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出任务剩下的!”夜梦影听闻欲言又止,既然清音姐不想说她就不说,我接过这五张人皮,小心翼翼地收好,“谢谢!”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只说出了最苍白的,白清音含泪点头,“小心为上,切莫勉强!”
我颔首,走出了竹轩,一眼便看到了等候多时的水逸箫,我上前抱住他,水逸箫捋顺我的发丝,我笑的泪如雨下,“我等着你为我绾青丝。”
“放心,我会一直陪你的,以后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再也不会把你弄丢!”手情牵,一步步向着轩辕庄迈进。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六)雄雄的希望
“就送到这吧!”执手相看我带着深深的不舍,水逸箫抚着我带汗的额头,一旁的邝冬寒干咳一声,我推开他道:“我该走了!”水逸箫带着寒意的一瞥,邝冬寒咬了口唾沫抬了抬手,“你们继续,继续!”我嗤一声,“好了,我走了照顾好自己!”唇烙上了他的,水逸箫贪恋的不愿离开,算了随他吧!
亲热过后,邝冬寒道:“你们可算完了,现在能走了不?”我推着他道:“好了,走就是了!”水逸箫登时拉下脸来,朕和朕的皇后亲热关你屁事!邝冬寒上前一步道:“轩辕庄主就在前面,你们刚才那样人家也不好过来,他问你决定此番扮谁了吗?”
我抬眼望去,果然在翠竹旁一精壮的身子负手独立,我冲着水逸箫道:“逸箫——”水逸箫仍旧眷恋不舍,看我左右为难的模样,一把拽我入怀,在我耳畔轻咛,“哎,你说的话还算数吗?”我怔愣,“什么话?”
“就是——那个啥!”水逸箫凤眉一挑,我登时脸红一片,推开他,“咳,我该走了!”水逸箫愈发无赖,“怎么说过的话不作数?那我也——”我的手指在他掌心里画着圆圈,“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老水家断子绝孙的!”言毕,推开他,踮起脚尖飞身来到轩辕暗面前。
水逸箫痴恋的凝视着那抹茶色,邝冬寒笑盈盈与其并肩而站,“你说的话,可还算数?”邝冬寒猛然一愣转而笑道:“当然!”水逸箫嘴角浮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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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笙沙沙,一年常青的植物,却也在大漠里盛开,那个男子越发消瘦,利用子雅我不得已将了他的军,“你还好吧?”轩辕暗颔首没有回答,谁都知道他过的究竟好不好?我环顾四周,问:“菏雪呢?怎不见她来?”
轩辕暗微微侧目,“她先我们一步赶往古城,帮你除掉你选中的宫女。”我想了想,“这样不好,讯息安全就无法保障,天网的势力你我心里都有数,我不能、你也不能拿大家的性命做赌注。”轩辕暗望向远方,“那你说该怎么办?”“现下只有菏雪杀一个我扮一个了。”轩辕暗手捻竹丸,对着隐逸在竹林里的菏雪道:“听见了吧。”
“是!”突然出现的菏雪,让我的感到了羞辱感,“轩辕暗,你什么意思?”轩辕暗一挑额前的碎发,“我的意思是,你只不过是打了一个顺风车而已,这件事的主动权在我而不在你!”撂下一句话,他翻身进入马车。
我完全愣住,什么!这个混蛋,我还关心他!真是好心没好报,不过话说回来,也不能要求所有的男人都和水逸箫一样没脾气,毕竟这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而我面前这位还是位王爷。
在水逸箫的一再坚持下,邝冬寒被安排在迎春宴的行列,轩辕暗打量着他,口吻不重寒光闪烁,让邝冬寒猛地凛冽,带着淡淡的嘲讽,“原来是你!”邝冬寒看着他,记忆疯的倒退,停顿在花的面具上戛然而止,偷面具的是他!
我看二人脸色极差,不难想到他二人失态的原因,复而看向轩辕暗,子雅能有这样的人惦念也不枉此生了,再细看时他的眼角尽淌下泪来,子雅你抛下他于心何忍啊!
