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赵公子x邱先生情景喜剧(?)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民国旧影 相爱相杀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邱一心,赵龙 ┃ 配角:金仙儿 ┃ 其它:
第1章 失败暗恋
最近有一件烦心的事,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虽然我也是一个男人,但这并非此事的关键所在,毕竟我爱男人的事满城都知道,因为我的男友是赵公子,市长他侄子,隆门把头赵四爷的儿子,军阀霍大帅的小舅子。
此事的关键在,我爱上的那个男人不是赵公子。
啊,女人,你的名字是水性杨花。呵,男人,你的名字又何尝不是朝三暮四!
我捧着书,陷入了哀愁当中,无尽的哀愁。
当今世上都在歌颂恋爱自由,可也不见得会有人赞扬我忘恩负义。爱情掺杂了太多的恩义在其中,就难以纯粹。主要是我难以纯粹,赵公子挺纯粹的,他很纯粹的收留了当年家破人亡的我陪他读书,陪到十八,洋学堂我毕业他肄业,接着睡了我。
十八岁之前我一直很纳闷他干什么对我那样的好,终于有了答案,没有了什么。
也算是求仁得仁。
Fuck his mom。
我什么也没有说,你什么都没听懂。
“一心,出来。”
哦,赵公子回来了,在叫我。
我叫邱一心。
有点心虚。
我去到客厅,看见赵公子正在摘他的帽子,绿色的。
心情很复杂。
说实话,我怀疑他脑髓抱恙很多年了。
他见着我,就说:“怎么半天才下来?过来,有东西送给你。”
我走过去,他就递给我一本书。
我说:“谢谢。”
他就把脸凑过来,让我亲他。
不是很想亲,这本书他已经送给我十本了,能不能走走心?
我只好告诉他,我刚在楼上吃东西,嘴都没擦,就不蹭他一脸油了。
他说没事没事,他亲我也行。
等他亲完,我问他嘴上什么味道,他说他刚在外头饿了吃了一个油饼。
我衷心地希望他天天如此,因我可以减少许多负罪感。
我的心是死的,至少是一潭死水。
赵公子边换衣服边说:“晚上要去个舞会,招待郑老板,你跟我一起去。”
我感觉春风来拨动我的水了。
他看我一眼:“你也换衣服干什么?我是下午去了烟馆一趟,有气味,你不是一天都没出门吗?”
我放下衣服,很自然地说:“换个位置挂好。”
他说:“算了你也换吧,穿套搭我的。”
我选了一套跟他没什么关系的衣服。
他有点不高兴地问:“我穿绿你穿红什么意思?”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样的喜欢绿色。
我脸不红心不乱跳地说:“这样比较新潮。”
他说:“新潮个屁,你拿老子当傻子哄啊?你是不是不想搭老子?这个月一说要睡觉你就胃疼,疼疼疼疼你妈的头!信不信老子抽你?”
我说:“我不喜欢绿色,赵龙你有本事抽死我吧,今天你不抽死我你就跟我姓!”
“瞎逼叨个屁!”他脸色一变,从腰间抽出皮带,叫嚣道,“把那套蓝色的拿给我换!红配蓝不好看多了啊?你他妈洋学堂白读了!”
我恨他,他就不能真抽我一顿吗?
我和赵公子去了舞会,许多人纷纷过来寒暄,夸我和他越来越郎才郎貌,金童玉童。
赵公子很不屑,私下里跟我说:“要他们说吗?”
