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便告诉她不用再装了。
此刻,夜凌云的手正掐在天心的雪颈上,赤红的眼如覆冰霜,火焰与冰山的碰撞注定惨烈,饶是天心心里素质超强,也开始肝儿颤了。“说,你到底是谁!”天心没想到夜凌云会如此看中这张脸的主人,竟不准任何人动她,随着气息的逐渐流失,天心狞然一笑,天心知道自己顶着墨清淋的脸,夜凌云不忍心杀自己。
果不其然夜凌云松开了天心的脖子,大力的钳制天心的肩膀,推她靠在墙上,道:“说,你到底是谁!”天心泪眼婆娑,学着墨清淋的样子,指着他道:“你还要再错认我一次吗?夜凌云我真是错看你了!”天心愤而离去,下一秒便被夜凌云环在怀里,吻铺天盖地而来,彻底吻碎了天心的心,湿热的气息灼烤着天心的脖子,夜凌云的头面埋很深,喃喃着,“别走,求你!”
天心的脚不知为何没了知觉,她的心塌陷了,她何曾见过如此软弱的夜凌云?手随即环上夜凌云的腰,感受着六年来渴望的气息。恨陡然上升——若不是这张脸,自己焉有命在?好,墨清淋你看我怎么用你的脸,杀了你自己!
一夜的春光旖旎,夜凌云极尽温柔,在挺入的时候,那一层薄薄的阻力让他登时停在原地,怎么会?那时明明已经——怎么会?看着身下的女子薄面含春、杏眼带情,不是他的墨清淋还是哪个?可是——他明明已经要了她,怎么会!
天心已经准备好那撕心裂肺的一刻,但事情并没有按照她的想法进展下去,夜凌云退回了自己的身子,一种被欺骗的愤怒陡然上升,掐着女子的下颚,夜凌云目光所处的地方十里冰封,“你不是清淋,说你到底是谁!”
天心此刻却不愿装下去,极尽温柔的抚摸着夜凌云掐着自己下颚的手,道:“大王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墨清淋,墨清淋已经死了,大王是亲眼看见的。”夜凌云触及天心下颚的手陡然换了位置。
夜凌云濒临崩溃的边缘,眼球儿仿佛都要瞪出来一般,手中的力道一点点的加大,此刻的天心已然面成褚色,呼吸困难,任她双手死命的想掰开夜凌云的手掌,却无济于事。天心自知挣扎不过索性不在反抗,她倒要看看凭这张天衣无缝的脸,夜凌云到底舍不舍得杀她。
夜凌云本想掐死她的,但看她那么平静的躺在那接受他赐给她的死亡,他又想到了那年绝情崖下,她笑语凝烟的说从此各不相欠。手一点点的没了力气,饶是她不是墨清淋,就凭那张脸,他知道自己也真下不去手杀她。
天心赌赢了,心却凄凉无比,看着夜凌云的手一点点松开自己的脖子,天心笑道:“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人有我更像墨清淋,大王你——”天心还未说完,唇以被人堵上,夜凌云一把把她推在床上,“你说的没错,是没有人比你更像,所以你只是她的替身,替身!”身子一挺,“啊!”女子娇羞的声音叫出,夜凌云肆无忌惮的要着身下女子的身体。
一次次的抵足缠绵,夜凌云的手掌抚上天心腿上的平滑玉肌,薄唇咬伤她嫣红的唇瓣,“清淋,朕好想你!清淋,清淋……”一声声清淋,天心咬着嘴唇,看着夜凌云不断汲取着自己身体的美好,心,很疼,仿佛是被一根细针狠狠挑拨,每插一下,都让她痛的无以复加。
泪水顺着脖颈一流而下,她终于在身体和心里的双重痛苦下昏了过去,迷离之际她仿佛听到一个来自远方的声音,来自这张脸主人的声音,“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不——这怎是我想要的!但无论是你还是他,又给我选择了吗?夜凌云依旧不知疲倦的运动着,天心合上了目,就算错,也没有回头路了!只要夜凌云好,自己就满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暗之殇
“混蛋!轩辕暗,不!怎么可以死,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救他!”挣脱水逸箫的束缚,我跪在茫茫的大漠,双手插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子,使劲向天际扔去,水逸箫死死揽着我,想要给我依靠,“这不是你的错!是——天心,是她。涟衫,这不是你的错!”
