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
试探数次,沈平渊发觉大汉的伎俩仅此而已,放下心来,取出师父新赐的法宝紫金钟祭起半空。一时间霞光万道,紫金钟变大,好似泰山一般向大汉当头压下,一声巨响过后,大汉现出原身,就是一块石碑。沈平渊心里欢喜,驱走群蛇,取出一张黄纸,在石碑背面正中处拓下神符。这只是第一步,还要得到另一块禹王碑正面的神符才能打开藏有定魂珠的洞口。取得神符之后四下寻找,很快发现了烈阳伞,虽然被秽气所伤还是烁烁放光。小心收好之后沈平渊转头向西,信心百倍。西面自然就是阴界,长年累月见不到阳光,气候潮湿,雾气蒸腾,颇为阴森。沈平渊本是蛇王,这样的环境根本吓不倒。这里的蛇都很短小,但是都有剧毒,色彩斑斓,更显得恐怖。沈平渊与第一块禹王碑的位置对照,很快发现一个洼地,正中孤零零竖着一块石碑,比东面的禹王碑小了一半左右。沈平渊深知,这块碑得太阴之气,神通广大,不能莽撞行事。小心靠近,隐隐听到四面传来沙沙声,原来有无数毒蛇涌过来。沈平渊当然不惧,正要仔细观察一下禹王碑,忽然有一股黑气冲天而起,禹王碑消失无踪。沈平渊明白,两块禹王碑截然相反,东面的笨拙,西边的一定灵活非常。果不其然,禹王碑化成一个妖娆的美女在黑气中飘忽不定,时隐时现。沈平渊还是用雷开路,电光过处美女依然如故。随着一阵怪笑,黑气中射出无数利箭,呈现碧绿色,若有若无。沈平渊知道,这种箭远比石块厉害,连忙使出护身法。利箭冲到近前,只稍稍停顿了一下就穿过了沈平渊护身盾。沈平渊大吃一惊,危急关头来不及多想,连忙取出紫金钟,念动咒语,把自己和瀚海麒麟罩在当中。无数利箭撞到紫金钟,发出雨点一般的声音。沈平渊暗叫侥幸,对师父赵公明的敬重又增加了几分,如果没有这件法宝,自己恐怕比月池娘娘还要狼狈十分。
三十二大功告成
既然避开了对方的利箭就要想办法还手,沈平渊取出一滴真水,利用瀚海麒麟身周的寒气加上本身道术将真水变成一只老鼠,从紫金钟下方的缝隙中送出去。蛇类最喜欢吃的就是老鼠,四下里有无数的蛇,离得最近的蛇看到老鼠一口吞下去。沈平渊躲在紫金钟底下等候,禹王碑每日食蛇逾万,如果把吃掉老鼠的蛇吞吃自己就有机会了。禹王碑化身的美女发出了利箭却没有取得效果,围着紫金钟转圈,根本没注意到脚下。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打破或者掀开,心里有些泄气,随手拿起旁边的蛇吞吃,沈平渊全神贯注等候机会,果然天从人愿,美女吃得兴起,没来得及细看就把吃掉老鼠的蛇吞下去。沈平渊大喜,马上念动咒语,真水瞬间爆发,美女禁受不住栽倒下去,一声响亮之后现出真身。沈平渊连忙收回紫金钟,真水只能维持一刻,要抓紧时间。匆忙拓下碑上的神符,立刻赶奔阴阳界的核心处。师父赵公明交代过,定魂珠的洞口被一块黑白各半的巨石封住,只有取得两道神符才能打开。找到巨石之后沈平渊小心翼翼将东边所得神符贴到巨石西边,另一张神符贴到东边,念动咒语之后巨石骤然分开,现出一个洞口。沈平渊压制住激动的心情,缓步进洞。山洞并不大,只有一间石室,壁上绘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夜叉,石室正中摆着三个盒子,大小形状完全一致,分别为金盒,玉盒,水晶盒。赵公明也不能推算这里的情形,这是上天的考验,石壁上写明,进洞者只有一次机会,只能选择一次,如果错了石门就会合拢,再也出不去了。沈平渊面对着三个盒子犹豫不决,本心倾向于水晶盒,自己服食过水晶灵芝,通体变得透明,这才有机缘得到恩师提点。本来已经打定了主意,手伸出去却犹豫了,这个盒子不可能专为自己设立,如果进来的是月池娘娘又当如何?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一旦选错后果太严重了。
