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教自然兴盛。”九天玄女摇头:“这你就想错了,沈平渊师徒的辉煌过后人间盛行的是西方释教,我教早晚与截教重新走到一起,未来的天下释,道,儒三教并存,虽然教义有别,主旨都是导人向善,没有什么冲突。”
九天玄女的言语让杨戬颇感意外,没想到将来会是三教并存的格局,而矛盾重重的阐截两教最终会走到一起。思索片刻询问:“释,儒两教并行,赵公明的神通会不会受影响?”玄女摇头:“就算三教合力也威胁不到财神,通天教主这一步棋太妙了,不管三界有什么变动,财神的地位都是坚不可摧,随着形势的改变,人口的增长,香火会更加旺盛。”杨戬此来还有一个疑问,当时提出来:“碧波神君出世,与截教门人走得很近,一旦自立门户我教该当如何?”九天玄女笑道:“申公豹身份特殊,他的事情你可管不了,碧波潭早晚会有一场交锋,牵扯之人都是你的师长。”杨戬点头:“截教二代门人一定会参与,别人无所谓,赵公明可不好对付。”玄女胸有成竹,解释道:“两教早晚要走到一起,沈平渊是截教后辈门人之魁首,只有神通强大到可怕的程度才能慑服我教后辈门人,和解才有可能实现。女娲娘娘认为将沈平渊推到巅峰的不是赵公明,也不是人间的香火,而是紫霄宫的教祖,沈平渊的成功是教祖一力促成,为的自然是两教和解。”杨戬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等集中五人之力还是难以获胜。”玄女这才解释碧波神君的事:“同样的道理,两教二代门人之间的矛盾更难调和,申公豹的出现就是和解的契机。千年之前我教门人占尽了上风,平心而论,截教门人的神通并不逊色,吃了大亏自然不甘心,碧波潭就是两教矛盾的终结之地。”
了解到今后的发展杨戬彻底安心了,很显然,本教二代门人会在碧波潭吃些亏。既然两教早晚会走到一起,受些委屈自然不算什么。赵公明自己不十分了解,沈平渊却很熟识,这个人宽厚仁和,胸襟博大。有这样的门人赵公明也错不了,一定会把握分寸。封神榜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自己的师长们都取得了很大进步,截教门人需要花费很大力气恢复元神,自然落后很多。一旦交锋赵公明是必然的主角,另外碧波神君也不能小觑,这个人曾经与沈平渊交手,修为十分了得,其门人多为一时之选。既然了解到详情,应该与师父沟通一下,因此离开玄女宫以后径直赶奔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已经接到了八景宫玄都大法师发来的柬帖,内容很简单,申公豹背弃师门,自立门户,大逆不道,决不能容忍,约会同门到碧波潭问罪。玉鼎真人意识到这场麻烦不小,当初同门学道之时申公豹悟性最高,进步最快,如果不是跟截教门人交往很可能取代玄都大法师的位置。这个人虽然难缠却不是没有办法,最大的难题是赵公明,这个人实在不好对付。正在考虑对策之时杨戬到了,师徒见面之后直接谈到主题,杨戬将九天玄女的意思讲述一番,玉鼎真人登时轻松了许多:“原来如此,这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杨戬提出自己的忧虑:“这次交锋旁人都好说,就怕玄都师伯接受不了。”玉鼎真人点头:“为师也在担心,玄都师兄一直在八景宫主持,自视极高,输给赵公明还好说,就怕输给申公豹,以他的个性必然会结下新仇,那就不好收拾了。”
一百二十二眼高于顶