“我已经传令给景沧侠,到时一定让你手刃夜凌云报仇可好?”“景沧侠?”我登时扬起脸,“是我!是我害死轩辕暗的,若不是我执意引兵北上,轩辕暗也不会内疚而死,难怪他听到景沧侠的时候那么悲切,难怪他彻夜要与我下棋!是我,都是我的错!我还答应枫不能伤害轩辕暗,可是——”
说着便锤打着自己,水逸箫见我自残,接下了我所有的拳头,大力揽着我,“涟衫,涟衫,这不是你的错!”面对冷月秋霜,这一次是因为我的自私害了轩辕暗,我怎么能逃避?我答应过轩辕枫不伤害他的,可最后他却因保护我而死!
眼瞳逐渐发黑,似黑洞般吸纳了天地,双手渐而发抖,凝视着毫无希望的夜,“涟衫,涟衫!”水逸箫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在摇晃无果的情况下,单手一掌劈向水涟衫的脖颈,我眼珠一止栽在水逸箫的怀中,水逸箫看着怀里安睡的小人儿,眼角还挂着泪珠,拭下我眼睛的泪水,心疼的无以复加。
抱起我,道:“回轩辕庄!”
这一路,我都是在昏睡中度过的,醒了也只是望着无穷的大漠发呆,景沧侠已经发兵攻打楼兰,为我们离开打掩护,回首再看苍老的楼兰文明,终将在世上不复存在,像流星在历史的星空中一闪而过,连同我的那段,和夜凌云的那段一起埋葬……
风沙漫漫,古道长长,在没有任何财力基础下,夜凌云盲目开战,结果可想而知,仅用了一天,景沧侠这位战场神话再创神话,在水逸箫的奏报上,我看到夜凌云负伤遁逃,闭眼躺在车厢上,忽然觉得心空了,报了仇身边的人也再回不来了。水逸箫揽着我的肩膀,“还好,你一直在我身边。”
倚在他的肩上,“是啊,待烟霾散尽你还在我身边。”对上他的眼,有些话想说多时了,“很庆幸我穿越古今,遇到了只属于我的良人。”水逸箫笑的仙然,“那你不会回去了是吗?”“还怎么回去,你知道吗?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在那个的世界里,我已经不复存在,庆幸上天让我在这个世界里遇见你,让我拥有了之前从未有过的爱,逸箫——我们都不可以死,就算分开你也不可以死!”
水逸箫扳着我的肩膀,“你要走?”我笑道:“傻瓜,我去哪啊?我是说只要活着才有重逢的希望,我不想死亡将我们分开。”“傻瓜,我们都不会死的!”水逸箫轻啄我的唇,“是啊,都会不死的!”
马车渐逝,早已等候在竹轩内的轩辕枫、白清音大步迎出,由于这几日的相处江汗卿和任晨星谙熟许多,此刻江汗卿正牵着任晨星的手走出玄门便停滞不前了。
任晨星扯了扯江汗卿的衣摆,道:“大哥哥,你天天念叨水姐姐,怎么人到眼前就不去了呢?”江汗卿蹲下身按着任晨星的肩,扬起苦涩的笑,“等晨星长大就明白了。”近乡情更却,不敢问来人。他不是不想见水涟衫,他害怕若再见,心里的思念就像滴在水里的墨迹,一点点的氤开,在也停不下来了。
轩辕枫环视着来人,看到了菏雪和淡颜却独独不见轩辕暗,心头骤增不详的念头如芒在背,道:“我大哥呢?”身体闻之一僵,仿佛有一把刀在心口反复游移,水逸箫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我,接过轩辕枫的话道:“轩辕庄主,被夜凌云——乱箭射死于墨阁……”轩辕枫听闻,大脑嗡嗡作响,不断重复着——“乱箭……射死!乱箭……”我见势不好赶紧扶住枫拼命地摇晃,不让他陷入魔障,“枫,醒醒醒醒!”
