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这么二十多分钟啊,贲来思总算停下了动作,甩了甩胳膊踢踢腿,坐下休息了。
那俩人整个跟一猪头没什么分别,呲牙咧嘴的。那男的扭头看一眼那女的,吓一跳,反射性的踹出去一脚。那女的嗷一声,就不见了。
贲来思歇够了,站起身问那男的:“你们今年都多大了?”
那男的捂着腮帮子回答:“我们都一样,都二十九了。”
贲来思乐了:“都二十九了还这么缺心眼,还相信世界上有神仙呢?”
说完这话,贲来思大摇大摆的从后面转了回来,拉开门跟我一起躺在卧室的床上打滚,这把我们笑的啊!
外面那男的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有没有背过气去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我问贲来思:“会不会引起国际纠纷啊?”
贲来思说我:“你管那个嘎哈?我今天出气了,我就觉得值了。”
我合计也是,就算国际纠纷那经过层层审批下来估计也到二零一二年了,到时候世界末日说不定就到来了呢!
我们闹够了,决定出发了。贲来思从床上一起来,从背后衣服上掉下一东西来,我一看,吓了我一跳。
“什么玩意?”贲来思也感觉到什么东西从身上掉下来了,扭头问我。
“是一假牙。”我有点觉得恶心,皱着鼻子喊他:“赶紧扔了吧。”
“别扔啊!多可惜。”贲来思捏起那假牙往厕所跑。
“怎么呢?”我追上去问他。
他把那副假牙丢旁边台上,说道:“咱先出去玩,回来捡个小棍儿给它安上,收拾收拾当痒痒挠儿。”
好创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过我还是觉的那东西要是在我身上来回跑的话绝对渗得慌。
贲来思现在是越来越调皮了啊,和以前闷闷的感觉完全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没了鸭梨,反倒活的轻松。
我们俩出门直奔文化广场,之前都研究好了,去给贲来思弄一身纹身去。医生当初都说了,这疤痕就是好了也绝对看得出来,是不可能除掉的,毕竟他那是大面积植皮。我们俩研究了一下,反正他一不当兵二不出国,就算以后一不小心混个什么国家干部,那也不怕有一身纹身。
我们俩到了文化广场,从头到尾走了两遍,纹身的一共有七家,家家都说自己家技术最好,什么这个国的技术,那个国的药水的。
别跟我扯这个,我最恨的就是不用自己国家文化的。后来我们俩选了一家叫咆哮堂的纹身馆,那老板才寸头,皮肤挺黑的,看上去差不多有三十出头的样子,也不多话,我们去的时候他正给一个小姑娘纹身呢,我看那花纹挺好,就决定在他家了。
那小姑娘是在手臂上纹一个臂环,左手死死的抓着纹身师的牛仔裤,右手夹着烟卷,眯着眼睛一口一口的抽着,不时的嘴里发出令人遐思的哼哼唧唧的声音。
纹身师有些尴尬,那小姑娘抓着的是他右腿紧贴着中间某处那一块,后来开始纹她手臂内侧的时候,都是嫩肉啊,那小姑娘就疼的开始受不了了,一顿国骂开始,什么X你妈,X你妹,X你全家女性各种姿势之类的话全都飙了出来,手指越来越用力,嘴里的烟屁干脆咬断了。
“放松,你放松一点,马上就好了。”纹身师也说着暧昧不清的话。就这站在外面隔着一层帘子,谁听见了谁能不瞎想?
嘶啦——
清脆的布料声音响起,纹身师尴尬的停止了动作,低头看着自己的牛仔裤。那么厚的布料竟然能被那小姑娘活生生的给抓破了,果然都是练九阴白骨爪的奇才啊!
“不好意思啊哥,没事儿,多钱到时候我配你。”小姑娘被转移了注意力,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纹身师赶紧加快速度把最后那几下弄完,收了纹身钱以后又多收了一份裤子钱,这才把那小姑娘送走。
我坐在旁边看着乐:“这生意挺好啊,以后你就穿马上不要的裤子,到时候这都算副业,第二收入啊!”
