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这时……小王怎么了,啊……老……老疯子……这!……这……”老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老吴,待会儿跟你解释,让我们先进入!”我有气无力的说!老吴闻言,迅速将我们让进屋内……
作为常年在山里走动的人,老吴家还真是什么都不缺!消炎药,止血绷带等等是应有尽有,这倒是让我省心不少!
包扎这活儿可不是谁都能做的,还好老吴和二胖都是这里面的行家里手。
直到二胖和王腾都包扎完毕,我悬着的心才全是完全落下。今夜不得不说是一个难忘的夜晚,也是一个悲剧性的夜晚。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在对方势在必得的刺杀行动之下,王腾居然没死!
☆、第六章 鬼婴儿(9)
那刺杀的一刀的确刺进了他的左胸口心脏位置,如果是常人必死无疑!可王腾毕竟不是常人,从他以往的任何表现来看,他都绝非常人,他的心脏在右边!
命虽然保住了,可如此开膛破肚的伤势,每个三五个月是别想痊愈了!
此时,二胖的伤势以无大碍。我和他,还有老吴三人一起来到老疯子的面前。老疯子依旧在昏迷中,他安详的躺在床上,嘴角挂着些许痛苦,想必刚才乾坤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胖子,我记得龙田更前辈之前说过,这乾坤镯只对阴物有作用!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攻击老疯子?还有,从乾坤镯的攻击力度来看,已经是临界点了,这……”我坐在床头问。
二胖看着老疯子,眉头几乎拧在一起,良久他沉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老疯子因该是鬼婴儿!”“鬼婴儿?!”我和老吴异口同声的问!显然他也不清楚二胖口中这鬼婴儿到底是什么!
“所谓鬼婴儿,就是死人所生的孩子……这……”二胖话未说完,我身边的老吴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甚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嘴唇不住的颤抖,眼神恐慌。“老吴,没事儿的,其实这鬼婴儿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是因为是死人所生,所以阴气重一些而已!”我出言安慰说。
我本以为,老吴一个老实巴交的山里人突然听到鬼啊神的有些不适应。可老吴随后的表现让我彻底否定了这个想法!老吴伸出自己的右手,指着躺在床上的老疯子说,“是他,果然是他!不!不!不!”说话间,老吴连连后退。
见此情况,二胖快步上前,按住老吴的背心。浑厚温潤的灵力使老吴冷静了下来。“哎!冤孽,冤孽啊!”老吴拍着桌子,捶胸顿足的说。“老吴,你似乎有一些秘密?!”我试探的问。
老吴低着头没有说话,隐约间,我听见了他抽泣的声音。我本想拉扯他一下,却被二胖阻止,“让他发泄一下吧!”说完,便老神在在的坐在床头喝茶!
许是哭累了,发泄乏了。老吴抬头看着我们,他眼圈微微泛红。瞄了我们一眼,又看了看躺在躺在床上的老疯子,老吴叹息一声向里屋走去。
老吴进屋之后,不消一会儿里屋便传来翻动而造成的声响。片刻之后,老吴手中抱着一个满是岁月痕迹的小木盒走到我们面前。
这小木盒三十公分见方,就像老式的廉价梳妆盒。老吴温柔的,轻轻的将木盒放在桌子上。那眼神,就像看着一个久违的情人,那般温柔,动情!
老吴看了看我和二胖,然后静静的将木盒打开。一股尘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霉味弥漫而出,我不禁掩住鼻子用手在空气中煽动。而面对这异味,老吴晃若未知,苍老而粗糙的双手在木盒上磨挲着,就像捧着挚爱情人的脸一样。
他轻言细语的说,“五十年了,这五十年来,我第一次有勇气再次拿起这个盒子……”
空气中,灰尘飘散,我放眼看去。盒子里摆放着一根银簪和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一个穿着洁白护士服的年轻女子幸福的依偎在一个穿汉杉的男子怀中。幸福中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娇羞。再看这照片中的男子,我依稀找到了一些老吴的影子!
老吴拿起照片紧紧的贴在自己已经被岁月划下道道沟壑的脸上温柔的说,“她是我的妻子,也是咱们村唯一的医生……”
我和二胖安静的坐在一旁,倾听着老吴的回忆。老吴眼神迷茫的盯着灯光说,“你说的鬼婴儿,我知道,这话得从五十多年前说起……”
“五十多年前,罗宅神秘的大火你们应该都知道,毕竟你们也是因为这个才到这里来的!而我要说的,是发生在罗宅大火之后的事情!整个罗宅在一夜之间被一场大火毁于一旦。”
“虽然罗峰那个老家伙平时没少剥削我们这些农民,可死者已矣,当时身为村长的我爹便组织人手在大火之后前往罗宅善后,我当时正值年轻体壮,本来是得一起去的,可我刚结婚不到一周,我爹说,去了晦气,于是就让我留在家中!”
“其实我知道,说是善后,其实就是想去罗宅找值钱的东西,毕竟罗峰曾经是军阀头子,家里怎么着也有点儿积蓄!”
“于是,罗宅大火的第二天早上,我爹便组织了十多个村里的壮汉前往罗宅。当时在咱们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一个知青也跟着一起去了!”
