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家子迟早要笑死!”白玉堂拍拍衣袖准备离开,走时还不忘狠狠地说。那欢快的笑声直到白玉堂策马飞奔出了古铜镇,都仿佛还在他耳边回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篇就算完了。笔者之前已经积攒了许多篇了,今天会发完,以后发文不定时。
第2章 今宵欲醉
夜凉风微,开封府如往常一样宁静,只有蝉儿还在悠悠地鸣叫。展昭拿着佩剑穿着官服一个人在院里散步,时不时抬头仰望,感叹着月色的美好。
突然,房顶上一抹白色吸引了他的注意。抬头一看,却见白玉堂也听见了声响正望向自己。展昭冲他笑了笑,施展轻功飞身上去,看着眼前俊美的容颜,不由感叹道:“五弟真当是年少焕然,这普通的白衣竟也让你穿得风流飘逸,真当潇洒自在!”
白玉堂翘起眉毛:“那是自然。展大哥,今晚月色如此美妙,你陪小弟喝一杯吧。”说着便把手中的酒罐递给展昭,然后在房顶坐下。展昭接了酒,也坐了下来。
两人一替一口喝着酒在屋顶谈笑,展昭一时诗兴大发,张口便道:“看今日天上朗月,月明风清。”白玉堂喝了口酒,对曰:“听昨夜田间细雨,雨止云停。”展昭便笑道:“五弟这对的有些不妥。”“有何不妥?”白玉堂笑问道。“就是不妥。”“展大哥,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打马虎眼了?”白玉堂哈哈大笑,展昭也大笑起来。酒喝完了,两人对着对子,观赏着明月,也不管什么时辰。只觉清风拂面,心情自是舒畅,又有说不出的痛快,仿佛回到了从前肆意江湖的日子。两人想起了初遇那会儿,展昭却突然闷声笑了。
“笑什么?”白玉堂问。
“劣兄在笑当时那‘气死猫’。”展昭说着,满脸忍不住的笑意。白玉堂听了,也笑了起来:“不对不对,初遇是潘家楼,要我说却是开封府那一见。”
展昭眨了眨眼:“那次‘偷袭’?要我说,那次五弟一句话都没讲,怎能算呢?”
白玉堂便笑道:“也罢也罢,便是潘家楼就是了。不过小弟倒是烦恼,那次开封府一站没能和展大哥好好比试一番,那破刀好不争气,关键时候就断了。”
见白玉堂又露出一副可惜的模样,展昭道:“若是五弟有意,今日再比也不妨。”
“真的?”白玉堂惊喜地看了展昭一眼,展昭见他两眼放光,笑着点点头:“可五弟却是没带长刀,何不先去取来再好好比试一番?”
白玉堂旋身站起,身后“呲”地一声响,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便握在他手上。“独自一人赏月,怎会不带武器呢。若是真到生死时刻,怎会有机会还让你回去取剑?”
展昭赞叹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抽出宝剑,打起十二分精神,白玉堂冷笑一声挥刀上前,两人一眨眼间便已经打在了一起。刀剑碰击的噼噼啪啪声惊动了其他人,等公孙策来到院子里时,所有人都早已到齐,捏着手心紧张地盯着在房顶上飞舞的两人。
展昭早在多年前便已经名满天下,武功自是不用说。白玉堂也是少年侠客,美名远扬,虽然没有胜过展昭,但也没让展昭占过便宜,而且经过这几年的成长又厉害成熟了许多,武艺更加精奇。两人喝了些酒,招式动作比起平常倒多了份洒脱不羁,看对方的技艺也是惊喜非常,越打越兴奋。只是可怜了底下的一群人,要不是公孙策及时观察到两人一脸英雄相惜,而不是突然哪个人没想开惹毛了对方,他们还要提心吊胆半天呢。
知道了两人只是单纯的拆招比试,众人也放松了。赵虎甚至还喊道:“五弟,刺下去刺下去,诶,差一点。诶哟哟小心呐五弟的刀可快了别被扎到了。”
大家笑道:“你到底是帮谁啊!”他就嘿嘿道:“都帮,都帮。”
白玉堂拨开了展昭的一剑,趁着空暇整了整微微凌乱的衣服,展昭见此便停了下来,笑道:“跟五弟比试真是痛快!劣兄好久没有打得如此畅快了。”
白玉堂收起了刀:“若有机会,我们再比一次。”他一身白衣被风吹起,乱舞翩飞,凤目微翘,嘴角扬起,转头看着底下的一行人,别有一番睥睨天下的意味。
