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一个人来帮你了，不然我保证你不出一个月就会露馅。”
“……舞……”冲田愣愣地看了我好久，终于回过神来以后，勉强点了点头，“我尽力吧……不过，舞，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老婆婆一样呢。”
“喂，你找打啊！”我挥了挥拳头，却没有真的要打的意思，“快回去吧，一会更难受了就不好了。”
“恩……关于刚才的事情，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他忽然问道。
“刚才的事情？”
“一起看烟火的约定。”
“……”我沉默了一下，勉强笑了笑，说道，“没有啊，我有点头啦。”
“骗人，你并没有和我做出约定啊。”冲田忽然很严肃的问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总司，如果我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你会怎么想？如果我说，这约定是无法实现的，你会怎么想？”我长呼一口气，反问道。
“……这个，我也是知道的。我们，一定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吧。”他仰起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说道，“我多多少少也有这个感觉，所以在一开始知道你是从未来来的那个时候，我不是就说过了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那种约定呢？”
“……那样的话，即便知道不可能，我还是会有那个期望，还是会去不断的奋战，还是会去相信奇迹的啊。”
“相信……奇迹吗……”
“你能来到这里，某种意义上讲，难道不足以证明，奇迹是会出现的吗？”他继续说道，“所以我希望，至少我们能够怀抱着这个理想，不管今后究竟会是怎样，也不管我们到底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现在，我们只有相信，然后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因为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子走下去的啊！”
“即使明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吗？”我轻笑了两声，说道，“虽然从我的认知上来讲，这种话显得有点傻，但是……我却认为一切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是的，不是没有希望的，历史已经在改写了，因为我在这里，而历史上并没有我这么一个人。
“舞……”
“约好了哦！等你病好了，等天下太平了，咱们一起去看烟花！”
“……嗯，约好了哦。”
黑夜中，最后一枚烟火缓缓升空，纸门上，两个身影斜斜的延伸。他们之间有一个焦点，那是两只手勾在一起的形状。烟花散尽，一切再次回归黑暗，只有这黑暗中的约定，将不论日升日落、春夏秋冬，在人心深处长存。
别忘记，我们约好了哦，总司！
作者有话要说：
☆、〖心之所在〗
“你的剑术进步得很快，即使是在下也会感到惊奇呢，舞。”在解决掉了两个过激派的浪人之后，斋藤收回了爱刀，对我说道。
我一边捡起被匆匆扔下的刀鞘（我的独创拔刀式虽然遭到布都御魂的多次抗议，不过我仍旧无视了他的意见），一边回答道：“没有那种事，虽然被称赞也是会高兴的，但是过分夸张了也不太好吧。”我笑了笑，这次和斋藤一起出来执行任务，本来心里还觉得有点怪怪的，毕竟之前的事情没有解决，不过看他并没有提出那个话题的意思，我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一点。
“你就是过于谦虚了。在下并不是在奉承你，舞，你是个天才，而且，虽然不能很好表达，但是每次你用剑的时候，都让在下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有光溢出来一样。”
“呃……怎，怎么会有那种事呢，呵呵，阿一你一定是看错了，呵呵。”我心里捏了把冷汗，要是他知道布都御魂会在我挥刀的时候放出电来，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反应，还好当时在山里学会勉强控制住量，否则别说是对方，我估计我自己都要被这把刀给劈死……“这次的任务，做得很顺利呢，比预订的行程提早回去，土方副长一定会高兴吧。”我慌忙转移了话题，“我还想回去好好的吃一顿饭呢，因为这些浪士的骚扰，让我连一顿清净的饭都没有吃上。”
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我倒不是抱怨什么，毕竟当时决定留下的是我自己，我早就料到最后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距离那次的袛园祭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季节再次轮换，转眼已经到了秋天了，天上的云变得稀少了，连路上的人也渐渐稀少了起来，热闹的景象在悄无声息的消失。如果我没有记错，还有不到三年，这里很快就会“改朝换代”，江山易主，新撰组也很快会变成阻碍历史进程的绊脚石了吧。总觉得这种说法很残酷，不过根据“历史总是向前的”这一说法，这句话是没有任何纰漏的吧。
“在想什么？”耳畔突然响起斋藤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看到他正盯着我看。我这才察觉到说过那句话之后我就开始发呆，他定是回了我的话，见我没有反应，才会问我的吧。
