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清淋死了~~~~(>_<)~~~~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飞絮落花还带着余韵,枯灯残烛辋川情。韩梦悠悠如今红尘辗转,梦中曼妙的女子又在哪个方向飞翔?紫色的男子在这荒山偏屋的一隅冥想,想着她素绝于世的曼妙琴音,落在哪座竹篱溪涧的幽静中了?
念她的时日,一如念一个温香软绵的梦,相思就是开在那最浓艳的一朵芬芳里自我独醉。犹自在心海的波澜中,晕染她双眸清波的涟漪。他心中的柔情,百转千转万转的。在水光尽头,摇着竹筏上忆念的词句随她而去。他知晓,山重水复的尽头,她的芳踪正频频回首。
“清淋!”夜凌云惊醒,眼前除了空荡荡的寥落,那个人——她会不会在等我?夜凌云苦笑自己的念头,她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了。。。。。。
“她连最后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永远都奢求不到她的原谅了。”夜凌云呆坐在那,捧着一碗水恸哭,雪地深处传来异声,夜凌云毫不理会,男子探寻了一阵,跪在了夜凌云的面前,道:“主子,您没事吧!”男子身后的女子见夜凌云满脸的胡茬,颓废不堪的模样,心疼地跑到他的身前俯下身,抱着他的胳膊道:“凌云,你怎么了?受伤了没有?”
女子婆娑着夜凌云伤痕累累的手掌,夜凌云大力的掀开,冷眸对上林工道:“去查查,究竟是谁下令放的箭!”夜梦影起身,对着夜凌云不满地道:“人家关心你,你发什么脾气啊!”夜凌云回身手掬一捧破碎的月光藏在心间,道:“清淋,我不会让你枉死的!等事情一成,我便下来陪你。”
夜梦影不可思议地看着夜凌云捧起一汪水,向自己心头泼去,刚要上前就被林工伸手阻止了,“走吧!”夜凌云打落手上的碗,借着绳索纵身跃上了山崖,“凌云,等等我!”
。。。。。。
床上的男子眉头紧锁、面色苍白,一旁的白清音在看到这幅场景之后,后悔自己为何直接了当地告诉了他,她跟随他多年,知道墨清淋与他的情分到底有多深,也知道墨清淋在他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而今——三个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样都已经离他而去,“上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白清音含着眼泪坐在水逸箫的床头。
沈月牙捧着脸,对着白清音问道:“清音姐姐,逸箫哥哥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告诉我爹啊?”白清音定了定神,方想明白了那歹人的用意,利用墨清淋的死扰乱水逸箫的神智,此人深知墨清淋对水逸箫的重要性,若此刻将逸箫不省人事的消息传扬出去,那此人一定会趁机作乱,所以此事绝对不可以外扬!
想到此的白清音对沈月牙说道:“沈小姐,此事若宣扬出去,恐怕会对逸箫不利,奴婢略通医术,逸箫只是悲伤过度,再加上连日里的疲劳,休息一下就会好的。你就留在这里照顾王爷就好了,剩下的事交予我来处理,记住任何人来找王爷,都说王爷在行宫侍疾,小姐就听从任安处理就好了!”
沈月牙重重地点头,白清音忧伤地瞥了一眼卧在榻上的水逸箫,转身便不见了踪迹。
沈月牙走到了水逸箫的床边,躺在了他的胸膛上,似金属的物件格的她生疼,从他的怀里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锦帕,打开——泪水氤氲了她灿若明星的双眸,“你就是为她而病的吧?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在你心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
她重新倚在水逸箫的怀里,问:“求求你告诉我,究竟怎样你才能彻底的忘掉她,究竟怎样你才能完完全全的爱上我?”
作者有话要说: 清淋已死,文章未完!
