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权不屑一笑,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道:“本王是怕坏了你的好事。”
南宫少宣笑了:“是吗?那臣可要谢谢战王的用心良苦和大度体恤了。”睁开眼睛,看向慕容权,眸中流露着浓浓的笑意。
慕容权冷冷一笑道:“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在这里留情,就不怕你回丞相府后,留下人家一人独自伤心。”
南宫少宣毫不在乎的耸耸肩道:“不会啊!若真是我看上的女人,我会把她带走。怎么?战王是不是舍不得啊!”
慕容权不满的瞪了眼南宫少宣冷冷道:“本王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你的主意不要打到本王的女人身上,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南宫少宣坏坏一笑道:“是吗?你的女人我自然不会碰的,我从来都不觉得我们的口味一样,但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应该不算是你的女人吧!该不会是你也看上那位丫鬟了吧!呵呵,难道几年没来战王府,你的口味也变了吗?”
“别玩了,本王的王妃你又不是没见过。”慕容权冷冷道。
“可是她真的把自己当战王妃了吗?”南宫少宣笑眯眯的反问。
慕容权坚定道:“她永远都是本王的女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少贫了,这次皇后让你和本王一起接待特使,不会这么简单吧!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
南宫少宣手一摊道:“这就是你对待功臣的态度吗?好冷淡啊!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啊!”
“你说不说?”慕容权的脸冷了下来。
南宫少宣像是真的被吓到了般,连连点头道:“说说说,战王都变脸了,微臣敢不说吗?这次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接触了,怎么样,很欢迎我吧!”
“什么情况?难道皇后怀疑你了吗?”慕容权慎重的问道。
南宫少宣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悠闲表情道:“你怎么对我的演技这么的不信任呢?我这么出色的人,怎么会让那个精明的老女人怀疑我呢!她怀疑你修建的陵墓有问题,所以让我找机会和你接近,观察你。”
慕容权冷冷的笑了:“那个女人还真是精明啊!我们做的这么隐蔽,都被她猜到了。”
南宫少宣拍了拍慕容权的肩道:“不用担心,既然是猜测,就说明没有证据啊!只是她的多疑,疑对了地方。喔!很晚了,我困了,先让我好好睡一觉,以后我们再慢慢详谈呢!”
慕容权没好气的白了眼他吊儿郎当的样子。
南宫少宣笑着离开。
慕容权也离开了。
慕容权和南宫少宣走后,长孙悠从一旁的花丛后走了出来,看到远去的二人,禁不住在心中捏了把冷汗。
长孙悠本是要回来邀请南宫少宣参加过两天自己在战王府举办的运动会的,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这样一个惊天秘密。
“天呢!少宣是慕容权放在皇后身边的眼线,居然是和慕容权一伙的,这太不可思议了。皇后娘娘还让我们配合他查陵墓之事,真是养虎为患都不自知啊!皇后那个老女人聪明一世,居然被一个年轻人给骗的团团转,引狼入室,真是可悲啊!少宣知道我的身份吗?会不会告诉慕容权呢?好担心啊!回去和紫若商议一下吧!”长孙悠立刻朝明月轩跑去。
明月轩内,房门紧闭,不让任何人进来,而长孙悠的房间内,四个脑袋挤在一起正在商议着重要的事情呢!
长孙悠把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一幕说给了紫若三人听,紫若听后很是震惊:“王妃,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丞相居然是和战王一起的?那我们下面该怎么办?皇后娘娘要我们配合丞相,如今的事情发生了大逆转,我们该如何是好呢?”紫若担心道,不知道皇后娘娘有没有把自己和王妃的身份告诉丞相。
“紫若,主人,你们不要太着急,依奴才看,这没有什么不好啊!至少你们都没有想要背叛战王的心啊!可以说你们有个共同点,这样不至于让你们有生命危险。”小凳子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自己不懂朝政上的事情,自己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
妙心点头:“我觉得小凳子说的有道理,王妃和右相都是皇后的人,又都向着战王,这样你们就是一路人了。”
长孙悠一拍手道:“没错,你们说的有道理。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算王爷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也没有证据证明啊!何况,我们也没有害慕容权!现在耽误之际是不要乱了阵脚,在没有弄清楚我们的态度前,相信少宣也不会轻举妄动的,若是揭发了我们,他是慕容权卧底的身份也会曝光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既然皇后要我们配合他,想必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吧!我们要有耐心,不要自乱了阵脚。”长孙悠分析道。
“王爷。”外面突然传来金儿的声音。
四人立刻起身,长孙悠朝外走去。
紫若和妙心打开了房门。
慕容权站在院子里,微抬头看着星空。
长孙悠走到慕容权身边,盈身行礼:“王爷,来了怎么不进屋呢?”
慕容权猛的转身,一把将长孙悠拥入了怀中。
慕容权突然的举动把长孙悠吓了一跳,担心的问:“王爷,你怎么了?”