贲来思在旁边说我:“别没大没小的,你以为都像你似的,人来疯,认识不认识你都乱说话。”
我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的翻着画册,为贲来思选择合适的纹身图案。
有句话说的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也或许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总之我第三次看见了非洲火鸡……
她换了一身的装扮,分明已经春天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的季节了,她竟然弄了一身的皮草,脑袋上带着一个兔毛的帽子,身上穿一黑色短款貂皮小袄,*是一件水洗皮粪黄色裤衩子,足下是一双短靴,靴子外侧挂着廉价的人造毛。
这一身装扮,不知道是要过冬啊,还是过夏啊!
“我勒个去!”我一见到非洲火鸡就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非洲火鸡也看到了我们,鼻子里哼一声,抬高下巴趾高气昂的从我们身边过去,坐到我们对面对纹身师说:“阿浩是吧,徐倩倩介绍我来的。”
原来纹身师叫阿浩啊,不过他一听说是徐倩倩介绍来的,连忙招呼着。
非洲火鸡在对面也拿着一个册子翻着,忽然尖叫:“哎呀,这个是在屁股上纹了一个嘴么?真艺术啊!”
我立刻不满的在旁边冷哼:“屁股上纹个嘴算个什么?你有本事就在嘴上纹个屁股!”
纹身师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大概他是没遇见过这样的人。我都想管他要门票钱了,相声是白看的么?
“你们认识啊!”纹身师似乎觉得自己笑出声很不好,连忙找着其他的话题。
“认识——”
“不认识——”
“谁认识这么另类的人啊——”
不同的三个声音分别出自非洲火鸡、贲来思以及我的口中。
如此暴发户扮相,我可不敢说认识,我怕被人揍死。那身貂估计是趁着反季大减价时候买的吧?不然这都十好几度的温度了还穿出来不是精神不好就是小脑萎缩。知道的是她想显摆一下刚买的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女的,天生就这喜好……
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令纹身师有点茫,又问我们:“你们俩谁纹身?”
我一直贲来思:“他,满背的。”
“小思你要纹身?”非洲火鸡一声尖叫,刺激着我的耳膜啊,嗡嗡的!
“怎么地?这事儿还得你批啊?”贲来思毫不留情面的反问着。
“不是,我就是问问,怎么想起来纹身了呢?以前我说要纹身的时候你不是特反对么?”非洲火鸡面对贲来思的时候完全没了脾气,她也就跟我气焰嚣张了一下,不过我压根就没把她当成过对手。小样的,我玩她千遍也不厌倦……
“乐意纹身,关你啥事儿?我又不是一辈子光吃猪肉的。”贲来思说话可损了,我现在是发现了。以前他那才是不把我当成对手呢!否则我一定死无葬身之地啊!
纹身师说话了:“满背啊,那一次弄不了,得几天才能做好。今天只能先把草图和轮廓大概走一遍,而且满背是三千块钱起价。”
“价格不是问题,问题是要效果好。”我赶紧说着。
“那你放心,不好的话我不要钱,肯定让你满意了。不过你那个耗时太长了,我能不能先把她这个活做了?你们再等一会儿行不?”纹身师有点为难的看着我们。
“行,你做了她吧。”我点头同意,故意说话带着点别的意思。反正我也不希望她在现场观看贲来思的后背,趁早先把她打发了倒是我乐于见得的。
非洲火鸡似乎还很得意,不就是先做了她么,牛什么呢?我特不理解。
火鸡要在胸口纹个玫瑰花,和纹身师说:“阿浩,你就在这儿,看见没?这儿,给我弄个花朵,然后这个花枝儿直接顺着这下来,一直到这,你看见没?”
火鸡揪着自己的衣服,把那两个猪肉团子在纹身师面前甩着,我看清楚了,她里面根本就没穿内衣。
纹身师认真的研究了一下后说道:“不行,你的这个效果做不出来。”
“为什么?”火鸡尖叫着问:“我最喜欢在这儿弄个玫瑰了,要是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弄个蝙蝠也行。在胸口这儿有个纹身多性感啊,到时候穿一件低胸的衣服,谁都往这看,多吸引人啊!”
