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儿?什么样的叫小伙儿?以前我就知道大姑娘是那没被人碰过身子的,想必小伙儿也应该是那种嘎嘎纯的,没想到到了今日,竟然成了未婚的代名词了。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儿了,该说的该做的我都懂。”我不想母后大人为我太*心了。这一辈子我没少让他们*心,从小被人说成是傻子,我想不管是谁的父母都无法承受这个打击的,可他们一直没表现出任何的负面情绪,就算母后大人时不时的和我斗嘴,那也都是生活中的乐趣,不代表他们不爱我。
我无法想象,现在要是有人在我的面前或者背后说果果是傻子,缺心眼之类的话,我会不会立刻愤怒的暴走去撕毁对方的脸皮。但我肯定无法容忍这样的说法就是了,这让我想起了曾经我被人喊成傻子时候母后大人歇斯底里的站在楼下插腰挨个骂的情景。尽管那时候我还小,但那一幕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中,无法磨灭。
唠了一会儿在沈阳的生活,我和母后大人商量着该让果果上幼儿园了。去年过了年我就打算让果果去幼儿园,但母后大人说什么不肯,说是孩子太小了,过了三周岁再说。不得已我只好多带了一年,况且因为在外地,我也没想着让果果在沈阳那边上幼儿园,一是价格我承担不起,再来夜市知道自己迟早要回到家这边,而总给孩子换幼儿园对孩子也不太好,所以就应了下来。现在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让果果去幼儿园吧。
“着什么急?都带这么长时间了,你等天暖和暖和的,最起码也得过了五一才送啊,现在天这么冷,在那睡觉又不给个脱衣服,你再给孩子得瑟感冒着。”母后大人颇为不赞同,那表情好像我不想带孩子一样。
说心里话,我是真的带孩子带到累,有的时候也哭唧唧的。不过说送去幼儿园我是轻松,但我也舍不得啊,那是我的亲儿子,我身上掉下来的肉难道我就舍得?
不过细合计一下,母后大人说的也对,我也没了反驳的理由,反正没几天就清明了,过了清明离五一还远了么?
清明那天,我没忘去给贲妈还有贲奶奶上坟。这几年来我一直都没忘这事儿。不管我和贲来思怎么样了,贲妈和贲奶奶一直都是我该尊重的。
没想到我能和贲爸还有贲来思碰上,去年的时候我故意错开了上坟的时间,就是不想和贲来思见面。但今年说是我忽略了这个问题也好,说是我心中期盼着和他见面也好,总之我没有刻意的去躲避,只是按照平时该上坟的时间来了,然后果真碰到了他们。
贲来思看到我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尽量忽略他的表情,捧着洁白的百合缓缓与他擦肩而过,来到贲奶奶和贲*坟墓前。
贲爸冲着我点了点头,我微不可闻的回了一个礼,把鲜花放到墓碑前,恭敬的鞠躬行礼。
我并没带果果来这种地方,就算有必要,也想等他大一点在说。主要是因为我猜测到了大概会碰到贲来思,而现在我不想的就是贲来思和果果见面。
“一起吃个饭吧。”贲爸头发几乎全白了,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为了家庭变得如此憔悴,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点了点头,我同意了,主要是有些事情迟早都要解决和面对。
在酒店里,贲来思摘了头上的帽子,我看到他已经不剩多少头发,就连眉毛几乎已经消失不见,这才相信了这次是真的,他真的得了癌症。
“什么毛病?”我轻声问着。
“直肠癌。”贲来思轻声回答着,随即补充道:“刚刚检查出来没几天。”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虽然没接触过什么疾病,不过我想这个毛病应该是可以控制的吧,看贲来思现在精神头也还算不错,不至于像传闻中那么恐怖吧。
简单的吃了一顿饭,我和贲来思并没有太多的话要说。只是最后快要吃完的时候我喊来了骚狐狸,他来了之后大方的买单,然后坐在我身边,表情平静的看着贲来思。
“一直都想和你一起吃顿饭,但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今天这顿饭我请……”骚狐狸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我知道他怕是要说等到以后恐怕就没了机会。
贲来思在看到骚狐狸的第一瞬间时脸色变了变,不过随即恢复了自然,只是苦笑了下,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听到骚狐狸这么一说,他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丝勉强的笑容:“是想说我没几天了吧,没事儿。我已经看开了。”
屁看开了!我在旁边翻了一个白眼。要是真的看开的话就不至于这么愁眉苦脸的了,这种事儿就是越有压力对病情越不好控制。曾经我家附近有两个老人,相差四岁,一个八十整,一个七十六。两个人身体都十分硬朗,不过都是在同一时间的检查中确诊了癌症。七十六的那个老人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之后,没出一个星期就下不了楼了,脸色蜡黄蜡黄的,再出来就轮椅了。没出一个月,去了……而八十岁的那个老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依旧每天拎着个小马扎到胡同口去跟其他人打打扑克,或者响应社区的号召在小区的花坛里侍弄侍弄花草,结果大半年过去了,老爷子还天天晚上跟着社区扭秧歌呢……
看着贲来思现在的样子,了无生意,怕是不出几个月他就被自己吓死了。虽说已经分开了,可他毕竟是果果的父亲,我不想看着他这么消极。
“萧诗呢?怎么都没跟你一起去么?”我不经意的响起了这个影响了我家庭的人。清明这样的日子,她怎么没来拜祭呢?
