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扔进来的御林军,皇后心中一阵恐慌,但是却立刻让自己冷静下来。
皇上不解的问:“老国公此话怎讲?”
镇国公冷冷道:“这个御林军,在搜老臣府邸时,想要偷偷的把一包东西放在老臣的书房,幸好被老臣看到,才没有让他得逞。”然后看向旁边站着的年轻男子道:“想必这位就是右相吧!”
南宫少宣恭敬的颔首:“正是在下。”
“如此正好,听说右相不但年轻有才华,医术更是出众,就连御医院的御医们也不能与之相比,甚至有人说右相与老夫的女儿文婷郡主有得一比。”镇国公沉声道。
南宫少宣谦逊道:“老国公过奖了,在下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怎么能与文婷郡主相比呢!”
“既然右相在,那就麻烦右相看看这包东西所装的是何物。”镇国公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南宫少宣。
南宫少宣立刻打开,闻了闻,立刻惊恐的看向皇上禀报:“启禀皇上,这包乃是毒药,与皇上御膳里发现的毒药是一样的。”
众人惊呼。
镇国公冷冷道:“如此看来,要陷害老臣之人心思够缜密啊!不但在宫中皇上的御膳里下毒,还妄想把此毒放在老夫的府中陷害老臣,非要把这毒害皇上的罪名加在老臣和战王十七王爷的身上。”
“如此说来,战王和十七王爷是无辜的,有这毒药的人才是真正下毒之人。”有大臣站出来为慕容权和慕容宏说话。
“说,是何人指使你的?”镇国公把手中的龙头枪一掂。
皇后吓的一惊。
跪在地上的御林军更是吓得身子一阵颤抖。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皇上冷冷的质问。
跪在地上的御林军抬头看了眼皇后。
皇后的眸中迸射出阴冷的寒光。
这个御林军明白,眼下不管怎么说,他都休想活命,若是咬出皇后娘娘,只怕自己的家人性命不保,可若是不说,镇国公定不会放过他,既然横竖都是一死,还是保全自己的家人吧!
想到这,御林军眉头一皱。
慕容权立刻惊呼:“不好。”立刻蹲下身来去捏御林军的口。
可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鲜血从御林军的口中流出,人痛苦的皱了下眉头,没了气息。
南宫少宣上前,摇摇头道:“已经死了。”
皇后见状松了口气。虽然很想趁机把慕容权,慕容宏和镇国公府一起扳倒,可是眼下看来,是自己操之过急了,这些可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还是慢慢来吧!幸好这个御林军识相,否则真的要出大乱子了。
皇后见状道:“如今人已经死了,不知老国公怎么看这事?以本宫看,这包药不会是镇国公故意拿来陷害这个御林军的吧!他一个小小的御林军,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陷害镇国公啊!”皇后见人死了,立刻又得意的敲起了尾巴。
镇国公冷冷道:“老夫离开朝堂这么久了,从不问朝堂之事,无缘无故为何要陷害一个小小的御林军,当时老夫抓住他要偷放东西时,很多御林军都在场,皇后若是觉得是老夫故意陷害的,不妨把搜查老夫府邸的御林军都叫过来问问,看看是有人要故意陷害老夫,还是老夫要故意陷害这个小御林军,若是御林军能证明老夫的清白,那皇后娘娘最好给老夫一个交代,说说这个小御林军的陷害是怎么回事。”
“这——”皇后一时语塞。她能收买一个御林军,可不能收买全部的御林军,何况镇国公府的势力那么大,她不敢保证有人不会向着她,所以这个赌,她不敢打。
皇上见状立刻出声打圆场:“老国公息怒,皇后只是一时失言,没有说镇国公要陷害御林军的意思。既然这个御林军死了,这件事朕定会派人好好的调查的,一定会查到幕后的指使者。”
镇国公冷冷道:“皇后娘娘不是认为老夫与战王勾结嘛!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看,皇上御膳的毒是战王所下,那么要陷害老夫的人是不是就是战王啊?这和皇后猜测的完全不一样啊!而战王既然是我的外孙女,又怎么会陷害老夫呢!所以这幕后指使之人定另有其人,而这幕后指使之人也定是下毒之人,如此看来,战王和十七王爷定是被人陷害的。”
皇后立刻反驳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下毒之人和幕后指使御林军陷害镇国公之人说不定是另有其人,但是战王与十七王爷给皇上下毒之事,有人亲眼看到,不可能是冤枉的。”
镇国公冷冷一笑道:“既然都有人敢陷害老夫,那陷害战王和十七王爷也有可能啊!所以这作证也有可能是假的,若真是战王与十七王爷下毒,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还会让人看到,这不是做的太明显了吗?而太明显是不是就不太真了?”
