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悠提着的心突然落下了,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但另一个疑惑却在心中升起,与慕容权相视一眼。
慕容权看出了长孙悠心中的疑惑,凑近她耳边低语了一番,把摄政王今天跟他说的,关于薛灵珊的婚事,大致向她讲述了一遍。
长孙悠听后笑了,觉得这事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摄政王居然把长孙威误认成了商城之神,还要把女儿许配给他。
191 有她的幸福
长孙悠看向摄政王道:“摄政王,恐怕您是误会了,家弟是左相府的嫡子,今年才完成学业,现在还没做什么事呢!所以不可能是商场之神,您误会了。”
摄政王却乐观道:“没关系,现在不是,以后一定会是的。原来这位公子是皇后娘娘的家弟,不愧与皇后娘娘是姐弟,姐姐聪明厉害,弟弟同样不逊色。将来他在商场上一定会大有成就的,下臣看人从不会错,所以把小女许配给他,他一定会给小女幸福的。”其实今天早上,长孙威在店里买制定货品时,摄政王当时正好在店里,把长孙威买东西的一幕尽收眼底,对他很是欣赏和刮目相看,很是喜欢他。
长孙悠听后笑了:“若是摄政王愿意,本宫与陛下倒是没有意见,只是不知道当事人怎么想?”
慕容权点点头:“皇后所言极是。这种成人之美的事情,我们自然是愿意成全的,只要他们两情相悦便可。”
而当事人长孙威与薛灵珊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刻看向彼此,薛灵珊立刻不客气道:“不可能,让我嫁给这个人渣,我情愿削发为尼。”
长孙威也立刻不客气道:“让我娶这种刁蛮女,我情愿打一辈子光棍。”
“哼!我看也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你,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薛灵珊双手掐腰道。
长孙威立刻不客气的回击回去:“我看也没有男人会愿意娶你,你还是赶紧找个尼姑庵,去当尼姑吧!”
慕容权与摄政王有些愣神了。
其实在场的人,除了长孙悠外,其它的人都有些震惊住,这两个人还真是冤家啊!这样的人也能走到一起?众人心中立刻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长孙悠看向摄政王淡然一笑道“郡主与家弟之前因为闹过一些误会,虽然误会解开了,但是这性格却很合不来,只怕想让他们结为夫妻,很难。”
摄政王回过神来,然后乐观的笑道:“没关系,俗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不是冤家不聚头。越是这样,越容易走到一起,打是亲骂是爱嘛!”
长孙悠的额上滑下三条黑线,这个摄政王的想法未免也太前卫了吧!
“摄政王,您——难道不担心把女儿嫁给家弟,家弟会欺负您的女儿吗?”
摄政王却一脸自信道:“这个下臣不担心。长孙公子一看就是有教养之人,虽然说话有些不客气,但是本性却很好,姐姐这般好,弟弟还会差吗?又是左相府的嫡子,早就听闻左相大人温和有礼,学富五车,是三朝左相,深受百姓爱戴,这些都说明左相是位好的贤臣,而这样的父亲,教育出的儿子一定不会差,虽然长孙公子与小女嘴上争吵,但是他绝不是那种会欺负女人的人,所以下臣不担心。
小夫妻间打打闹闹没什么不好,有很多话会在打打闹闹中说出来,很多误会也会说开,相比起那些有事闷在心中的闷葫芦,这样的夫妻相处方式更好,在争吵中把彼此的不满说出来,彼此才能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才能去改正,这样的夫妻,往往是越到后面越恩爱。
因为每天有人与他争吵她习惯了,若是有一天这个人不和她争吵了,离开了,他倒不习惯了,这也是另一种走进对方心中的好办法。”
长孙悠真是要忍不住在心中朝摄政王竖起大拇指了,这见解和分析,真是独到啊!不过细想想也有些道理,世上的夫妻大多是因为相爱才走到一起的,成亲前女子温柔,知书达理。男子体贴,温和儒雅,被所有的人看好。可是结了婚后,却慢慢的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久而久之便会产生矛盾,争吵,直到最后离婚的地步。
可是有很多人却不被人看好,结婚前,争呀,吵呀!可就是这种感情,却走到了最后。吵了一辈子,却相守了一辈子。谁能说他们不合适,不相爱呢!