“处理的情况我不知道,不过我爹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天已经擦黑。爹进门之后,我就迫不及待的问,有没有收获?谁知,我爹神色紧张的看了我一眼,忙说,莫问,莫问!然后就匆忙的回屋子了。”
“第二天,直到中午也不见爹起床,于是我让我媳妇去看看。当时我还在地里干活儿,媳妇就匆匆忙忙的跑来说,爹让小鬼儿给逮着了!我心中一惊,撂下活儿就往家里赶,当我回到家的时候,爹已经咽气了!”
“后来,我问我媳妇,爹到底怎么死的,媳妇说,当时她进屋之后就看见爹一个劲儿的用头撞墙,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媳妇以为爹抽风了,可定神一看,爹的影子上骑着一个人影!这个人影抓着我爹的头发,死命的往墙上撞……”
“爹死后,我布置了灵堂为爹守灵七天。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亲人死后守灵七天,直到头七完才能下葬!我记得那天晚上正好是我爹的头七,那个秋天的夜晚很黑,天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而且风很大……”
“上半夜平安无事,直到午夜前后,我和媳妇正跪在灵堂为爹烧纸钱,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当时风很大,吹得院里落叶沙沙作响,可那敲门得声音却清晰得紧,仿佛就在耳朵边一样!”
“我颤颤巍巍的打开门,却发现原来是村头儿的林老三,林老三很抱歉的说,她家儿媳妇马上要生了,想让我媳妇跟着去看看。我一听,心中有些不舒服,今天可是我爹的头七啊!”
“可又想想,整个村就咱媳妇一个医生,这要真出事儿了可就是一死两命!于是我就让媳妇跟着林老三出门了!我媳妇一直到早上四五点天麻麻亮才到家,回家之后我才发现不对劲儿,媳妇脸色苍白,双眼凸出,脸颊凹陷,这整个就是一副死人脸!”
“我当时吓坏了,忙问媳妇咋回事儿,媳妇居然说没啥,可能太累了!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准备出门,刚走到门口,媳妇又把我叫住,说她手术用的剪刀落在林老三家了,让我顺道取一下。”
“我向着村头儿走,离林老三家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就听见林老三家有哭声。进屋一瞧我差点儿没傻了,林老三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灵堂,而灵堂中间躺着的不就是林老三本人吗?!”
“我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林老三在昨天夜里十点过就死了,既然如此,午夜过后来找我媳妇的又是谁?!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我又问到剪刀的事儿,可林老三的儿媳妇挺着大肚子说,昨晚根本就没见着我媳妇!”
“我一下就急了,赶忙回家把媳妇拖起来,让她带着我去瞧瞧她昨晚去的地方。媳妇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走,不多久就看见前面有十几座坟头,那里居然是埋罗家人的地方,而媳妇手术用的剪刀,正安静的摆在其中一座坟头的墓碑上,那墓碑,正是罗家二少奶奶的坟头……”
“我知道,媳妇这是接了鬼胎了,忙找人来破,可神婆却告诉我,没救了,鬼胎借了媳妇的阳气。两天后,媳妇上吐下泄,没多久就去了……我后来整理遗物的时候才发现,当初媳妇带回来的出诊费,是冥币!”
听过老吴的话,我只感觉后背发凉。想不到,民间所谓鬼胎一说居然真有其事。而二胖想到的东西远远比我多,他说,“你的意思是说,罗家其实并非全部被火烧死了?”老吴点点头说,“可以这么说,而且我怀疑,老疯子就是方面我媳妇接生的鬼胎!”
二胖微微点头,全是基本肯定了老吴的说法。突然,二胖话锋一转又问,“你说,当时去罗宅,有知青跟着你爹一起去的?!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老吴闻言面露沉思之色,良久之后他说,“具体叫什么不记得了,只知道我爹一直叫他小李。”
老吴的话让我不自然的想到了门卫老李!看来,老李哪怕是临终前对我们所说的话中依旧隐瞒了不少东西,至少他从未提及他曾经进入过罗宅!
“你说,老李为什么骗咱们?”站在门外,我问道。二胖低头抽着烟说,“不是骗,只不过他的话有所保留而已!”
☆、第七章 长城鬼冢(1)
我耸耸肩对二胖的话不置可否。之后的很长一段日子,我们都在无聊的等待中度过,等待着王腾或者老疯子的苏醒。这几天,我和二胖几乎每天都会聚在一起,然后前往罗宅废墟查看一番,这几天的调查让我又一次掌握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其中最让我和二胖感到费解的是,罗宅居然是坐南朝北,宅院内的所有门清一色朝北开。这完全不符合建筑学,如此一来,整个罗宅几乎一年四季都无法被阳光照射!从风水上说,这是如假包换的阴宅!
老爷子罗峰曾经贵为军阀头子,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罗宅的坐向已然成了压在我和二胖心中的一块巨大石头!
这一天,我和二胖如往常一样,准备继续出门。刚到门口,却听见偏房内有些许动静。我和二胖连忙赶到偏放这才发现,老疯子已经醒了!
