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制成,晶莹剔透,月池娘娘的宝座则是金制,两夫妻落座,各路蛇王纷纷祝贺,沈平渊掌管天下蛇属,默算一下开口询问:“北海灵蛇岛赤练蛇何在?”半晌无人应答,沈平渊拍案喝道:“初次朝见竟然如此懈怠,好大胆子。”这时候沈平渊今非昔比,要处死赤练蛇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有两人跪倒求情:“启禀真君,赤练蛇不是有意不来,灵蛇岛生有灵根,就在今日成形,赤练蛇想取得此宝献给真君,所以来迟。”沈平渊微微点头:“原来如此,念他一片敬意不予追究。”姚少司宣布典礼开始,沈平渊头戴圣灵冠,手持金晶杖,发动头顶蛇珠的威力,一时间光芒四射,整座蛇岛都被笼罩,各地蛇王拜舞不止。有水族禀报西海龙王,龙王特意赶到蛇岛附近观看,看到这样景象颇为吃惊,没想到沈平渊的道术竟然到了这等境界,看来截教确实人才辈出,这个沈平渊早晚扬名三界。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这个人开罪不得。
典礼过后沈平渊正式成为蛇属至尊,更与月池娘娘结为夫妻,心里自然欢喜。在众多蛇王的庆贺声中赤练蛇匆匆赶来,这个赤练蛇曾经与沈平渊争夺黑珊瑚珠,颇有几分道术。进入圣灵宫参拜,沈平渊心情极好,微笑问道:“你拿来了什么宝贝?”赤练蛇俯首请罪:“启禀真君,宝物被人抢走了。”沈平渊神色一变,叱喝道:“你在灵蛇岛八百余年,倒手的宝物竟然被人抢走,这样蠢材留你何用?”准备用金晶杖杀死赤练蛇,月池娘娘劝解道:“今日你我成亲,最好不要杀生。”沈平渊微微点头,赤练蛇胆战心惊,转瞬之间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沈平渊问道:“宝物是什么?被何人夺走?”赤练蛇小心回答:“宝物名唤肉芝,一千年成形,两千年才得成熟,果实好似骑着奔马的小人,颇为罕见。”月池娘娘知道这一宗宝物,解释道:“此宝吸收日精月华,成熟以后脱离母体四处游荡,行动快捷无比,服食之后可以脱胎换骨,洗髓易筋。”沈平渊神色缓和下来:“你守护此宝八百余年,眼看成熟却不曾有吞食之心,饶你一回,说说宝物被盗经过。”赤练蛇松了一口气,守护肉芝当然是为了自己吃,可是没有得到黑珊瑚珠,吃了也抵挡不住教祖法宝,索性做个人情。这是真实的想法当然不能明说。接着讲述:“本来肉芝已经落在我金丝大网之中,忽然从地下射出一道金光将肉芝吸了过去,服下肉芝之后金光化成一个小童,转眼钻入地下。”沈平渊本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姚少司提醒:“临行时师父交代过的话师弟忘了么?”沈平渊猛然记起,师父说自己西海之行会牵扯出一个关键人物,莫非应在这个地下钻出的小童身上?