感情的事情真的没有什么定论,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合不合适。
虽然薛灵珊和长孙威现在看着挺不合适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合得来呢!
感情是世上最难琢磨的东西,那些海誓山盟的恋人还少吗?可是最后走到一起相伴相守一生的又能有几人。
而那些整天剑拔弩张,口口声声说就是死也不会嫁,不会娶的人,到最后反倒走到了一起,人生世事难料,缘份更是难料。
之前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爱的人会在这古代,更没想到会爱上慕容权。
“不知左相大人是否赞同这门婚事?小女是否能配上令公子?”摄政王竟然直接问向了长孙耀光。
长孙耀光儒雅一笑道:“对犬子的婚事,老夫没有任何意见,更不会过多的干涉。郡主聪明可爱,若是愿意下嫁给犬子,那是犬子的福气,但这婚姻大事,最重要的还是两个孩子满意,毕竟要过一生的人是他们,若是心中有不满,难免会让他们以后过的不幸福。所以老夫尊重两个孩子的选择。”
长孙悠没想到长孙耀光在对待长孙威的婚事上是这么开明,居然肯尊重儿子的选择。
在她的印象中,电视上放的那些奸臣,佞臣,在对待儿女的婚事上,不都是极尽可能的去攀附权高位重之人吗?像她和长孙凝玉,不就是他的棋子,被推向了帝王家嘛!长孙凝玉已经惨死在帝王家,而她不过是幸运的,因为自己的幸运,让他这个左相又多了一层身份,当朝国丈,让他的权利地位有高了一层。像现在这种情况,竹华国的郡主愿意嫁,他应该立刻同意啊!怎么会尊重儿子的选择呢!
女儿与儿子在他心中的差别还真是大啊!女儿便可随便许配人,不管喜不喜欢,会不会受苦,只要能攀上皇室就行。哪怕天下人都不看好,哪怕她嫁过去就会被人给杀了,他这个父亲也不会为女儿说一句话,而是极力的赞同,这重男轻女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
只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与慕容权相爱吧!而且感情还这般好。
摄政王听了长孙耀光的一番话,点点头:“左相英明!不但是百姓心中的好相爷,更是一位通情达理的好父亲,若是小女能做得您的儿媳,也是她的福气啊!”
“摄政王过奖了。”长孙耀光谦虚道。一举一动都显得很斯文儒雅。
长孙悠真的很难想象出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儒雅之人,做坏事时会是什么样子的,一直都说找机会好好的调查调查他,可是却一直忙着穿回去的研究,没有腾出时间去调查他,如今就要穿回去了,剩下的时间只想多陪陪慕容权,只怕没有太多时间去调查他了。
可是慕容权说他陷害明王,这件事若是真的,那他的确是个奸人,即便之后做了很多的好事,也弥补不了被他害死的那么多条无辜的性命。这些似乎都已经不在自己所要过问的事情里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陪他浪费,也不想去多管他的事。穿回去之后,她与这里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而长孙耀光的这番话在太后与慕容权看来,觉得他是在演戏,很假,很做作。
“父王,我不同意嫁给长孙威,我不喜欢他,他是个可恶的人。”薛灵珊气愤道。
长孙威立刻不客气道:“我也不喜欢你,更不会娶你这个刁蛮的郡主。”
摄政王笑了:“没有让你们现在就成亲,我们刚来这东华国,还要呆上一段时间,你们二人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的培养一下感情,若是有这个缘份,再说成亲的事情,若是真没这个缘份,父王也不强求。”
慕容权与长孙悠点点头:“摄政王说的是,一切就看他们的缘份了。”
薛灵珊与长孙威互瞪一眼:“哼!”
“哼!”