一时车内静默的三人,邝冬寒和轩辕暗各怀心事,我就愈发显得无聊,想到即刻面对的夜凌云,心陡增一抹伤感,排出了杂绪之前所做决不可因我付之东流!马车外流转的风景骤然停下,我倏然回头,“怎么?”轩辕暗掀开车帘,“我到另一个马车去。”我与开口阻拦,邝冬寒阻止道:“别!这对我们都好!”
我收回了伸出的手,马车内气氛冷到了极点,我闭目倚在车厢上,在脑里过滤着迎春宴的流程,时过境迁我却还清楚地记得,六年前那场宴会的细节,我哂笑着摇头,当年他带我参加迎春宴,却为此刻杀他提供了多少契机,当年水逸箫也在场,他清楚的记下迎春宴的兵力部署,尽管我不愿承认夜凌云是因为我,疏漏了那个细节,这些年迎春宴的兵力部署换了又换,可接到菏雪传来的消息后,拿着简报的手似糠塞般颤抖,是兴奋吗?终于可以杀他了!可看到兵力部署的那刻,却觉得这般诡异,为什么?这一年的部署却和那年的一模一样?
疑问愈来愈深,听着车轮碾压泥土的声音,我垂下眼睑无尽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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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竹轩凉爽,遥远的古城多了一分金色,遥遥的大漠庄严而肃穆让人望而生畏。夜凌云伏在案前放下手里的朱笔,眼撇着案上的几颗铃铛,手掌伸展一把将几颗嫣红的铃铛攥在手中,“清淋,你到底在哪里?”
自从那日小河刑场,那声仿若天籁的声音响起,他原本死灰一样的心仿佛又重燃了希望,又添一丝憧憬,直到攥在手里的铃铛发出了碎裂的声响,张手看着已有裂痕的铃铛,他骤然发疯,他恨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是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小心抚摸着一颗颗铃铛,手被划破也毫不察觉。
“大王!”也许是身边的小鬟看不下去,开口提示道:“大王思念帝姬,也要保重身体啊!”夜凌云抬眸,金沙般的女子忧愁地低下头,隐藏了宝蓝色眼珠里不该有的情愫,“你怎么会在这?”夜凌云冷声开口,显然他不喜欢有人在,这里只属于他,存在她气息的房帐。
“天心只是担忧大王,大王——”那名叫天心的女子尚未讲完,夜凌云开口道:“下去,这里没你的事!”天心握紧了接环的小手,咬着嘴唇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大王,迎春宴的事皆以布置妥当,只是这——兵力部署……”
天心看到夜凌云的身体猛然一怔,夜凌云的脸色顿时铁青,“朕并没有觉得此次部署有何问题?你是在质疑朕的决议吗!”夜天心心头陡凉,她在夜凌云眼里看见了杀意,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睿智的夜凌云会用六年前用过的部署?
见天心有退意,夜凌云方收了暴戾之色,淡幽幽地道:“你下去吧,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许来这里!”天心咬了咬嘴唇,逼着自己不掉下泪来,看着灯火映出身体的轮廓,她想这辈子自己只能仰望吧,她伸出手看着掌心上躺着的一颗红铃铛,她望月惆然,究竟是何样的女子,可以撩动那个男人的心田?
帐内,夜凌云独坐孤灯,想着天心的样子,她哪里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那个声音让他足以相信她还活着,尽管天心提醒他迎春宴的兵力部署该换了,可他仍坚信她会顺着原来的路径回来见他,一定会的!他的眸子燃起了雄雄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七)用一生葬你
走了半月终是在月底前到了楼兰古城,轩辕暗掀开车帘,我极为难看的睡相,让淡定十足的轩辕暗顿时愣在当场,红着脸放下车帘高声道:“你还要睡多久,再睡太阳晒屁股啦!”噗嗤,马车内暴笑声连连,轩辕暗顿时黑了眼线当场暴走。
反观马车内,我一脸茫然的揉着睡眼,一眼就看出来邝冬寒的不正常,“你这么憋着不会憋出病来吗?想上厕所直说呗,就算轩辕暗不待见你,也会体谅一下的,毕竟人有三急嘛!”邝冬寒原本在笑轩辕暗的失态,听到我这一番话他反倒笑不出来了,我见他恢复常态赶紧跳下马车猛地摔帘,就在邝冬寒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之际,就听我在外高声喊道:“我说你忍不住也不能就地解决啊!”