石门开启一次半个时辰就会合拢,时间不多,沈平渊拿不定主意,急得浑身出汗。瀚海麒麟在外面催促:“大蛇快点,石门就要关了。”沈平渊更是心急,把心一横,伸手就想打开水晶盒,双手触到水晶盒的一刹那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临时改了主意,小心翼翼打开了金盒,心情激动,浑身都有些颤抖。等候片刻没有什么动静,沈平渊这才有心情细看,盒子里有一道玉符和一颗拳头大小的黑珠,沈平渊知道自己选对了,兴奋不已,忘记了一切。身后传来隆隆之声,石门已经缓慢移动,瀚海麒麟大吼一声,沈平渊这才回过神,郑重收好玉符和定魂珠火速离开,出洞之后石门已经合拢,还是一块巨石。瀚海麒麟问道:“拿到了么?”沈平渊点头:“如果选择错了根本无法生离此地,怪不得恩师多次叮嘱,此行果然凶险。”瀚海麒麟颇为欢喜:“这么说大蛇要成为九州四海所有蟒蛇的首领了。”沈平渊也是欢喜之极,万万不曾想到自己会有如此机缘。来到界碑处,月池娘娘还在等候,看面色已经猜出沈平渊成功了,心里未免有些遗憾。沈平渊把烈阳伞递过来,月池娘娘接过收起,微微施礼随即离开。瀚海麒麟问道:“大蛇,她为什么生气?”沈平渊解释:“同为蛇属,谁不想成为至尊?机会被别人得到当然不痛快,如果她成功取得定魂珠我也一样。”瀚海麒麟在罗浮洞听到了赵公明的话,调侃道:“等你做了蛇王之王,让她做你的老婆,她就是王后,那就不会生气了。”沈平渊心里也有这个想法,心里充满期待,只是不好明说,跳上瀚海麒麟离开阴阳界,首先要到罗浮洞向师父报喜,没有人引领不能到碧游宫去。
落下云头,陈九公和姚少司一齐道喜,沈平渊谦逊不已,师兄弟三人欢欢喜喜进洞,瀚海麒麟跟在后面。见到恩师沈平渊匍匐拜倒,赵公明笑道:“得到教主封号以后你的地位就变了,在碧游宫有你专门的座位,为师可受不起你的大礼。”沈平渊言出肺腑:“若非师父百般成全焉有弟子今日的风光?粉身碎骨难报师恩之万一。”赵公明颇为满意,自己一番心血没有白费。接下来就是准备到碧游宫参见教主,赵公明也有很久没去了,精心准备,师徒四人都换了装束,仔细打扮一番,特别是沈平渊,初次拜见教主当然要隆重一些。赵公明是通天教主最得意的门徒,虽然入门不是最早,地位却极高,可以不经传唤自由出入碧游宫,这一回徒弟取得定魂珠,做师父的当然光彩,因此心情也是极为舒畅。准备妥当师徒四人乘云而起,瀚海麒麟开路,一路上有说有笑,直奔碧游宫。沈平渊讲述自己在阴阳界的经历,如果没有紫金钟自己不可能成功。赵公明不以为然,做师父的关照弟子本来就是应该的。提到最后的选择沈平渊心有余悸,一念之差生死立判。赵公明点头:“多亏你临时改了主意,也是上天有意成全,今后要多为苍生造福,广积功德。”沈平渊连声答应,陈九公道:“师弟得到教主封号以后,樊崇小辈再也抖不起威风了。”赵公明告诫道:“平渊要对付的不仅仅是樊崇,而是樊崇背后的阐教门人,我教封神之时受到重创,卧薪尝胆。对方没有损失,修炼千年以后道术更上层楼,连陆压的门人都能使用火舞天狼这样的大法足见厉害,今后交锋万万不可大意。”沈平渊对师父的话百依百顺,连声答应。姚少司问道:“师父,樊崇练成不死之身,师弟得到教主封号以后是不是也不会死了?”赵公明摇头:“哪里有什么不死之身,樊崇不过是练成本命火而已,只要知道准确地点一样可以消灭。至于平渊,得到教主封号,取得教祖玉函中的宝物以后就得到了所有蛇属的卫护,比之樊崇的本命火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沈平渊极为欢喜,自己马上就要得到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法宝,取得蛇属最高的尊位,对付赤眉军以及阐教门人更有把握了。