☆、质问
次日,清淋居
一袭白色长衫的男子扶手走向几案,男子长衫被风吹起,吹落了几案上的宣纸,水逸箫凝视着脚边的宣纸,俯下身拾起,“花好月圆人长久!这就是你一直期待的吧?”手持宣纸,他步履缓慢地走向内室。一切如旧,案上的梨花琵琶依旧立着,仿佛在翘首等待着她的主人,水逸箫哀痛地按下琵琶,“只可惜她再也回不来了。。。。。。”
抚摸着梨花琵琶,他拿出了那管长箫,自从她离开后,他已不记得什么时候吹过?反正吹了没人听得懂自己的心声,索性也就不吹了,他记得上一次吹秋思,她在身边,警告他不要在皇宫内吹悼亡之曲,而今——他吹这首曲子,只为了悼念她,残酷的命运轮回,是不是无论他变得有多强,也救不了他所珍视的人?
幽咽的声音响起,千指百指弹柔肠寸断,那年那月那日,小桥拱月桃夭浓,碧水汪澜澹幽幽,她罗裙蝶翩跹,引得万花开,他洞箫越江陵,一莞清韵绕竹风,彼岸花开,香染翠阁,一路浅漫,临摹画船写丹青,执笔间,写意平生,狼毫轻挥心韵袅,小池临岸绿柳绕。
葡藤架下撞怀,抬眉,浅低旋,一弯浅笑恋了谁,一见倾心,一往情深,一念执着,一生倾负……,浮生若梦,旖旎情怀。
一世情缘,相逢遇了谁,一帘柳梦,廊桥空了谁,一锦香书,鸿雁寄了谁,一樽酩酪,空杯孤了谁,一枕绸缪,相思瘦了谁,一袖朔风,凄凉拢了谁,一怀风情,岁华丢了谁,一案清愁,霜花冷了谁,一番思量,红尘没了谁,一指萧瑟,冷风淋了谁,一场华宴,对饮缺了谁……
“清淋!”曲毕,伤未止。。。。。。
“想不到薄情寡义的七王爷,也会为了一个女子伤心?”夜凌云的回声在夜幕下更显阴森,水逸箫握紧了手里的紫竹箫,恶狠狠地道:“你说什么?”“我说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不过,是你杀了她,还在这里惺惺作态什么?!”夜凌云金刚怒目,飞至水逸箫面前伸手便是一拳,水逸箫甩开他,“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在清淋的面前你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
夜凌云退后一步,“我和你前世今生各不相欠!”她的声音仿佛冬日里的蛩音,“清淋。。。。。。”夜凌云烧红了目挥拳便向水逸箫打了过去,水逸箫冷哼一声,这些年因清淋所积攒的火气竞相迸发,结结实实地迎上夜凌云的进攻,“要不是你劫了她,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都是你,夜凌云得到了又不珍惜!反倒一味的折磨她!”
夜凌云接过他带着强劲内力的手掌,“ 那你呢?为了权力拿她做诱饵,利用她杀掉水悯玉之后就不管她的死活不是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水逸箫怒斥着,“难道是吗?我从未想害过清淋,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没人能替代。”“那你为什么下令放箭!”夜凌云拽着水逸箫的衣领怒吼着,“你明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要躲避那些箭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还——”夜凌云的面孔因为痛苦极度扭曲着,水逸箫大喊道:“我从没有下令放箭,那时我根本就不在现场,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夜凌云的手倏地松了,“你是说?你不在现场?那现场的水逸箫又是谁?”水逸箫瞪大了眼睛,与夜凌云四目相对,“你是说——是你看到我下令放的箭?”水逸箫愣在了当场,那天他正要出发时,任安传来消息说九王水珂涵兴兵来犯,他不得已前去镇压。那天的鸿门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只有游荡在五湖四海里的清淋才知道吧!
“会是谁呢?究竟是谁?谁可以做得这么天衣无缝?”水逸箫双手握拳,看向沉默的苍穹,夜凌云冷静下来,对着水逸箫道:“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罢休的,就算不是你下令放的箭,清淋因你而死也是不争的事实,楼兰与大水之间定有一战,我和你之间的较量不可避免!”
水逸箫从容应战道:“赢的人,将会是墨清淋的夫君。既然生前不能得到,死后也要青史作为见证!”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谁会赢?