沈平渊的使命就是对抗赤眉军,心里自然时刻挂念,这个小童服下肉芝之后道术大进,行踪很难捉摸,事不宜迟,马上让赤练蛇带自己到灵蛇岛一行。新婚之际丢下新娘确实不妥,沈平渊向妻子解释,此行对于将来很重要,而且耽误不了多少工夫。月池娘娘通情达理,叮嘱沈平渊速去速回。沈平渊唤过瀚海麒麟,由赤练蛇带路赶奔灵蛇岛。赤练蛇道术有限,行动当然比不上瀚海麒麟,沈平渊做法,赤练蛇只觉耳边风声呼啸,下方景物飞快掠过,还没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北海。来不及多想,连忙引路奔灵蛇岛。落下云头,沈平渊审视一番,这个岛并不很大,只有孤零零一座山峰,到处是洞口,这是蟒蛇长年盘踞的结果。赤练蛇带路,首先来到肉芝母体所在之处,沈平渊乃是财神门人,眼里识得各种宝物,马上判定,此岛在远古之时本来是一座高山,到处是高大的树木。后来地底震动,喷出熔岩将整座山覆盖,随之下沉,只留下一个尖在海面之上。那些被覆盖的树木经过千万年的演变逐渐变得坚硬起来,形成了世俗用来取暖的煤。这些树木形成的煤经过去芜存精,会出现一种罕见的宝物,名唤金刚钻,坚硬非常,十分难得,价值在所有珠宝中首屈一指。这金刚钻吸收地下灵气之后也有灵性,只是需要煤层的滋养,一旦离开故土就会逐渐消亡。这一次抢食肉芝的童子就是金刚钻成精,吃下肉芝以后就可以离开故土逍遥四海了。沈平渊判断,金刚钻服下肉芝不久,还不敢脱离故土,一定在附近玩耍,因此吩咐赤练蛇发动岛上所有蟒蛇寻找。很快传来消息,灵蛇岛东面的小岛上有一个小童在玩耍。沈平渊让赤练蛇留在灵蛇岛,准备亲手捉住小童。
因为金刚钻乃是地底所出,极擅钻地,沈平渊没有学过地行之术,因此颇为小心,念动咒语施展隐身术,与瀚海麒麟一起隐去身形,果然无形无影。来到小岛上首先听到悦耳的童音:“呀呦呀,呀呦呀,呀呦呀呦呀。”寻声望去,果然有一名青衣童子,一脸稚气,手里拿着一个弹弓玩耍,口里来回叨念着,也没什么花样,来回就是这两句。沈平渊开始的时候准备捉住这个小童,可是对方会钻地,自己的法宝根本起不到作用,就算使用紫金钟也奈何不得。考虑片刻有了主意,既然这个小童贪玩,自己何不用好玩的宝物将他吸引过来?主意打定之后催动瀚海麒麟潜入海中,取出万宝金刀,利用指幻成真术变出各种宝物,一时间霞光万道,引来很多水族。沈平渊有意让水族争夺宝物,吸引小童的注意。小童自在玩耍,正在开心之时忽然发觉不远处的海面射出五彩霞光,登时被吸引住,不错眼珠盯着。霞光越来越强,有很多鱼虾之类在霞光中穿梭,不时跃出水面。小童最喜欢玩耍,看到这样好玩的景象当然动心,取出弹弓瞄准,弹子却是自己做的泥丸。等一条大鱼跃出水面的时候大叫一声:“呀呦呀呦呀。”弹子射出正中目标,一下子把大鱼打落水中,因为是泥丸,没什么损伤。小童拍手欢呼,快活非常。沈平渊看小童兴致很浓,逐渐升出海面,宝物在身边围绕,水族纷纷跃出水面,小童从未见过这样景象,完全被吸引住了。沈平渊有意炫耀,不时抚摸跃出水面的鱼虾,小童羡慕之极,高声叫道:“到这里来,我也要玩。”
很显然,沈平渊的策略很成功,可是不能操之过急,因此摇头道:“我自己玩得好好的,为什么让你玩?”童子挠了挠头,没办法回答,想了一下拿出自己的弹弓:“我把弹弓借给你玩,这可是我的宝贝。”沈平渊心里好笑,新婚之日自己竟然到这里逗孩子,当时拒绝道:“弹弓有什么好玩?”童子看到沈平渊与鱼虾玩耍,宝物又是那么好看心里越发着急,连连出言恳求,沈平渊绷了片刻才算答应:“好吧,你到这里来玩。”小童摇头道:“我不敢下水。”沈平渊笑道:“让我的麒麟接你。”小童大喜,连声催促。瀚海麒麟也很喜欢这个童子,爽快来到岸上。普通的血肉之躯根本无法靠近瀚海麒麟,小童却若无其事,高高兴兴跳上去,来到沈平渊身边欢呼不止。沈平渊等小童玩耍一番之后开言道:“我要走了,你自己回去玩吧。”小童颇为不舍:“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玩。”沈平渊摇头:“我的事情很多,不能陪你。”