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是装的,那就不用她出手了,她就呆在车里看好戏吧!
慕容权的武功招式快如闪电,很快便有几名黑衣人倒地,长孙悠在心中为他呐喊。
眼看着黑衣人不敌慕容权,他们便打起了长孙悠的主意,想分散慕容权的注意力。
在打斗中,突然有一名黑衣人抽身出来,扬起手中的长刀朝马儿的背上砍了一刀。
马儿痛的一声嘶叫,撩开蹄子疯狂的跑起来。
“啊!王爷救命——”长孙悠故作惊恐的呼救。
慕容权一分神,立刻有人朝慕容权的胳膊上狠狠的挥来一刀,鲜血顿时便流下。
慕容权顾不得手臂上的伤,手中长刀一划,立刻有两名黑衣人倒地,纵身一跃,朝马车追去。
眼看着马车就要跑到悬崖边上了,慕容权还未出现,再不跳下马车就要坠落悬崖了,长孙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跑出马车,准备跳下来。
而就在此时,慕容权出现了,长臂一伸,拉过长孙悠,把她抱入怀中,在马车掉下悬崖前一秒,把长孙悠解救出来。
黑衣人见状,立刻又围了上来,慕容权放下长孙悠,带着伤与黑衣人打斗。
长孙悠专注的看着慕容权与黑衣人打斗,突然一道寒光从她眼前闪过,长孙悠立刻敏锐的去扑捉,而暗处的草丛中,几个黑影闪过。
偷袭?长孙悠的脑海中立刻冒出这两个字,对着慕容权喊道:“王爷小心。”
此时,躲在暗处的人朝慕容权丢来了几个飞镖,慕容权一闪身躲开了。
暗处的人气愤长孙悠坏了他们的事,蹭得跳出来,出现在了长孙悠的面前,一步步朝长孙悠逼近。
长孙悠一步步超后退,手中却已经准备了三根南宫少宣送给她的银针,准备在必要时出手。
当脚步退到悬崖边上,长孙悠停住了,寒眸冷冽的射向面前的三个黑衣人。
黑衣人一惊,不敢相信这摄人的目光会来自一个柔弱的女人,握紧手中的长刀朝长孙悠挥去。
长孙悠手中的三根银针一弹,进入到三人的体内。
三名黑衣人只觉头一阵眩晕,眼前模糊一片,身子超前倾去。
长孙悠担心这几人倒下去的时候会扑到她身上,把她推下悬崖,快速朝旁边闪身。
此时月亮被乌云挡住,光线很暗,影响了她的判断,这一闪身,踩到了旁边一块松动的石头上,石头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朝悬崖下掉,长孙悠踩在石头上的身子跟着坠落悬崖,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让她没有时间脱身。
“啊!”一声尖叫,人已经跌落下去。
“长孙悠——”慕容权大喊一声,踢开面前的黑衣人,纵身一跃,朝悬崖下飞去。
长孙悠的身子在急速下降,她想伸手抓住些什么,可是仰着的身子却什么也抓不住。
完蛋了,这次死定了。长孙悠在心中感叹,没想到居然以这种方式结束在这里的生命,闭上眼睛,从容的去接受这一切,对于特工来说,她并不怕死,在成为特工的第一天,她便已经做好了随时为国家牺牲的准备,而且已经死过一次了,对死亡更没有那么畏惧了,在这里她没有任何让她牵挂的人和事,所以她没有任何的留恋,坦然的去面对死亡。
就在她准备接受重重的一摔,和撕心裂肺的疼痛时,手突然被人抓住了,急速下降的身子停住了。
长孙悠猛地睁开眼睛,慕容权紧紧的抓住了她,是用受伤的手臂抓住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到了她白皙如瓷的胳膊上,另一只手紧紧的住着一根藤条。
“放手,你想你的胳膊废掉吗?”长孙悠很不赞同慕容权为了救她不顾自己安危的做法,现在上面的黑衣人还未铲除,他却下来救她,若是此时黑衣人攻击,他们都会没命的,而且他的手臂受了伤,根本不可能把她救上去,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岂不是亏大了。
长孙悠挣扎着想甩开慕容权的手,这样便可把伤害降到最低,她只不过是来自异世的一抹幽魂,和他非亲非故,没有理由让他拼死相救,她也不想欠这样一份人情。