慕容权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的抱着她。以为自己可以对她放手,可以收回对她的宠,她的爱,可是当真的下定决心时,却发现真的很难。
今天在狩猎场,看到那支箭朝她飞过去,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紧张的跳出来了,所以当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护在她面前,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保护她,绝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既然已经放不下她了,那就好好的保护她呵护她,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即便是天塌下来,也绝不允许她离开半步。
“王爷——嗯!”慕容权突然吻住了她的红唇,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忘我的吻她,天地万物此刻化作虚无,浩瀚星空成了美丽的陪衬,夜空下,一位俊朗非凡的男子深情的拥吻怀中娇媚动人的女子,即便身边有很多个围观者,他却视作虚无。这是慕容权长这么大做的最冲动的一件事吧!但却是发自内心的。
长孙悠彻底的震撼住了,这个吻来的突兀却又深长而温柔,和之前两次不同,这次的吻让她有种想流泪的感动,心里的某个强撑的地方好像一下子坍塌了,手不自觉的环住慕容权的脖子,跟随着他的节奏,配合他。
其实慕容权的吻很笨拙,没有一点技巧,她不明白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为何连吻都不熟练,但此刻她不想想这么多,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因为这个吻让她不自觉的沉沦了。
这个吻很长很长,直到他们差点因缺氧而无法呼吸才离开彼此的唇。
慕容权看向长孙悠,这一刻,他没有掩饰自己眸中的深情,眸中盛满浓浓的柔情,看着她。
长孙悠感觉自己陷进他眸中的温柔里了,担心自己会不能自拔,立刻羞涩的垂下了头,这一刻的慕容权是陌生的,是她从未见过的。
旁观者看到这一幕禁不住看痴了,羡慕,祝福交织着,双手握拳抵在下巴处,希望这一幕能永远持续下去,王爷和王妃一对有情人终于终成眷属了。
“王爷,高嬷嬷来了。”官家突然跑进院子里禀报。
乐雪瞪了官家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美丽的画面总是有不识相的人破坏。
沉浸在幸福和感动中的二人立刻回过神来。
慕容权有些窘迫。长孙悠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早点休息。”慕容权深情的看了她一眼,嘱咐了句,迈步离开。
长孙悠抬头看向紫若,小凳子,妙心和金玉满堂几人,发现他们笑的暧昧。
长孙悠白了他们一眼,故作不悦道:“大晚上的不睡觉都站在这里做什么。”然后跑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心依旧噗通噗通的直跳。
趴在桌前,想着刚才的一幕,用力的甩甩头,自言自语道:“今晚是怎么了?为什么他吻自己时自己没有把他推开?还很享受他带来的吻,难道自己爱上慕容权了?不,不可能,绝不可以。等忙完了这几天,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
千羽宫
孟贞羽想想今天在狩猎场的一幕,依旧余惊未了,自己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自己的安危,实在是太荒唐了。
“母妃。”慕容权来到母亲面前,恭敬的唤道。
孟贵妃抬头看向儿子,眸中很不悦。
“母妃唤儿臣来有事?”见母亲没说话,慕容权再次出声,其实心中已经猜到所为何事了。
“母妃再不找你来,只怕你已经忘记身上的担子了。”孟贵妃冷冷道。
慕容权见状,立刻认真道:“儿臣永远不会忘记自己肩上的担子。”
“是吗?可是母妃看到的却不是这样,你是不是忘记母妃说的话了?”孟贵妃冷冷的质问。
“儿臣不敢。”慕容权恭敬垂首。
“不敢,那好,为了以绝后患,处决了她。”孟贵妃扬高了处决这二个字。
慕容权一惊,立刻看向母亲道:“不可。”
孟贵妃冷冷的笑了:“舍不得了?”
“儿臣——”
“不要解释了,母妃也年轻过,知道男女之间的感情,她年轻貌美,你血气方刚,你们待一起久了自然会产生感情,但母妃希望你做做样子便罢了,不可陷得太深,否则只怕难以自拔。今天你竟然为了她不惜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实在是糊涂,母妃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有第二次。”孟贵妃不满的训斥道。
外界都传儿子有多么的贪恋美色,残暴不仁,可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那些都只不过是他的假象,对于女人,他根本就不在乎,更不会动真感情。一个有志向的男人,更不会被女人和儿女情长困住,这点他一直以来都把持的很好,没有对任何女人认真过。
他从来都是自己的骄傲,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她的仇,她的恨,她相信这个儿子一定会讨回来的。
可是今天他的举动,太让自己失望了,一个成大事者的人,怎能为一个女人而不顾自己的安危呢!这个女人的存在一定会影响权儿的,所以——定不能让她久留在权儿的身边,破坏了权儿的大计。
“母妃,她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儿臣想——”
“想怎么样?想把她留在身边,想真的付出感情?不要忘了她的父亲是谁?你和她的父亲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就算你对她再好,有一天若是你杀了她的父亲,她依旧会和你反目成仇,到时你便会知道深陷其中的痛苦,母妃这么做都是为你好,枕边的人可以成为你最好的帮手,也可以成为你最大的敌人。若她的父亲不是长孙耀光,母妃或许不会管你们的感情,可是现在——绝不可以。”孟贵妃毅然决然的否定了儿子的感情。
“母妃——”
“好了,不要说了,母妃累了,你回去吧!母妃相信权儿会好好的处理这事的,你是手握重兵的战王,会有分寸处理每件事情,包括感情的事情。”孟贞羽的一番话无疑是在告诉慕容权,要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儿女情长的事情,而坏了他们长久以来准备的大计。
慕容权恭敬道:“是!”转身走出了千羽宫。
孟贵妃看了摇摇头:“孽缘,孽缘呢!”
