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宣想了想道:“可是——你好像是听说左相要去,更激动的。”
230 他没有死
“那是因为皇上这么做太让人看不起了。我与皇上认识也有几年了,我知道他与左相之间的仇恨,平时他是很想找机会除掉左相的,可是奈何人家左相一直做的很好,没有让他抓到把柄,而这次是不是要利用洪灾,把左相除掉啊!如果左相真像十七王爷那样,出了什么不测,别人就会认为这不测是洪灾所致,可是谁会知道皇上会不会利用这次机会,故意让左相发生不测,身为江湖儿女,我觉得报仇就应该光明磊落,不应该使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所以听说左相被派去了南方抗洪,真的很气愤。”冷忆梦一下子说了这么一大番话。
南宫少宣听后却摇摇头笑了,然后如实道:“这件事你还真的是误会皇上了,建议派左相去的人是我,刚开始皇上还有些顾及呢!担心左相会趁着这次机会搞破坏,是我说服皇上让左相去的。”
冷忆梦很意外:“为什么?难道师兄也和左相有仇?”
南宫少宣摇摇头:“当然没有,我一直觉得左相不像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所以我想让皇上趁着这次机会考验一下左相,看看左相到底是奸臣,还是好官,所以才会建议左相去的。”
冷忆梦却猜测道:“难道皇上不会利用这次机会除掉左相吗?”
南宫少宣却坚定道:“不会,皇上不是那种不分黑白之人。就像你说的,即便是报仇,也要光明磊落,如果皇上真的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登基后,早就随便找个借口把左相除掉了,可是皇上却没有这么做,这足以说明皇上不想使用不正当的手段报仇,他是希望找到左相作恶的证据。而我肯定皇上不会趁着这次抗洪的事情除掉左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皇后,皇上怎么也得看一下皇后的面子,不会就这样把自己的岳父大人除掉的,否则他也不好向皇后交代。不过小梦为何对左相的事情这么关心呢?”眼神精明的打量向冷忆梦。
冷忆梦耸耸肩笑了:“我哪有去关心左相的事情啊!只不过是觉得他是皇后的父亲,想多了解一些,既然想取代长孙悠的地位,自然是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取代阿悠?”南宫少宣重复了句,然后反问道:“可是听你刚才的语气,没有感觉出你喜欢皇上,反倒还有些不满,既然没有爱,为何要去破坏别人的爱呢?”
冷忆梦却不客气道:“因为女人和男人一样,也有很强的占有欲,既然慕容权的命是我救的,在他最荣耀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人应该是我,才不枉我救他一命,这与爱不爱没有关系。”
南宫少宣无奈的摇摇头:“你这是在玩火。趁早收手,不管是阿悠还是皇上,都不是简单的人,与他们玩,只会害了自己。”
冷忆梦却耸耸肩笑了,看向南宫少宣转移了话题:“师兄,洪水凶险,即便是不去抗洪前沿,也要格外的小心。”
南宫少宣拍拍她的肩笑了:“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在宫中也要事事小心,其实你和阿悠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如果你肯放下心中的想法,我相信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冷忆梦笑了,朝他挑挑眉打趣道:“师兄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伤害她的性命的,你就安心的去南方帮助百姓吧!时辰不早了,师兄赶紧回去吧!养足精神。”
南宫少宣点点头,最后道:“小梦,不要再让自己错下去了,炼毒可以成为爱好,但是这个爱好绝不能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答应师兄,不要再伤害无辜。”
冷忆梦叹口气笑了:“知道了师兄,你的话我记下了。”
听到她这么说,南宫少宣松了口气,再次选择相信自己的师妹:“那师兄走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冷忆梦点点头。
南宫少宣身影一晃,消失不见。
冷忆梦站在桃林中,叹了口气。她的心好乱,她真的好想做师兄口中的师妹,可是已经走出的路,脚步已经收不回了。师兄,一定要平安回来。