“她上个星期带着孩子回娘家了。”贲来思嘴角的苦笑越来越明显。
我想到了什么,原本不想问的,免得被他认为我那么八卦。不过我还真不想错过这个可以挖苦贲来思的机会!
“咋滴?看你这德行了,过不下去了,带着你的孩子卷了你的钱去养小白脸去了?”我的话中带着无尽的讽刺,这就和当初的贲来思差不多。我辛苦帮他保住了公司,结果他却和别的女人凑到了一起。虽说我现在也和骚狐狸在一起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在贲来思没做出那种事情之前,我从来都没想过对家庭有半点的不忠。
“你说话就非得夹枪带棍的么?”贲来思磨着后槽牙问我。
我得意的点头。反正贲爸半路已经离开了,就剩下我们三个人,我也不怕说点什么难听的话刺激到贲爸。
“鲍米花,你可真损。”贲来思气呼呼的靠坐在椅子上,我就奇怪他都生气了咋还不走呢。非要坐在那,还不是愿意听我损他?
“人要脸,树要皮,电线杆子要水泥。贲来思同学,在你说我损之前,能先想想你都干了什么恶心人的事儿么?我不和你计较什么了,你怎么还使劲儿往前凑呢?”我上来兴致了。多长时间没和人斗嘴了?那骚狐狸一天到晚让着我,我说什么他都受着,虽然有时候会简单的反抗,但他要是反抗的话,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贲来思不一样,总想和我对着干,还总不是我的对手。看着他每次都被我虐,那叫一个舒坦。但我知道自己的目的,我不过是想狠狠的刺激他,让他对我产生怨念,产生报复产生恨,那样的话他就不会一心只想死了,或许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好起来然后把我*了捆树上用皮鞭抽我。
“我就知道你们女人都是这样。一旦离开之后什么恶毒的话都能说出来!你是这样,萧诗也是这样,整个世界都把我抛弃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去吧。”贲来思说不过我就跟我玩琼瑶戏码,说的我牙根子这个酸啊!
“别到处嚷嚷世界抛弃了你,世界原本就不是属于你。”我不屑的把他的梦幻泡沫戳碎,狠狠的戳着。
“别把我和萧诗那种女人比。起码我没破坏别人的家庭,而且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说,当初你困难的时候谁帮你挺过来的?你困难的时候想到我了,富贵了就一脚把我踢开。这么不是人的事儿也就你能干出来,我绝对干不出来。所以老天开眼,报应来了。你又找了一个比你腿功还好的女人,咔嚓一脚把你来个扁踹。可真解气啊!”我咬牙切齿的说着。没想到当初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一点反映都没有的我竟然在此刻提起后是那么愤怒!
骚狐狸在旁边轻轻拍了拍桌下拉着我的手,示意我要淡定,要平静,这个时候不该这么对待贲来思了。我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表示我还没丧失理智。
“怀表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当初你多么听话啊,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真怀念以前的你啊!”贲来思这个*,竟然当着骚狐狸的面对我说这话,他明显是没安好心啊,明显的挑拨离间啊!这绝对的看不过去我和骚狐狸之间的感情。这人咋这么损呢,自己过的不如意就不许别人家夜夜笙歌!
你爷爷的!
“别和我提以前,以前我那是愚蠢!我爱你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爱你时,你说你是什么!”我几乎是在用鼻孔去看贲来思,最见不得这种老提以前的事儿。以前他扣完*还直接去抓馒头呢,现在说出来不恶心死自己都怪了。
这次谈话,不欢而散。看着贲来思戴好帽子气呼呼的离开,我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骚狐狸拉着我的手,我们俩在商场里一边转悠着一边随意的聊着——
“你不该那么对贲来思,他现在受不得刺激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不淡定了。”骚狐狸把一切都看的很清楚,自然也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有的时候其实我很别扭,在骚狐狸的面前,我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一点属于自己的秘密都没有。
我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回答:“我知道,但是他要是这么下去的话,坚持不了多久的。我怕到时候贲爸也挺不住!”