我也觉得不要他们说这睁眼的瞎话。
没多久,就有人说郑老板来了。
我的心弦又被爱神拨弄了一下,情不自禁去看,看到了人群簇拥的那个人。
他叫郑齐,听说是京城里来的,也不知背靠着谁,将生意做得极大,文明礼仪,风度翩翩,还学贯中西。我怀疑他留过洋。
赵公子带我去跟郑先生打招呼。
郑先生微微一笑,我便醉在了他的笑容当中。
郑先生说从外地带了礼物给我,我便收下了在书店里面遍寻不到的原版洋文小说。
郑先生请我跳舞,我便被赵公子踩了一脚,说我胃疼不能跳。
我说我胃突然不疼了,赵公子说不你胃还是疼的,我说我真不疼了,赵公子问我是想自己疼还是他帮我疼,我说我突然觉得是有一点疼了。
郑先生就改成礼貌性地请赵公子跳舞了。
赵龙臭不要脸。
赵公子踩了郑先生无数脚之后,回到我的身边,说我胃疼要先让司机送我回去。我说我胃突然不疼了,赵公子说不你胃还是疼的,我说我真不疼了,赵公子问我是想自己疼还是他帮我疼,我说你有本事让我立刻胃疼,要没疼死我你就跟我姓,赵公子脸色一变,撸起袖子,往沙发上一倒,说他突然胃疼。
我和赵公子提前回了家。
回家,关上门,赵公子说要和我谈一谈。
他此生和我谈过两次,第一次是我十八岁,第二次是今天。
我说:“谈吧。”
赵公子问:“你是不是看上姓郑的了?”
我说:“嗯。”
赵公子说:“好吧,那你去找他吧。”
我问:“真的?”
赵公子说:“不真的还假的啊?滚滚滚。”
我果断地转身就冲刺,一步也不停。
就这样,也没来得及。
赵公子如同一阵小旋风似的刮到门口,把门反锁掉,指着我:“你他妈真的走啊?!你用脑子想想可不可能啊!书读□□里去了啊?!”
我说:“你让我走的。”
赵公子问:“那我不让你走你是不是就不走啊?你他妈哪次听过我的话啊?!”
我苦口婆心地说:“我与你,真的没有爱情。”
赵公子吼我:“鬼才要跟你有爱情!老子只是想搞你啊!你搞搞清楚好伐?!”
我继续苦口婆心:“金仙儿特别喜欢你,他爱你。”
赵公子又吼我:“说了我他妈没搞过他!你要跟我整这事儿到明年啊?!”
我仍然苦口婆心:“勉强是没有幸福可言的。”
赵公子继续吼我:“你再这样就是想逼死金仙儿,你非得让我赶他去外地啊?!”
我冷静地说:“我已经没提金仙儿了。”
赵公子吼我:“老子哪里对不住你了啊?!天天这样!从你们班长到你老师到我爹!啊!我舅舅你也喜欢过!啊!那个武生我都不记得叫什么了!啊!搬米的那个工人!啊!银行那个柜员!啊!糕饼铺那个洋人!啊!这回他妈的一个太监你也要喜欢!啊!”
我:“啊?”
“啊你妈个头啊,啊!”赵公子掐着我的脖子吼,“郑齐是他妈个死太监你看不出来啊?!”
我:“啊?”
“啊你妈个头啊,啊!”赵公子继续掐我的脖子,“你是不是眼瞎啊?!你以为他怎么发财的?从宫里偷古董卖出来的啊!”
我镇定地说:“柏拉图。”
赵公子问:“什么图?”
我说:“柏拉图。”
他问:“这又是他妈的什么鬼啊?!”
我说:“这就是我和你无法产生爱情的原因,我与你根本没有共同的话题和爱好。”
他说:“我也没打算跟你有共同的话题爱好啊!”
我说:“我不在意他是不是太监,我只在意他懂不懂柏拉图。”
赵公子问:“那你在不在意他有老婆啊?”
我:“啊?”
赵公子说:“宫女啊!对食啊!就一直跟他后面那女的啊!”
我:“那不是他义妹吗?”
赵公子冷酷地笑了一笑:“我爹还跟人说你是我义弟呢。”
我恳切地说:“请你把我当一位真正的义弟看待可好?”