☆、你身边的女人
夜凌云冷哼一声纵身离去,水逸箫精神涣散地坐在地上,“夜凌云说亲眼见到我下达放箭命令,而我又不在场,水珂涵偏偏选择在那时起兵,这绝不是巧合,究竟是谁幻化成我的模样,对清淋不利?”
已而,突兀的开门声惹怒了水逸箫,“谁让你们进来的!”女子无奈地摇摇头,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水逸箫这么失态了,讪讪道:“喝杯金银花茶降降火气。”水逸箫仰望着一身白衣的女子,赔罪地笑笑道:“你怎么来了?”白清音不怒反笑坐在了水逸箫身边,“我不来,就让你一个人在屋子里憋屈?”水逸箫笑道:“你这个丫头,打趣人的劲还和以前一样!”
白清音摇摇头,道:“不一样了,以前是真的,现在是故作欢笑!”水逸箫叹了口气,随后沉下脸来,问道:“清音,那时你守在幛幔外,可听见有什么异动?”白清音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递给水逸箫道:“我守在幛幔外,天上飞来一只蝶赤羽,我以为你有新的讯息给我,我就借机离开截下了那只蝶赤羽,上面的字条让我前去九王府接应你,我见是你的笔迹也没多想,想着你断不会在清淋的事上出现纰漏,可没想到——当我再去看的时候,清淋她已经。。。。。。”
水逸箫看着字条上的字迹,腾地站了起来,“若不仔细看,这张字条足以以假乱真!清音,我怀疑有人勾结水珂涵谋害了清淋!”白清音俯瞰着他,问:“你认为是谁?”水逸箫将手里的字条收好,“总之绝对不能放过水珂涵!”水逸箫一掌而下劈断了几案。
白清音安抚着他道:“这件事是冲着清淋去的,计划严丝合缝,既达到了目的,又没有损害你的利益,看样子是下足一番功夫的,此人不想你功败垂成,但又全力狙杀清淋,而且若不是夜凌云在——清淋她死的会。。。。。。”
“够了!”水逸箫痛苦地捂着头,他恨为什么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白清音拍着他的背道:“逸箫,你身边的女人——”水逸箫倏地看向白清音,“是何丹阳?还是绿衣?是谁?”白清音别过头去,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水逸箫道:“不管是谁,谁动了她,我就要谁陪葬!”
水逸箫站起了身,道:“这件事要秘密进行,何丹阳、绿衣都不能惊动。”白清音颔首,“我明白了。”水逸箫懊悔地捶着胸膛,“当初就应该在母后的墓前杀了他!”白清音锁着朱眉,道:“你也不是神人怎能预知未来?别自责了!”
沙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你去吧!”白清音迟疑了一下,走出了殿门。
。。。。。。
九王府。
被水逸箫打退的水珂涵自然是气急败坏,打翻茶杯道:“都是废物!这么些人都冲不散水逸箫的包围!”绒花挺着肚子走来,道:“圣雪岭的天气还降不下你的火气吗?”边说着绒花边招手,道:“孟晨,去外面拿些冰块进来,给王爷降降火气!”
水珂涵见绒花走来赶忙起身,“你说不在房内躺着,出来做什么啊?”绒花抚着肚子坐下,“哪就那么娇气了?我们草原儿女天天窝在家里像什么样子啊?”水珂涵陪笑道:“这不一样,你毕竟有五个月的身孕了,为了孩子你也要安分点!”
绒花吐吐舌头,道:“父皇都病了两个月了,这九王府也被围了两个月了,这进又进不去出又出不来的,简直闷死了!”水珂涵宽慰道:“等我突围后我们就回蒙古好不好?”绒花一脸欢喜道:“当真?可你不回长安做王爷了?”“我?王爷!”水珂涵苦笑,“王爷这一名号,如今我已经承受不起了!”绒花不解问道:“珂涵,从前我只当不重要没有深问,可如今——你与七哥究竟有何过节,让他非要置你于死地?”
