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风沙漫扬,“娘,这里好多的沙子啊!”任晨星甩开白清音的手欢愉的跑着,白清音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笑的欣慰,水逸箫蹲下扬了扬手里的细沙,“这一路你还好吧?”白清音知道自己多余问,可是又不得不问。
水逸箫站起身,“你看呢?”白清音知道水逸箫做这个动作为了什么,她真的服了他了,“那要不要休息一下?”水逸箫牵着骆驼看了看日头,“不了,大漠昼夜温差大,我们今天最好走出大漠,我们所剩的水不多了!”
白清音冷笑,“是水不多了?还是因为清淋已经到小河?”自打水逸箫看到洛枫传来的消息后就一直马不停蹄的赶路,一点都不考虑已经发炎的伤口,虽然水逸箫隐藏得很好,隐藏的再好身体上细微的变化怎能瞒过身经百战的白清音,通过水逸箫方才的反映,白清音知道的确不能再拖了,早点到达小河,也可以早点控制伤势,白清音之前一直担心墨清淋的出现会扰乱水逸箫的心智,但现下看来,逸箫——他的确成长了好多!
水逸箫瞥眼看见白清音正看着自己出神,水逸箫下意识的摸了下脸,“怎么?我脸上有东西?果然!”手里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细沙,现在他知道为什么楼兰女人全都戴面纱。白清音看着水逸箫的模样忍俊不禁,“娘,你看我堆了个大城堡!”水逸箫看着眼前活泼的男孩心里阵阵凄凉,这一刻他多想要一个孩子,白清音握紧了水逸箫的手,“我想你们会幸福的!”
水逸箫淡淡一笑,“我想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二)妈的,你找死啊!
“怎么碰钉子了?”回到房内见到了那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你是来看笑话的?”我瞪着她一掌拍在桌上,子雅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我的怒容,气质优雅的开口,“与其说看笑话,倒不如说我是故意这样说的!”
我冷哼一声,早该想到子雅会来这一手,她那么看不上我怎能放任江汗卿与我教好,我咬了咬嘴唇,“你来这干什么?”子雅敲着桌面指甲上的蔻丹泛着慑人的光,“我来这只是为了提醒你,离江汗卿远点!”
我冷哼一声,“你都把事做的这么绝!你还担心他会缠着我?”子雅道:“那就好!”我无限好奇着子雅的身份,对上她的眼,“你究竟是谁?你绝不是师父身边一个学徒这么简单!”子雅饶有兴致的打量我挑着眉问:“那你觉得我是谁呢?”随后面若冰霜,“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你已经伤了她的儿子,我决不允许你再伤害汗卿!”
“她的儿子?!你是说庄娴太后?”我瞪着眼,“你到底是谁!”子雅起身推门走出房间,“这与你无关!”
我颓唐的坐在地上挠乱了头发,现在我竟期盼早点能见到水逸箫,如果子雅真与庄娴太后有关,那水逸箫就一定见过她,可如果这样自己不又要和水逸箫打照面了吗?我无力的哀嚎一声,对着房内的陈物大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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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云已经不知多少次听见夜梦影在他耳边不停地抱怨,放下手里刚接到的情报,道:“在坚持一下!”夜梦影双眼放光,捏着双肩的手瞬然放下,“真的?!”质疑的目光闪现着期待,这样的日子她真的过够了。
“怎么突然做这样的决定?”夜梦影走到夜凌云的身边看见了放在床头的信纸,夜梦影问:“可以看吗?”夜梦影点头默许,“什么!水逸箫已经到了小河?!林工的消息可靠吗?水逸箫——他怎么敢来!”说着夜梦影的眼光逐渐放大,闪着不可小觑的杀意,夜凌云握紧拳头,“为了皇位他都能杀父弑兄,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打着清淋的名号实际上是为了侵吞我楼兰的领土!”