“抱歉，可能是饿昏了吧，我有点走神。”我干笑了两声，作为应答和辩解。
“……在下如果没记错的话，先前舞不是在茶馆里吃了许多的团子吗？”斋藤明知道我那句“饿昏了”是敷衍的话，却故意要把它说出来……你在拆我的台吗？这可不是吐槽的时候啊……
“可是我也已经经过了大量运动了！”我回敬道，顺便用手指了指地上倒着的数人，“这个怎么办？”
“……就这样放着也会有同伴来的吧。”斋藤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这些生命与他毫无相干一样。但其实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很善良，无论是这些浪士也好，还是斋藤他们也好，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奋斗的真英雄。只是，时代不允许他们像我们一样，用取得的成绩决出高下，能维护他们理想不被葬送的，就只有手中那把泛着寒光的剑了。
“请安息。”我双手合十轻轻的说道，虽然我知道这弥补不了什么，既洗不净我身上的血，也唤不回他们的灵，但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心里有总觉得有所亏欠——嘛，这也许就是我为了掩盖自己罪业的借口吧。“别谈这些事了，你要不要请客？”我忽然扭过身去，对斋藤说道。
“真是毫不客气呢……”斋藤无奈的看了看我，回答道，“若是你还有继续吃饭的欲望的话……”
“那么成交！前面有一家丸子店，而且还有章鱼烧，以前就听说是很有名的了，因为我很穷没钱过来，那么就劳烦你了，阿一！”我二话不说就往前走，可不能给他拒绝的余地。
身后黑衣的男子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黄沙翻滚的地面，看了看已经渐渐隐没与黄沙中的少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向前走去。
“所以我就说嘛，这里的东西真的是很有名的！”我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说着。
斋藤脸色铁青的看着我，就好像在说：舞，你这样很没气质。不过我管不了那么多，剑都可以拿了，不过是吃东西的姿势嘛，不必那么在意，而且我只是吃得快了一点，并没有什么不雅的举措啊。
见我丝毫没有纠正自己仪态的意思，斋藤只得放弃。我才想起来这时候的人比后世的人保守很多，仅仅是吃得快一点和边吃边说话，一定有违他们的礼仪标准了吧。想到这里，我连忙纠正过来，不过因为这一举动，好容易萌生的对食物的兴趣骤减大半。
“多谢款待！”我别别扭扭的吃完了一顿饭，现在终于可以正式开口说话了吧。
“关于接下来的行程，我们直接回去吗？”我问道。
“那么你的想法呢？”
“我觉得我们至少应该把后面跟着的那几个人甩掉。”我抬了口气，用眼睛直了直坐在我们不远处的那几个鬼鬼祟祟的浪人，“看样子是萨摩藩的，这些人，一纠缠起来就没个完。”我不满的哼了一声，等待斋藤的答复。
“那么就绕道走吧。”斋藤仔细的打量了身后的几个人，回答道，“虽然在下认为把他们作为俘虏应该更有利用的价值吧。”
“阿一，你知道你刚才的话显得很坏心眼吗？”我故意做出夸张的神情，斜睨着他说道，“不过那样对我们有利呢……既然这样就兜圈子，等他们跟我们跟晕了以后，抓一个人回去吧。”
“抱歉，又要麻烦你了。”斋藤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两天前在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曾经遭到一批浪人的袭击，斋藤的左手手上，不能顺利绝技，对一个剑客来说可是很大的打击，所以这两天的战斗基本上都是我来做的。由于布都御魂刀长的优势，加上他会“放电”这个有作弊嫌疑的技能，总算是顺顺利利的解决的路上追赶的敌人，把任务办妥了。
其实，这次的任务就是送一个东西，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恐怕涉及队里的机密吧，土方没说，我也没有去问。我可不想自讨没趣。
“别说什么麻烦的，反正我早知道一定会有这种时刻。我现在做的事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所以不必要道歉，我们是伙伴，是战友啊。”我笑了笑，“而且阿一一直就想我哥哥一样，不过是这点小事，还……”
话一出口，我忽然感觉到不对，斋藤的视线明显有一瞬间的涣散……我说出来了……完了，在这种没准备的情况下说出来，要怎么办才好？我的口型停滞住了，连应该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舞……”斋藤似乎要开口说话。不行，我没勇气听他接下来说什么，虽然明明白白的拒绝掉的是我自己，但是我并不想因此伤害到任何人……
“既然决定了就快走吧。”我慌忙打断他的话，拿起身边的布都御魂，匆匆忙忙的冲了出去。
“舞！”我听到身后有人在叫我，于是只好停下来。
“走吧，”我扭过头，挤出一个不能再生硬的笑容，“别误了回去的时间。”
斋藤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又住了口，点了点头，朝屯所的方向走去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为了绕圈子，我和斋藤从城里绕到了田间，这里的天空很蓝，和城里的天空差不多，很难想象一百多年以后，在这片土地上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个时候，这样的蓝天，恐怕就见不到了吧。
“舞。”身旁有人唤我的名字，我转身，眼前是斋藤的脸。