皇后冷冷道:“如果镇国公不信,可以把作证的人叫来听听。”
镇国公点点头:“好啊!就叫过来听听吧!”
“朱河,把人带来。”皇后立刻吩咐道。
“是!”朱河下去了。
很快朱河便回来了,却没见她身后有人。
皇后立刻不解的问:“人呢?”
朱河立刻恭敬的禀报道:“两个看到战王和十七王爷在御膳里下毒的小太监死了。”
“死了?”皇后很震惊。
镇国公笑了:“皇后娘娘,这事就奇了,好好的证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这是不是太巧了?还是幕后指使的人怕他们说出真像,而杀人灭口呢!如今战王与十七王爷都在,定不能在宫中杀人,那这人死的就蹊跷了,这御书房是朝臣们议事的地方,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东华国向来有规定,后宫不得参政,皇后娘娘出现的也是不是太凑巧了,这人是在皇后娘娘来之前死的吧!”
“镇国公,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人是本宫杀的不成?”皇后气恼。
镇国公冷冷道:“无凭无据的事情,老夫不会妄下猜测,还请皇上明察。如今一切都死无对证,也就无法证明战王与十七王爷是下毒之人,既然无法证明,是不是就没有理由把他们关押在宫中啊!万一再有不轨之人要对他们动手,会不会再来个畏罪自尽啊!”说这话时,镇国公的视线落在了皇后的身上。
皇后气愤,却也无话可说。她真的是失算了,居然惹到了镇国公这个难缠的老头,如今倒好,慕容权和慕容宏没扳倒,还有可能无罪释放,她不甘心,立刻道:“皇上,既然镇国公说了此事蹊跷,那么就要好好的调查,就算现在没有人能证明毒是战王和十七王爷下的,但当时他们在场,也脱不了责任,所以不能就这么放了。”
“既然没有证据,难道还要抓起来不成?”镇国公冷冷道。
皇上有些为难了,看向众臣道:“各位爱卿怎么看?”
众臣不敢发言。一边是高高在上,心狠手辣的皇后娘娘。一边是德高望重,手握先皇钦赐龙头枪的镇国公,他们哪个也得罪不起啊!
长孙耀光见状站了出来,恭敬道:“皇上,以微臣所见,不如先放战王和十七王爷回府吧!岳父大人说的有道理,无凭无据,若是把人扣押在宫中,实在不妥。皇后娘娘顾虑的也有道理,毕竟当时战王与十七王爷在场,有嫌疑。所以先让他们回府,停下手中一切的权利和政事,军权,可以在京城自由走动,但是在案子未查清前,不能出京城。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满意的点点,然后看向镇国公和皇后道:“不知镇国公和皇后还有何意见?”