两人翻身跳下屋顶,卢方连忙迎了上来:“这么晚了还胡闹,万一伤着了怎么办。”白玉堂歪歪脑袋看着展昭,笑了笑:“大哥,没事的,小弟我有分寸。”
“诶呀卢大哥你就别担心了,五弟还能让展兄弟伤了不成?再说展兄弟也会让着的嘛。”赵虎本是一番好心,倒也没想太多,可惜说了最后一句话,白玉堂登时板起脸来:“展大哥,我们再战一回,你可不准让我。”展昭无奈道:“我没让你……”
旁边的几人笑起来。王朝道:“五弟,你还不知他么,他的话哪能当真。”“就是就是,只是嘴瘾罢了。”马汉接着说。白玉堂却哼道:“可不就是嘴瘾么,我自然是知道的,我的本事自己怎会怀疑。争的便是这嘴,否则哪有五鼠闹东京。哼,可当真是‘气死猫’!”
众人哈哈大笑。
第3章 寻刀
古道尽头远远传来赶驴的吆喝声,枯藤上的黑鸦叫着飞起,落下几根乌杂的毛。白玉堂一边扇着扇子走在不宽的土路上,一边注意着两旁的岔路。
他是来此寻宝刀的。
前日白玉堂和偶过开封府前来“串门”的北侠欧阳春比试,连三招都没接下长刀就断了。从偷笑了自己几回的四哥蒋平那儿得知炎藤古村的古娘有一把宝刀,白玉堂立刻请了假便一路寻来。包大人问什么假,答曰:“相亲。”两个字把众人噎得瞪大眼睛。
“反正大哥也心心念念赶快要个五弟妹,小弟这不是尽快了了大哥心愿么。”白玉堂答得光彩,众人也都知道他内心肯定哼道:“爷就去找刀你能怎么地!”现在开封府也确实清闲,小事儿王朝他们处理,展昭白玉堂除了巡街几乎无事可干。这时候请“婚假”毫无妨碍。白玉堂这么想,众人也这么想,于是,他就出现在通往炎藤古村的路上了。
“老伯,请问您知道古娘住在哪儿吗?”白玉堂叫住了赶驴的老头儿,合起扇子拱手问。
老头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先愣了愣,然后举着鞭冲身后指了指:“那儿,最里头那家。”
“谢谢老伯。”看着白玉堂越走越远,老头儿喃喃道,“最近怎么那么多俊哥儿找古娘啊。”站着想了想,摇摇头,然后摇着鞭哼着老调儿继续前行。
白玉堂按着老头儿的指路寻到了一户院儿前,正想敲门进去,突然敏锐的感觉到有暗器朝自己飞来。身体于是迅速做出反应。眨眼的功夫,一记飞镖便夹在他手指间。
抬头望去,已经打开的院门让人把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一个武生打扮的人手执长绳谨慎地看着白玉堂,身后的木椅上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老妇人。
察觉到武生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善,白玉堂走上前去把飞镖递到他面前。那人微愣,然后把长绳缠到手臂上,接过飞镖,朝白玉堂点了点头,然后扭过头去看着那妇人。
“这就是古娘了。”白玉堂仔细观察着带着一丝微笑的老妇,暗道,“果然不同于常人。这回寻对地儿了。”然后又打量了那武生。浓眉大眼,一脸正气,那身板更是一看就是练过的,只是手中那条不像鞭的长绳让白玉堂好奇,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武器。
古娘看着两人的紧张样儿不由暗暗好笑,不愿再浪费时间,也不愿让人继续琢磨自己,终于对着白玉堂说:“这位也是来寻刀的吧。初秦,把规矩说说。”
听到这话,那武生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慢吞吞地转过身子说到:“我和她打了一下午,她才同意把刀给我,但你又来了,算我倒霉吧,我们两个比一场,谁赢谁拿刀。”
白玉堂听罢看了古娘一眼,又瞟了一眼初秦的长绳,压下心中的疑惑,昂首道:“好。不过,古娘,你这刀可否先借我一用?出门匆忙。”古娘好笑地看着他,暗想:这小子明明就是胸有成竹,忘带兵器?好,便借他一用,看他能如何。“给你!”