“不想死就不要动。”慕容权愤怒的吼道,不知为何,看到她刚才闭上眼睛坦然接受死亡的模样,他的心就莫名的来气,现在居然要挣脱他的手掌,他更是怒火中烧。
此时上面的黑衣人并不知道下面的情况,伸头看了眼望不到底的悬崖,没有人敢下去,而悬崖边上垂下去的藤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特别是其中一条晃动着的藤条。
仅剩的三名黑衣人面面相窥,然后很默契的挥起手中的刀,把悬崖上的藤条统统砍断,这样他们便没有活路了。
手中的藤条突然断了,两人的身子急速下降。
慕容权见状,脚朝悬崖壁上一踩,让自己的身子以更快的速度下降,在长孙悠的身子重重的摔地前,一把抱住了她,一个翻身,让她趴在了他的身上。
“砰!”的一声巨响,慕容权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长孙悠趴在他的身上,只是被下降的贯力重重的颠了一下,没有摔到。
长孙悠立刻从慕容权的身上翻下来,然后唤慕容权:“王爷,王爷——”
034:猜疑和杀气
“本王没事。”慕容权清冷的声音传来。
长孙悠松了口气,搀扶他坐起来:“王爷,你摔伤没有。”
慕容权摇摇头。
长孙悠看着慕容权一直流血的伤口道:“王爷胳膊上的伤要赶快处理一下,否则这只胳膊只怕要废了。”伤口很深,又用力拉她,后来又重重的摔了一下,别说是受了伤的,就是好好的也要被折腾残了。他们俩真够命大的。
慕容权站起身,捂住流血的伤口道:“先找个避风的地方升火。”崖下的风很大,很冷,若是没有火,只怕二人没被摔死也会被冻死。
“王爷,我们去那边看看。”长孙悠扶着慕容权朝前走,没走多远便看到了一个山洞。
“王爷,有个山洞,我们快进去吧!”二人走进了山洞,山洞里很黑,但是却很避风。
长孙悠扶着慕容权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然后赶紧跑到洞门口捡了些干柴进来。
身为特工,野外生存是必修课,所以在恶劣条件下想办法让自己活下来对她来说并非难事,什么钻木取火之类的升火方式她都会,很快便燃起一堆火。
慕容权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有些惊讶,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居然会这些,怎么能让他不意外呢!
长孙悠回头看向慕容权,只见他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立刻察觉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走到慕容权身边不紧不慢的解释:“有一年冬天我犯了错,得罪了二姨娘,二姨娘罚我一个冬天房内都不给炭火,可是那年冬天真的很冷,于是我就按照书上说的钻木取火,从柴房里偷来干柴,在房内升火,从那以后我便学会了用干柴升火,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场了。”
虽然钻木取火这件事是长孙悠现编的,但有一年二姨娘罚长孙悠一个冬天都不准用炭火却是真的,只是当时的长孙悠真的就被活活的冻了一冬。所以即便慕容权将来去调查,她也不怕,因为她说的是偷偷在房内升火,所以没有人知道,而以前伺候她的丫鬟早就死了,所以根本无从查起,相信慕容权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去调查她。
听了长孙悠的这番话,慕容权没有怀疑,今晚二姨娘母女三人对她的态度他都看到了,她们无时无刻不再陷害她,即便她现在已经是战王妃了,她们依旧想除掉她,可想而知她之前在左相府的待遇。
出于人对生的,在困境面前的确会想尽办法的求生存。
见慕容权信了,长孙悠暗暗松了口气,凑近慕容权,柔声道:“王爷,臣妾帮你包扎伤口吧!”