“……怎么了？”之前的小插曲之后，我和斋藤就再没有怎么交谈，本来以为这种状态可以持续到回到屯所，不过却有人先打破了沉默。我猜不出他接下来想说什么，只好背过身去，不愿意自己的无措流露出来。
“没什么。”他却突然住了口，我心里疑惑，但是这个时候，或许沉默会更好吧。
“今天是秋分啊……”他忽然感叹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他却敢在我问之前伸出了手，那手指所指的地方，是一大片红色的花丛。
那是一片炽烈的红，在泛着土黄色的大地上肆虐地开放着，显得尤为刺眼夺目。花朵全部都是红色，一片叶也没有，就好像是一片红色的大地毯，铺在了土黄色的地面，两种颜色并不相斥，但也无法很好的融合成一幅图画。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花——曼珠沙华。它也叫彼岸花，秋分前后三天叫做秋彼岸，因为生长在靠近墓地的地方，常被人们冠以各种各样的传说和俗称，也是极富有神秘色彩的花。
“对了，曼珠沙华的产地，似乎就是在日本呢。”我喃喃地说道。
“你说彼岸花吗？”斋藤反问道。
“是的，那是它另一个名字。”我点了点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这花呢。”
“有什么含义吗？”
“不，没什么，只是因为我从未在我的家乡里见过这种花而已，不由得有些惊奇。”我笑了笑，“不过在这里是很常见的花吧。”
“想家了吗？”
“不，我早就说过了，我的家从我母亲死的那天起就消失掉了，要说家的话，那么多年生活的地方给我的印象，还不如这半年在新撰组。”
“舞……”他低声叫我的名字，我不知他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是怎么回事，刚想扭头，突然一个力道紧紧扣住了我的身体，我转不过身去。
“阿……阿一……”感到自己正被人环抱着，我连忙极力叫着身后那个人的名字，打算挣脱，但是那力道却有增无减，简直就好像一松开手，就会有什么永远的跑走一样。
“抱歉……”听到身后人的道歉，那语气完全不是平日的冷静，如果一定要用什么词来形容，我想那就是一种被称为悲伤的东西吧，“在下知道这样做很失礼，不过请你不要逃避，听我说好吗？”
逃避？是啊，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以不同的方式逃避着这个男人。我并不是想要逃避，只是我没有办法了啊，我没办法面对，也没办法给予任何回应，一切的发展都出乎我的意料，现在我已经很混乱了，除了逃，我还能怎么做呢？还应该怎么做呢？
“在下没有想到，先前的一番话会造成你这么大的困扰，最近我们之间的交谈也不像原来一般自然，你也很少到道场去了。虽然我知道你身为一番队的副队长，需要操心的东西自然比以往的多出许多，但是在下可以感觉到，你一直在躲着我，即使是一起执行任务，你也不过是随便找些牵强的话题来说罢了。在下，曾经一度觉得自己是被你厌恶了，而你的性格又决定了你没办法直接了当的说出你的厌恶，所以才远离我的。”他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但是……刚才，你有说过把我当作‘哥哥’吧……那个瞬间，在下觉得自己的想法全都错了……在下想听到你明确的回答，舞，你讨厌我吗？”
直截了当的问话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我的举动，让他觉得我开始讨厌他了吗？
“不。”我回答。
“那么为什么要逃？”在得到答复之后，他缓缓的松开了手，我连忙从他臂间挣脱，稍稍保持一点距离站在一边。
“我无法回应。”事到如今逃避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不，或许本来就无法解决也说不定，我只是觉得或许逃避可以让事情随着时间被冲淡，然后会不了了之吧——只可惜我错了。既然如此，那么就好好的把话说明白吧，为了把这之间的误会全部都一笔勾销。
“我无法回应你，阿一。”我鼓起勇气，说道。
“……”他沉默着，似乎在等我接下来的话。
“抱歉，阿一一直对我很好，无论是剑术练习还是平时在屯所，你一直都在帮助我：悲伤的时候，你会安慰我；喜悦的时候，你偶尔也会和我开玩笑；在我迷惑的时候，你一直都能给我提供最好的建议，我真的很谢谢你。”我说道。“我一直都很尊敬阿一，和对土方先生的那种尊敬不同，并不是对于居于自己上位的人的尊敬，而是一种更亲切的感觉。你一直都让人觉得很能依靠，一直都给人建议和安慰……那种感觉，虽然我不能很好的表达出来，但是那确实是曾经我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我所感觉到的情感。是对家人的感觉啊……”
“家人……”
“是的。最初的时候，是你的话让我下定了决心，加入新撰组，后来，你成了我的剑术指导，交给我基础的东西，甚至是你的绝技。我一直很依赖你，失落的时候你会给我安慰，每到那个时候都会觉得心里很温暖。你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一直照顾着我。你的背影总给人很坚实的感觉，让人觉得可以依靠。我是真的很尊敬你，真的觉得和你聊天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你看起来像一个大人，有时候我就像一个孩子，你不厌其烦的帮助我一点一点的成长。我在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孩子，而你就是帮助了我这个迷路了的小孩子的人……一个像我的哥哥一样存在的人。”
“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亲哥哥去看待，虽然也许有些一厢情愿，但至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