众人摇摇头头笑了。
宴会进行的很顺利,在一片热闹祥和中结束。
慕容权留摄政王与郡主在宫中住下,让宫人带他们去了明祥殿歇息。
朝臣们带着自己的夫人儿女离开了皇宫,嫔妃们回了自己的寝宫,虽然都希望皇上今晚能临幸,但是她们心里也明白,眼下皇上的心中只有皇后娘娘,她们是痴心妄想了。
宴会结束后,慕容权牵着长孙悠去了坤荣宫。
“心情不好?”屏退宫人后,慕容权从后面抱住长孙悠,温声询问。
长孙悠叹口气道:“权,你真的觉得今天的事情都是邓敏馨一人做的吗?”
慕容权拉着她走到床前坐下,帮她把耳边的秀发别到耳后道:“朕知道你有怀疑,朕也有怀疑,但是邓敏馨一人扛下了所有的罪,当时那种情况下,是没有办法追查的,否则——只怕难以向竹华国的摄政王交代。”
长孙悠点点头:“臣妾明白,所以臣妾没有追究,但是暗地里,你不想知道是谁在幕后指使的吗?”
“皇后有了怀疑的对象?”慕容权看向她,虽然是问句,却充满着肯定。
长孙悠眼神坚定道:“臣妾觉得这件事与冰宁公主应该脱不了关系。当时邓敏馨未认罪之前,她可是极力的让人朝我身上怀疑的,是她说出郡主与五弟有过节,然后又做了分析,种种行为,都让她很可疑,当时她是要陷害我的,难道权就没有怀疑她吗?”
慕容权稍作沉默后,淡淡道:“不管这件事与冷忆梦有没有关系,朕相信她绝不会害皇后,至少不会想着要皇后的性命。”她们二人中了连心蛊,不管是谁丢了性命,另一个也休想活。所以冷忆梦没有理由害死长孙悠,然后害的她自己也跟着赔命。
长孙悠不悦又不解的看向慕容权:“权为何会这么肯定?从冷忆梦进宫那一刻起,我就觉得她的进宫有企图有目的,她的心思绝对不单纯,可是权为何会这么信任她?今天的两件事情,目的都是要陷害我,伤我,权还说她不会伤我?我真的不赞同你这话。”
慕容权揽过她的肩道:“好了,我们不说她了。这些日子为了忙接待竹华国摄政王的事情,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都很少,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一起,别去说她的事情了。”
长孙悠却不打算这事就这么算了,不悦的看向慕容权道:“权,我觉得你对冷忆梦不一般,你与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何这件事你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你也知道此事与冷忆梦有关是不是?为何不查清楚,严惩她?”
慕容权淡淡道:“邓敏馨心思不正,今日若是不除,它日毕竟会成为隐患,冷忆梦今天设计除掉了她,没什么不好啊!”他之所以不去深究此事,原因并不是因为冷忆梦,而是与她有关,查清楚又怎么样,有证据指证冷忆梦又如何,只要她们的连心蛊未解开,他都拿她没办法。不过找机会警告她还是有必要的。今天她玩的有些大了,差点就害到了悠儿。
“所以你很赞同冷忆梦这么做是吗?如果不是她怂恿邓敏馨,邓敏馨就算心思不正,也没有机会,因为她没有机会进宫,所以威胁不到我们。可是被她一怂恿,不但害了邓敏馨的性命,还差点伤及无辜。如今邓敏馨死了,她的父亲刑部侍郎会就此罢休吗?若是他记恨起来,会对朝廷不利的。
还有就是蜜儿的事情,她是无辜的,她心思单纯,没有不正的心思,她为何要害她,这件事皇上也要不管不问,纵容她吗?”