赵公子说:“哦,好。”
看来赵公子是一个禽兽不如的兄长。
他逼着我叫了他一整夜的哥哥。
呵呵。
我的又一次爱情与自由的萌芽,就这样的被赵公子扼杀于襁褓当中。
讨厌的赵公子。
第2章 三者插足
今天我被人指责是没用的男人,只能依附在赵公子身上的禁脔玩物不见天日可怜虫。
我很认真地反驳了对方。第一,我曾经努力地挽救过赵公子的学堂成绩,甚至试图考试扔答案给他,他睡过了头没抄完答案,这是他的问题。第二,我不是禁脔玩物不见天日可怜虫,至少不是不见天日,我每年生日赵公子都要作到全城皆知,以保证我上报纸头版。(只在心里想)认真地说,我每年都有那么一些时候想刺杀赵公子(不敢说出来)
对方有些措手不及,质问我有什么本事,靠什么生活。
我认真地想了想,翻译外国书,投稿写社论,学堂每周代一堂外国文学课,中央洋行内勤部文员,市图书馆管理员,今年就只做了这些。
对方说我配不上赵公子。
这我就不高兴了,赵公子那样的草包我配不上他?赵公子他甚至至今都不能完整地默写出他自己的洋文名字。
我给他取的,叫尼古拉斯·斯皮尔伯格。
而我对自己的洋文名字较为随意,叫乔伊。
哪怕我不爱赵公子,我对他还是这样的真诚与尊敬。
赵公子从来没有认真地看完过他的洋文名字,如果他认真地看一遍,一定会发现世界的真理在于眼见为虚,全名真的很好记。
所以我讨厌赵公子,总是枉顾别人一番好意。
赵公子很晚才回家,问:“金仙儿是不是来找过你?”
我说:“嗯。”
赵公子愤怒地问我:“你跟他说什么了?他一下午不好好唱戏,逼着我背你取的那个洋文名字!”
我问:“你背出来了吗?”
赵公子:“背你妈!”
我不与他争吵,安静地练太极拳。
赵公子坐在旁边,看了一个钟头,骂了我一个钟头。
我休息的时候向他建议:“你何不擦一下地板呢?”
赵公子把眼睛一瞪:“老子还要擦地板了?!你不要没事找事!金仙儿找你麻烦你就打他啊!每次都找我麻烦干什么!”
我为何要打金仙儿?金仙儿每一次来找我,还会带礼物,不一样的原版洋文书,或者洋巧克力,或者特别有趣的新奇玩意儿,或者香水儿。金仙儿还要和我聊一聊天,问一问外国的戏剧,谈一谈国内的古典。我与他总是愉快地聊完了正事,他才会试图激怒我。很多时候,我认为,金仙儿比赵公子可交多了,金仙儿的灵魂是有着趣味的,若没有赵公子,金仙儿的灵魂会一直有趣下去,或许我还会与他产生一段罗曼蒂克的爱情。
赵公子把外套卷成一团往我身上砸:“我去他妈的!老子明天就去打死他!”
我建议他:“你还是擦一擦地板,你爹府上要办舞会,把佣人借过去了。”
赵公子指责我:“你怎么不擦?”
我问:“那你擦不擦?”
赵公子:“不擦!”
我很高兴,说:“那我请人来擦。”
赵公子问我:“你要找谁来擦?王副官他弟?”
我再一次地告诉他:“王先生开了一家新式的公司,可以请佣人做短期的服务。”
赵公子:“那姓王的来吗?”
我说:“我请的是佣人,他是公司的经理。”
赵公子:“那你去请吧。”
我于是拨打了王先生的电话,愉快地邀请他过来擦地板。
赵公子又骂了我一刻钟。
王先生匆匆地赶来了,被赵公子拦在家门口:“佣人呢?”
王先生恳切地解释:“今天工人罢工,我怕赵公子等得急,赶紧亲自来了,不敢怠慢。”
赵公子说:“你是经理,大材小用,不用你做,回头请你跟你哥去跳舞。”
王先生:“没事的没事的。”
赵公子不由分说地把他请回去了。
地板却总是要擦的,只好我去擦。
讨厌的赵公子。
我擦完卧室的地板,赵公子洗完澡,出来看了一看,就叫了起来:“说了要干一点!这么湿,木地板会坏,你他妈有个毕业证有屁用啊,擦地都不会!”