慕容权点点头。
因为伤的是左上臂,所以必须把慕容权左臂上的衣服脱下来,把左臂露出来才能处理伤口。
而古代男人穿的是长袍,那她就得先把他腰间的腰带解开,长孙悠难为情的亲手帮他把腰带解开,然后敞开他的袍子,轻轻的帮他把左边的袖子扯下来,让他光着半个膀子。
当慕容权的胸膛露出来,长孙悠差点看的喷鼻血。
这是个精瘦刚硬的男人,像出鞘的王者之剑,强大的臂膀,性感的锁骨,迷人的窄腰,健硕的体格,坚硬如铁的肌肉,尤其是那块状的胸肌和腹肌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给人强大的安全感,显得狂野不羁,邪魅性感。
长孙悠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老天,要不要这样折磨她呀!虽然她不是花痴,但让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半裸的绝世美男,对她也是不小的折磨。
长孙悠移开视线,看向慕容权流血的伤口,伸手抓过自己的裙摆,用力一扯,撕下一块布包住慕容权的伤口,然后看向他道:“王爷先等一下,臣妾去去就回。”
不一会儿,长孙悠跑回来了,怀中抱着一些绿叶和青草,来到慕容权面前,找来一个石头,把这些叶子和青草放在一块大石上用力的砸,砸了一会儿之后,长孙悠再次扯过慕容权受伤的胳膊,解下他伤口上包裹的布,温柔道:“王爷,这些是止痛草和止血叶,药汁滴在伤口上可能会有些痛,王爷忍一下。”长孙悠抓过砸烂的草和叶,放在手心用力的攥,掌心里滴出绿色的汁液来,滴到慕容权的伤口上。
慕容权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底滑过一丝动容,尝尽人间冷暖的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温暖。
血很快止住了,长孙悠再次在自己的裙摆上撕下一块布,帮慕容权包扎伤口。
一阵忙碌后,慕容权伤口的血终于止住了,长孙悠松了口气:“终于不流血了。”
“这些也是你在左相府学的?”慕容权好奇的问。
长孙悠笑笑没有回答。有时多说反倒惹人怀疑,不说反倒给人遐想的空间。
而她的笑笑,则让慕容权认为是她的隐忍,看着她道:“以后你是战王妃,记住你的身份。”
长孙悠笑了,慕容权是在告诉她,她是战王妃,以后二姨娘她们若是再欺负她,她就用战王妃的身份压她们?
“王爷救臣妾,也是因为臣妾是战王妃?”长孙悠很好奇慕容权为何会不顾自身安危救她,如果不是他及时拉住了掉下悬崖的她,她早就小命休也,如果在落地之前,他不选择让她趴在他身上,她一定会被摔伤的,这个冰冷无情的男人,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实在让她不解。
慕容权却只是淡淡的嗯了声,并未多说。
这个回答让长孙悠有些失望,但他却闭上了眼睛,显然是累了,也是,和黑衣人打斗了那么久,手臂上的伤又流了这么多血,他的确累了。
“王爷累了就好好休息吧!臣妾把火烧旺些。”长孙悠跑到火堆旁添火。
再次抬眸,看着长孙悠在火堆旁忙碌的身影,慕容权的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其实他是有意在回避长孙悠的问题,因为只有他知道他为什么会不顾自己安危的去救她。
长孙悠回头确定慕容权是不是睡着了。
慕容权见她回头,立刻闭上眼睛装熟睡。
见他睡着了,长孙悠在火堆旁坐下,小心翼翼的掏出了自己藏在衣袖中的纸,轻轻的打开,看着上面的宝剑,长孙悠在心中暗自低语:这把宝剑会在他手中吗?要不要找时间问问他?不行,若是他询问她怎么知道这把宝剑,她要怎么回答?如实回答他一定不信,不回答一定会被怀疑,所以还是先偷偷的找吧!
小心翼翼的收回到衣袖中。
慕容权的眸底浮上了猜疑和杀气,随即敛去,困意袭来,再次闭上了眼睛。
035:崖底的二人
次日清晨,慕容权睁开眼睛,偌大的山洞里只有一堆篝火在熊熊燃烧,却不见长孙悠的身影,慕容权眉头微皱,起身朝洞门口走去。
来到洞门口,却发现外面在下雨,虽然不是很大,却足以把人的衣服淋湿,下着雨,在这陌生的地方,长孙悠会去哪里?看着崖底树木繁茂,想必会有野兽或毒蛇之类的东西吧!想到这,慕容权立刻朝外走去。
刚出洞,便见长孙悠一路小跑的回来了:“王爷,快点进去,外面雨好大,别淋到伤口。”
左手拿着一个竹筒,右手紧紧的抱着用衣服裹着的一包东西,人却任雨水淋,也未用宽大的衣袖挡一下。
跑进洞里,长孙悠蹲到地上,把怀中抱着的东西放到地上,原来是一些山果。
然后抱起竹筒起身看向慕容权甜甜的笑道:“王爷渴了吧!那边有个小溪,臣妾在那里装了一些水,王爷快喝吧!”