马车内邝冬寒的脸色丝毫没比轩辕暗好到哪去,邝冬寒一脸苦逼的拄着下巴,他有时候怀疑这水涟衫是不是生来就是为了克他的,不然怎么说句话都能把他气个半死?
轩辕暗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很高兴我帮他报了仇,所以心情大好的朝我走来,只因那抹白色太过耀眼,一身缟素让我想起了彼时的水逸箫,当时不解明明最讨厌穿白,为何偏偏一身白衣上身?现在想来他是想用行动来祭奠他心里的女人。
撇开了杂念,我迎上前,“看庄主春风得意,想必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知涟衫吧?”轩辕暗一怔复而颔首,自己有那么高兴吗?咳了两声将思绪拽回,“淡颜传来消息,明日丑时她会带一个来见你!”
“见我?”见我怔愣,轩辕暗的好心情表现的无以复加,我吐了吐舌头,要不要这样啊?我很认真的看向轩辕暗,“之前的事不都是交给菏雪的吗?淡颜从哪冒出来的?”轩辕暗一脸嫌弃的打量着我,“好歹我也是轩辕庄的庄主,身边的隐卫就只有菏雪?”
对于轩辕暗的话我不愿深究,现在我和他是串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想糊弄我就地提前为自己准备好棺材!
我背着手大步踱步,“在哪?这儿?”轩辕暗拍着头,这个鬼灵精,“忘忧湖!”迈出的步子猛然收回,在——忘忧湖!我记得六年前在那里我爱上了夜凌云。
“嗯,好。隐卫只忠于主人,我说啥那个叫淡颜的能信?”我故作欢笑,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我有异常,轩辕暗略带深意的看着我,“把这个交给她!”我接过,那是轩辕暗的手迹,我一扬手里的信纸,“谢了!”迈着清越的步子向古城边忘忧湖走去。
马车内的邝冬寒也没闲着,匆忙收拾起那些瓶瓶罐罐赶紧追出去,却被冷眼旁观的轩辕暗拦下,“就这么穿着尿湿了的裤子去,也不换一件?”邝冬寒心情复杂地瞧着轩辕暗,赶紧跟上我的脚步,怎奈轩辕暗一直不放,邝冬寒彻底恼了,“你干什么?”
轩辕暗一脸悠视打量着邝冬寒,“水逸箫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形影不离的跟着这女人?你这家伙不是死心蹋地的跟着水言吗?怎么如今又换了主人?”
邝冬寒听闻撩开手,道:“在我心里能让我追随的只有主,对于水言只是报恩而已,这小丫头有慧根,和我又聊得来,我在东土多年能遇到这样一个人不容易。”聊得来,轩辕暗才没有忘记昨天他那滔滔不绝的讲演,难怪今儿早起来水涟衫这幅模样,敢情他讲了一宿啊!
轩辕暗倒有些同情跟他共处一车的水涟衫,道:“你要真心为她好,还是少去为妙,就你那么沉的身子,去了还不打草惊蛇?”邝冬寒额上顿时浮起三条黑线,“反正我要保证我小友的安全。”邝冬寒嘴上这样讲,可脚下未挪一步,轩辕暗讲得也有理,万一不测自己去了反成累赘。
轩辕暗见邝冬寒按自己的意图办事心中更是愉悦万分,此刻他怎么觉得楼兰的天格外明亮呢?邝冬寒擦拭着额上的汗,大哥,你那眼睛是玻璃珠子吗?看不出来这漫天的风沙,还是你眼睛有自动过滤系统,可以把沙子自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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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了,忘忧湖还是那样的蓝,站在那看着湖里艳阳破碎的影子,遗世独立仿佛流转了千年,明明有些人、有些事想要忘记,他就在心里挥之即来、招之不去,不是因为放不下,只是恨太过强烈……
“那如果,没有等到呢?”