出了皇宫,慕容权的心情一直很沉重,想想母亲的话,想想长孙悠,他真的做不到放手,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弥足深陷,此时想要抽回所有的爱,真的很难。
桃花谷,慕容权竟来到了这里。
冷忆梦好像永远都是在炼药,在和药草打交到,好像她的人生除了药草,便没有什么能吸引她,值得她在乎,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你来了?”冷忆梦低着头碾药,头也未抬的和慕容权打招呼。
“你就不怕是坏人?”慕容权冷冷的问。
冷忆梦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不以为然的回道:“我从来也没把你当成好人呀!战场上的战神,双手站满了鲜血,那么多性命死在你的手中,你觉得你是好人吗?还有坏人比你可怕吗?”抬头看向慕容权,笑的妩媚,语气肯定道:“在你母妃哪里受训了?”
慕容权走到一旁的竹桌前坐下,拿起一个茶杯漫不经心的把玩,幽幽问道:“当初为什么执意让我娶她?”
冷忆梦淡淡的笑了:“这个决定错了吗?你们现在不是相处的很好?”
“你知道我与左相府的恩怨。”手中的杯子用力的摁在了桌子上,说明他心中的愤恨。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是无辜的。”冷忆梦不以为然。
“真的没关系吗?长孙耀光是她的父亲。”慕容权冷冷道。
“那她在乎那个父亲吗?你会为她改变自己的决定吗?”冷忆梦反问。
慕容权没有回答她的话,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我相信你会好好的处理你和他和左相府的关系。”冷忆梦朝慕容权投去一记自信的眼神。
慕容权却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若不是她当初逼着他娶长孙悠,怎么会有今天的苦恼和心烦意乱呢!
“呵呵——”冷忆梦却笑了,终于肯放下手中的药材了,坐到他对面,闪着一双妖媚迷人的大眼睛看着他问:“她值得你爱吗?”
慕容权依旧沉默。
冷忆梦继续八卦的追问:“不如你们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或许你母亲就不会反对你们了,毕竟看在孙子的份上也会勉为其难的接受,有了孩子在中间做桥梁,婆媳间也会慢慢产生感情的,这样你的苦恼就解决了。”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慕容权没好气的揶揄了句。
冷忆梦故作一脸惊讶道:“莫不是你没这个本事?天呢!那我岂不是害了长孙小姐。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幸好我会医术,来,我帮你看看,看看你这不孕症还有没有治疗的可能。”
“找死是不是?”慕容权冷冷的呵斥。
“哎呀!不要讳疾忌医嘛!难道不是不孕症,而是不举症,这个也好办,我这里有瓶催情的药,吃了之后保证治好你的不举症。”冷忆梦立刻拿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他。
慕容权气愤的一把打开她的手:“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哈哈哈,现在心情是不是好些了?做人何必想这么多呢!以后发生的事情以后再去解决,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天怎么样?陪你喝一杯吧!”冷忆梦拿来酒坛,给慕容权倒了一杯酒放在面前。
慕容权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冷忆梦笑了,笑的妩媚动人,喝下自己面前的酒道:“放心吧!没有给你下催情药。知道战王从不乱饮酒,可是晚上也没什么事,喝点没关系的,这酒很清淡。”
慕容权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喝下面前的酒。
“打算怎么做?”冷忆梦突然问。
慕容权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看向她。
“我说的是战王妃,你打算怎么处置她?废了她,把她关起来?还是把她杀了,以绝后患?或是休了赶出战王府?”冷忆梦好奇的询问。
慕容权冷淡道:“这是本王的事情,无需你过问。”站起身朝外走去。
冷忆梦摇摇头,感叹道:“难道有情人真的难成眷属吗?”
夜半时分,睡梦中的长孙悠觉得身后一凉,被子被人掀开了,刚要转身,有个结实的怀抱贴了过来,把她拥进了怀中,阻止了要转身的长孙悠,淡淡出声:“别动,本王不会碰你,只想抱着你。”
“王爷,你怎么了?”虽然看不到慕容权的表情,但是感觉他的心情好像不好。
“本王没事。”收紧了臂膀,把她抱得更紧。
“王爷喝酒了?”长孙悠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很晚了,睡吧。”慕容权闭上了眼睛,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凉气息,烦乱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不管母亲是否能接受她,他都不会轻易的放弃她。他要尽自己所能的保护她。
长孙悠没有再说话,以他的性格应该不喜欢太吵,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既然他需要清静,那她就什么都不问,若是他想说,一定会告诉她的,若是他不想说,问了也是浪费口舌。
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在离开他之前,好好的享受一下吧,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