看着长孙悠湿漉漉的头发,的衣服,还有脸颊上的汗水混着雨水朝下滑的狼狈样子,慕容权那颗坚硬的心突然有了一丝柔软:“你一大早跑出去就是找这些?”
长孙悠认真的点点头:“对呀!这里有些山果,王爷先吃点垫垫肚子,刚才臣妾看那边溪水里有鱼,等雨停了臣妾去抓两条来给王爷烤着吃。”
“你会抓鱼?”慕容权很意外。
长孙悠自豪的一拍胸脯道:“当然了,难道王爷没有听说过左相府的嫡女早就被父亲放弃了吗?一个被放弃的孩子,如果自己不学会生存的本领岂不早就被饿死了。”
长孙悠的母亲刚去世那会,长孙悠曾被赶去乡下的小院子住过两年,后来因三姨娘一直求情,才被带回来。
“被放弃?”慕容权喃喃自语了声,看向长孙悠小脸上的水珠,伸手帮她拭去。
慕容权的举动让长孙悠的小脸瞬间涨红,立刻转移话题:“王爷赶快喝水吧!”然后转身蹲到了火堆旁。低头看了眼胸口处画的牡丹,幸好刚才抱着山果,挡住了雨水,才没有把胸前的画淋掉,否则伤口就暴露了。
“把衣服脱下来烤烤吧!小心着凉。”慕容权淡淡道。
长孙悠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的确该脱下来,可是——他在这里要怎么脱。
慕容权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左边袖子带血的地方撕掉,递给长孙悠:“先换上吧!”
长孙悠接过衣服,慕容权背过身去。
一会儿后
“王爷,可以转过身了。”长孙悠已经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幸好这古代的衣服层多,只是外面的湿了,贴身的没湿,所以把湿衣服换下,找几个木棍做个架子放在火边烤。
长孙悠穿着慕容权的衣服又长又大,袖子挽起来,衣摆掖到腰带里,看上去滑稽又可爱。
长发散开,用手抖了抖,如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别有一番风味。
二人坐在火堆旁看着外面的雨,吃着长孙悠采来的山果,静静的坐着,心从未像此刻这般平静轻松过。
长孙悠扯了扯树枝上挑起的衣服,看着裙摆下被撕破的地方,喃喃道:“可惜了这身好衣服。”
慕容权看了眼道:“喜欢回去再做。”
长孙悠立刻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种衣服穿着太麻烦了,人都走二里地了,衣服还在床上。”
慕容权的嘴角突然勾起了弧度,从来没有人这样形容过奢华的宫装,在女人的眼中,宫装是高贵,富贵,身份地位的象征,是每个女人都梦想着能穿的衣服,到了她这里怎么有种避如蛇蝎的感觉。
慕容权这似有若无的笑,却让长孙悠看痴了,禁不住喃喃道:“王爷笑起来好好看。”
“咳——”面对她的夸赞,慕容权有些窘迫,轻咳声,看向外面道:“雨停了。”
长孙悠收回游走的思绪,跑到洞门口,开心道:“真的停了,王爷,我们去抓鱼吧!”
慕容权起身,没有吱声,迈步朝外走去。
长孙悠赶紧跟上。
雨后的崖谷格外的清新,淡淡的青草香混合着泥土的芬芳,让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长孙悠在前面带路,一路小跑着朝小溪的方向去。
慕容权跟在后面,看着身轻如燕欢快如蝶的她,眸底闪过柔和。
“王爷到了。你看这条小溪多清澈,里面的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长孙悠一边炫耀一边在小溪边捡树枝,看看哪个适合抓鱼。
慕容权站在一旁看着。
长孙悠找到了一根自己满意的树枝,然后脱掉鞋子和袜子,卷起裤脚,慢慢的走到溪水里,举起手中的树枝,认真的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