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用座机打的,手机还在贲爸那里,贲爸举着电话正骂贲来思呢,从头骂到脚后跟,骂了他一户口本,连祖坟都挖出来骂了,而且他责令贲来思立刻滚回来,否则的话就断绝父子关系。
我心里冷笑,等我走了之后,那个女人领进门了,贲爸还会舍得和贲来思说这话么?现在贲家已经没有了贲妈和贲奶奶,贲爸要是能狠下那个心和贲来思断绝父子关系的话那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一直到我父母到了,贲来思都没回来呢,我知道他今天肯定不能回来了,回来的话贲爸要不把他皮扒下去一层才怪呢。断绝父子关系的事儿他做不出,但绝对可以抽贲来思一顿。
母后大人进门就问怎么回事,贲爸一口一个赔不是。进了屋子以后母后大人一看到我脸上自己抽的那道红印子,立刻就暴走了。认定了肯定是贲来思干的,当时就冲去要点煤气来个同归于尽。鲍老爹是好说歹说才终于劝住,但却都和我一个想法:这个家是多一分钟都不能再待着了。
我和母后大人开始收拾东西,我其实没有多少可收拾的,孩子那些东西都带上,我以前的衣服现在也都穿不了了,只有几双鞋带在身边,其余的我告诉贲爸不要让贲来思或者其他人碰,有时间我会回来取的。
贲爸眼巴巴的看着看着我们一家三口出门,鲍老爹最后一个出来的,贲爸还拽着他一个劲说好话,说什么肯定让贲来思登门认错把我接回来的,不会让贲家的人不住家之类的话。
鲍老爹笑呵呵的倒是没多说什么,依旧和以前一样客气和热情。他们俩从我手中抢过所有的东西,我们直接打车回家。其他的事情,等到了家再说吧。
正文 035 彻底心死
下车之后看着他们俩提着东西吃力的样子,我就想帮着拿几个,但母后和老爹都不肯。
“没事儿,让我负个重呗。我锻炼锻炼没事,也不能一点都不干啊。”我坚持着从他们手里摘出几个比较轻的,等我拿到手里之后,鲍老爹前面都已经到家了,我和母后大人在楼下一抬头看着俺家灯都亮了。
母后大人抬头看看家里的灯光,叹了口气说:“有这时间我都走到家了,你说你跟着掺和什么呢你。”
我们俩进了屋跟着鲍老爹把东西都简单的归拢了一下。母后大人几次想要说话,都被鲍老爹拽住了。我听到他对母后大人说:“让孩子好好睡一觉,有啥话明天再问。”
虽说母后大人挺作的,但很多事情她还是听鲍老爹的,几次看我,终究没说出口。
我一时没有睡意,他们俩估计心里惦记我那事儿,也肯定一时半会儿的睡不着。我把给孩子买的东西拿出来挨样给他们显摆;他们俩跟着我附和着,不过我看到他们并没有真的那么放松。
“对了妈,我听赵树山媳妇说孩子用纸尿裤不好,要用棉线布弄的芥子。”我忽然想起赵树山媳妇说的话了,忍不住说了出来。
母后大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那可不咋的,就是现在的年轻人懒,都不愿意去洗芥子。以前你们谁不是用芥子啊?软和、吸水,对孩子皮肤好。现在那些什么产品……”母后大人说到这里似乎想起来什么,转身扒拉一下鲍老爹:“你还记得前几天咱们看的那个电视不?那个小孩就是穿的纸尿裤,结果孩子就是哭,身子来回的蹭,越蹭越哭,后来家大人在纸尿裤里发现了一个刀片!”
我一听这话,顿时身上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受不了的哆嗦了两下。光是用听的就觉得身上疼,那孩子才那么大一点,指不定疼成什么样子呢!
鲍老爹在旁边还一个劲儿的点头附和:“对对对,哎呀那孩子的小屁股让刀片拉的啊,一道一道的!”
