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曹晓颖还沉睡没有醒来,在梦中她看见了这个女子泛善可陈的前半生。这个女子出嫁前闺名唤作苏锦,本是大理国将军家的后裔,只是一家人都血洒沙场,后经段式皇帝指婚,嫁给了御林军总管武三通,婚后跟着丈夫叫了武三娘的名讳。有一个义女名唤何沅君,是武三通心上人的妹妹,只因家庭原因两人分开,只是与三娘结为夫妻以后,武三通也是对她知冷知热,所以对于他要收养何沅君的事,武三娘本人并为反对,反而视如己出。
就在刚刚,武三娘为武三通生下了他们的二儿子,大概就是日后的武修文了吧,这两兄弟也是可怜,爹疯了娘死了,他们只能依附于郭家,对郭芙言听计从。曹晓颖已经完全弄明白自己现在在哪里了,她赶忙又把九阴真经背了一遍,生怕自己一不留心就给忘了,那之前不是都做了白用功。这次能穿到武侠世界,九阴真经可就派上了用场,有武功傍身她的安全指数才能上升。对了,她迟早是要离开武家的,她可不像三娘那么逆来顺受,这武三通为了何沅君得了癔症,她可不愿留在这里为人耻笑。
曹晓颖整理好思绪就蓦地睁开了眼睛,床边只有一个仆妇样的人正在守着,屋子里还有未散去的血腥味,但看得出已经打扫过一遍了。房间里烧着暖炉,现在大概正值初秋,火炉的热气蒸的曹晓颖留下汗来,那位仆妇看她醒了,忙拿着一碗糖水过来,喂了曹晓颖喝下,又拿着帕子给她细细擦了身子,这才让她移步去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房间。这房间里热融融的,准备的东西俱是新作干净的,曹晓颖将会在这里,度过她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
坐月子这种事曹晓颖可从来没干过,一开始她还每天好吃好喝的乐不思蜀,直到身上痒的难受,她吩咐人准备热水沐浴,却被告知月子里不能洗澡,她这才感觉到不自在。月子里的时日,她整天在勾画着自己的未来,却不得不暂时服从于现实。苏锦的娘家人早就死绝了,唯一就剩下她一人,她除了武三通这个丈夫以外,再无旁人可以依靠了,她倒是会些武功拳脚,但江湖自古险恶从不平静,江湖人又颇多纷争,又岂是她一介妇人可以自由行走的,现在曹晓颖有九阴真经在手,这些对于她来说都不是问题,关键是如何带着一双儿子远走高飞。
记忆里何沅君已经遇到了陆展元,双方情投意合欲要结为夫妇,但是武三通死活不肯答应,看来此时武三通对她,似乎已不纯是义父义女之情。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她摆脱武三通的机会,只要她操作得当,武三通不仅不会怪她,反而还会以为是自己逼走了她,内疚自责一辈子。曹晓颖想到此处不禁高兴起来,其实武三娘心里的苦,旁人如何得知,看着何沅君一日日出落得越来越像夫君昔日的心上人,她的心里是惶恐不安的,她早已经发现丈夫的情感,只是一直不敢说破而已,她怕自己一旦说破丈夫会恼羞成怒,会抛弃自己。
武三娘费尽心思的怀上孩子,想着的也不过是希望丈夫回心转意,不要再罔顾人伦,其实一个男人要变心,又岂是孩子能够拴住的,她的动作到底究竟成了空。武三通宁愿为何沅君疯狂出走,忘记妻子和孩子,也不愿对着她这个黄脸婆,曹晓颖的心里充满了武三娘的愤怒和不甘,她赶忙按了按胸口,安抚住心底快要喷薄的情绪。三娘你尽管放心,她会带着孩子逃离这个伤心地的,至于武三通父女俩的事,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李莫愁不会放过他们的。
曹晓颖虽然有九阴真经在手,但一时又哪里能够速成,难道让她像周芷若那样留下患根,她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吧,反正她又不急着走,走之前怎么也得带上银子不是。曹晓颖订好计划就继续安下心来坐着月子,连之前颇感不适的身子,也觉得大好起来,这有些武功傍身的人,身子恢复起来就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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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一波三折
曹晓颖第一次看见武修文的时候,他还没有睁开眼;正呜呜啊啊的叫唤着要吃的,奶娘候在一边等着曹晓颖松开手,可是她却一直抱着不放。这是之前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小鬼吗?软软嫩嫩的小小一只,抱在怀里有股血肉相连的亲近感,虽然她只来了一会;这小子就非常听话的出来了;但是毕竟也是她生的,怎么着也算是她的儿子了。想不到这次穿越她已经是已婚妇女,还带着两个拖油瓶,多么奇葩的经历呀,她的心里承受能力是越来越高了。
直到小包子饿得受不了;开始大声哭起来的时候;曹晓颖才手忙脚乱的让奶娘喂奶。听着小包子吮吸的吧唧声和满足的哼哼声,曹晓颖的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些软化;这些人对于她是真实存在的。这里不是游戏,也不需要完成什么任务,她要做的不过是认真过好原主的生活;尽自己所能的为她们谋划前路;尽管有时候可能力有不逮。奶娘喂好奶就抱着小包子退下了,曹晓颖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酣睡的包子,想起了原主的另一个儿子,只比包子大一岁的小毛头武敦儒。
这两个兄弟的名字确实斯文,生于武学名家之中,却取了这样的名字,父母的确是将他们视若珍宝了。其实在原主的心里,她并不想两兄弟将来行走江湖,她人到中年才得了子,又见过丈夫被江湖所扰,深知武林江湖的险恶,给他们定下这样的名字,不过是希望他们将来弃武从文。曹晓颖也听过一句话,常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想来江湖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不过如果从小教授他们高深的武功,再放他们出去闯荡江湖,原主大概不会反对吧,毕竟这两兄弟好武成痴,怎么也没能如了她的愿,还不如学好武功防身呢!