玄都大法师在阐教地位很高,老君,元始以下一人尔,教中很多事情都可以做主,发出的柬帖几乎等同于玉虚宫法牒,当初将雷震子逐出教门竟然不理会云中子可见厉害。地位高脾气自然小不了,就拿眼前的事情来说,这道柬帖显然有不妥之处。碧波神君只是有自立门户的想法,还没有付诸行动,约老朋友聚一聚无可厚非,这个时候贸然前去兴师问罪已经不占理。碧波神殿的客人中有三部首领与众多神君,一旦冲突起来无疑是给玉帝出难题。还有一点失误就是严重低估了截教门人的实力,沈平渊的迅速崛起,金刚童子纵横三界,再傻的人也会明白赵公明的分量,没有丝毫准备就去找麻烦,一旦闹得灰头土脸怎么向掌教交代?杨戬师徒都明白这些道理,可惜什么也改变不了,柬帖已发,不去是不行的。玉鼎真人只是其中之一,因为碧波神殿汇聚了很多截教门人,玄都大法师召集了不少同门,太乙真人,清虚道德真君,黄龙真人,广成子,赤精子,云中子,陆压道人,灵宝大法师,道行天尊,一共是十位。如今赵公明的声望直线上升,玄都大法师很不满意,准备借这个机会展示一下阐教的道法,压制截教的嚣张气焰。因为是两教二代门人之间的纠葛,杨戬不便参与,看一看总没什么关系,因此与师父商量。玉鼎真人犹豫一番答应下来,这次争斗己方很难占到上风,按说不应该让后辈参与,鉴于杨戬沉稳干练,胸怀宽广,旁观一下无损大局。
商议过后师徒两个动身,杨戬变成一只蚂蚁藏在玉鼎真人衣领下,这是为了防止别的同门见怪。按照玄都大法师的意思是越快越好,要赶在碧波神殿的聚会结束之前。玉鼎真人却想着拖延一阵,最好不要与雷祖朝面,一旦动起手来会给玉帝找来麻烦。如果只有自己一人迟到显然不妥,要与别的同门沟通一下,所以先到终南山玉柱洞与云中子商议。云中子道行清高,根基最深,心性之功无人可比。得意门人雷震子被逐出教门,加入雷府,虽然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却是在截教的提携之下,做师父的心里自然好受不了,却无可奈何。玄都大法师掌握着八景宫的紫府金印,一干同门都要遵奉号令,不过胸怀芥蒂是免不了的。接到柬帖之后云中子已经推算过,这一次碧波潭之行不会有什么收获。正要动身时玉鼎真人来到,见面寒暄之后马上谈到正题,玉鼎真人说明自己的意思,云中子笑道:“道兄错见了,越是形势不利越要快走,一旦三部首领离开就不热闹了。”玉鼎真人不解其意,云中子解释:“八景宫发来的柬帖不能违抗,我可不想被玄都挑刺。不管这道柬帖有什么毛病都与你我无关,就算玉帝怪罪也是玄都一个人顶着。”玉鼎真人马上明白,云中子对雷震子一事很有看法,眼前玄都大法师妄起争端,必然会吃亏,云中子乐得看笑话,跟头摔得越狠自然越有趣。同门之间产生隔阂当然不是好事,连忙劝解:“凡事总要从大局出发,玄都师兄栽了跟头我辈颜面也不光彩。”云中子冷笑一声:“最得意的门徒被逐出教门,在截教门人麾下效力,我这做师父的还有什么颜面?”玉鼎真人只有劝解,心里也明白,这个结很不容易解开。
云中子急着要动身,玉鼎真人不好拖延,自己显然找错了人,适得其反,非但没有拖延反而提前了。云行之时多方开解,云中子并不表态,只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令高足被逐出教门道兄该当如何?”玉鼎真人登时语塞,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杨戬被逐出教门,自己能不能坦然面对?很快有了答案,不可能。师徒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不可能漠视。雷震子刚一出生就被云中子收为门下,苦心培养,朝夕相处自然有深厚的感情。师徒俩为了封神大业立下不少功劳,竟然得到最不堪的结果,硬生生被拆散,有想法是很正常的。玉鼎真人不好再劝,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赵公明身上,这个人一定预知了这场麻烦,或许会做出妥善的安排。前方出现一片彩云,云中是数位大仙,正中就是玉虚宫首仙广成子,两边是赤精子,黄龙真人,道行天尊以及灵宝大法师。