长孙耀光不愧是两朝左相了,这话说的就是有水平,谁都得罪,也谁都不得罪。
镇国公道:“老臣没意见。”
皇后道:“就按左相说的办吧!请战王和十七王爷先交出手中的兵权。”
慕容权和慕容宏互看一眼,把身上号令手中将士们的令牌交了出来。
皇后见状心中得意的笑了。他们没有了兵权,看他们还能翻出什么浪来,如此说来,左相还是帮着她的。
此事算是暂时解决了,众人散去。
走出御书房,慕容权立刻来到镇国公身边恭敬道:“今天多谢外公出手相救。”
镇国公笑了:“有些人太嚣张了,不得不教训一番。战王与宏王爷乃人中龙凤,将来定能为百姓谋福。”话中意有所指,然后迈步离去。
慕容宏和慕容权相视一眼,慕容宏拍了拍慕容权的肩道:“皇后这次是失算了,有了镇国公的帮助,大事必成。”
慕容权点点头。
“好了,早点回去吧!悠丫头一定很担心你。”
慕容权笑了:“十七婶也会很担心十七叔的。”
二人相视一笑,朝宫外走去。
慕容权回到战王府,直接去了明月轩。
长孙悠在院子中等着呢!见他回来了,立刻迎了上去:“权,你终于回来了。”
慕容权把她拥进怀中,温声道:“别担心,我没事。”
“皇上怎么突然放你回来了。”长孙悠不解的问。他们好不容易抓到了把柄,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让他们回来了呢!镇国公去宫里的事情,长孙悠还未得到消息。
慕容权拉起她的手朝房间走去,然后把御书房发生的事情给长孙悠讲了一遍。
长孙悠听后笑了:“外公真是太厉害了,连皇后也敢训斥。”
慕容权笑了:“你外公有皇祖父钦赐的龙头枪,皇后也不敢放肆,就是皇上也要忌讳三分的。”
“权,今日御膳被下毒一事,是你和十七叔所为吗?”长孙悠想确认一下。
慕容权没有想要瞒她,点点头:“是!”
“为什么?你就不担心自己脱不了身吗?”长孙悠担心的问,他这是在冒险啊!
慕容权淡淡道:“我们要做的事情本就是冒险,与其不知道敌人要如何陷害,倒不如自己先设计了这陷害,这样便可让敌人顺着我们的陷阱走进来,引他们入局,虽然很冒险,但不冒险只能被别人算计,会更危险。”
长孙悠赞同的点点头:“那外公今天会出现,也在你们的预料之中吗?”
慕容权摇摇头:“那倒没有。我们只是在御膳中动了手脚,让皇后知道是我们下的毒,但是太明显,朝臣们一定会觉得我们是被陷害的,所以便知道皇后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顶多也就是把我们关押起来,一旦关押,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到时损害的是皇上皇后的名声,会觉得是他们故意陷害。
所以事发后,本王便让人回来禀报你,一定要小心留意府中人,皇后一定会趁机在战王府和宏王府动手脚的,到时再让御林军来搜查,然后真的栽赃陷害。
而镇国公出现的确是意料之外,没想到皇后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让人在镇国公的府中放毒药陷害镇国公,结果镇国公便被卷了进来。
于是就有了我和十七叔回来的事情。
不过镇国公确实帮了我们的大忙,我们之前还在担心,皇上皇后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的把我们关起来,然后暗害了。还好镇国公出现,让我们先回了王府,这样一切的计划便可秘密进行了。”
“可是你们却失了兵权,还不让你们出京城,这是囚禁啊!长孙耀光还真是可恶,真的是和皇后一伙的。”长孙悠气愤道。
慕容权却笑了:“我们今天下毒,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让皇上收回我们的兵权。囚禁我们。”
“为什么?”长孙悠不解,这些男人到底玩的是什么权谋,她真的有些看不懂,不过权谋高手却一眼能识破,就好比上官傲,一下就猜到了毒是慕容权和慕容宏他们下的,真是厉害。
“其实精兵良将已经被我们秘密的安排好了,信任的人也都交代好了,如今兵器被收回,只不过是收回那些不忠心或没有什么大用途的小兵。皇上皇后见我们手中没了兵权,定会放松警惕,朝臣们见我们的兵权被收走,也不会觉得我们有谋反之心,如此一来,真到起事时,我们便可以打着保护皇上,铲除谋反之人的旗号,名正言顺。
众臣会觉得我们即便没有兵权,依旧是不惧生死的保护皇上。所以长孙耀光这次算是帮了我们。
不出京也是好事,这样谋反的嫌疑会更小,毕竟三军将士都在京城外驻扎,若是到时攻进京城来帮助,便不会觉得是我们怂恿的。”
听了慕容权的讲述,长孙悠不得不佩服他们这些玩权谋的人心思够缜密,每走一步棋,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真的很厉害。
但有一件事长孙悠有些不解:“权,你刚才说有派人回来通知我小心?”