这边曹晓颖暗自谋划着,那边何沅君却在密谋着私奔。何沅君对于义父外露的情感,又怎么可能一点都感受不到呢,所以一遭遇到年轻英俊的陆展元,就死心塌地的想要嫁给他。陆展元对她温柔小意,话语间俱是柔情蜜意,一副情深一片的模样,虽知道可能有几分虚假,但是她还是不自觉的为陆展元所打动,更何况义父的事也实在是刻不容缓。上次自己与义父提起过,义父却死活不肯答应,对于义父回头是岸的想法,她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趁着义母生产家中忙乱,义父无暇分神之际,她正好投奔了陆郎。
此时的武三通完全不知道,他生命中两个重要的女人,都在谋划着远离他,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不容易呀!得益于家中仆妇的疏忽,何沅君顺利脱了身,见到了等在外面马车的陆展元:“沅妹,你出来时没被义父他看见吧,义父武功高强,如果发现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此行恐怕就不能善始善终了。”何沅君自信的笑了笑:“陆郎你尽管放心,这几天正好赶上家中义母生产,仆妇丫头俱是忙乱,又没个主事之人,哪里能发现得了我们,陆郎我们还是走水路去江南吧,我怕义父稍后发现会追上我们。”
陆展元胸有成竹的安慰道:“沅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路线,先乘船走水路再陆路换乘马车,你义父再怎么能耐,只要出了大理国的地界,到了我大宋江南之境,也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到了江南可就不是他逞威风的地方了。”陆展元的话似乎有了作用,何沅君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陆郎,义父他只是太顽固了,不愿意自小疼爱的女儿远嫁,而且对于江南人狡诈的印象深刻,所以才会如此固执,你千万不要怪他老人家,义父也是疼我,为了陆郎我哪里都愿意去。”
何沅君的一番表态让陆展元的表情,又不自觉地软化了几分,沅妹温柔善良贤惠大方,处处为自己考虑,为了自己宁愿离开疼爱她的义父义母,哪里是李莫愁比得上的。对于李莫愁,陆展元也不是没有感情,毕竟当初是她在危难之中救了他的性命,而且她又姿色不俗,还死心塌地的爱着他。遇到这样一个女子,很难有男人能够不动真情,只是让他远离外面的花花世界,终身待在暗无天日的古墓之中,也太强人所难了。他陆展元可不是孤家寡人,还有一份家业需要继承,弟弟还在虎视眈眈,他怎么能抛下一切只为一个女人,看,沅妹就比她识趣多了。
两人商议好后就按着计划动了身,曹晓颖还依旧待在房间坐着月子,顺便修习九阴真经,只偶尔偷偷趁人不注意擦擦身子。这在现代几天不洗澡就不舒服,更何况这可要一个月,再说她小姨生产的时候可是说了,这坐月子就是陋习,科学都证实这些风俗有害无益,所以照常运动洗澡,身体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更健康的样子。武三通倒是来看过她,只是她借口自己蓬头垢面不便相见,悠悠然把他打发了,再怎么说也是他妻子,如果有些微变化,估计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只是现在曹晓颖不由有些担心,这坐月子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过了这一个月她该如何是好,一个月的时间显然并不足以让她练好武功,在武三通的眼皮底下溜走。只是还不待曹晓颖多想,这武三通突然发了疯似的要南下,嘴里还嚷嚷着:“一定是那个狡猾的南人骗走了沅君,沅君那么单纯善良,不,我要去救她回来,不能让她被那个小白脸玩弄。”洪嫂急急忙忙的过来回报,可把曹晓颖高兴坏了,这是瞌睡了递枕头,实在是正中下怀:“老爷既然要去,沅君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本来应该跟着一起去的,但是这月中不能见风,你让武管家帮忙收拾一下行李,再叫上马车送老爷南下,我等身子养好以后再前去会和。”
洪嫂虽然有些奇怪,但想到夫人一惯贤惠,做出如此安排也不是不可能,于是忙去找了武管家一起,帮老爷收拾了行装送他上路,看着老爷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洪嫂的心里颇多感慨。老爷他的表现太明显了,夫人也是看出来了吧,连小姐也被他吓跑了,他还如此执着的南下,她真替夫人不值,明明为武家生下了儿子,为人又贤惠纯良,认识的谁不赞一声好,可是老爷却产生了这样疯狂的感情,这个家迟早是要散的,或早或晚而已。洪嫂叹了口气,就收拾好表情,前去探望通报夫人,主人家的事还轮不到她来操心。
