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情天梦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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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情天梦红楼-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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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说:“我怕你脸上过不去,所以让你处理,这也不过是礼节上的事。”
王夫人:“你婆婆说的对,珍哥儿媳妇也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些虚礼,老太太的生日要紧,把人放了吧。”说完,让人去放了那两个婆子。
回到家,凤姐越想越气,赌气关在屋里哭泣。偏偏贾母让琥珀来叫,看她这样,奇怪的问:“好好的,这是为什么?老太太等着呢。”
凤姐忙擦干了眼泪,重新洗脸化妆,同琥珀一起过来。
贾母问凤姐:“礼品中几家送了围屏?”
凤姐:“一共十六家,十二架大的,四架小炕屏。里面还有两架上等的。”
贾母:“这两架别动,好好保存,我要送人。”
鸳鸯过来,直盯着凤姐的脸看,贾母问:“你看什么,不认识她吗?”
鸳鸯:“她的眼睛肿肿的。”
贾母让凤姐到跟前,眯着老花眼仔细看了看。
凤姐说:“眼睛上火了,痒的厉害,揉肿了。”
鸳鸯:“不是受了谁的气吧?”
凤姐:“谁敢给我气受,就算受了气,老太太的好日子,我也不敢哭。”
贾母:“我要吃晚饭,你打发我吃完了,剩下的就跟珍儿媳妇在这里吃吧。”
鸳鸯早就听说了凤姐哭的事情,到了晚上,人们都散了,鸳鸯跟贾母说:“大太太当着众人的面给二奶奶没脸,二奶奶回家气哭了。”然后给贾母简单说了说事情的经过。
贾母说:“难道为了我的生日,让奴才们把一个家族的主子都得罪了也不管吗?凤丫头做的对,她婆婆平时就没好气,不敢发作,今天是故意当着人面给凤丫头没脸的。”
正说着,宝琴回来了。
贾母问:“你刚才去哪了?”
宝琴:“在林姐姐家里玩。”
贾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叫过鸳鸯来:“你去园子里嘱咐嘱咐,留下的四姐儿、喜姐儿,虽然穷,也和家里的姐妹们是一样的,大家上点儿心。”
鸳鸯答应着去了。先去了稻香村,谁知李纨不在,丫鬟们说,都在三姑娘那里呢。鸳鸯转身去了晓翠堂,果然,园子里的人都在呢。鸳鸯先传达了老太太的命令,然后进入闲聊阶段。从贾母说到凤姐,又从凤姐说到恶婆婆,最后宝玉谈到了人的生死问题。众人都说:“他又疯了,别跟他说话了,我们散了吧。”
鸳鸯一个人往回走,走到园门前,见正门已关,旁边的小门虚掩着,传达室里灯光昏暗。鸳鸯没提灯笼,脚步又轻,所以值班的婆子也没注意她。鸳鸯忽然要小解,看来随地大小便在某朝还是很盛行的。鸳鸯走下甬道,转过一块大山石,寻找适合小解的位置,前面的桂树树荫下不错,既隐蔽又能浇灌树木。刚转到石后,只听一阵衣衫响,鸳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人在那里。鸳鸯眼尖,看出那个穿红裙子高大丰满的女孩是迎春屋里的司棋。鸳鸯没多想,以为司棋跟别的女孩来此方便(看来此处实在是女孩子们方便的的最好去处),便笑着叫她:“司棋,还不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喊捉贼了。”
司棋做贼心虚,以为鸳鸯什么都看见了,便从树后跑出来,嘴里说道:“好姐姐,别嚷。”然后双膝跪下。鸳鸯愣了,拉起她来:“怎么了?”
司棋满脸通红,流下泪来。鸳鸯就猜到了**分,自己也羞红了脸,问:“那个人是谁?”