轩辕枫直愣愣的看着我,眼珠一止登时晕了过去,“枫!”看着轩辕枫煞白的面色,我恨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是他?水逸箫扶起轩辕枫,寥落的看向我,他知道再多的安慰都是于事无补的,此刻的她只想一个人呆着。
“主人您已经跪了一整夜了,在这样下去身子或吃不消的!”抬眼对上灿若明星的的眸子,“菏雪、淡颜?怎么是你们!”菏雪跪在我身边,望着天际渐出的鱼肚白,道:“我们是主人的人,自然要跟随在主人左右!”菏雪身后淡颜的神色寥落,“主人在离世前已将我二人送于主人,我二人自然要跟随主人!”
淡颜极不情愿地跪了下来,虽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隐卫有隐卫的规矩,要毫无保留的听从主人命令,既然轩辕暗将自己给了水涟衫,自己毫无疑问就是她的人了。
我按着发麻的双腿,眼圈又红了,“轩辕暗,涟衫不配你如此待我!”菏雪抹了抹眼角,瞥见店柱后那抹山青的颜色,心头暗自悲声,若有这样一个人,自己不枉此生。
“眼下轩辕少主还在昏迷,若主人在出意外,主人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顾念大家的安危啊!”我身子僵了一下,猛拍着自己的头,骂自己太不懂事。现下我们还在楼兰,虽然景沧侠已大败敌军,但夜凌云的势力仍不可小觑,至少天网还结结实实的掌握在夜凌云的手里,这点对于孤军深入的我们来说决定是致命的。想到这,我拭干了挂在脸边的泪,道:“扶我去看看轩辕枫。”菏雪闻声大喜,偏头看向隐匿在夜光里的一抹淡青,她这算是不负众望了。
第一次见到水逸箫,菏雪就很难再做到心如止水,作为隐卫她要求自己宠辱不惊心如枯井,这些年她也是这样过来的,可是就在他闯入她世界的一刻,她发觉自己的修行却是那么的不堪一击,面对他的请求她无法拒绝,却还要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劝说主人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她心里却泛着异样的苦涩。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心里的酸涩仿佛要把她淹没。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她扶起跪在地上的水涟衫,道:“主人走吧!”在菏雪和淡颜的搀扶下,我跌跌撞撞进入轩辕枫的房间,还未走到门口耳畔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我睥睨身边的菏雪,“枫醒了?”询问间已来到轩辕枫的床榻边。
榻上的男子双眼赤红,顺着额角流下密密匝匝的汗珠,他的双手紧握着被角,身体不停的发抖大声喊着,“这里火好大,哥哥救我……”恐惧贯彻着枫整个身体,似风卷残云般撕扯我的心,不顾双腿的孱弱,我扑在轩辕枫榻边,水逸箫和我说过轩辕枫的命是轩辕暗不顾自己的命救下的,纵使相隔千里他们的兄弟情义也不曾减少几分。
所有的歉疚换不回轩辕暗的生命,轩辕枫已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我察觉出了枫的异样大叫不好,枫陷入魔障了!菏雪淡颜听说第一时间出手,阻止了轩辕枫的自残行为,手抚上轩辕枫的额头,“对不起,那三个承诺我都没与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一)决裂
枫说他要留在楼兰为轩辕暗守墓,守一辈子,看着满天的黄沙,我知道属于楼兰的时间不多了,轩辕枫心里也是明了的,他不想和我们在一起,我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勉强?