慕容权点点头:“对啊!肖明他人呢!”
长孙悠一脸惊讶道:“臣妾根本就没有见到人回来禀报。”
慕容权震惊:“没有回来禀报?那悠儿是怎么化解皇后的陷害的?”
长孙悠立刻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有人把这身龙袍和这个仿制的玉玺放在了王爷的书房和寝室,臣妾知道王爷在宫中被扣押,便想到皇后一定会趁机陷害的,所以便赶在御林军来搜府之前,把这些东西转移了。可是却未见到王爷说的通风报信之人。”就说慕容权既然设计了这一出,怎么会想不到皇后在后面的陷害呢!原来他料到了,也派人来说了,只是自己没见到报信之人,幸好上官傲出现的及时,否则只怕要坏了大事。
“悠儿真是聪明,幸好悠儿反应机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是肖明他人呢!难道暴露了行踪,皇后的人抓走了?”慕容权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
长孙悠立刻眼前一亮:“臣妾知道王爷派的报信之人为何突然不见了,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谁?难道这战王府中还有皇后的眼线?”慕容权立刻猜测道。
长孙悠笑了:“王爷跟臣妾来就知道了。”起身朝外走去。
长孙悠带着慕容权来到了后院的柴房。
紫若打开了柴房的门,只见里面有个人,手脚被绑了起来,口中塞着布。
“方美人!”慕容权有些意外。
紫若上前把塞在方美人口中的布拿下来。
方美人立刻跪倒在慕容权面前哀求道:“王爷,妾身知道错了,请王爷饶命。”
慕容权不解的看向长孙悠:“悠儿,这是怎么回事。”
长孙悠看向方美人,冷冷道:“王爷,她就是在王爷寝室和书房放龙袍和仿制玉玺之人。方美人,你自己跟王爷说吧!”
慕容权有些意外,因为据他调查,府中已经没有皇后的奸细了,还以为皇后要陷害她,会像陷害镇国公一样,让御林军带着陷害的东西偷偷的放在他的书房或寝室,没想到这方美人竟是她的人,难道是方美人之前隐藏的太好,逃过了自己的调查?
方美人哭的梨花带雨的看向慕容权道:“王爷,妾身是一时糊涂,才会帮皇后娘娘办事的。
当初战王妃刚来战王府时,妾身与赵美人钱美人陪着王爷到温泉苑沐浴,可是王妃突然从温泉池里出来,坏了我们与王爷的好事,从那时起,妾身便很记恨王妃。后来有一次来到明月轩,本是想找王妃的麻烦的,可是正巧又遇到了王爷,不但被王妃戏弄了,还被王爷下令打了板子,所以妾身对王妃的恨便更深了。
可是妾身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王妃是正妃,平日里又有紫若姑娘保护,我们根本就进不了王妃的身,虽然恨却也没辙。
再后来,王爷对王妃娘娘越来越宠爱,妾身便越来越嫉妒,越来越恨,可是却也拿王妃没办法,只能把这股怨气憋在心中。
后来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就传到了皇后娘娘的耳中,皇后娘娘悄悄的派人把妾身传到了坤荣宫,给妾身说,只要帮她办事,她便会让妾身将来嫁给太子,等太子登基,就封妾身为贵妃。
妾身想想王爷那么深爱王妃,妾身留在这战王府是没有出头之日了,便答应了皇后娘娘。
可是皇后娘娘也没让妾身为她办什么事,妾身便想,或是皇后娘娘早就把我这个人给忘了吧!
只是没想到,今天,皇后娘娘突然会秘密的让人给妾身送来了两样东西,让妾身偷偷的放到王爷的寝室和书房,说等事成之后就让妾身进太子府,做太子的女人。
于是妾身便拿着这两样东西放到了王爷的寝室和书房,结果却被王妃娘娘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