次日
早朝上,慕容权宣布了让左相右相去南方抗洪的事情,众臣没有异议。而长孙耀光却有些意外,没想到慕容权会派他去,但是眸中却闪过一丝笑意。
长孙悠一大早便来到了宏王府。
楚玉研看到长孙悠来,很是开心,现在的楚玉研,肚子已经很大了,走路也很笨拙了,但是脸上却是满满的幸福,做母亲的幸福,拉着长孙悠的手心疼道:“悠儿,这些日子,京城的疫毒让你累坏了吧!好在已经解决了。”
长孙悠自责的抓住楚玉研的手道:“对不起十七婶,十七叔走的时候交代我要好好的照顾你,可是这段时间只顾着忙疫毒的事情了,都没有抽出时间来看你。”
楚玉研大度的笑了:“傻瓜,一家人说这话不是太客气了嘛!我在府中有这么多人照顾很好的。而百姓遭受了如此大的灾难,你理应去关心他们。就是你十七叔知道,也不会怪你的。我很好,无需自责。”
提到慕容宏,长孙悠的脸上浮上伤心之色,看向楚玉研:“十七婶——”
楚玉研见到她这样,立刻担心的问:“悠儿,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与皇上闹别扭了?还是受了什么委屈?别难过,说给十七婶听,让十七婶帮你分析分析,如果真的是皇上欺负你了,等你十七叔回来,十七婶让你十七叔帮你出气。”
长孙悠忍着眼眶中的泪,看向楚玉研摇摇头:“十七婶,我很好,我伤心是,是——是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
看长孙悠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楚玉研的心立刻被提了起来,平时的长孙悠可不是这样的性子,她的性子很直率,若是真的与皇上闹了别扭,会一股脑的都说出来的,可是今天却是吞吞吐吐的,莫不是这件事与她有关,难道是宏出了什么事吗?想到这,楚玉研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一把抓住长孙悠的手问:“悠儿,是不是——是不是你十七叔,出了什么事?”声音到后面已经轻的就要听不到了,因为她很害怕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长孙悠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
楚玉研见状,脚步不受控制的朝后退了两步。
长孙悠与晴儿见状,立刻扶住了楚玉研:“十七婶。”
楚玉研的呼吸加快,加上怀孕的缘故,感觉脚下发软,就要站不住了。
长孙悠见状,立刻和晴儿将楚玉研扶到旁边亭子里的桌子上坐下,紫若立刻帮楚玉研倒了杯茶:“十七王妃,先喝口茶吧!”
楚玉研接过茶杯,喝了口茶来镇定自己的心情,然后一把抓住长孙悠询问:“悠儿,快点告诉我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长孙悠反握住楚玉研的手,温声道:“十七婶,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跟你说。”
楚玉研点点头:“你说吧!我已经调理好自己的心情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就是为了孩子,她也会让自己坚强的。
长孙悠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讲给了楚玉研听,然后安慰道:“十七叔现在只是失踪了,并没有人能证明他的生死,所以找不到或许也是一个好消息,我相信十七叔一定还活着。”
楚玉研赞同的点点头:“我也相信他没有死,他不会就这样丢下我们的,他走的时候答应过我,一定会在孩子出生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们要相信他。”
长孙悠点点头:“对,我们不能放弃希望。皇上已经加派人手去寻找了,一定可以找到十七叔的。”
楚玉研努力的让自己勾起唇角:“我和孩子在家等他回来,他一定会很快回来的。”
看到楚玉研的坚强,长孙悠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权说的没有错,她是曾经的女皇继承人,看似柔弱,其实内心是很强大,很坚强的,她可以很温柔,但是遇到事情,她也可以独挡一面,十七叔的事情虽然对她打击很大,但是她却可以坚强的支撑住,这就是她。一个让人佩服的女子。
长孙悠陪了楚玉研一天,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到宫中。
紫若担心道:“娘娘,十七王妃真的能接受这个事实吗?”