很显然,这几位的目的地也是碧波潭。见面寒暄,广成子的态度很明确,八景宫发出的柬帖要不折不扣地执行,不管有什么阻力也不能退缩。这么想当然没有错,大家一道抓紧赶路,玉鼎真人暗暗担心,看架势一场争斗已经无可避免,如果赵公明记恨旧仇大显神通,本教无人能敌,必然颜面扫地。申公豹沉埋地府千年,总算等来了出头的机会,刚刚安顿下来就被责难,铁定没好气,这个人的神通也不可小视。再加上聚会中的众多截教门人,一旦大举冲突后果不堪设想。玄都大法师的态度是不可能转变的,自己的话又起不到作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事态不会恶化。
碧波潭边已经聚集了几位仙家,除了玄都大法师以外别的人都到了,每次聚会都是如此,玄都大法师为了显示自己地位的特殊有意晚到,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干同门会面免不了寒暄,讲修为应该是太乙真人为首,讲地位却是广成子在前,玉虚宫首仙说出的话分量自然不一般。玉鼎真人虽然有个最出色的门人,可很多同门认为杨戬的进步多半是玉帝的关照,与玉鼎真人没有多大关系,所以并不十分看重。太乙真人极少发表意见,广成子与玄都大法师身份特殊,有这两人在场不能随便说话。原因是修为在两人之上,在同门中声望也比两人高,难免引起忌妒心,虽然都是大罗金仙,彼此也免不了有些隔阂。云中子的态度最轻松,一旦交锋必然会吃亏,有赵公明在场根本不可能占到便宜。千年之前赵公明已经是两教同辈中的佼佼者,如果有别的办法也不会使出钉头七箭书这样阴损的招数了。如今赵公明修为突飞猛进,其弟子已经凌驾于两教二代门人之上,恐怕本人与掌教也相去不远了,一旦发生冲突,玄都大法师必然会闹一个灰头土脸。也应该让他吃点亏了,改一改自以为是的毛病。原来玄都大法师一直认为本教才是玄门正宗,截教多为左道邪术,飞禽走兽怎么能与大罗金仙相提并论?至于赵公明,依靠下界香火投机取巧,不是修真正路,必然会有缺陷,别人就更不在话下了。他的想法几乎每个同门都知道,却没有一个动过劝解的念头,玄都大法师自视极高,更掌握着八景宫的紫府金印,有意无意的与其他同门保持距离。
等候多时,玄都大法师终于到了,衣着十分讲究,头戴嵌宝白玉道冠,身披老君所赐水火道袍,腰间是元始天尊所赐乾坤宝带,手持一柄赤红色玉如意。虽然面带微笑,但高人一等的神情十分明显。十位同门见礼,玄都大法师言语倒是很和气:“各位道友不必拘束,申公豹屡犯教规,两位掌教一再宽容,让其悔过自新。想不到此人冥顽不灵,不念掌教一番好意,胆大包天,竟敢脱离本教自立门户,此人不除我教颜面何存?”旁人不好开口,广成子提出自己的观点:“申公豹刚刚离开地府,只是召集故旧庆贺一番,似乎算不上自立门户。”玄都大法师摇头:“道友此言差矣,申公豹十二门徒没有一个承认是我教弟子,这还不算自立门户?”广成子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玄都大法师做事喜欢讲排场,直接到碧波神殿有些掉价,所以将此地山神唤出,让其进入碧波潭送信。山神自然不敢怠慢,领命入水,很快出来回复,信已送达。按理说申公豹应该很快出现,可是没有任何动静,玄都大法师有些奇怪,难道申公豹害怕了,不敢出来?太乙真人默算一回,很快有了结果,碧波神殿的聚会还没有结束,众多客人正在兴头,谁也没有理会。玄都大法师不明原委,认为对方心虚,自豪感油然而生,微笑道:“申公豹也太天真了,躲在里面不出来,这区区潭水岂能阻挡大罗金仙?”卖弄道术,张口吐出一股清气,很快化作一股旋风,这是要将潭水卷到天上去。旋风很快形成,可是潭水没有任何变化,旋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玄都大法师脸色登时就变了。