“唉呀妈呀,你可别说了。”我赶紧止住鲍老爹的话。再说下去我都要不行了,从这点看来,我不适合做医生,尤其是不适合做外科的或者是手术室的医生,到时候看到了有人血刺呼啦的,我估计我比他们先倒下。
止住他们的话,我让母后大人没事儿帮我弄点芥子。我觉得她说的对,毕竟她把我养这么大,经验肯定比我丰富的多。
“还有孩子的被褥,我也得开始抽空做了。回头我去买点好棉花,然后把家里的羊毛衫都找找,到时候弹一下,还舒服还软和还热乎,孩子睡在那上边不上火。”
听着母后大人的话,我心里热乎乎的。这些事情贲爸从来没提起过,贲来思也只字未提。他们都是男人,心粗,真是没有一个女的长辈是不行啊!
可我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都是男的,怎么鲍老爹就想得起来的?怎么骚狐狸就知道惦记着没事儿问问我呢?要说是鲍老爹是我亲爹,关心我那也说的过去,可骚狐狸……
提起他,我忽然抑制不住找他的念头。看看时间,都已经快十点了。鲍老爹刚刚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了。
“爸妈,我要出去一下。”我站起来开始套外套。
“这大半夜的你要嘎哈去啊?”鲍老爹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的吞了下去,眼睛瞪的像铜铃,特不放心的看着我。
“没事儿,我就是出去转转,我没事儿。要是不放心的话,我找个人陪我。”我就势把话说了出来。我要说自己出去,打死他们都不能答应,我要说找人陪我,虽然他们会担心,但多少能放心一些。
“你可拉倒吧,转啥转?嫌闹心了进屋转去,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状态了。你这眼看着就八个月了,外面那么冷出去转啥去啊?有啥转的还得晚上出去?愿意转明天白天我跟你转去,正好我还要买棉花买布呢。”母后大人一万个不同意。那意思我要是敢出去,她就敢把我双腿剁掉。
可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越不让干什么,就越要干什么。我心里合计着,反正现在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了,就干脆坚持一定要出去,不然的话就作。
鲍老爹在旁边打着圆场:“要出去就出去吧,多穿上一点,打算找谁啊?告诉爸妈一声,我们也好放心。”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们我要去找骚狐狸。
“什么?不行,你找他干什么?现在我们都等着贲来思上门道歉呢,你这大半夜的跑出去和别的男生见面去,到时候就算是你有理也都说不清了啊!”母后大人再次暴走,横眉毛立眼睛的。
“妈你让我出去吧,要不我肯定睡不着。”我哀求着。
“不行。”她就是一百个不行。
“去吧去吧,让她去吧。”鲍老爹在旁边劝着……
坐在骚狐狸的车里,看着他惺忪的表情,我心里有些歉意。
“出事了是么?”他轻声问我。身上穿着厚厚的外套,敞开怀,里面穿着黑色的贴身背心,衬着白色的肌肤特别的夺目。
我轻声嗯了一下,点点头。
“我就知道早晚出事儿。”骚狐狸用着理所当然的淡然语气说着,竟然没有一点意外。
“你知道?”我诧异的扭头看着他。
我们俩哪儿都没去,就在我们小区门前了。因为已经晚了,这个时候就算出去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才好,车里开着空调,温度也好,就干脆在车里待着了。反正我也只是想要找他说说话,没想着要干什么。
他双手向后拢在脑后枕着,胳膊肘在我的头顶。
“这事儿还说用么,迟早的事儿。你知道当初我在你家那天,他看着我是什么眼神么?”他歪了一下头看了看我。
我摇了摇头,忽然发现我竟然很多事情都不如一个外人看的透彻。
“那是一种报复的眼神,是一种不折手段不计较后果的去报复的眼神。尤其是当你被徐泽瑞拉进屋里之后,他那眼神都快要把你的门板给瞪穿了。我想,他那会儿肯定以为你和徐泽瑞也有事儿呢,不信你看着吧,什么时候抽空暗示问他,看他是不是对徐泽瑞特别有成见。”骚狐狸依旧淡淡的说着,眼睛看着前方。
车里没有一丝灯光,这是我执意要求骚狐狸不要开灯,我不想他看到我红肿的脸颊和红肿的双眼。前面冷冷清清,除了路灯还在亮,几乎没有任何可以看得到有生气的存在了。
我心里苦笑着。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贲来思的心中就存在了对我和对骚狐狸的憎恨,他用这样的方式报复骚狐狸,同时也在报复我的无心出轨。可是,他一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报复我们么?既搭上了彼此的感情,又投进了他自己的自由,现在我的肚子里有着属于我和他的孩子,难道他真的忍心不认我肚子里的孩子么?