长孙悠点点头:“十七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柔弱,她很坚强,就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一定会坚强的。”
紫若赞同的点点头。
金儿此时走了进来:“娘娘,华妃娘娘来了?”
“快点请进。”长孙悠立刻吩咐道。
片刻后,孟风华进来了,盈身道:“皇后娘娘。”
长孙悠笑了:“华妃,怎么我们越熟悉,你却越客气了呢!”
孟风华也笑了,叹口气道:“因为越与你接近,发现越喜欢你了。”
长孙悠笑了:“这样说我很荣幸哦!”
孟风华笑了,然后叹口气道:“这次没有扳倒冷忆梦,真是太可惜了。”
长孙悠安慰道:“事已至此,就别感慨了,经过这次的教训告诉我们,以后再与冷忆梦斗,就要格外的小心了。对了,因为这事,太后训斥你了吧!”
孟风华却不以为然的笑了:“不管太后怎么训斥我,我们之间始终有亲情在的,没事的。倒是冷忆梦,留在姑姑身边我真的不放心,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了吗?我真的不甘心。”
长孙悠拍了拍她的肩道:“冷忆梦不是一般的角色,我们要从长计议。如果她真的别有居心,不会就此收手的,我们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只会中了她的算计。”
孟风华赞同的点点头:“那下面我们要怎么做?”
长孙悠想了想道:“先静观其变吧!她在暗,我们在明,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知道下面她还会不会残害无辜之人。”孟风华担心道。
“所以我们要小心,我们已经暴露了与她为敌,或许她下面要对付的人就是我们了,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继续与她斗。”长孙悠提醒道。
“我明白。总之我一定要把冷忆梦除掉或者赶走。”孟风华眼神坚定道,然后转移了话题询问:“听说十七王爷出事了,十七王妃还好吧?”
长孙悠叹口气道:“谁听到了这种消息都会很受打击,但是好在十七婶她心理素质好,没有因此被击倒。对了,方嫔的葬礼准备的怎么样了?”因为慕容宏突然出事,方嫔葬礼的事情,长孙悠交给了孟风华负责。
孟风华立刻回道:“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就绪,两日后便可下葬了。你就不用担心这事了,好好安慰安慰十七王妃吧!她现在最需要人陪伴。”
长孙悠很是感激孟风华道:“华妃,谢谢你。”
孟风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为了表哥。很晚了,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我可是偷偷来的,不想再让姑姑知道,惹她生气。”
长孙悠明白的点点头:“早点回去歇着吧!”
孟风华走后,慕容权便来了,询问了下楚玉研的事情,觉得很对不起她。和长孙悠聊了今天朝堂上的事情,左相和右相已经出发去南方了,相信很快洪灾便会得到控制。
转眼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皇宫内很安稳,方嫔顺利的下葬,没有人再无辜死去,南方的洪灾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可以说很多事情都很顺利,但是唯独让大家越来越心情沉重的便是慕容宏的事情,一个月过去了,慕容宏仍旧毫无音信,让众人不得不从刚开始的抱有希望,慢慢的变成希望破灭。
这一个月,太皇太后也很少出寝宫,慕容宏的事情对太皇太后的打击很大,那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可是现在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太皇太后在宫中呆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情没见过,一次次经历丧子之痛,让她的心已经是伤痕累累了,可是这次,她最疼爱的小儿子,没有死在战场之上,没有死在恶人之手,却在洪水中不见了踪影,让她很是悲痛。
