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块将洞口给淹没了。
有人在问:“老大,这下怎么办?我们的出口被堵住了。”
萧默的声音答:“怕什么?省了左右为难了,也就只剩这条路可走。要实在走不通,就回头把洞口再炸开吧。”亚楠不赞同的声音起:“还炸?刚才可能就是你那微小的**引发了山上积雪滑体的,你别看威力小,这种满处都是积雪的地方,有时候哪怕是声音的震动都能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萧默没出声,他的手下却不服了,站出来质问亚楠凭什么说这雪崩是他老大引起的,我眼见此种情况,实在忍不住开口:“你们是要继续留在这里吵架还是往洞里走呢?”
终于一片静默,耳根清静了,我从包里拿出探照射灯,空间骤亮,看了他们一眼,径自往前走。既然已经只剩一条路可走,也就不用纠结了。
相比起爬雪山,我对这种山洞可说是轻车熟路了,从两旁的痕迹看,确实像是人为打凿出来的。如此也不用戴雪镜了,洞里虽寒,但比外面要暖和许多,大伙纷纷把厚重的装备摘下。走了近两个小时,畅通无阻,也没碰上什么凶猛动物。前方出现了岔道,一条向上,一条是向下,没有多考虑就选了向上的路,因为本身我们就要攀到玉珠峰顶去。
只是在进入岔道后,洞口就开始变小,当时以为是开凿的工人因为海拔越来越高的,凿山困难的缘故。但当洞口小到只能一人走时,萧默出声遏止了大家,他说再往上会非常危险,万一有东西侯在里面,连逃都来不及逃。他的顾虑很对,但我不可能就此止步,所以做了个决定。
“这样吧,你们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向上就行。别那样看我,并没有埋汰你们的意思,我势必是要上到山顶寻人的,诚如你们说的,山道狭窄,人多的话若发生危险逃起来困难。你们都是我朋友花钱雇请过来的,没必要把命丢在这,在这等我三天,假如三天之内我没回来,你们就离开吧。那条向下的道,应该是通往山下。”
明知前路危险,当不必再陪同了,视线瞥道萧默欲开口,我直接截断了他:“想想沙漠之行,你要为你的兄弟负责。”他眼神缩了缩,沉默了下来。
“我是独身一人,陪你上去。”突然开口的是亚楠。我蹙起眉,“你不是独身一人,你还有家人。”
“你没有?”亚楠反问我,把我给噎了下,随后听她嗤笑了声道:“父母早逝,无兄弟姐妹,放心吧,就是死在了哪里,这世上也没人会惦念。”虽然她嘴角噙着自嘲的弧度,但我觉摸出了悲凉味道,觉得亚楠是个有故事的人。
“行了,”萧默打断了我们,“又不是去孤胆赴死,没必要弄得这么壮烈。我们三个人上去,三个人留下,人与人之间分开一些距离,到时若有危险,第一个人发出示警,后面的就快速撤逃。就这么安排,我打头开路。”话说完,他就专断地迈进了狭窄山道内,走前了十几米才回过头来,“差不多就保持这个距离吧,成晓,你最好在中间,这样头尾都能保护你。”
我无言以对,只能默默迈入,早知这萧默是性情中人,还是为他的举动而感动,包括在我迈入后就跟在身后的亚楠。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啊,始终不认为金钱可以收买人心到连自己性命都不顾,所以偏执地认定,他们甘愿为我冒险,是因为我。
三人隔了十五米左右的间距,一步一步向上爬着,山道已经变得陡峭,不比之前那般平坦好走,有时都得靠手去攀住两旁的岩石借力。危险来得极其突然,静窒的氛围里原本只有我们三人的脚步声,突然间前方萧默就一声口哨喝止我们停下,这是之前说好的示警方式,等他吹响三声口哨就得往回跑。