“你们俩出了什么事儿?吵架了是么?”骚狐狸终于问了出来,我以为他不会问呢。
“比那还严重。”我轻声说着,叹了口气。
“动手了?”他惊讶的放下双手看了看我,然后摇了摇头:“不可能。你都怀孕了,他要是能对你下手的话那就太畜生了。”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你呀,就是外强中干。表面上挺精挺灵的,可人却太实惠了,经常老吃亏,你自己还不当回事儿。总是一忍再忍的,你这性子迟早就要吃亏。这次怎么回事?是不是气急眼了跑回娘家来不打算回去了?”
我苦笑了下。在骚狐狸的面前,我连伪装自己的权利都没有。我以为我表现的已经很好了,可他却轻易就把我看穿了。这个人到底关注了我多久?我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可他却如此的了解我。
那一瞬间,我忽然发觉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贲来思。我因为二十多年来我对他足以了解,我那么爱他,一心一意的为了他不停的牺牲着自己。可这次却是我最大的牺牲,我配上了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幸福和自己的未来。如今我是断然不可能不管肚子里的孩子的,以后离开贲来思,我该何去何从?
“怎么不说话了?”骚狐狸在旁边小声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事,我回去了。”
他也没拦我,看着我下车。我从车前绕过,打算往回走,他忽然喊住我,目光犀利盯着我。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他。
“他揍你了?”骚狐狸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十分危险,让我止不住的往后退了一下,下意识的捂住脸摇头:“没有。”
“我再问你一次,他是不是打你了。”骚狐狸下了车来,头都不回的用力把车门甩上,直接走到我的面前,掰开我的手看着我的脸,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不是的,真的不是。”
“你护着他——”骚狐狸的语气中说不出的感觉。
“不是!”我连忙解释:“那是我自己抽的,我恨我看错了人。”
我的眼泪决堤,干脆把我和贲来思之间发生的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和骚狐狸说了一通,说完之后,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我的父母时候我不想说这些,可是面对骚狐狸我却有一种一吐为快的感觉。好像和他说是再正常不错,他就该被我去信任。
骚狐狸一直安静的听我把所有的故事说完,才叹了口气,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用额头顶着我的额头:“苦了你了。这事儿我会处理的,你放心。”
说完,他站直了身子,拍拍我的肩膀转身往车那边走。
“别介啊!”我赶紧拉住他。就凭着他上次同学聚会时候在路边毫不犹豫的把军刺扎进那个小混混的腿里的状态来看,他绝对敢去捅贲来思。
“这件事情我不想弄复杂了,我只想简简单单的解决了,然后有个时间让我来恢复自己的心情,最后顺利的把孩子生出来。你要是真把我当朋友看,听我一句行么?”我苦苦的哀求着。如果我知道他听了以后会是那么的*,我真的不会告诉他的。
骚狐狸站在那看了我有一会儿,我觉得有些冷了,缩着脖子缩着袖子在那跺着脚。
“回去吧。”他忽然对我说。
嗯?我有点不理解,他没说送我上楼。不过我也知道,就算他真的要送我我也不能用啊。那俺家爹妈一个个看着骚狐狸都跟看万年冤家似的,到现在也无法完全释怀当年他对我做出的那样事情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的父母不开通,换做是谁,自己家闺女被一个男生给那个了,谁心里也不好受啊。两情相悦是一码事,但单方面的兴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当初没直接把骚狐狸绑起来送警察局去已经算是我父母很开通了,没打没骂的不了了之,有几个爹妈能做到这样啊!