当然,不管到了何等地步也不能忘本,没有恩师大力协助,自己根本没有机会。谈笑间赵公明伸手一指:“那方祥光笼罩之处就是碧游宫。”陈九公和姚少司虽然入门很早,却没有机会到碧游宫拜见教主,姚少司笑道:“这次能来碧游宫还要谢谢师弟。”沈平渊与姚少司相处过一阵,颇有感情,微笑道:“师兄此言差矣,小弟的机缘都是恩师所赐,要谢还是应该谢师父。”陈九公插话:“好不容易来一次,不欣赏美景,在那里谢来谢去的,回去以后别人问起怎么说?”沈平渊与姚少司相视一笑,这才集中精力欣赏美景。阐教教下都是修真之人,通天教主掌管物类仙真,碧游宫景色与玉虚宫,八景宫颇为不同,祥光瑞霭中百鸟云集,自在鸣唱飞舞。宫殿四周有各种各样的竹木,到处是奇花异草,百兽自在嬉戏,一片祥和景象。来到宫殿门口,一名童子在门外等候,见到赵公明拜倒施礼,赵公明微笑搀扶:“几时不见,你已经脱胎换骨,看来已经得到教主指点。”童子申谢道:“若非仙师成全焉有小兽今日?”原来这个童子就是云霞兽,脱离阐教之后逃到峨眉山,后来得赵公明指引进入碧游宫,得到教主指点,道术大进,如今道号云霞童子。沈平渊听黑虎提起过这件事,却没有见过,这一回才算认识。进入大殿,沈平渊颇为小心,第一次拜见教主,无论如何不能失礼。通天教主升座,头戴九霄冠,身披紫绶道袍,神清气朗,周身散发毫光,顶上隐隐有庆云,果然是万劫不坏的群仙首领。
这次升座专为沈平渊之事,两边随侍者都是三代弟子,一个个也是道骨仙风。赵公明带领门徒参拜教主,通天教主微笑道:“公明,能调教出如此门人不愧为我教弟子之首。”赵公明轻叹:“仰仗师门大法,埋首千年总算有所收获。”通天教主吩咐赐座,截教中能得到如此眷顾者除了赵公明以外没有几位。陈九公和姚少司参拜过后侍立在赵公明背后,沈平渊留在正中。通天教主颇为赞许:“能成功取得定魂珠,一半靠你自己努力,另一半却是天成。”沈平渊小心回答:“多亏师父大力提携,侥幸成功,惶恐之极。”通天教主笑道:“我教不像阐教有那么多规矩,你不必拘束。”沈平渊虽然答应却不敢放松,初次来到碧游宫千万不能马虎。赵公明开解道:“我教上下亲如一家,今后要把碧游宫当成自己的家,用不着拘束。”沈平渊这才有所缓和。通天教主对两边的门人发话:“公明道术在所有门人中首屈一指,你们要多多请教,平渊随我来。”飘然离座,沈平渊小心跟在后面,大殿上众多门人纷纷拜见赵公明,请教道术。沈平渊跟随通天教主来到一所宫殿内,正中是一个莲台,四面各有一个座位,两个座位空着,另外两个座位上坐着两个人,见到通天教主进来连忙起身拜见。这两人一个是光头无须的老者,另一个却是曾经偷盗黑珊瑚珠的疾风叟,沈平渊颇为意外,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通天教主吩咐两人起身,为沈平渊指引道:“这两个就是猴属首领疾风叟,龟属首领南山老翁。”沈平渊不好多问,抱拳施礼,南山老翁微笑还礼,疾风叟笑道:“虽然几经波折,还是被你拔得头筹,天意可知。”沈平渊已经心满意足,从前的磨擦已经不重要了。小心取出定魂珠和玉符,通天教主接过来将定魂珠放到莲台之上,口中念念有词,莲台散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里出现一个玉函,通天教主将玉符贴上,玉函无声滑开。