火鸡自我陶醉着,结果纹身师一盆冷水浇下来:“隆过的胸做不了纹身,有可能刺破里面的硅胶,泄漏的话就完了。”
假的啊!
正文 056 纹身
我觉得其实我挺坏心眼的,也挺能幸灾乐祸的。
听纹身师阿浩说非洲火鸡那竟然是人造的,顿时乐够呛,用胳膊肘撞了撞贲来思,故意用四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唉,你这手感也不咋的啊,当初摸那么长时间你都没摸出来是假的啊!”
“别胡说。”贲来思瞪了我一眼,然后往纹身师阿浩那边瞥了一下眼睛,意思警告我还有外人,说话注意给他面子。
我哧哧的乐,越想越荡漾。
非洲火鸡可不干了,冲着我尖叫:“你在那乱说什么呢?”
我慢悠悠的斜睨她一眼,不紧不慢的回答:“说国语,怎么?你柬埔寨来的,听不懂中国话?”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非洲火鸡死活不敢站起来,就坐在椅子上跟我喊有能耐。她要是敢站起来冲到我面前对我下手的话,我绝对保证后天去殡仪馆替她出殡去。
“怎么着?岁数大耳朵不好使啊!”贲来思见义勇为了。我发现他现在特护犊子,以前他多少还能坚持让别人说我一两句,现在根本就不给那机会。
“小思,你也帮她说话!”非洲火鸡委屈的面对贲来思,看那意思像是要哭。
鸟不得了,这还打算上演一场情深深雨蒙蒙是咋滴?
“废话,她是我媳妇,我不帮她难道帮你?”贲来思对于过时的女友是真不留情面啊!我可以肯定的是当初贲来思真的是一点一点都不喜欢非洲火鸡,带她回来的目的都是为了做样子给我看的。就是挂着让我一生气一闹心就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他一定没想到我就破裤子缠腿了,死活不离不弃。
不过其实我觉得非洲火鸡也挺可怜的,除了打扮有点三分不像人、七分更像鬼,再就是在贲妈出殡那天穿一身的火红以外,似乎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对贲来思也算是还成了,可就落这么一下场,不知道她是可怜还是可悲。
“小思,为什么你不和她解释清楚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非洲火鸡锲而不舍的追问着贲来思。
我都差点让自己的吐沫星子呛死,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啥意思?带套了?
阿浩似乎也看不下去了,在旁边催促:“想好了要纹什么么?你换个地方吧。”
非洲火鸡似乎有点不情愿,她犹豫了一会儿,我认为她内心在做着强烈的斗争。肯定也是怕万一真就点子不好,真给她扎漏了,到时候臭美不成,反倒送了小命,肯定是不划算的。
“那好吧,我在小腿外侧纹一个可以么?就像小S那种。”非洲火鸡终于改了注意。
阿浩松了口气,连连点头。估计这哥们肯定也担心要是非洲火鸡一直就坚持要在胸口那噗噗来几针的话,他是扎还是不扎。
非洲火鸡噼里啪啦的翻着画册,最后也没选出来个花样,然后还和阿浩撒娇:“阿浩,你看人家弄个什么图案好?”