司棋:“我姑舅兄弟。”又回头说:“你别躲着了,姐姐已经看见了。”
那个小厮从树后爬出来,没命的磕头。
鸳鸯转身要走,鸳鸯一把拉住她:“我们的性命都掌握在姐姐手里,求姐姐为我们保密。”
鸳鸯:“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话音刚落,只听值班的婆子说:“金姑娘出去了吗?锁门了。”
鸳鸯:“稍等,我马上出去。”
司棋只好松了手。
 第七十二回 旺儿仗势提亲
鸳鸯出了大观园,脸红心跳,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简直太意外了。
她想:这件事非同小可,人命关天,如果说出去,也许还会连累别人。反正与自己无关,憋在心里不说就是了。可是,人有时也会憋出毛病的,比如鸳鸯,从那天以后,鸳鸯先是不常去园子了,怕再遇见这样的奇事,发展到后来,索性不常出门了,谁知道哪里又会冒出一两对野鸳鸯来,还是守着老太太安全。
司棋与姑表兄弟,也就是表弟,从小青梅竹马,在孩童时代,也曾过家家似的发过誓长大了一定结为夫妻。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昔日的懵懂孩童已经出落成风流美貌的少男少女。司棋回家探亲的时候,二人眉来眼去,旧情难忘。但又怕父母不同意,所以一直不敢挑明。于是二人想方设法、里应外合买通了看门的婆子们,趁今天人多,管理混乱,表弟偷偷溜进园子与司棋相会。两人在桂树下海誓山盟,互赠定情信物。忽然,鸳鸯来了,然后,小厮偷偷从角门溜了出去。
司棋一晚上合眼,又后悔又害怕。第二天见了鸳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过了几天,没听到动静,才稍微放了点心。
忽然有一天晚上,有个婆子偷偷来找鸳鸯,说:“你兄弟逃走了,三四天没回家了,现在正派人找呢。”
鸳鸯听了,气的差点吐血:就算被人知道了,死也该死在一块的,可见他也是无情无义之人,枉做了男人。越想越气,病倒在床上。
鸳鸯听说有个小厮失踪了,园子里的司棋又病了,猜想,一定是自己吓到他们了,反而不好意思。找了个没人的时候来看望司棋:“你放心,我如果告诉一个人,不得好死!你安心养病,不用害怕。”
司棋哭道:“我们姐妹俩从小耳鬓厮磨,你如果真的不告诉一个人,那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从现在起,我活一天就是你给我的一天。等我病好了,我给你立个长生牌坊,天天给你烧香,保佑你一生福寿双全。我若死了,变驴变马报答你。”
一席话说的鸳鸯也心酸起来,流着泪说:“我不是喜欢管事的人,何苦去败坏你的名声。你安心把病养好了,从今往后,再也不许胡作非为了。”
司棋哭着点头应允。
鸳鸯又安慰了她一番出来,想起凤姐最近看起来也懒懒的,一块顺路看看她。刚进去,平儿从里屋出来了,悄声笑道:“才吃了一口饭睡了午觉,咱们去东屋里坐坐。”
小丫头倒了茶来,鸳鸯问:“你奶奶这两天怎么了,我看她懒懒的,貌似不舒服。”
平儿叹道:“她懒懒的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月前就这样。这两天家里忙乱了些,她又生了点气,实在支持不住,才露了马脚。”
鸳鸯:“为什么不找大夫?”
平儿:“姐姐还不知道她的脾气?别说请大夫了,我只问了句‘感觉怎么样’就跟我急了,说我咒她生病。”
鸳鸯:“我看她不像传说中的亚健康,还是找个医生看看放心。”
平儿:“绝对不是亚健康,她是真的有病。从上月来了月经,就淅淅沥沥的没有止住,已经一个多月了。”
鸳鸯:“嗳哟!这病我知道,我姐姐就被这病害死了。我听妈说,这叫血山崩(中医病症)。”
二人正说着,小丫头进来跟平儿说:“刚才朱大娘又来了,我告诉她奶奶睡觉了,她去太太屋里了。”
平儿问:“哪一个朱大娘?”
小丫头:“就是那位衙门里的女媒婆,说是什么孙大人让她来求亲。”
正说着,外面说:“二爷回来了。”
说着,贾琏已经进来了,看见鸳鸯坐在炕上,笑道:“鸳鸯姐姐来了。”
鸳鸯笑道:“我来给爷和奶奶请安,谁知不在家的不在家,睡觉的睡觉。”
贾琏:“姐姐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的侍奉老太太,按理说我们应该去看你才对。不过姐姐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姐姐问件事情。”
鸳鸯:“什么事?”