夜梦影震惊的是夜凌云竟然这么风清云淡的讲出清淋这两字,看来只要水逸箫死,他完全释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傻笑什么!”夜凌云用纸卷成棒打着夜梦影的头,夜梦影呆滞的呵呵直乐,“没什么!”
夜梦影突然反过神来,“诶,水逸箫既然来了!我们为什么不把他抓住?这可是在楼兰,水逸箫敢来就得给自己准备口棺材!”
夜凌云推开窗,“他出了江记,一切不就好办了吗?”登高颙望,夜凌云紧握桅杆,他决不允许在楼兰有他控制不到的地方,“江记,我一定要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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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沙漠性的气候让江汗卿本就火爆的心变得更加暴戾,暴走在大街上,看见不远处有个茶楼,他才发觉自己口干舌燥,气冲冲走进茶馆,叫道:“茶保,来碗茶!”
声音在不大的茶馆飘散,全有的人都头来注目的眼光,坐在靠窗的黑衣男子微微蹙额,“水逸箫!一个人?还是有人?”他观察着四周,周围没有出现隐暗的呼吸声,他迅速下了决定,就是这个茶馆只有他一个人来!
刚接到了主人的命令,见到水逸箫务必制服带回,看见他满面怒气的模样,男子的眉毛稍稍舒展,原本他还担心怎么能悄无声息的叫人带走不惊动他人。可现在,看着他一杯杯的灌茶,男子的嘴角已经浮现笑意。
起身,拿起一壶茶走了过去,就听见一声,“妈的,你找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三)水逸箫变傻了
黑衣男子带着痞气,拎着茶壶喝道:“你不长眼睛啊!烫死老子了!”江汗卿本就不喜欢这江湖上的粗言秽语,再加上他今日被水涟衫撅个够呛,“你想怎样!”从不发火的人发起火来竟带着不输的气势,也就难怪他们会把他和水逸箫混为一谈了。
男子用剑兑着他,“我想怎样?你糟蹋了我的好茶,就想拍拍屁股走了?”江汗卿一个闪身向男子的面部逼去,男子没有料到江汗卿会出手,躲闪不及将整壶茶打翻在地,男子暗自叫苦,“我的好茶!”
男子的眉目狰狞,看到这么好的普洱被糟蹋,而且还是那个爱茶的林工,“有本事就来,没本事就滚回你娘肚子里!”江汗卿本就因为自己的身世发飙,听男子这样讲已经蹿上的火苗,而今已燃成熊熊大火。
林工哪里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其实就连夜凌云也没有发觉自己认错了人,他是知道水逸箫这一生有三个人时断不能碰的,若说了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他才会叫着他娘不放,只是他没想到江汗卿会和水逸箫有这同样的心结。
面对如此恶劣的林工,即使如江汗卿也不能无动于衷了!“走就走!”江汗卿提着剑信步走在大街上,林工断没有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看着身前怒气冲冲的背影,“他居然这么不冷静?”林工咂着嘴,看来只要是个人都有弱点的,无论是水逸箫还是夜凌云!
“来吧!这里没人了!”江汗卿走到大漠里,风沙漫过掩埋了那个缥缈的身影,林工挑着眉,“就你一人?”江汗卿对着他,“不然呢?”独自一人面对水逸箫,林工心里也没有底。
江汗卿回身散发着杀气,林工知道此刻要与他动手绝不占上风,他在等——等他的帮手!江汗卿用剑指着他,“动手啊!怎么你怕了?”林工面对江汗卿的挑衅不为所动,现在到像是江汗卿挑事。
江汗卿可没有林工的耐心,他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方发泄,也不管林工做没做好准备,提剑便冲了上去。林工猝不及防挥剑格挡,江汗卿步步紧逼,他步步后退,果然面对水逸箫(他误把江汗卿误认为水逸箫)自己还是有所不及的!林工庆幸自己在挑衅之前发出暗号,不然这次真的没命回去。
就在林工腹诽夜凌云怎么还不到来的时候,江汗卿手上的剑已经吻上了他的脖子,林工瞪大了双眼,看着一脸杀气的江汗卿,心想,“完了,这下可完了!”