接过刀,白玉堂细细一瞅,再挥了几下,一边默默赞叹一边走向初秦。看到初秦眼中的一丝不爽,白玉堂暗笑:你打了一下午也没摸到刀柄,想和五爷比?笑话!
他们没有装模作样地走几圈便立刻开始。长绳和刀相撞的那一瞬间,两人都知道了对手的强大。古娘在一边看着,忍不住在心中大加赞赏。初秦她是知道的。那小子磨了自己一下午,虽说有些烦,但以他的本领也的确配得上自己的宝刀。只是初秦若是自己用还好,可他一看就知道不是以刀擅长,手中的长绳灵巧难缠,拿刀定是用来送人的。若是送的人不顺眼,岂不是玷污自己的宝贝?古娘若不是顾虑这点,怕是早就答应他了。
现在一看白玉堂,古娘便知道自己的刀终于有了新主人。这小子天生就是舞刀的料儿。白玉堂的刀法快,狠,杀得毫不留情,一招便似生死相搏一般。他刀刀紧逼,初秦被迫全力以赴,这样一来,看的古娘原本轻松地心咯噔咯噔,生怕真的伤了哪个。
初秦的长绳旋转得更快了,白玉堂的刀劲儿也愈来愈狠,两人的比试终于在初秦实在撑不住了主动认输下结束。“好小子,用得着那么狠么,砍死我了!”比试结束后,初秦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白玉堂看着他一脸哀怨地瞪着自己,耸耸肩:“五爷向来这样。”
“五爷?”没想到,初秦原本正喘着粗气,突然一下子精神了,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惊讶的说道,“你是白玉堂?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点点头。初秦的嘴张得更大了。白玉堂问他,他竟有些脸红:“这个,这个,你怎么会是白玉堂呢,姐姐说了白玉堂要去,去……你怎么这么小啊。”
挑挑眉,白玉堂好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初秦,你姐姐叫初晴吧,嗯?”
初秦低了低下巴:“姐姐说你要娶……她。真的啊?”
“假的。”
“哦,那就好!”初秦眉开眼笑,“其实我开始很赞成的,但现在还是算了吧。姐姐连我跟她走在一起都能被外人当成母子,你比我还小,不说辈分,这看起来都不正常。”
白玉堂无奈:“就算她年龄小,五爷也看不上她啊。”
初秦纠着一张脸,心里嘀咕:你就不能憋在心里别说出来么,幸好本少爷心胸宽广要不诶呀不行这人打不得。想了半天初秦还是憋下了这句话,想想出门前老姐说的话,又哦了一声说道:“对了对了,这刀是姐姐让我来找的,她说要送你,作为……聘礼……”
白玉堂差点没跳起来:“聘礼!”初秦赶忙说:“谢礼,谢礼!”
“我知道她是感谢我把那铜玩意儿给她捞出来,不过……”看白玉堂一脸咬牙切齿,初秦只得干笑着。白玉堂又对初秦道:“你倒是和他们不太一样。初府的人都那么喜欢笑么?”看他愣在那,叹了口气,“果然不一样,你姐那么精明你怎么就那么呆呢!”
“没有吧……”一句话暴露了他老实的本性。白玉堂看着不远处的古娘听他们说话都快笑得没有形象了,便提了提刀,向古娘拱拱手:“古娘,刀我很满意。”
古娘听了这话先愣了,随即露出一个赞赏的目光,笑道:“五爷可愿收下它?”
白玉堂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宝刀配英雄。多谢古娘!”
“五爷能满意,自然是好的,这刀跟了五爷,定能发挥它最大的用处。”古娘点点头,对两人说,“这小院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谢谢。这儿的淡茶,两位什么时候想喝都可以来。”
白玉堂初秦互相看了一眼,抬手齐声道:“多谢。古娘,告辞!”