我停下来,眯起眼看前方,探照灯只有一台,被他拎着在前头探路用。当一个庞然大物突然飞扑过来时,我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就见萧默被那东西给扑倒了,然后紧随的两声哨也急急短促吹出。可如此光景,我如何能逃?盛世尧教会我很多本领,唯独没有教我弃同伴而逃跑。
毫不犹豫地大步冲上前,只听砰的一声响,是萧默开了枪,我跑近一看惊吓了一跳,那把萧默给压在身下的庞然大物居然是只大黑熊!而它皮厚,萧默朝它开了一枪,都没见它松开,反而是因为疼痛发怒,掀起巨掌就要拍下,我一个飞扑,狠狠撞在黑熊身上,但它纹丝未动。巨掌换了方向,朝我面门拍来,我能做的反应就是偏转头,将肩膀呈露在它掌下,拼着受它这一击,手中的影月已经向它心口处递。就在准备承受剧痛时,突然那黑熊不动了,侧着耳朵像在听什么。
我乘机将影月刺进黑熊的厚皮,想要再深入已是不能,而原本停止攻击的黑熊又一次发起大怒,巨掌扇来时都能感觉到虎虎生风。就在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耳膜,来自我身后,奇迹发生了!那黑熊不但没将巨掌真挥过来,反而是嘶吼了声朝前路狂蹿而逃。
这变化来得真是太快了,我直接被愣住,是亚楠在后提醒:“先把他扶起来吧。”才从愣神中回转,低头见萧默龇着牙倒在地上,想要翻爬而起很困难,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站起,“没事吧?”他咬着牙摇头,“就是被那黑熊一下给压狠了,后背受了重挫。”
刚才那一扑的力量绝对不轻,否则以萧默的身骨不会在刚才起不来。但此时不是研讨这些的时候,我回转头看向身后的亚楠,若我判断没错的话,刚才那驱走黑熊的尖利声音应该来自她。
她也坦然地任我看着不作声,我只得开口问:“刚才那啸声是你发出的吗?”
亚楠神色略有迟疑,隔了片刻还是点了头。
昨天有人猜到亚楠不简单了吧,但相对于之前,他们其实都不过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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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梦的指示
亚楠居然有驱使野生动物的本领!这不就像当初的那个陈炳吗?
萧默显得有些不信,“你能驱使动物?就用那刚才的啸声?我听着就是普通的吹口哨。”亚楠被质疑了也不介意,只是淡淡道:“就是能对动物下达一些指令,刚才本是想让黑熊停下来,但你们对它的反击引起伤痛,使得它发了狂性,所以我只能发出喝退它的指令。”
我轻问了句:“你是庄聿的人?”刚听她说话时抓住了一个细节,她称呼庄聿为聿哥,不像萧默那般唤“庄先生”,果见亚楠点了点头。
老实说,庄聿与盛世尧很像,但又有不同。因为毕竟他曾为君王,对人才配备与调度上十分有规划,基本上他身旁没有无用之人。所以结合之前亚楠说自己的身世,可以推测出她是作为专有人才被培养的,这次被庄聿安排来了帮我,可谓是得力助手。
从这件事上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我们这群人看似经历了一场生死终结,再为人生时有了很多改变,或许原来的那些莫名力量消失了,或许本身学的玄术也无用了,但有一部分仍然没变。就好比,庄聿原来的人脉关系,以及他所拥有的那座独属于他的滇岛,还有忠诚于他的手下。