他闭眼准备等死,但江汗卿却没准备动手,林工也是天网的精英,面对江汗卿此举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要杀就杀!少在这羞辱人!”
江汗卿挑起妖冶的凤眼,“怎么现在有骨气了?既然明知技不如人为何还要挑衅?”江汗卿哪里知道林工找上他的目的,他本也没打算杀林工,只是想打一架出出气。江汗卿要知道之后他会因为没杀林工被夜凌云带走,他肠子都得悔青。
林工仰起头不理会江汗卿的质问,“哼!”江汗卿收回剑背过身去,“你走吧!下回留点口德!”林工惊讶的看着那抹炫蓝的背影,脖子上冰凉的刀口渗下斑斑血色。“这就完了?”一向狠辣的水逸箫怎么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但是他知道自己还不能离开,擒住他是自己的任务。
而江汗卿并未多想,自己已经将他制服,想来他也不敢在对自己做些什么,抬步便向小河市镇走去。忽而面前刮过一阵风,那道风要比身后的男子强上十倍不止。江汗卿皱紧了眉,看来自己想全身而退是很难的。
江汗卿抬眼望去,一个白发白须的佝偻男背对江汗卿而站,回身见林工,林工显然并不认得眼前人,江汗卿率先开口,“不知这位前辈有何见教?”
佝偻男子冷笑几声转过身去,“水逸箫,四年未见我竟不知有了你这样的小辈?”林工闻声跪下,“见过大王!”江汗卿的后背一紧,“水逸箫?”随后他摸着这张脸,后悔没听水涟衫的话,“真的很像吗?”
他看向面前的佝偻男子,“原来楼兰的大王长得——这么……”江汗卿咂舌着夜凌云的容貌,他在想水涟衫怎么会看上这样的男人。江汗卿是有口无心,但在夜凌云和林工看来却远不是这么回事了,夜凌云皱起了眉头,撕下了脸上的伪装,看着面前的男子,他不禁觉得好笑,“水逸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傻?!”
江汗卿收回了不羁的笑,他知道今天想兵不血刃是不可能的,他朝自己的袍子上抽刀一割,一条天色的带子落了下来,他回身一接直径系在眼上。
夜凌云本就皱紧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样的动作在他看来,就是对自己的极大蔑视!“连看都不看就像直面我的弯月刀,你的胆子真是不小!”
江汗卿本就没什么把握,他知道自己敌不过他,蒙眼也是迫不得已,他要是不蒙眼,他相信会死得更快,为今之计也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拔剑、抽刀,兵刃相向……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四)居然是她,真的是她!
“江汗卿,江汗卿……”街道上焦急的女声绵延不断,最后还是不放心迫使我走出江汗卿咒骂,上街去寻他。
大口喘着粗气,擦拭着额上的汗水,“该死,上哪去啦!”我咒骂江汗卿,连休息的机会都不给我。“别找了,回去吧!”子雅的声音出奇的冷静,我倏地直起腰来,“怎么你知道他在哪?”
子雅环着肩,“这事我也有责任,居然没发现有人混进江记!”“混进江记!什么意思?”我大骇,居然自己也没觉察到,记忆向后倒去,“原来是她!那个老妪!”子雅默认,补上一句话,“我们只有用她换汗卿了!”
“换汗卿!你是说汗卿他已经被抓了?”我对上子雅的眼睛,“嗯,刚传来的线报,汗卿被夜凌云抓了!”大脑仿佛被重击,“难道——夜凌云他也藏在江记!”现在想想真让人后怕,辛亏自己进出都带着假面,否则——
我垂下手面色沉重,“那个人是梦影吧!”子雅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她易了容,既然你说你认识她,你就随我去看看,若真是她——汗卿回来的概率还能大些!”