“等到湖水淹没了头顶等待的人还没有回来,她们便断绝了痴念……”
断了?向夜梦影一样忘了?还是选择用一生去葬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八)不能回头的决定
天际逐渐暗淡,一抹云霞受了夜的嘱托,悬挂在西方的天穹,似一幅粗略的素描,渲染了美人似黛的眉毛,夜影里咻的一声,金沙般的女子出现在我眼前,我回身将来人看在眼里,问:“淡颜?”
金沙女子女子仔仔细细的看着我恨不得将我的身体贯穿,“真的是你!”从她的声音,我听出了不甘,“你不是淡颜?”金沙女子摊开手掌,夜光下那颗铃铛依旧熠熠生辉,这么多年他还留着它吗?
来人看着那倾国倾城的脸,“你回来了,我也就没机会了吧!又何止是我?楼兰的女孩都没机会了吧?”更何况我几时有过机会?她咽回了这句话,毕竟她还是有尊严的!
“淡颜答应我会帮我见到大王心里的女子,能见到你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也值得付出这一命了!”什么?她来这——只为了死?“为什么?”女子眼里噙满了泪水,“为什么?帝姬难道不知吗?”
“这六年大王不娶不纳,每晚都会到你的幛幔,他说那里有你的气息,为了你能够安全参加你们的迎春宴,他不顾自身安危硬是将兵力部署更换……”心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反复揉搓抓捏,刚刚平复的心掀起波澜,担心我的安危,殊不知我会用你的担心反过来要你的命吗?
后退一步,身体被强大的内力包围,嫩绿的颜色与四周格格不入,“淡颜?”女子点头,用极轻的语气开口,“天心你见到了你想见的人,是不是该?”
“天心?”我看着面前的女子,作为隐卫天心知道重诺一词,天心手里的弯月刀一点点靠近粉颈,我大喝一声住手,当然骇然的不止天心,“你干什么?主人吩咐不留活口!”
我蹙眉,“这样的女子死了可惜。”回旋至天心面前,“你会保密的对吗?”天心显然不知道我们的密谋,闪着疑惑的眼睛,“帝姬难道不去见大王吗?”有许多事天心不明白,能得夜凌云这样的男子痴情六年,这样的女子何其令人艳羡。
我勾起天心的下巴,这也是张极尽青春的脸,很像彼时的自己,很像。为了爱而义无反顾,“如果我答应你,我会把夜凌云让给你呢?”天心诧异自己听见的话,高昂的扬起脸,“我虽倾慕大王,但人亦有尊严,让来的感情天心宁愿不要!”
是啊,若爱人不是真心对自己那要此人还有何用?我复而微笑,这个女子和自己太过相似,而自己又怎甘让她从走自己的覆辙?“那我要是帮你,让夜凌云真心爱上你呢?”天心的目光燃起篝火,“真的?”
“真的!”
一旁的淡颜可坐不住了,“什么情况?你们当我不存在啊!”我深知隐卫的职责,但我手里有轩辕暗的字条,淡颜也不敢贸然出手,我采用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把天心带到你主人那儿去,由他定夺你看行不?”
淡颜斟酌再三点了点头,随即去点天心的盲穴和经门穴,我冷眼瞧着,“武功不错!”偷偷的检查天心的穴道是否点好,毕竟我不想伤那小丫头的自尊心。
回到事先约定好的地点,邝冬寒一路小跑的过来,看见我没事才放心下来,轩辕暗冷笑道:“回来了,涟衫小友!”看轩辕暗一脸坏笑的模样,猥琐大叔有木有!复而看向淡颜,“回来了?这是——”用手指向金沙女子。
我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个女子我要留着!”轩辕暗看着我盛气凌人的样子,你那样子是想听我的意见吗?分明是内定好的!分明是!
“既然月小友想留着,那就留着吧!”轩辕暗潇洒的答应,我却显得踌躇万分,我扪心自问,竟找不出非杀他的理由,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