是因为这个才…”
张良皱眉,“阴阳咒术不是因为其过于阴毒而被禁止修炼了吗,如此说来,此物实在烫手。”
“可笑的是,那卷轴是假的。”
张良一震,随即摇头笑笑,“好个虚晃一招。”
“如果他们查出我手中有记载阴阳咒术的卷轴,日后都不得安宁了。”景灵叹气,张良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呢。”
“倒不是害怕,只是——唔——”还没说完就被张良捂住嘴道,“所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子房很高兴灵儿跟我分享这么重要的秘密。”
景灵忽觉手腕上一凉,她一看,一只色泽通透的细镯被他给带上了,虽然很好看,可她上次拿了他的梅花簪,这次再拿玉镯子,总觉得都是男女之间那啥的信物,这样不合适,“这回报,太贵重了。”作势要摘下镯子,被张良按住,“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什么叫不怕无赖会武功,就怕无赖有文化,她算是见识了。
“这是前几日我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的,适合女孩子用,左右放着也是闲置。”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景灵无从反驳,只好收下了,自上次收了梅花簪后她就寻思给他个回礼,这下这个想法更坚定了。
第二日景灵穿着一身男装与张良一同去丁胖子的有间客栈附近探听消息,“总觉得有间客栈的暴露很蹊跷啊。”
张良刚想说话就身形一顿,“我们往回走,快。”
“怎么,遇到什么人了?”景灵闻言立刻警惕起来。
“张三先生~人家在这呢~~”
景灵循声望去,一个头戴大红花手中拿着面具的健硕女子正朝这边滚来,“喂,她在叫你诶,你干嘛要走。”
张良扯着她的袖子,“快走,一会告诉你。”
难得见他这般着急的样子,景灵幸灾乐祸起来,“该不是你惹的风流桃花债吧。”
说话间,那健硕女子已经到了他们面前,“哎呦,张三先生,好久不见,人家好想你啊。”
景灵觉得眼前这女子虽然声音造作,不过胆子却很大,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露自己的这种想法。
张良见逃不开,揉揉额头,只好寒暄,“公孙先生,子房有礼了。”
景灵也赶紧站到张良侧后方,学着他的样子对她作揖。
公孙玲珑摇了摇手中的面具,“今日既有空巧遇张三先生,不如我们去喝喝茶聊聊天如何呀。”
景灵不厚道地笑了,这无赖也有苦恼的时候,而她一笑,公孙玲珑就发现了,“哟,这位兄台,是张三先生的弟子吧,长得可真是俊俏。”
……
左一阵嘘寒右一阵问暖,总算摆脱了公孙玲珑,张良长叹一声,景灵捅了捅他的手臂,“这世上总算有你苦手的人了。”
张良打量了她一番,“灵儿,下回还是不要扮成男子了。”这样以后遇到麻烦的人就把灵儿拉出来做挡箭牌也不错。
“为什么啊,男装方便还能掩人耳目。”
面对她的疑问,张良笑而不答,转移了话题,“你适才说有间客栈暴露的蹊跷,想必就是公孙玲珑的功劳。”
景灵大惊,“真是难以置信,我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爱慕你,那以后看见她要防着点。”
“被这样非凡的女子爱慕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她虽然健硕了点,声音矫情了点,可是性子很坦率,敢爱敢说,”如果换了她,遇到喜欢的男子,肯定做不到这么大胆直率,“如果她没这么作,你会不会考虑?”
张良露出危险的笑容,“没有如果,你再说这些,我就要罚你了哦。”
景灵听到罚这个字抖了下,经过上次喂药事件以及之后的一系列事,她觉得这无赖是没下限的,懦懦道,“你说过不欺负我的。”
“这镯子很适合你,跟头上的梅花簪很相衬。”张良继续顾左右而言他。
“是吗,不过簪子确实不错,一点也不女气,所以男装的时候戴也不会突兀,不过你倒是对穿衣打扮挺有研究嘛。”她一直以为男人们普遍都粗枝大叶来着。
“灵儿天生丽质,孤芳自赏岂不可惜了。”
虽然是夸奖的话,可怎么听着总觉得被调戏了,好在景灵也习惯他的无赖属性了,路过一个发饰摊,拉住他,挑起一根发带,“这个不错。”刚好作为发簪和手镯的还礼。
张良不说好也不说坏,只是直勾勾看着她。景灵一阵心虚,觉得他仿佛在说,我送你的东西这么好,你居然送这么差的。
“发带确实该换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原来的样式,你手中的着实太浮夸。”
景灵看了看他头上的紫色发带,又看了看手中红的辣眼睛的粗布带,确实就跟公孙玲珑头上的大红花一样夸张。然而她扫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跟他头上相仿的。
张良仿佛看穿她的心思,风轻云淡地笑道,“如此,灵儿就亲手为我做一条吧。”
景灵被他笑得晃眼睛,也不知道是如何答应的。
而当她拿起很多很多年不曾碰过的女红时,不禁怨念,到底谁是谁的小厮了!怎么那会就满口应承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爱互动进行时。。。。
第19章 桃华
景灵把玩着刚做好的发带端详片刻,嘴角微抽,怎么感觉就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一根布条呢,不不,正所谓母不嫌子丑,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怎么可以嫌弃它丑呢。
“灵儿,该起了。”张良的声音由远及近,景灵应了声后一个激手抖了下,发带滑落,赶紧弯腰捡起来将它藏到怀中,还没塞进去张良就走近,看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