“这件事朕会让人暗中调查清楚的,绝对会给皇后一个满意的交代。”慕容权承诺道。
长孙悠看向她,叹口气道:“权,我不是要你给我一个交代,我是希望你身边不要再有对你有威胁的人,你之前的二十三年活的太累了,我希望你之后的人生会是安全,开心的。不希望有危险之人留在你身边。”自己就要离开了,这里的真真假假对自己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之所以会揪着不放,全都是为了他,希望他能安全,这样自己才能走的安心。不是她非要针对冷忆梦,而是不知道她的目的和企图,始终不放心,而慕容权又好像特别的信任她,所以真的有担心。
慕容权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你的担心我了解。”
“那么对冷忆梦,你怎么看她这个人?”长孙悠执着的追问。
慕容权想了想道:“认识她有些年了,虽然她一直以来给我的感觉都是亦正亦邪的,可是我真的觉得她不是坏人。”
“所以你相信她?你不觉得你对她的信任已经有些让你失去了正确的判断了吗?你不觉得你对她太纵容了吗?你对她的纵容甚至已经超出了之前对孟风华的。你——是不是喜欢她?”虽然不想质疑他,怀疑他,但是他的行为真的让她有些吃醋。
慕容权笑了,笑的很无奈,点了下她的鼻尖道:“悠儿,我们一路风雨走来,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真的不了解吗?我若是喜欢她,还会等到现在吗?若是我对她有男女之情,会封她做公主吗?我对你的心,你到现在还怀疑吗?”
长孙悠嘟起小嘴道:“不是我要怀疑你,而是你对她太纵容,让我很不喜欢。”
慕容权笑了,在心里道:傻瓜,我对她好,还不是因为爱你嘛!因为她的手中掌握着你的性命,我不敢不对她好。
“小傻瓜,别多想,因为她救过我的命,我没有什么能回报她,所以只能对她多些纵容,放心吧!我会尽量让她早些离开皇宫的,或许她真的不适合在皇宫里。”自从进了宫,她好像真的变了。
“只是因为她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才对她这般纵容,这般好的吗?”长孙悠总觉得他有事情瞒着自己,可是想想,彼此的感情已经很深了,他应该没必要瞒着自己什么吧!真的是自己太敏感,想太多吗?
慕容权点点头。现在还不能告诉她连心蛊的事情,免得给她增添不必要的烦恼。
“既然你说了,我就相信你。权,我以前就说过,夫妻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和坦诚。”看着他的眼睛道。
慕容权再次点点头:“我记得。”
长孙悠轻轻的偎进他的怀中,喃喃道:“不要因为冷忆梦是你的救命恩人,就让自己迷失了判断,失去了防备,还是要防着她的。毕竟是江湖中人,亦正亦邪的,真的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慕容权再次点头:“朕知道了,你说的话朕都记下了。你呀!就是爱操心。”
长孙悠抬头看向他,皱皱鼻道:“哼!谁让你是我的夫君呢!我怎么不去操心别人的事情啊!”
慕容权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尖,酸溜溜道:“你只能操心朕的事情,不准去操心别人的事情。”
长孙悠笑了,攀上他的脖子,认真的注视他,想把他的音容笑貌深深的记在脑海中,以后回去了,才不会让自己忘记了他的样子。
“怎么这样看着朕?”慕容权低下头,抵上她的额头,碰上她的鼻尖。
长孙悠忍着心中的不舍,故作开心道:“想牢牢的记住你的样子,永远不忘记。”
慕容权笑了:“傻瓜,朕每天都在你的面前,你当然不会忘记朕的样子。”轻轻的吻上她的唇。对她永远都是那么的迷恋,渴望。即便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可是每次碰她,都要不够。真的很感激上天把她赐给了他,让他这颗孤单冰冷的心充实而又温暖。
长孙悠回应着他的吻。
慕容权将温香软玉抱满怀,倒向龙凤大床,开始了属于他们的翻云覆雨。
希望他们能永远这般幸福甜蜜下去。
坤荣宫一角僻静的屋顶上,风跃与紫若肩并肩的坐着。
紫若看向他温声道:“找我有事吗?”
风跃看向她有些难为情的询问:“你没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紫若不解的笑了:“是你约我来的,不是应该你有事情和我说吗?”
风跃叹口气道:“今天在荷花池救柳蜜儿的事情你都看到了,我当时是为了救人才会那么做的,我希望你不要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