我心里对爹妈表示了一下钦佩,有点不放心的说:“那我上去了,你记住我的话,千万别*,*是魔鬼知道不?”
骚狐狸点了点头,冲着我笑了笑,很是好看。
“知道了,快上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我看了看他的状态,应该是解除了超级赛亚人变身状态,已经恢复正常了,这才放心回去。
经过了这么一会儿,和骚狐狸说说话,我的心情开朗了许多,也看清楚了很多的事情。有些事情根本不值得我去钻牛角尖,是我一直太固执了,我自己为自己设定了一个自认为很幸福的未来,却不知道是我自己亲手把自己埋葬。
过了明天,一切都有了结果,到时候就不需要我再这么揪心的因为一个男人如此劳心劳神了。接下来我的生活之中只有我和孩子,只有我的父母我的家庭。没有贲来思,没有我从小到大迷恋的那个男人,我也将争取做到将他遗忘,就算因为看到孩子会想起他,但我也会尽量做到生命中不曾留下他的痕迹。什么时候我可以心静如水,什么时候我就算是走出他的阴影了。
回到家,鲍老爹还没睡,正再看着球赛。我瞥了一眼,是两个我不认识的球队,一对红黑色衣服,一对白色衣服。我觉得那白色的衣服的那个球队看着比较顺眼,就挨着鲍老爹坐下来拼命替那白队加油,特卖力气。每次当红黑队伍过来的时候都会很紧张,相反则会跟着兴奋不行。
鲍老爹侧脸看了我半天,小心的问:“闺女,跟爸说实话,真的没事儿么?”
“没事儿啊,有啥事儿?”我比爹还疑惑,也不知道他抽冷子来这么一句是为了什么。
鲍老爹摇了摇头说:“那不对啊。以前你不是对棒子和鬼子挺仇视的么?今天咋想起来看他们两队踢球了?还给棒子加油,这也不是你作风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仔细看着屏幕右上角的国旗标志。可不是么,那正是一个八卦图和一个染了经血的卫生巾挂在右上角。鸟的,刚才疏忽了。
全世界不知道多少国家,也不知道多少国企,但我一共就认识五个。除了米国和美国,我们国家那是必须的,然后就是我最不屑的棒子和鬼子。认清楚他们的标志是因为我好分辨清楚什么东西是可以买的,什么是不屑去碰的。
有人说我特性,有人说我*格,但我认为那是我的原则,就像是忠诚婚姻一样,是我的原则。我不想轻易去打破那个原则,除非到了必要的时候,比如说现在……
我冲着电视竖起中指,转身去给自己自己到了一杯热水,捧着热乎乎的杯子驱赶身上的寒气,忍不住问鲍老爹:“你不是和我同条壕沟里的战友么?怎么也看上这个了?”
鲍老爹喜欢体育,喜欢的不行,但他有个和我一样的毛病,对于棒子和鬼子的所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屑和鄙夷。因此他在平时是绝对不会看这种东西的,现在在看,说明他根本就是心不在焉,一直在等我回来。
鲍老爹装作没事儿的样子起身把电视闭了:“你一说我还真有点困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往卧室走,我目送他进去并关上房门,忍不住心里叹了口气。不管咋的,还得是自己亲生爹妈啊,别人都是白扯。
这一夜睡的特别不安稳,自从怀孕以来我的神经衰弱就不像以前那么严重了。可这一宿我几乎是失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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