我停下脚步,忽然失去了所有逛街的念头,态度恶劣的寻了个借口就要回家。骚狐狸也由着我,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我的身边。
“贲来思下周手术,我打算去照顾他。这段时间你帮我照顾一下果果……”晚饭的时候,我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母后大人。
骚狐狸在旁边依旧没说什么。这件事情我之前并没和他商量,但他却没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依旧慢吞吞的吃着饭。
“什么?你去算什么事儿啊?姚芳那娘俩呢?当初巴巴的非要插一脚,现在出事儿了难道都跑了么?”母后大人帮果果擦了擦嘴角,不满的把纸巾丢到桌子上。
“当着孩子面说什么呢你。”鲍老爹用眼神扫了一眼骚狐狸,又看了看瞪大眼睛看着我们的果果,有些不悦。
“借你吉言,那娘俩真跑了。”我笑了出来,忍不住心中的快意。我是心眼小,但是不缺,我是脾气好,但不是没有!我对贲来思有着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的愤怒,我会抓住一切可以嘲笑他的机会去打压他,但我不是疯子,我不会不分场合。
贲来思可恨,但他动手术,我还是要去照顾他。就算是多年邻居,也该去探望一下。
*
我在手术室外等了很久,看着头顶的红灯,我真怕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带着白色口罩的医生从里面哀伤的走出来缓缓的摇头告诉我们说他们已经尽力了……
手术还是很成功的,不过我不知道能够维系多久。癌细胞如果那么好控制的话,就不叫癌了。
我一边吹着小米粥,一勺一勺的喂贲来思吃着,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他手术又不是把胳膊切了,就说死不自己吃,非要我喂他。
“哎呀,真舒坦啊。要是这日子天天都这样该多好!我都不舍得离开医院了……”贲来思一边吃一边说着,饭都堵不住他的嘴。
我狠狠的把一勺小米粥戳进他嘴里,恨不得把他舌头搅下来。
“*永远都是*,就算经济危机了,你也贵不了!”我嘟囔着。
旁边床的大叔笑呵呵的跟他儿子说:“你看人家两口子感情多好……”
我一脑袋的黑线,想解释。看着贲来思笑呵呵的样子,想想算了。也不知道他还有几天蹦跶,我就少说几句吧。
贲来思依旧美滋滋的吃着,胃口大开,满满一碗竟然都吃掉了,而且竟然没吐。平时他基本吃什么吐什么,看来这手术是真成功啊!
“怀表——”他拖长了音喊我。
听到这个称呼我就蛋疼,忍不住反驳:“别这么叫我,我又不是没名字。”
“以后你一定要幸福,我知道我错了,但现在已经晚了。我也不知道我还有几天活头,所以以后你要开心幸福,知道么?不然的话我会不安心的。”贲来思异常认真的看着我,我在他瞳孔中可以清晰看到我的存在,只是听着这似遗言一样的嘱托我就受不了。
恶狠狠的打断他的话:“别和我装你活的精彩过的幸福,也别祝我幸福,你有那资格吗?少跟我浪费那唾沫,唾沫是用来数钞票的,不是用来煽情的。”
末了,我依旧不解恨的说:“你们男人都那个德行,总是分手之后说后悔,分手的时候说‘其实你很好!’草,那你还甩我……”
正文 004 大结局
尽管我不停的刺激着贲来思,他的斗志也越来越高涨,但他还是开始吃什么吐什么了,肚子肿胀的像个怀胎的孕妇一样。这期间不管姚芳还是萧诗都没出现过,贲爸每天公司和医院两头跑,看着他日渐苍老的模样,我一阵心寒。
癌细胞,终究还是扩散了。贲来思在连续抢救了两次之后,还是没能坚持下去。在他第一次抢救过后,我让鲍老爹带着果果来医院,和他见上一面。
“果果都这么大了,比照片还要好看许多。”贲来思靠坐在病床上,整个人都已经脱了像。他看着果果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伸出手想要摸摸果果的小脸。
果果害怕的躲到鲍老爹的怀里,说什么都不敢靠前,喊着要找爸爸。我看到贲来思的眼中闪过一道受伤的神情,随即堆起满脸的苦笑。
“果果来,我就是爸爸。”贲来思的声音很微弱,床头监护仪不时的发出尖叫的声音,听的人心里始终揪得很。
“不,你不是爸爸,你是收破烂的。”果果大声反驳着。此时贲来思的样子有些狰狞,头顶的发已经没了,就连眉毛都没有了。在果果的认知中,吓人的都是收破烂的。这要归结于平日里我对他说的话,每次当他不听话的时候我都会威胁他说如果他再不听话就把他卖给收破烂的。所以,即使果果还小,但也知道收破烂的是一种很吓人的生物。
不过此刻听到果果的话,我却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将果果抱在怀里来到贲来思的身边,轻声安抚着他的情绪:“果果别怕,这不是收破烂的。”
“是收破烂的。”果果十分坚定的说着。在我怀里拼命的挣脱,说什么不肯往前凑,更别提让贲来思搂一下抱一下了。
贲来思苦笑了下:“没想到到最后连我自己的儿子都不认我,我活的还真是失败。”
我的心里酸溜溜的,尽管我很想嘲笑着说他是咎由自取,但我心里清楚的知道,贲来思不知道还能看见几次初生的太阳了,我就不要再不依不饶了。
“你恨我么?”送走了鲍老爹和果果,贲来思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问我。自从隔壁床空了之后,他整个人就消极起来,原本每天还能和我斗斗嘴,后来竟然连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了。看得出来,贲来思没了生气,一心求死。大概他此刻唯一想的就是早死早托生吧。
“恨!”我一点都不隐瞒我的情绪。就算我说不恨,也欺骗不了贲来思。如果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做出这些伤害的事情,对方还能微笑着说不恨的时候,那么那人不是缺心眼就是精神病,否则就是一个太会伪装自己的人。我自信自己不属于这三种范畴之中,虽说我以前一直被人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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