当初封神之时广成子等人往来奔波,颇经历了几分挫折,对截教门人有几分了解。玄都大法师一直留在八景宫,顺风顺水,所以脾气高傲。没想到自己的法术竟然失灵,这么多同门看着脸上怎么下得来?马上改变方法,挥动手上玉如意,一股红雾缓慢落下,这是真火精华,目的是将潭水煮沸化掉。可惜潭水还是没有变化,广成子皱眉道:“对方施展了截教秘法,道兄不可大意。”这明明是好心提醒,玄都大法师却觉得很刺耳,马上做法,头顶冲出一道白光,化成一道无坚不摧的剑光直射入碧波潭。这一回很快有了效果,碧波潭的水荡漾起来,一座晶莹剔透的神殿缓慢升上来。玄都大法师心里好受一些,总算将申公豹逼出来了。神殿升到水面上,很快碧波神君的十二门人鱼贯而出,两边排开,玄都大法师心情好了许多,看来申公豹对自己很重视。很快神殿里传出欢声笑语,一行人缓步走出,申公豹终于出现了,经过了千年苦等,形容已经有了很大变化,不过还是能分辨出来。玄都大法师等着申公豹过来见礼,没想到申公豹根本没有过来的意思,一同出来的有雷祖,火德星君等等天府任职的截教门人,申公豹与众人寒暄,对阐教十一位大仙视若无睹。雷祖等人告辞离开,玄都大法师这才明白,申公豹是在送客,自己的法术依然没有起到作用。
送走客人,申公豹对十一位昔日的同门依然不理不睬,径自返回,神殿缓缓沉入水下。玄都大法师颇为恼怒,对方如此举措实在太嚣张了,正准备做法,太乙真人深知,如果一再失利将使本教颜面扫地,出言提醒:“这座宫殿的琉璃顶似乎是截教的海纳百川神术所制。”玄都大法师暗吃一惊,怪不得自己的法术接连失灵,原来是这门法术。咬牙道:“一定是赵公明捣鬼。”这句话倒是说对了,赵公明精心制作这件宝贝就是给阐教出难题。海纳百川神术需要很多人的力量,一旦成功就具有极强的防御能力,很难破解。太乙真人明白,这次聚会的截教门人都出了力,如果真是赵公明制作的话己方很难撼动。玄都大法师既然发出了柬帖就要有始有终,闷声不响的回去是不可能的,眼前截教出了难题一定要想办法解开。马上征求大家的意见,清虚道德真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对方很快就会与我等会面,何妨等一等?”广成子询问:“道友此言何意?”清虚道德真君解释:“既然山神已经传了话,对方必然会做出安排,首先送走天府任职的截教门人对双方都有利,完全可以理解。”玄都大法师当然不甘心:“申公豹公然藐视我等,没有任何表示岂不被他看轻了?”大家都明白,短时间内破解琉璃罩是不可能的,赵公明和申公豹都不是狂妄自大之辈,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很快就会出来会面,如果强要破解琉璃罩注定不能成功,等人家一出来就更丢人了。玄都大法师可不管许多,要求大家合力施展,无论如何要毁掉琉璃罩。云中子心里好笑:如果赵公明不在你还有几分希望,如今他就在宫殿里面,除了两位掌教谁也无力毁掉此宝。
玄都大法师多年来都是高高在上,几乎说一不二,根本没有吃过亏,当然不能耐心等下去,坚持自己的观点,一干同门只好听从。既然都是大罗金仙,必然有惊世骇俗的仙法,十一人各自发出一道光芒,融合到一起形成一柄仙剑,呼啸着射入碧波潭,潭水都被映得亮起来。集中了十一位大罗金仙的法力自然非同小可,仙剑入水后随即化成一条巨龙张牙舞爪扑向神殿。碧波潭虽然不算小,却很难容下巨龙的身躯,随便动一动潭水就暴涨起来。玄都大法师自以为得计,没想到潭水很快恢复了正常,巨龙硕大的身躯很快消失,没有一点踪影。正要再想办法,神殿已经缓缓升出水面,碧波神君昂然立于神殿大门外的台阶上,十二门徒两边排开。这个时候继续攻击神殿显然不合适,玄都大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