我咬着唇看着她,“什么意思?”子雅抬步便走,我紧跟其上,“谁不知道夜梦影是夜凌云唯一的妃子,是楼兰的贵妃!”我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哦!”子雅朱唇轻起,“怎么伤心了?”
我摇摇头,道:“看样子真像你所说,夜凌云果然将汗卿误认成水逸箫了。如果夜凌云不换人,我们又该怎么办?每个做王的男人身边会少女人吗?”
子雅对这点倒颇有自信,“我敢笃定夜凌云绝对不会做事不管的。”我嗤鼻一笑,“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对于夜凌云的绝情,我是深有体会的。子雅一勾眼角,“这些年你一直深居雪谷,一心提高自身武艺,却两耳不闻窗外事,早已不知道这楼兰究竟是谁的天下了!”
“什么意思?”我环视一下,在确定没有人注目的情况后发问,子雅环着肩一幅淡漠的开口,“夜梦影有事,夜浅芳就第一个不会放过夜凌云,夜凌云能有今天,夜梦影可是重要的原因,虽然他不招女子入宫侍驾,即使是依穆丽都没有封一妃半嫔,事成之后却封夜梦影为她唯一的妃子,可见夜浅芳在楼兰朝廷影响力之大。”我当然知道子雅的意思,不过以夜凌云对事物的占有欲看来,能逼他到这种程度,夜浅芳的命数就不能长了!
“所谓大恩成仇啊!”至于为什么不封夜梦影为帝姬,子雅故意不说,我揶揄着自己,但终究还是与自己有关!
我和子雅一边说已经到了江记,抬步走上二楼,子雅推开了那扇大门,略开子雅女子袅娜的身子出现在眼前,只不过她的面色太过惨白,乌黑的头发紧贴在脸上,我看向子雅,“你动刑了?”
子雅环着肩,“这里可是楼兰,她身份又特殊,动刑?岂不是给夜凌云留下把柄?!”我走了过去扳起她的脸,“果然是她!”子雅也走了过去,“确定了?”我颔首,背过身去,“剂量别太大了,不然会死的!”
我步态轻缓的走了出去,对于夜梦影这个女人,我没太多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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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林工就带着圣旨搜查江记,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子雅也不傻早就把夜梦影转移了,找不到证据林工也只能作罢,夜凌云此举是竹篮打了水,我拄着下巴品着香茗,禁茶令也下达了,现在小河也不能随便喝到茶了,茶香袅袅充满了室内,江汗卿依旧杳无踪迹。
现在双方争执不下,夜凌云加强了对信息的控制,探听不到任何关于江汗卿的消息,颓唐的靠在椅背上,耳畔没了江汗卿的聒噪,第一次怀念这种感觉,身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子雅怕我控制不住给我服了药,现在的我——废人一个!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隐藏在右手的手刀,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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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这么久终于到了小河!”白清音心情大好抻了个慵懒的懒腰,从小生活在圣雪岭的任晨星哪里见过这么多的人,而且还是装扮得如此奇怪的人,早就拉着白清音东跑西跑的。白清音被闹不过只得遵从,看着水逸箫道:“我们住哪啊?”
水逸箫眯着凤眼,他对楼兰的兴趣可一点都不输于任晨星,他环着肩,“自然是去江记。顺便在去找个大夫来!”“终于扛不住了吧!”白清音拉着任晨星腹诽,“那好吧!”随后蹲下对任晨星道:“我们先找地方住下,然后在去玩好不好?”
任晨星撅着小嘴故作思考,“好吧!”水逸箫道:“走吧!”三人信步于大街上,易容是任安所擅长的,之前白清音也跟他学了一手,虽不如任安栩栩如生,但也足以以假乱真了!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刻着江记字眼的大门,虽然禁茶令已经颁布,对江记的生意倒也没有多大的影响,水逸箫看着车如马龙的人,打心眼里佩服起他这位一面之缘的皇叔。“如果母后在那时就摘下他的面具,一定会后悔嫁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