贾琏:“去年老太太生日,有个云游的和尚送给老太太一个蜡油冻(一种名贵的石头)的佛手,老太太喜欢,就摆在屋里了。现在我没见那件东西,是送人了还是换了地方摆了?”
鸳鸯说:“老太太摆了几天就烦了,把佛手给了你家奶奶。你可以问问奶奶和平儿。”
平儿:“是给了我们了,在楼上放着呢。”
贾琏:“我现在也丢三落四的,记忆力明显下降。”
鸳鸯:“也怨不得你,事情多,口舌又杂,再喝上两杯酒,就记不清了。”鸳鸯一面说,一面站起来就走。贾琏站起来挽留:“好姐姐再坐坐,我还有事相求。”说完,骂小丫头:“还不快沏壶好茶来?”
又笑着对鸳鸯说:“这两天老太太生日,把所有的几千两银子都用光了,明天又要去南安府送礼,还要预备娘娘的重阳节礼物,还有几家红白大礼,至少需要二三千银子,求人不如求己,姐姐暂且把老太太忘了的金银宝贝偷出一箱来,先当点银子使使,不到半年,我就赎出来交给姐姐。”
鸳鸯:“亏你想得出来。”
贾琏:“不是我撒谎,除了姐姐,也还有手里管的起千两银子的,但是,我怕跟她们说了,吓着她们。”
话音刚落,贾母的小丫头急急忙忙走来:“老太太找了姐姐半天,原来你在这里呀。”
鸳鸯忙回去见贾母。
贾琏见鸳鸯走了,就来看凤姐。其实,凤姐早就醒了,听见贾琏跟鸳鸯借东西,也不好搭话。
凤姐问:“鸳鸯答应了没?”
贾琏:“我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今天晚上再跟她说说就成了。”
凤姐:“你这事我不管,要是老太太知道了,我几年的脸面都丢尽了。”
贾琏:“如果你把鸳鸯说动了,我好好谢你。”
凤姐:“我不要口头的感谢。”
平儿说:“奶奶不是那啥吗?昨天,奶奶说要做一件啥事了,还差一二百银子。等二爷当了银子,先拿一二百银子来,岂不两全其美。”
凤姐:“你不提醒我倒忘了。”又问贾琏:“怎么样?成交吗?”
贾琏:“你这一句话,利息可够高的。”
凤姐坐起来说道:“你还真好意思说,我就是有十万八万,也不是你赚的。现在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骂我赚黑心钱。别恶心人了,看看我和太太的嫁妆,哪一样比不上你们家的?就是把我们王家的地扫扫,地缝里的钱也够你们家过一辈子!”
贾琏说:“一句玩笑话你就急了,不就是一二百银子吗?犯不着这样肝火旺盛的吧?”
凤姐:“不是我着急,我想,后天是尤二姐的周年祭了,我们好了一场,总要到她坟上烧张纸吧。”
一句话把贾琏说的低了头:“还是你想的周全,我忘了。”
这时,旺儿家的过来了,凤姐问:“成了没?”
旺儿媳妇垂头丧气地说:“不成。”
贾琏问什么事,凤姐:“旺儿有个儿子,今年十七岁了,相中太太屋里的彩霞了。前些天太太说彩霞大了,身体也不好,想打发她出去嫁人。正好旺儿媳妇来求我,我想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了,谁知竟没成。”
贾琏:“天涯何处无芳草,比彩霞好的人多着呢。”
旺儿媳妇:“连她家都看不起我们,谁还能够看的起?好不容易相中个媳妇,那孩子挺好,我也偷偷试探过她,她没说什么,就是他爹娘心太高了。”
贾琏心中有事,沉不住气,想要不管,旺儿媳妇又是自己老婆的陪房,不管也不好,就说:“什么大事?不就是说个媳妇吗,你先回去,明天我打发两个体面的媒人带着定礼去,他要是不愿意,让他来见我!”
旺儿家的跪下给贾琏磕头谢恩。
贾琏:“别跪我呀,给你姑娘跪着去,说媒的事还得女人。”
凤姐笑道:“连你都这样操心了,我能不管吗?旺儿家的,回家告诉你男人,外头的帐,今年年底一定全部收回来,我名声已经严重受损了,再放一年高利贷,这些人都要把我生吃了。”
旺儿家的笑着说:“奶奶也太胆小了,谁敢议论奶奶!收了也好,我们也省事,也不得罪人。”
凤姐:“我是白费了一片苦心啊,我又不等钱用,为了这个家,我是东挪西凑,却落了个放高利贷的名。”
话没说完,外面有人报告:“夏太府派了一个小太监过来。”
贾琏皱眉,凤姐说:“你藏起来,我打发他。”
贾琏躲到里间屋里,凤姐让小太监进屋:“什么事?”