小童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沈平渊微笑回答:“我要到峨眉山拜见师父,还要到洛阳会亲朋好友,三两年也未必有空。”小童登时沉下脸来。沈平渊适时提议:“你跟我一起走,见识一下大千世界,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小童摇头:“我的根在这里,不能走远。”沈平渊一拍胸脯:“我的本事可大了,只要你拜我为师,我包你畅游天下。”小童半信半疑:“我怎么知道你有本事?”沈平渊存心收服这个童子,取出了雷电枪,晃动之下射出数道电光直入空际,无数火蛇盘旋飞舞,声势极为惊人。童子大喜:“你真有本事,我管你叫师父。”沈平渊第一次收徒,心里十分欢喜,准备送一份见面礼,伸手怀中,摸到五颗滚圆的黑珍珠,乃是孽龙渊取黑珊瑚珠时随手所得,当即送给童子,同时吩咐道:“为师为你取名金刚童子。”童子点头答应,接过黑珍珠仔细观看,点头道:“挺好看的,比我的泥丸强多了。”当时把所有泥丸扔掉,把黑珍珠装进怀里。沈平渊心里好笑,这几颗黑珍珠到了人世上价值至少在十万两以上,竟然被当作玩耍用的弹丸,旁人看到不定会怎样羡慕。
灵蛇岛之行沈平渊收了一个徒弟,心情自然很好,招呼赤练蛇与自己重返圣灵宫,来回只用了三个时辰左右。来到圣灵宫,金刚童子看到恢弘的宫殿,还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拍手欢呼不止,开心之极。沈平渊当即让大家认识一下自己的弟子,各地蛇王当然要巴结一下,纷纷拿出精巧的玩物赠送,金刚童子目不暇接,通通收下,就是没地方装。月池娘娘很喜欢金刚童子的稚气,亲手取出利用本身蛇蜕炼制的锦囊挂在金刚童子胸前。这个锦囊可大可小,将所有玩物装起来绰绰有余,金刚童子开心之极,口头禅不住,因此圣灵宫里不时传出呀呦呀之声。沈平渊目前还不清楚金刚童子的重要性,心里认定一点,师父的交代错不了,这个徒弟早晚会派上大用场。陈九公与姚少司是师伯,金刚童子自然要拜见,拜完之后却不起身,陈九公问道:“你在等什么?”金刚童子回答:“磕过头不是还要给我好玩的宝贝么?”沈平渊笑道:“师兄不要见笑,这孩子拜师的时候我给了他几颗珍珠,来到这里之后几乎每个人都给了东西,他初次来到人世不懂道理,今后一定好生约束。”陈九公摇头:“师弟用不着解释,各地蛇王都有所表示,我这个做师伯的岂能小气?堂堂的招财使者岂能让后辈失望?”从怀里取出一只半尺长纯金打造的帆船,姚少司自然不能落后,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娃娃,金刚童子大喜,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沈平渊吩咐道:“师伯送你的这两样不仅是玩物,小心收好,将来会用得上。”金刚童子答应,小心翼翼把两件宝贝收进锦囊。沈平渊做事一向干净利落,当日黄昏就发放各地蛇王离去,留下赤练蛇以及黑白青黄四蛇在身边效力。圣灵宫安静下来,沈平渊与妻子商量,自己拜见师父以后就要到洛阳协助刘秀对抗赤眉军,圣灵宫不能没人,将月池娘娘家里的蛇属迁到圣灵宫居住,随时传递消息。既然成为蛇属至尊就要维护所有蛇属成员,接受供奉也要担起责任,月池娘娘当然明白,马上发出指令。
三十五重聚洛阳
一切安排妥当,沈平渊挑选一些珍奇宝物准备给师父庆寿,陈九公,姚少司也要准备礼物,先行离开。月池娘娘的属下赶到以后沈平渊与妻子一道,带上金刚童子离开圣灵宫,以赤练蛇为首的五位蛇王托着礼品跟随,一行人乘云赶奔罗浮洞。月池娘娘知道丈夫道术进步很多,心里有些不舒服,沈平渊将蹑云履送给妻子,月池娘娘总算满意。这一次不急着赶路,金刚童子得以尽情饱览下界的山川大河,兴奋不已。来到罗浮洞,里面走出一人,却是留在洛阳的黑虎,专程赶回来给师父祝寿。见面之下吃了一惊:“师弟,数日不见整个人都变了。”沈平渊与黑虎颇为亲近,微笑道:“说来话长,小弟已经成亲,还收了一个徒弟。”黑虎大喜,月池娘娘上前拜见,黑虎倒是很大方,取出一面风火旗作为见面礼,月池娘娘心中暗喜。