沈平渊心情十分激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好似在梦中一般。通天教主从玉函里取出一顶水晶冠和一根金杖,沈平渊愣愣看着一动不动,疾风叟性急,催促道:“还不跪倒受封?”沈平渊这才醒悟,连忙跪倒。通天教主将水晶冠戴到沈平渊头上郑重道:“从今以后,你就是四海九州蛇属首领,此冠乃是教祖所留,名唤圣灵冠,法力宏大,本教主赐封你为圣灵真君。”沈平渊心潮澎湃说不出话,只有拜谢。通天教主将金杖交到沈平渊手里叮嘱道:“此杖名为金晶杖,你可以用此法宝惊动天下各地蛇王,任意驱使。今后要牢记我教宗旨,造福苍生,不可任意胡为。”沈平渊连连点头。通天教主指着西边的座位道:“这就是你的位置,离开碧游宫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召唤所有蛇王训诫一番,接受它们的供奉。”交代之后通天教主让沈平渊与疾风叟和南山老翁认识一下,自己仍回大殿。疾风叟笑道:“老弟,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沈平渊点头:“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南山老翁慢吞吞道:“令师大名鼎鼎,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还没说完疾风叟已经不耐烦:“这个老家伙一句话能说上半年,别理他。当时太过匆忙没来得及问,你是用什么法宝收了我的《三昧火经》?”沈平渊这才知道那本书的名称,微笑回答:“恩师所赐落宝金钱。”疾风叟挠头道:“落宝金钱我听说过,不是收不得兵器么?”南山老翁插话:“那是一千年以前的事了。”还没来得及往下说疾风叟已经拦住话头:“不用说了,赵公明道术高深,亲自炼制的落宝金钱威力加倍,我知道了。”
疾风叟与南山老翁性格刚好相反,一个急躁,一个慢吞吞的,根本说不到一块儿,偏偏要坐在一起,争执自然少不了,沈平渊感觉十分有趣。三个座位都有了主,剩下一个自然就是狐属首领的了,按照方位来看,疾风叟在南,乃是丙丁火之相,南山老翁在北,乃是壬癸水之相,沈平渊在西,是庚辛金之相,取得定魂珠之时已经有预兆了。东边的自然是甲乙木。三人彼此交流,疾风叟处处与南山老翁作对,水火当然不可能和平相处,没什么好奇怪的。至于沈平渊,火遇金乃是兴旺之相,两人自然很说得来。南山老翁对沈平渊的态度也很亲近,金水相生,将来免不了互相协助。攀谈一番之后,沈平渊要到大殿拜谢教主,疾风叟与南山老翁陪同。戴上圣灵冠之后,沈平渊好像换了一个人,金光护体,眉目间隐隐有五彩毫光,威仪极重。陈九公和姚少司对视一眼,教祖留下来的法宝果然神奇。沈平渊拜谢教主,通天教主微笑道:“这是上天的安排,只不过假我之手罢了,真正应该谢的人是你师父。”沈平渊心里明白的很,再次拜谢师恩,赵公明在碧游宫露了脸心情当然好,特意叮嘱沈平渊不要得意忘形,成为蛇属至尊只是一个开始,阐教尽多高明之士,万万不可大意。沈平渊吃过亏,两次险些丧生,当然不能忘怀,牢牢记住师父的话。迈出这一步,沈平渊在截教的地位提升了一大块,众多同门纷纷道贺,沈平渊谦逊不已。通天教主发话,樊崇不久就会卷土重来,帮手不少,让云霞童子跟随沈平渊到洛阳助战,同时谕令疾风叟与南山老翁随时协助。沈平渊大喜,此行非但得到教祖法宝和封号,还得到三个强有力的帮手,连连拜谢教主。
三十三宝鉴出渊
瀚海麒麟一直在碧游宫外玩耍,不是不让进,而是瀚海麒麟想与百兽玩耍没有进去,看到沈平渊的变化不由得欢欣鼓舞,高叫道:“这下子好了,大蛇得到神体,什么也不用怕了。”沈平渊不解其意,赵公明解释道:“教祖法宝非同小可,你虽然没有得到天庭认可却已经具备了神体。”陈九公笑道:“师弟这一回可超过我们了,我们两个有天职在身,行动受很大约束,远不及师弟自在。”云霞童子感叹道:“来到碧游宫之后我每日都在后悔,要是早些想明白就好了。”赵公明笑道:“大器晚成也是一种福气,你要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