再前行时,心中有了底气,三人也不再隔开距离,换成亚楠在前开路,萧默受伤走中间,我则垫后。接连遇到好几批躲在洞中生存的动物,在还没发起攻击前,亚楠的嘴里就吹出了不一样的哨声,这次我们有亲眼看到这幕奇景,那些本是生猛的动物,在亚楠面前都变得很温顺。而我留意到,其实亚楠是借助了工具的,她的衣服内袋口上,插了好多支不同粗细的竹管,对不同的动物有针对性的用不同的细管吹。
萧默觉得好奇,在等危险避除后就向亚楠要求给他一根吹吹试试,我本以为亚楠会不同意,但见她很大方的就把手上刚吹得递过去了。只是萧默无论怎么吹,都吹不出她的那种哨声来,随后才听她道:“这些竹管对于你们而言,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根细管,但对我而言,就是可以发出与动物沟通同频率的音效范围。这都是需要常年累月的学习与积攒经验的。”
如此,萧默罢了尝试的念头,把竹管递还给了她。即使没了动物攻击的威胁,我们三人也不可能永无止尽地爬,毕竟从半山腰到山顶,有三千多米呢,哪里可能不眠不休的。在走得实在走不动时,我提议停下休息,于是三人就靠在狭窄的山道墙壁上,席地而坐。
亚楠提出我们俩人也睡,等一人睡够了,再来换她。没人提出异议,我把背包抱在身前,将头靠在上面,很快就睡了过去。长久无梦,竟是又入了梦中,迷迷蒙蒙地,看不清前路,就是一直在走。同样也到了岔路口,与我们之前遇到的岔道很相似,梦中的自己也在犹疑,到底向上走还是向下走。本还在考虑,但身体自主意识地选择了走下面那条道,如此也省下了我的纠结。
长久的迷迷蒙蒙,都不知道这个梦意义何在,就是一直在走路,只为告诉我这是条下山的路吗?但很快我就发觉不对,当下到某个位置时,洞就又变成平行而走了。忽然前方出现了一扇石门,我走到跟前一推,石门就开了,正当我要去看石门背后有什么时,一道尖利的声音划破耳膜,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立时吓了一跳,亚楠站在身前,她的前方聚集了一长排泛着绿色幽光的野狼,领头的那只一身毛通体雪白,身材高大,是头雪狼,显然是它们的首领。
萧默也警觉地醒了过来,看到此景立即枪上膛对准前方。奇怪,之前连蛇虫都被亚楠驱退了,为何这群狼堵在这处不肯走?我放眼而看,除去领头的雪狼单独站在头列外,其余的都是两个一排挤在山道中,初步估计,起码有好几十头。只听后方传来“嗷呜”声,那雪狼也立即回应,立见狼群骚动,似要往前再逼近。
我问亚楠怎么回事?她沉吟了下,猜测道:“应该是狼群的最后方有更凶猛的动物在追赶它们,而我的哨声无法传得那么远。所以领头的雪狼在迟疑,既想带领自己的同伴避开后方危险,又听到我哨声中的安抚与驱走指令。恐怕。。。。。。恐怕最终它们会选择扑过来,踏着我们的身体奔逃。”
“那还等什么,我们往后撤!快,萧默,把包背上。”我当机立断做了决定。狼群本不是为攻击我们而来,假如山道宽敞,或许我们只要站靠在一边,就能让行,如此也能看到后方追赶它们的是什么,亚楠就可以对其发动指令。但偏偏因为地势的原因,我们无空间避让,只能往后退了,若再多迟疑,等雪狼领着狼群冲过来时,就为时已晚了。
三人以最快速度向后撤离,亚楠留在最后面以哨声来安抚狼群的情绪。这时我想得最多的不是白费了将近一天的功夫爬上那么高的地方,而是希望我们三人能够避过这一劫。上山艰难,下山也不易,脚下一滑,就直接以俯冲之势向下跌了,我索性就势滑行,比起奔跑要快许多。
等到了平伏之地时才爬起来继续奔跑,亏得有亚楠在,否则此时我们都将葬身狼腹。终于光明就在前方,已经目之所及能看到狭窄通道的尽头了,萧默在前头高喊着:“靠墙站!”是对外面留守的三人示警,但我听到的却是几声枪上膛的声音,心道不好,连忙喊:“不要开枪!”