他颓废的依靠在床头,胸口微微起伏。见我进房间,他苍白的一笑说,“谢谢你救我!”我惊讶的看着老疯子说,“你怎么知道,他救了你?你当时明明昏迷了!”我指着二胖。老疯子轻蔑的一笑说,“有些东西,用眼睛看不见的!”
我被他的话搞得莫名其妙,二胖坐下说,“既然你天生阴阳眼,能窥前世今生,就应该知道,你的身份我们已经知道了吧!”闻言,我心中释然,感情是阴阳眼,怪不得。
“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老疯子哈哈一笑,看样子似乎某个心结已经悄然打开。我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老疯子,既然你能窥过去和将来,咋不想办法致富什么的?到头来还是个要饭的!”
面对我带着强烈攻击性的语言,老疯子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还高深莫测的说,“所谓时也命也,命乃天据前世因果而定,我若逆天而行,必有所舍,而我孑然一身,唯有贱命一条,命虽贱亦不愿舍也!”
“切,故弄玄虚。”我不屑的说,“老疯子,你那晚骗我到罗家老宅废墟,是何用意?”我大声质问道。面对我言辞严厉的质问,老疯子神神叨叨的说,“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何必再问我?!”“我看见什么了?”我挠着头,竟然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晚的经历。老疯子笑道,“不可破,话不可说破,天机不可道破!”
“老疯子,你听着,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希望你能够帮忙!”二胖抓住老疯子的肩膀说。谁知老疯子就像着了魔一般,眼神空洞而神秘的望着远方说,“天意,一切都是天意,缘起之时便注定这一劫,五十年了!够了!”
突然,他神色一禀,定定的看着我和二胖说,“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不过我劝你们,最好不要牵扯进来,以你们俩人目前的实力,连自保都无法做到!”“这是我们的事儿!”我不自然的说。不知道为何,在老疯子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我已经下意识的相信了!
老疯子惨淡的一笑说,“老吴爹的死,不是偶然,还有林老三……”我和二胖都安静下来,等待着老疯子讲述他的故事……
“不错,你们的推测很合理,也很正确,当时罗家大火正值我母亲怀胎十月,最后我便出生了,不过这些还不足以解释某些东西,比如四手菩萨!”老疯子闭着眼睛说道,听到四手菩萨几个字,我脑海中最敏锐的某跟神经被触动了。
“你所说的四眼菩萨是不是背生四手,面生六眼,青面獠牙的模样!?”二胖出言问他,听到二胖得形容,老疯子眼中闪过一丝轻微的惊讶,随即恢复了了然。
他点头说,“没错,这一切都是冤孽,冤孽啊!”说着,老疯子突然蒙着脑袋,神色也开始变得及其痛苦,我看向二胖,此时二胖已经将一只手紧紧的贴在老疯子的背心,源源不断的灵力输入,老疯子波澜的情绪才得到回复。
“谢谢!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这般能耐,实在让人惊讶啊!”老疯子惊讶望着二胖,面对老疯子似赞扬似奉承的话,二胖仅仅是一笑置之。
“还是说说四手菩萨吧!”二胖对老疯子笑道,老疯子赞同的点头,“是该说说了,我也不希望再有人因此而送命!”老疯子的语气很沉重,能够看得出,他准备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我们。
至于二胖所说老疯子天生阴阳眼能断前世今生,这我依旧持保留态度,毕竟师傅也曾说过我和二胖都是天生阴阳眼,我怎么就不具备这种功能呢!?难不成咱是后娘养的?我心中感到一阵好笑,不过随后,我便沉浸到老疯子的讲述中。
时间的年轮向前推移,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隧道,我仿佛已经跟着老疯子的讲述回到了那个动荡的年代。
罗家与这六眼金刚的缘分还得从民国时期说起,1911年,在孙中山先生的领导下,我们的国家经历了一场由资产阶级为核心的意在推到中国几千年腐朽帝制的革命,历史上称辛亥革命。
辛亥革命推到了统治中国长达数千年的封建制度,并在孙中山先生的主持下成立中华民国临时政府。
辛亥革命无疑是伟大的,但是在帝制被推翻,临时中央政府成立之后,依旧存在着许许多多的遗留性问题,其中最为严重的,同时也是最让人感到担心的便是那些手握重兵的军阀头目,这些人位高权重,个人权利欲望急剧膨胀,仗着手中的兵权割据一方,为所欲为,此乃军阀割据的时代。
“不错,你们的推测很合理,也很正确,当时罗家大火正值我母亲怀胎十月,最后我便出生了,不过这些还不足以解释某些东西,比如四手菩萨!”老疯子的爷爷罗峰便是其中之一。
罗峰出生于四川,早年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的做生意。由于时代动荡,1905年的春天,在一次运送货物前往北平的路上遭遇马匪,罗峰的父亲被马匪所杀。
抢劫之后的马匪准备杀掉罗峰灭口,或许是他罗峰命不该绝,罗峰被劫的地点正好位于天津通往北平的官道,一位入京的官员路过此地正好救了他的性命。
失去了父亲,对于十五六岁的罗峰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那位京官见罗峰无家可归,又是时局动荡,最终心头一软将他留在了身边,让他在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