曹晓颖听到消息后终于松了一口气,送走了武三通这个祸害,她总算可以自由行动了,现在先去账房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银子吧。不对,她现在不急,古时交通并不发达,从大理到江南可还有一段路程,她完全可以细细规划的。这次武三通去江南,应该正好赶上何沅君他二人婚礼,本来原主也应该在场的,现在换成了她当然是不可能的。其实她好像用不着跑路,武三通可是在婚礼上受刺激得的癔症,谁都不认识谁都不记得,只是这病时好时坏的,他可能会找回来。
曹晓颖想了想决定等江湖传来消息,立刻装作不胜羞辱,举家搬迁外地避难,这样一来她可就走得光明正大了,到时候就是皇帝问起来,她也有话说,算不得理亏。曹晓颖一旦打定主意,就开始安下心来休养,顺便派人随时打探武三通的消息,旁人只以为她担心丈夫的安危,哪里想到她居然会有如此打算。曹晓颖曾经穿成过瑛姑,研究过神雕里的武学,对九阴真经再熟悉不过,日记本上也有武学注解和心得,所以她现在学起来完全融会贯通,更何况原主本身就带着武功,虽然算不上多高深,但至少有武功底子,用不着她从头练起这么费劲。
日子就在曹晓颖练武和逗包子中过了去,由于她一直躲在房中不出门面,所以家中仆人和管家都以为她还没调养好身体,倒是没人怀疑她的用心,只有洪嫂有时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发呆。江湖上的消息从来是灵通的,曹晓颖派出去的仆人一有动静就过来回报,这不他又回来了,只是表情有些不对,满上带着一些愤怒和同情:“夫人,老爷他,老爷他。。。”曹晓颖真是替他着急,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呀,这吞吞吐吐的不是急死个人:“老爷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难道老爷有什么不测,你快说呀!”
曹晓颖的表情担忧中含着急切,急切中带着悲痛,简直可以领回一座奥斯卡小金人了,让仆人看了更是为她叫屈:“夫人,老爷他根本就是,他大闹了小姐的婚礼,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他简直。。。,幸亏被天龙寺的枯木大师制住,这才没有坏了小姐的婚姻大事,夫人,老爷他疯了,夫人你。。。”仆人好像说不下去了,只是低着头,曹晓颖却要按捺住心中的喜悦,装出一副被打击到面无表情的样子:“好了,你下去吧,我知道了,洪嫂你也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下!”洪嫂脸含担忧的拉着立在厅中的仆人告了退,只是仆人脸上还是不忿,被洪嫂瞪了两眼,只好悻悻地跟着她一起退下了。
☆、第四十章 路遇险情
打发走为她担心的洪嫂两人,曹晓颖一个人待在房中;静静的思考着将来。这时她不得不暗自庆幸,多亏两个小包子都不在这里,这会他们该待在园中晒太阳吧!敦儒大概在院中荡着秋千,修文还小该是在睡觉吧,看来为了两个儿子;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趁他们年纪还小没有多少记忆;转去南宋临安最好。在曹晓颖看来;此时的临安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宋室南迁后一直定都杭州,也就是现在的临安府,作为一国首都怎么也能多支撑几年,更何况十年之约之后南宋还在。
曹晓颖耐心地在房中待满一个月时间;就吩咐武管事解散了仆从,签死契的还了卖身契,雇佣的长短工也都回了;只有奶娘和洪嫂一直赖着不肯走;怎么都要留下来跟着;曹晓颖苦劝过:“洪嫂,你何必这般固执,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但是此行本就艰难,你年岁又已不小,如果跟了我们一起,不是受罪吗?你自小在娘面前服侍着,临到老来我不能再让你奔波操劳了。还有元香你也是,你自己还有孩子需要照顾,跟着我们远离此处,你夫君和孩子怎么办,他才刚出生,哪里就能没了娘在身边。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江湖虽险恶,但我毕竟有些功夫防身,你们不用担心。”
“夫人你不要想不开,老爷他虽然。。。,但你还有两个小少爷,到哪里还不是过日子,我虽然想劝你留下来,但是夫人是铁了心要走,我又老了故土难迁,夫人你也别赶我走了,就让我留下来为你看家吧!这武家的祖宅总有迎来主人的时候,到时候少爷长大了就回来看看,这里总归是他们的根。”洪嫂说着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偷偷用袖口搵了搵眼角,强忍住泪意,谁知旁边的元香已经忍不住呜咽出声,边用帕子拭着眼泪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姐,你不要抛下元香,元香自小和你一起长大,感情比亲姐妹都要深,如果离开了小姐,元香以后可怎么活呀,还请小姐带上元香一起,我们一家三口愿意一直跟着小姐,哪怕是到天涯海角。”
元香说着就扑通一声跪下身来,曹晓颖让洪嫂拉了几遍,她却怎么也不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