水珂涵踌躇着,国修竹快步进来道:“王爷!”水珂涵不耐烦地道:“什么事啊?”国修竹道:“奴才刚从外边探听到的消息,说是王爷在反攻的那一天,水姬公主——她坠崖死亡了!”绒花怔愣地看着国修竹,“你说什么?!”国修竹不敢隐瞒,继续说道:“那天正赶上三王爷宴请四王爷和水姬公主,事情不知道怎么发展的,四王爷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三王爷就挟持了水姬公主来到无情崖的偏峰,然后就——”
绒花听完眼珠一翻,便晕了过去,水珂涵还未缓过神来,就听见孟晨的喊叫,急忙抱紧绒花向内室走去。
看着绒花痛苦的模样,水珂涵冷汗直冒,“怎么会——清淋、水姬!”又一次,‘水姬’死在了他的手里。
水珂涵闭紧了双目,叹着气道:“七哥,我早就知道,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切早已注定。。。。。。
各位花花啊!
☆、端倪
夜凌云奔跑在竹林间释放着他的怒气,夜梦影担心的上前,环住他的后腰道:“凌云你冷静点!你这样折磨你自己,她就能活过来了吗?”夜凌云重重的扣着竹节,落下许多竹叶。
夜梦影道:“我理解你要为她报仇的心,可你现在为了她方寸大乱,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夜凌云,你说你这样子还怎么为她报仇啊?”夜梦影的激将法唤醒了怒火中烧的夜凌云,他问:“有什么线索了吗?”夜梦影环着肩七分欣喜三分挑逗地道:“想坐享其成?”
林工上前反驳着夜梦影的话,“王子有先见之明,让我们多多留意九王府与七王府的动静。我们的人来报,那日水逸箫确实出现在九王府,与他所言之语如出一辙,所以——”夜梦影翻着白眼,夜凌云道:“这我已经知道,水逸箫是不会害清淋的,可是——他身边的人就未尝不动这个心思!”
林工反诘,“王子的意思?”“凌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夜梦影带着醋意顶着林工,“凌云的意思是,水逸箫太宠着墨清淋了,他身边的女人不干了,想要杀了她取而代之。”随后她看向夜凌云,阴阳怪气地问道:“是不是这个意思?”
夜凌云阴着脸,让夜梦影这么一讲,意思倒对,他倒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林工见夜凌云不赞一词,只能接着夜梦影的话继续讲下去,“那王子,属下就去调查这几日水逸箫身边女人的动向。”
夜凌云颔首,问道:“这几日水逸箫在做什么?”“回主子,水逸箫得知了墨姑娘的事情后大病了一场。”“怪不得前些日子不见他有什么动静,感情是病了!”夜凌云面带嘲讽,但心中也十分感慨,同样是被情所伤的人,此刻倒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你去吧!”林工点头飞身离开,夜梦影目送林工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娇滴滴地叫道:“表哥,她在时我不说什么,但是她死了,你能不能爱我?”夜凌云眸中盛着夜梦影炙热的情愫,他有些心疼这么多年跟随他的小表妹,天网被楼兰人称为人间地狱,而他为了自己甘心承受,为了墨清淋他警告无数他身边的女人,唯独她——他更是不忍。
见夜凌云迟迟不肯作答,夜梦影抹下一把泪水,自嘲地道:“她刚死,我知道让你立刻忘了她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愿娶我为止!”夜凌云心中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他无声地走过夜梦影,右手的招魂锁迎着朔风鸣鸣的作响,他喃喃着,“清淋,是你吗?刚才我不是有意的,你吃醋了?你还是在乎我的。。。。。。”
夜梦影坚强的咬着嘴唇,落下一滴清泪。
。。。。。。
林工风驰电掣地赶至,夜凌云迎上问道:“有结果了?”林工回道:“在九王府潜伏的莫轩有消息传来,说是在墨小姐坠崖的前夜,有个黑衣蒙面人曾潜入九王府,根据形体上看是个女人。因为莫轩是负责庭院巡逻的,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夜凌云颔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