金刚童子过来拜见,扬着小脸问道:“黑脸师伯,我给你磕头了,有什么好玩的宝贝给我?”黑虎大笑:“好孩子,你是罗浮洞第一个三代弟子,师伯一定关照。”探手取出火云珠,顺便拿出五枚火丹一并作为见面礼。金刚童子颇为欢喜,拍手道:“这下子我的弹子可够用了。”月池娘娘问道:“这几件法宝炼制起来颇费工夫,师兄为何满不在乎?”黑虎笑道:“师妹不知,我这是慷他人之慨,这几件法宝都是从樊崇的门人那里得来。”沈平渊问道:“师父有什么安排么?”黑虎摇头:“祝寿是我们做弟子的事,师父没有任何安排。”沈平渊让赤练蛇等随从在外面等候,自己与妻子带着金刚童子进洞拜见恩师。黑虎喜滋滋道:“我说师父怎么如此开心,原来是师弟取得了重大突破,非但成了亲还收了徒弟。”
进入内洞,赵公明正襟危坐,沈平渊与月池娘娘拜见,金刚童子跪在后面,赵公明微笑颔首:“西海之行处置甚当,月池见过洛阳亲友之后就到圣灵宫坐镇,处理蛇属事宜,有什么为难之处就让平渊出面。”月池娘娘俯首听命。金刚童子不知道该叫什么,磕完头就愣在那里,沈平渊指引:“这是你的师祖,也就是师父的师父。”金刚童子规规矩矩,没有多说一句话。月池娘娘有些奇怪,询问道:“金刚,这一回怎么不要东西了?”金刚童子小声道:“看到师祖好象看到天上的日头,所以不敢要东西。”月池娘娘登时明白,赵公明道术高深莫测,已经达到了颠倒日月的境界,金刚童子本身是金刚钻,一尘不染,所以能感觉到,看来赵公明道术之高远非自己的师父能比。赵公明对金刚童子颇为看重,让黑虎取出一个玉匣,微笑道:“师祖的见面礼自然少不了,你看看喜不喜欢。”黑虎打开玉匣,金刚童子凑过来观看,里面是一个弹弓,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五彩斑斓,烁烁放光。金刚童子大喜,一把抓在手里,口里大叫一声:“呀呦呀,真是好宝贝。”爱不释手,试探一下却拉不动,不由皱起了眉头。赵公明笑道:“傻孩子,要拉开这个弹弓可不容易。”黑虎指点道:“你太性急了,匣子里还有一粒金丹,吃下金丹才能使用弹弓。”金刚童子这才明白,上前寻找,果然发现金丹,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来一口吞下去,一时间遍体清凉,舒服之极,一股细细的暖流缓慢流动全身。拿起弹弓一拉,果然应手而开,不由大喜。沈平渊有些纳闷,问道:“师父,这粒金丹怎么会有如此功效?”赵公明微微一笑:“你的进步确实不小,竟然能看到这一点。这粒金丹的作用是激发肉芝的能量,让这天地奇珍充分发挥作用。”沈平渊这才明白。
新得的弹弓比原来的不知强上多少倍,金刚童子欢呼不止,赵公明吩咐道:“把你收集的掸子拿出来。”金刚童子马上从锦囊里取出所有弹丸,有沈平渊给的黑珍珠,还有黑虎给的火云珠和火丹,除此之外还有十几枚金豆。赵公明举起右手,手掌射出数道金光,在金光笼罩下黑珍珠和火丹都发生了变化,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色。沈平渊明白,师父给黑珍珠和火丹注入了五金之精,这十枚弹子变得坚硬无比,已经成为厉害的武器。赵公明又赐给金刚童子一个绣兜,专门放置弹弓和弹子,将来临敌时自然方便许多。火云珠已经具有灵性,当作弹丸使用显然不合适,因此赵公明让金刚童子将宝珠挂在胸前,作为防身宝物。金刚童子收获很大,欢喜之极。正热闹时陈九公与姚少司进洞拜寿,呈上贺礼,金刚童子迫不及待显示一下自己的弹弓,两人称赞不已,心里都明白,师父这样安排一定有深意。沈平渊请示过后让赤练蛇等人进洞呈上贺礼,赵公明当然不希罕什么宝贝,在乎的是弟子们的一片诚心。师徒欢聚一堂,其乐融融。沈平渊一直在挂念洛阳的情况,赵公明自然清楚,经过推算之后开言:“平渊的进步确实不小,可是樊崇也没闲着,碧游宫的事天下皆知,阐教自然有所准备。首先樊崇得到了玉虚宫赐下的鱼尾金冠以及赤精子的八卦仙衣,真水已经无法奈何他了。”对于这件事沈平渊已经有心理准备,赵公明接着讲:“鉴于平渊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