我说:“我有毕业证找工作,工资可以请佣人。”
赵公子冷笑:“佣人罢工。”
我说:“不如你示范一下擦地板。”
赵公子冷笑:“擦个屁,睡觉。”
讨厌的赵公子。
我睡到一半,被吵醒了,赵公子已经不见了。
我起身去客厅,看见赵公子在擦地,地上湿淋淋的。
我问他:“木地板不会坏掉了吗?”
他说:“滚滚滚,我没看见水!你眼瞎啊!”
赵公子越来越讨厌了。
我说:“别擦了,明天王婶就会回来,让她擦。”
赵公子:“她不回来了,我爹刚打电话说她比他那里的佣人勤快还聪明,不还了。”
赵老先生经常这样和他的儿子抢佣人,我和赵公子家的厨子和管家就是这样消失的。
我说:“那再请王先生帮忙物色一位佣人回来,明天金仙儿还要来家里,先请他帮忙吧。”
赵公子冷笑:“他会个屁的擦地板,把老子地板擦坏了。”
我说:“他会,他还会修水龙头和录音机。”
赵公子又来掐我的脖子:“你们俩到底背着我搞了什么?!”
我说:“没有什么。”
赵公子吼我:“老子再也不准他来了!”
赵公子,讨厌。
第3章 受伤以后
赵公子又一次受了伤,他的律师又一次给我看他的遗嘱,遗嘱又一次让我走。
第一次我很感动,第二次乃至无数次,我就认为赵公子很讨厌了。他明明知道我若此时走,必定陷于不义之地,若他真有心,就应该在平时无事时说与我分手,我必定走得头也不回。
绑着绷带的赵公子冷笑:“因为老子就知道你会走得头也不回,有种你现在走,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我说:“你不要逼我。”
赵公子叫嚣:“你走啊!过了今天遗嘱就没效了!你有种弄死老子再走!房子票子都是你的!拿老子的房子票子养别的男人!”
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赵老先生正好推门进来,朝我笑了一笑。
我心旷神怡。
赵老先生微笑着问:“怎么了?”
他不常笑,但在他儿子面前总是笑眯眯的,笑起来便十分的铁汉柔情。不像赵公子,赵公子笑起来总像是在催促着我将他送去看医生。
我说:“小龙说他想吃汽水儿,我去给他买。”
赵老先生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手臂:“你不要总惯着他,就把他惯成了现在这样子。”
赵公子在病床上吼:“屁啊!”
我体贴地对赵老先生说:“没事的,他还是个孩子。”
赵公子挣扎着要下病床:“邱一心你等老子好了搞死你!”
我不与他一般计较。
赵老先生十分的英俊潇洒,年过五十,有一些白发,也不刻意去染黑,反而更加的气度非凡。据说他年少时是一个货郎,后来拼着命打下了地盘,颇为传奇。
赵公子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他唯一亲手带大的儿子,便十分的宠爱。即便是当初赵公子说要和我办婚礼的时候,他也只是打断了赵公子一根肋骨和一条手臂而已。
赵公子受了伤,家里的佣人又都被老先生抢走了,便顺理成章地请我和赵公子回主宅去住。
主宅实在不是一个养病的好地方,老先生有许多姨太儿女孙儿孙女,热闹非凡。
赵公子很烦,埋怨我:“要不是你看起来屁都不会,我就有理由不回来了。”
我说:“是的呢,当初你要结婚也只是找一个借口能够名正言顺搬出去住罢了。”
赵公子:“都说了不是啊!你是不是有病!”
我问:“那是什么原因呢?”
赵公子吼道:“你说你不无媒苟合啊!操!”
事实上,我当时只是委婉地拒绝他,并不知道他会误解至如斯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