这时候开枪只会激起狼的狂性,我们就算有六个人,也难以抵挡群狼攻击。待我冲出山道到宽阔处时,萧默一把将我拽过送到墙边,环目一看,发觉三人中只站了一人,另外两人却是坐在地上。没顾得上疑惑,亚楠也已经冲了出来,随后被萧默同样拉拽到这边,于是所有人都屏息靠墙而站。原本这外部宽阔地界足够四五人并排而行,现下我们留了足够的空间给群狼。
雪狼最先领头抵达,它停下来朝我们看了看,然后回头仰天长嚎了声,就在我们以为它要扑上来时,扭头就朝前方疾跑。身后的群狼没有停步,两只两只从狭道里冲出,径自追前面的雪狼去了,竟然没有一只停留下来。突听身旁亚楠低语:“原来是它们。”
我侧目去看,也是看清了后头追赶狼群的动物,说起来还是“老冤家”了,山魈!只听亚楠直接发出了驱赶之音,尖锐刺耳莫名,山魈群们在狭道前止住步,转而朝上逃窜了。
山魈作为山中的精怪,是一般动物都会害怕的,且那张鬼脸尤其惧人。亚楠收好竹管后就对我道:“恐怕我们不能再上去了,山魈不比其它动物,它们有类似于人类的思维,我刚那哨声只是一种强制驱逐指令,它们定会在不远的地方观望。”
“行,我们回那个岔道口,走另外一条路。”
萧默奇道:“怎么你不坚持了?不是一定要爬上顶的吗?”我没好气地回:“我懂得什么叫量力而为。”真正的答案自个心里清楚,是因为那个梦。我是与别人不同的,别人做梦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但我一旦做梦就常会意有所指,就好比之前得嗜睡症时做的无数个梦,都是为了让那段遗失的残缺的记忆缝补起来。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梦境预警了,也曾以为自己先知的能力是消失了,但在做过之前那个梦后,我依然认为那可能是在提示我正确的方向,尤其是,我在梦境最后看到了一扇石门,这戳中了点。
是我主观意识判断有误,在鬼谷子暗示了盛世尧是在昆仑山后,就直觉认定他会是在某座山峰的山顶,在最高处,甚至是入了那云霄层中。但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其实就在这样的洞层之中,甚至有可能是在山底下的暗层之内呢?这些都不能排除的。
所以我打算先验证下自己的梦境,是否还如从前那般起到预言的作用,假如是,那我想看看石门背后究竟是什么天地。这些都只在心里琢磨,没有与他们细表,毕竟他们除了亚楠外,都是普通人,若说我因为一个梦境而做判断,恐怕会把我当白痴看吧。
事实证明,我的梦境是另类的,也与现实有出路。在选择走另外那条道后,走了很长一段路,又一次出现岔道,一条还是继续向下,一条则是平行的。在我作出选择前,亚楠先去两条道口察看了一番,最后指着向下的道说:
余下部分在下面,大家别漏看了
第308章 沉睡
当推开石门的霎那,我的心漏跳了半拍,等石门后的场景展露在众人眼中时,我没听到身后的动静,只凝目看着前方,有种强烈的直觉,他在这里!
眼前是条绵延而下的阶梯,台阶工整齐平,望无止境。其特别在于,它们都是白色的,假如我没看错的话,这种材质正是魂城中那种类似于汉白玉的石材。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层层而下的台阶,这处空间,可能正是两千年前的滇国某处。
应龙之魂附身在蝙蝠王体内,他促使整个滇国从版图上消失,其实并没像盛世尧把宁城抽离空间那般做,只是将滇国化整为零,变成了一块一块分散在周野各处。而他自然知道自己转世在那之后将遁入长久沉眠,所以,又怎会不为这栖息之地打造独有空间呢?
当初在魂城探险时就层判断那处本身有个类似于汉白玉的矿地,那石材开采出来定然被挪作了用处。仅仅是魂城所见的那几阶汉白玉台阶,只不过是矿石中的九牛一毛而已,恐怕是被滇王也就是庄聿引到了别处,用来造行宫之类,而应龙则用他强大的能力,直接将某处行宫放置进了昆仑山脉之内,作为盛世尧的栖息长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