这一个月,长公主经常进宫陪着母亲,希望母亲能从悲伤中走出来,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慕容宏仍旧没有一点消息,这对亲人来说是个折磨,他们不知道是继续抱着希望,还是该放弃。
但是慕容权依旧没有放弃寻找,派去的人仍旧在不停的寻找。
又过去了半个月,南方的洪灾已经全部解决,左相和右相也即将要从南方赶回来了,而就在这时,一个消息传到了京城,那就是——找到了十七王爷慕容宏,可是找到的却是——他的尸首。
当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悲伤,伤心的痛哭。
楚玉研却强忍着泪水不流下,因为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她没有亲眼看到他的尸首,她都不会相信。
长孙悠这些日子每天都会来陪着她。
半个月后,慕容宏的尸体被左相和右相运回了京城,送到了宏王府。
宏王府内,在管家的指挥下,早就布置好了灵堂,整个宏王府被黑色和白色包裹,一派的肃穆,沉重。
慕容权和长孙悠一大早便来到了宏王府,等着迎接十七叔回来。
楚玉研坐在自己的房间中,不愿出去迎接,晴儿陪着她,默默的流泪。王爷出事这么久了,楚玉研一滴眼泪也未落下,因为她不相信慕容宏真的出事了。
当慕容宏的棺材被抬进宏王府的灵堂,宏王府内哭声一片。
楚玉研坐在房内,听着外面的哭声,依旧强忍着眼眶中的泪。
晴儿见状劝说道:“公主,王爷回来了,我们去看看王爷吧!王爷一定很想看到你。”
楚玉研却摇摇头:“我不要去看,如果他真的想看到我,就亲自来看我,而不是让我去看他冰冷的尸体。我不要去看他,我不要去看他。”
“公主,王爷也不想这样,可事已至此,你要想开些,去见见王爷吧!”晴儿伤心的劝说道。公主与王爷经历了这么多才走到一起,如今有了孩子,算是圆满了。可是王爷突然又出了这种事情,这怎么能让人接受呢!为什么上天要对这对相爱的人这么残忍呢!为什么就不能让相爱的人永远在一起呢!
“我不要去见他,那不是他,不是他。”楚玉研用力的摇头,不愿出去。
长孙悠此时进来了,听到楚玉研的话,更是难过,温声劝说道:“十七婶,十七叔回来了,你去看看他吧!”
楚玉研依旧坚定的拒绝:“不,那不是他,我不要去看,我不要去看。”
“十七婶,你去看看好不好,让十七叔走的安心,皇祖母都来了,你这样只会让大家更难过,更替你担心,就算你不想见,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想见见父亲最后一面呢!你就满足一下腹中孩子的愿望吧!”长孙悠蹲到楚玉研面前,温声劝说。
提到孩子,楚玉研摸向了自己的肚子,强撑着的心慢慢的软了下来。
长孙悠见状继续劝说道:“十七婶,去看看吧!”起身,与晴儿一起,搀扶起楚玉研,朝前厅走去。
慕容权和一些大臣都在,府内的下人们跪在院子中悲伤的哭泣。
太皇太后看着儿子的棺柩,已经伤心的说不出话来,慕容权揽过她的肩,无声的安慰。
长孙悠搀扶着楚玉研走进来。
当看到大腹便便的楚玉研走进来,众人的泪水流的更急了。
十七王爷一生为国为民忙碌,十五岁上战场御敌,保家卫国,如今不到三十岁,还未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世便英年早逝,真的让人很悲伤。
听说十七王爷的棺椁来京城的一路,一路上都有百姓祭拜,迎接,纷纷为这位英年早逝的王爷悲伤。
楚玉研缓缓的来到棺柩前,看着上等的棺椁,冷冷道:“把棺材打开。”
众人一惊:“十七王妃。”
“不是让我来见他最后一面嘛!不打开我怎么见他最后一面?”楚玉研努力的忍着心中的悲伤,坚持自己的想法。
南宫少宣见状,上前道:“十七王妃,十七王爷他被洪水泡了太久,脸部更是被石头击打的面目全非,看不到真面,王妃娘娘还是别看了。”
“既然已经面目全非,为何能确定他就是王爷?”楚玉研质问。
南宫少宣回道:“启禀王妃,王爷出事时穿的就是这身衣服,身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