小太监用他特有的嗓音说道:“夏爷爷相中了一套房子,还差二百两银子,差我来问问舅奶奶家里有现成的银子吗?有就借点,过一两天就送过来。”
凤姐:“呵呵,什么送不送的,有现成的银子你尽管拿。等以后我们急用钱的时候,再去你们府上借也是一样的。”
小太监:“夏爷爷还说了,上回借的一千二百两银子还没还,等年底一块送来。”
凤姐:“你夏爷爷好小气,这点钱也记在心上。我说句话不怕你夏爷爷多心,若要记得这么清,不知要还我们多少呢。只怕没有,若有,你就拿去。”说完,叫旺儿媳妇:“去银行里取二百银子来。”
旺儿媳妇会意,说道:“刚才我去了,没有。”
凤姐:“你们只会来要钱。”说完叫平儿:“把我两个金项圈拿来,去当铺当四百两银子来。”
平儿答应着,不一会儿,果然拿了四百两银子来。凤姐让平儿给了小太监二百两银子,给了旺儿媳妇二百两,让她置办中秋用品。
小太监刚走,贾琏就从屋里出来了:“这些鱼肉官家的混蛋,昨天周太监来,张口就要一千两,我答应的稍慢了些,他就不高兴了。”
见凤姐去贾母屋里伺候晚饭,贾琏出来,刚到了书房,林之孝过来了:“刚才听说贾雨村降职了,不知真假。”
贾琏:“他那官未必能做长久,将来出了事,也不一定不会连累我们,还是离他远点好。”
林之孝说:“现在他跟东府大老爷的关系非同寻常,老爷又喜欢他,谁不知道呀。”
贾琏:“你去打听打听,究竟为了什么降职。”
林之孝的答应着,又说道:“我有个合理化建议:咱们家人口太多了,应该裁人了。不如把几家年老的有贡献的开恩放出去。还有园子里的姑娘也大了,该嫁人的就让她们出去嫁人。让大家都委屈点,该配六个丫头的配四个,该配四个的配两个。”
贾琏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老爷刚回来,还有许多大事没处理,慢慢来吧。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刚才旺儿媳妇来说,相中太太屋里的彩霞了,让我做媒,你打听谁闲着,去她家说一声。”
林之孝说:“我劝二爷还是别管这事儿,旺儿那小子喝酒赌钱不学好,别糟蹋了人家闺女。”
贾琏:“他儿子真的不成器吗?”
林之孝说:“喝酒赌钱,为非作歹,因为他是奶奶的人,所以我们都睁只眼闭只眼。”说完,林之孝去打听贾雨村的事了。
到了晚上,凤姐叫了彩霞的娘来说媒。彩霞她娘心里一万个不同意,但凤姐亲自做大媒,也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了出去。
贾琏回来,凤姐问贾琏:“那事说了没?”
贾琏:“我本来想说的,听别人说那小子不成器,所以没说。”
凤姐:“刚才我跟彩霞她娘说了,她娘欢天喜地的走了。难道要我再叫她回来说这媒不说了?”
贾琏:“既然说了就说了吧,明天跟他老子说一声,让他好好管教儿子!”
彩霞前段时间因跟贾环闹分手,倍受打击。回了家,等着父母给自己说人家。今天旺儿来提亲,听说他儿子酗酒赌博而且长得特丑,心里就不高兴。偷偷让妹妹小霞去找赵姨娘想办法。
赵姨娘挺中意彩霞的,巴不得她能跟了贾环,无奈王夫人放出去了。现在见她妹妹来求,就去求贾政。
家政说:“忙什么,过一两年再说。我已经看好了两个丫头,一个给宝玉,一个给环儿。年轻人,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赵姨娘:“老爷不知道,宝玉已有了二年了。”
贾政忙问:“谁给的?”
赵姨娘刚要说,忽然外面一声响,大家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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