水逸箫揽过我的肩膀,道:“走吧!”我含泪点抬头,在水逸箫的簇拥下频频回头,叫道:“枫,你记得大水永远是你的家,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轩辕枫背过身高傲的扬起下巴,泪水却没那么矜持,打湿了他的衣裳。
上了骆驼,古道黄沙漫漫婆娑了记忆的长河,褶皱了灵动的心魂,已快走出沙漠,我仍频频回首,站在沙丘上,任黄沙吹打在脸上,我的心焉能不痛?水逸箫掠过众人,拿下自己头上的毡帽,从身后扣上我头顶,青色的纱随之落下,在我眼底涌现生命的颜色,淡淡的又沙哑的开口,“他——不会跟来的!从我下决心去寻你的时候,枫就向我说明了他日后的归宿,所以——”
我知道他这么说是想让我好受一些,我也知道这是枫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是就算知道又如何呢?人就是这样——我又怎能幸免?水逸箫揽过我,道:“又不是不见,你若想他我们可以再来!”心骤然如刀绞,再见?怎么可能!楼兰快要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了。
水逸箫无奈的摇头,拿过水囊灌了一口,之后一股劲凉的味道冲入口中,水逸箫擦擦我嘴边的水珠,“不喝点水,待会怎么有眼泪哭?你只在乎别人,而我——只在乎你!”我咬着嘴唇冲入他的身体,“走了,才不要在这里呆着!”水逸箫向后一观,众人皆起身上马。
车厢内
我放下窗帘,双眼不由得合实,缥缈间她一身古装,墨绿色的衣裳,长长的袖袂,一头长的出奇的秀发被一根银色丝带随意的扎在了身后,眉眼灵动,俏皮可爱。我牵出了一丝微笑,连我都抵御不了岁月的侵蚀,这丫头怎么和初见时一样?五年未见,这丫头如今不知身在何处呢?
而刚刚睁眼的水逸箫,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我极不雅致的趴在他的腿上,哈喇子一垂几尺的咯咯傻乐,水逸箫彻底无语了,刚刚还愁云密布的脸,现在笑颜尽显,不过他就是要她笑,这世上谁都不能伤害她,让她难过一丝一毫都不成。
不过水逸箫倒很想知道,她究竟梦到了什么好事,让她可以笑得这么——不顾形象……
“喂,涟衫醒醒,涟衫……”梦里女孩的脸逐渐拉长,我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人叫我,我道:“干嘛?”睁眼一瞧,哪里有高玥,看向水逸箫问道:“逸箫,高玥她好吗?”水逸箫眼神一止,原来她想到的是那个小丫头,复而笑道:“她很好,一年前还被呼寒邪封为珑妃,与你妹妹平分秋色……”我打断他,“这样——如此我便放心了。”
水逸箫抚上我的手,把我拉得更近些,“你想见她也容易,等来年平城世盟,我支会呼寒邪一声,让他带着高玥前来就是了。”四年前雪夜被呼寒邪强吻的一幕浮现而出,我咽了口唾沫,为了避免尴尬,“还是算了吧!我知道她很好就好了!”
提到墨清漓,水逸箫沉吟了许久,开口试问道:“涟衫——回到大水国,你——还会不会因为墨清淋的身份而离开我……”见我不回答,水逸箫慌了神立马补充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便昭告天下水涟衫并非墨清淋,你——”唇封住他的,看向他见他平静下来,我道:“天下知不知道能怎样?你知道不就好了!是墨清淋给了我重获新生的机会,这也算是我给她的补偿吧!”水逸箫挑起剑眉,他家涟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他本以为还要解释半天呢!
想了许久,我褪开他的怀抱,“逸箫我想先不和你回宫,江记的事还有我师父、汗卿,如果我不和他们说好,我心里不踏实。”水逸箫沉默了,硬拉我入怀,“和我一起不行吗?毕竟他也是我的三皇叔。”我看着他,未知可否。
走了几天,终于走出了大漠,掀开窗帘久违的潮湿气息扑面而至,驾车白清音才开口,“还有五里便到金平镇了。”看着前方的景色,江汗卿和兰馨、钟离晗便按辔,却也没有其他动作,我回头望去,知道江汗卿他在等待水逸箫的意思,水逸箫掀开车帘,对驾车的白清音道:“先不回长安,我和你们一起走!”
江汗卿一听颇为难色,跳下马车走到水逸箫所在的马车前,拱手道:“皇上,草民想——我爹他恐怕不想见到水氏一族,雪谷破壁不堪不足以接驾,所以——”水逸箫垂下眼睑,握着窗口声音阴冷,“草民?你这么说是轻贱了玉王爷,还是轻贱了你娘!”叶雨离是水逸箫心头永久的伤,我见势不好欲要开口时,江汗卿不容分说的叫道:“是,我是不如你!所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