阿浩那汗都下来了,说:“你自己看着办吧,选你喜欢的就行,这主要是你自己喜欢才行。”
非洲火鸡又说:“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子的,我都挑花眼了。”
我又不屑了:“挑男人时候怎么没见你花眼呢?看到一个就贴上去,也没这么犹豫不决啊!看来别人花钱和自己花钱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非洲火鸡在旁边狠狠的瞪我,我装没看见,转过头拽着贲来思说:“你记得那小品不?宋丹丹说的那句‘女人啊,要对自己下手狠一些。’”
我就不看她,我气死她。我这个人相当记仇了,一般的仇我不记,我要是记仇了那就是没完没了的,想起来我就能拿出来抖搂抖搂。
非洲火鸡终于选好图案,那已经是又半小时以后的事儿了。这期间我们和阿浩已经研究好了,他根本贲来思背后疤痕的纹理,尽可能的设计出能遮挡住贲来思身上疤痕的纹身来。
“哎呀小思,你后背是怎么搞的?怎么伤痕累累的?”非洲火鸡又尖叫起来,眼神一个劲儿的往我这边看,看那意思是埋怨我没给照顾好呗。
是,我承认,那是为了我才成这样的,但是她以为我乐意么?这眼神让我心里特别的不好受,好像我希望看到这个场面似的。
“找小姐让警察抓了,拿铁链子抽的。”贲来思也没个正形,不过他明显不想告诉非洲火鸡实情。
现在他和她没有半分的交集了,不过是曾经有过一段擦肩而过的啥啥而已,她还没资格知道俺们以后生活是好是坏。
阿浩吓了一跳,认真的看着我问:“现在警察这么狠呢?用铁链子抽啊!就算是找小姐也不能这么狠啊!”
哥你还真当真啊?真要是他找小姐的话,我能这么心甘情愿的来陪他纹身遮盖伤疤么?
我一指非洲火鸡:“这事儿你别问我,她是小姐,她知道内情。没准和警察都联系好了,有人去了他们就自己点炮呢!”
所谓的自己点炮就是自己出卖自己,做警察的狗腿线人,到时候当着所有人面前罚款,过后警察再把她的钱包括一部分提成还给她。至于非洲火鸡是不是,那谁知道呢,但我看她模样不像什么良民,就算不是小姐大概也干过这行。
“你说谁小姐呢?你才小姐呢!”非洲火鸡终于被我气飙了,她能忍住没上来抽我,真是令我感到吃惊。这人涵养得多好啊,才能克制住。换成是我就算明知道打不过对方那也要争取一下啊,吐口吐沫也是反抗!
我一看她真急了,我反倒不说话了。这个时候就看出咱的心胸来,咱不和你一般见识。
阿浩在旁边直打圆场,这哥们可能活到大就没见过这么乱的,招呼着非洲火鸡:“来来来,过来这边,把鞋和袜子脱了,我给你画图。”
非洲火鸡假假咕咕的走过去,把人造毛的短靴一脱——嚯!一股异味冲天而起,阿浩直接就呛了一个跟头,我和贲来思也是捏着鼻子紧往门边贴。这要是死在这儿那就叫死于非命,死了都不算烈士。
“哎呀我勒个去!”我嚷着:“你回家晚上睡觉的时候千万注意通风,也切记别把袜子别防盗门的把手上,这要是家里不慎走水了,到门口你都跑不出去。你这哪儿是袜子啊,简直就是暗器,杀人于无形之间啊!挂门口贼都不敢进来!”
非洲火鸡不甘愿的喊着:“汗脚那是不可避免的,谁还没有点什么缺憾啊?那闫凤娇都有鸡眼呢,我汗脚算什么啊?”
也,这妞还知道闫大美女,我都是度娘了以后才找到那么百八十张的违*,这妮子比我还潮啊!
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可你这汗脚是不是也得有一定的限度啊?这也太吓人了。
袜子一脱,我更乐了。旁边人造毛的小短靴堆成一坨,袜子跟钢铁战士似的站在地上。
“这玩意要是没这么味儿的话,当笔筒还是不错的么!”我瞅着那袜子,还别说,这个造型的笔筒还真挺另类的,估计一般人都没见过。
阿浩死活受不了了,苦着一张脸:“你还是先洗洗脚吧,我那边有水,别用那盆,就直接水槽子里洗吧。”
非洲火鸡去洗脚,我又忍不住在旁边没事儿找事儿:“唉,我认识个卖保险的,推荐给你啊!”
“不买。”非洲火鸡冷冷的拒绝我。她可能是有点不待见我了,连话都不爱和我说。
“真的,我觉得你特需要买一份儿人身意外保险,没事儿,你要是我这个提议不错,欠我的人情,你可以把受益人写成是我。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哪怕她写我是她孙子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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