走在土路上,初秦抬头看了看远处树下的黑马,对白玉堂说:“姐姐的事儿你别在意,她就那样儿,我有时候也分不清她到底是说谎还是认真。姐姐其实该找个了。”
“无妨。”白玉堂摇着扇子,“你这作弟弟的也该帮忙操心了,就你姐姐那个样儿,若是她真的付出真心,怕是难拉回来。虽然她精明,但也有走眼的时候。”
“我会注意的。”初秦看着白玉堂,嘿嘿笑了笑,挠了挠脑袋说,“这事儿也算个笑话吧,只不过遇到姐姐这种人就……诶,你若不介意,我们以后以哥弟相称如何?”
“初大哥!”白玉堂立刻笑着叫道,“正合我意。如此,这辈分便对了,也没误会了。”
初秦使劲儿点点头:“白五弟!这样,你便不能打我了。”
白玉堂噗一声笑出声来:“好啊初大哥,你倒是打着算盘呢。”看到初秦的马拴在旁边的树上,白玉堂拱手:“初大哥,我们便在此分手吧,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达达的马蹄声越飘越远,白玉堂悠闲而轻快。傍晚时刻,沉寂绵长的古道上空荡荡的,只有满地灿烂美丽的斜阳,还有他独自一个人朝京城走去。
从炎藤古村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白玉堂摸了摸怀里的碎银子,张望了一家小客栈,打算在此歇息。进了去,只有两三个人在喝着酒,他便寻了个位坐下。
“这位客官要点儿什么?住不住店呐?”一个身材饱满异常穿着艳丽的妇人笑呵呵地走了过来,白玉堂轻轻皱了皱眉,道:“一碗酒,两个馒头,一间客房。”
妇人连忙应下,让小伙计去准备了,便一屁股坐到玉堂对面的长凳上,支着下巴,悠悠道:“这位小哥生的好俊俏,真是让小女子好生爱慕。”旁边的几个客人听到这话便笑起来,看着白玉堂。白玉堂面不改色,淡淡说了句:“多谢。”
妇人不死心,仍然蹭着身子往前趴:“请问小哥儿叫什么?住在哪儿啊?”白玉堂干脆不说话了。那妇人又道:“诶呦呦,不要这样子对人家嘛,说吧说吧。”
白玉堂把刀拍在桌子上,冷笑道:“你不是想先让我这刀开开血光吧?”此话一出,本来在看热闹的几个人知趣地扭过了头,那妇人也一脸没趣地离开了。
小伙计上了酒菜,白玉堂本想用饭,一个人突然小心地在旁边轻声说:“慢着,这菜有问题。”白玉堂抬头,一个瘦弱的男子正趴在桌上冲自己小声道。白玉堂盯了他一会儿,问:“你怎么知道。”“在这谁不知道?她也就骗你这外面来的人。”“那你们怎么就不怕她下毒?”“我们?我们啥也没有,她图不到啥。你就不一样,看样子就知道不一般。”“怎么不告诉官府?”“官府?又个屁用。她死活不认账,能拿她怎么办?”
白玉堂沉思了一会儿,问:“你知道她下什么药么?”那人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白玉堂放下筷子,暗暗寻思道:若不是入了官门,怎会让那妇人如此逍遥!可现在要是杀了人,牵连的可是整个开封府,大人和哥哥们都难做,这可如何是好。
他正为难,突然一转念,冷笑一声,一下子推了桌子,酒菜都洒了。听到这声儿那妇人连忙冲了过来,尖声道:“你干什么!敢在我的地盘儿撒野?好啊,不吃?陪我银子!”
白玉堂一把抽出刀,横在她面前:“你这泼妇再敢无理取闹,总有一天有人会杀了你。你若不信,便给我等着!”说完,砍倒了门口的两个木桩子挥袖而去。
妇人气得跳了起来:“好啊,好啊,敢欺负到老娘头上!我,我……”
白玉堂出了客栈,立刻躲到暗处,把衣服弄皱,又把头发散了,脸上身上摸了些灰土,把脸大概盖了起来。然后又去买了一把剑,重回客栈守在房顶上。
白玉堂等得久了,正纳闷,突然底下传来妇人的怒吼声。玉堂跳下去,却见之前给自己报信儿的人正被那妇人让人吊着打。再一细看,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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