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周乾恍然,但是这武艺乃是江湖中人的命根子,就连亲兄弟都不能外传,何况是一个外族之人,便道:“未经师傅允许,本门武艺不外传。”说完就想回去,没想到那別古都一个猛扑死死的抓住了周乾的脚跟,大叫道:“勇士!拜托你了!请一定要叫我这神奇的摔跤之术!”
“你,你怎么这般,这般不要脸!”周乾目瞪口呆,自己还从没遇见这种无赖性子的人,而且还是一外族,周乾被这搞的手足无措。
“伟大的小勇士!拜托了!小师傅!拜托了!”別古都腆着脸道,对于这蕃族,只有弱肉强食,可没有礼义廉耻。
“你先起来好吧!”周乾挣脱半晌挣脱不掉,又不好意思动手,无奈道。
“是,小狮虎!小狮虎!”別古都一激动,原本不标准的汉话更是让人听不懂了。
“我可没说做你师傅!”周乾翻着白眼往里走。
那別古都也是个混不吝的性子,也不在意,弯腰低头,殷切的道:“只要传授给我那神奇的摔跤术,叫什么无所谓!叫什么无所谓!”
自此后几日,周乾身后就多了这一个蕃人跟班,周乾修炼浮云手正好需要一人当靶子来磨练掌法;別古都皮糙肉厚正好合适,周乾虽不能传授浮云手,但是周询平常所传各门各派的拳掌法要点周乾抽空也会说给別古都听,別古都悟性倒是不错,也学的似模似样。
一日王虎与李三善联袂而来,见这个高大威猛的蕃人倒是惊奇万分,別古都这几天被周乾收拾的够呛,也没了那种嚣张跋扈劲,四人倒是相处融洽。周乾请王虎与李三善吃食,顺带请了別古都。別古都吃了周乾所烧的饭菜,撇了撇嘴,道:“小周师傅你这摔跤术很是厉害,就是烧菜本事不咋的!哪有我们草原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来的痛快!”
李三善闻言大怒,自己这个三弟的小跟班也呸不懂事了,请你吃饭还唧唧歪歪,忍不住道:“大光头你别得意,有本事你来做啊!”
別古都闻言哼哼了几下,大言不惭道:“小子,你等着,明天看我请你吃这草原第一美味——烤黄金羊肉。”
第二天別古都果然扛了一头肥硕的羚羊,斜了一眼李三善,道:“小子,让你看看我这草原上第一的烤羊肉是怎么做的!”
別古都在厢房前找着了一片空地,把整头羊‘砰’的一下摔在地上,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羊,而是百头以上羊群里才会产生的头羊,周小师傅看到没,这羊角可是金色的!”
周乾三人定睛一看,果然那羊角是黄色的。別古都露出冷森森的牙口,道:“这羊肉要吃就得是最新鲜的,”说着拔出了蕃人特有的弯刀,“活羊肉是才是最新鲜的。”
说着一刀把羊头割下,麻利的剥皮剔肉,得意的吹嘘道:“小师傅你注意,这羊肉只有顺着肉的纹路割才会最鲜美,我这刀法在族里可是最厉害的。”刀光闪烁,羊肉片片划落,
周乾听的聚精会神,就差没找个小本本记下,別古都看到后更是卖力,刀光烁烁,片片羊肉薄如蝉翼。
“我还以为蕃人能把肉烤熟就不错了,没想到这么讲究!”王虎感叹道。
“这可是我们贵族才有的吃法!据说也是跟你们一个叫易膳的汉人大厨学来的。”別古都道。
“易膳是谁?”李三善问道。
“当今最出名的大厨,蜀菜师祖,精于煎、熬、燔、炙,鼎鼎大名的御菜七品,南北菜全席,片刀法都是他所创,被当今陛下封为天下第一厨。”周乾仰慕道。
“不就是个做菜的嘛!”李三善不以为然。
別古都切了整整一大盘羊肉,又拿出了一碗调料均匀浇在羊肉上,神秘道:“这可是神奇的调料,是人面神蛟赐予的赐予的神物!看好了!”随即拿出一个火折子凑到酱料上。
令人惊讶的事情生了,那酱料遇火即燃,整盘羊肉充斥在火焰中越金黄透亮。
一股惊人的香味扑鼻而来,火焰慢慢的熄灭,黄金色的羊肉呈现在盘中。
“只有珍贵的黄金羊的肉质才禁得起这样猛烈的烧法,只有这种天神赐予的酱料才能保证肉质的完好,感谢本勇士才能让你们尝到这天神赐予的美味!”別古都斜眼道。
周乾三人此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烤羊肉的已经好久,听的此话那还忍耐的住,立马扑了上来,不顾肉烫抓住羊肉就往嘴里送。
“这肉越咬就好像有火焰在嘴里燃烧!呜呜!!好香!好辣!好烫!”李三善边吃边惊呼道。
“肉质嫩滑,丝毫没有烤肉的焦硬味道!而且香料与肉本身的味道混合的如此之好!好神奇!好神奇!”周乾喃喃自语。
“这肉吃的好生好痛快!比李员外家的虎肉熊掌都要有嚼劲,够味道!”王虎一手一把肉狼吞虎咽。
別古都先开始听的赞美得意洋洋,但是现眨眼间一大盘羊肉已经消失一大半的时候就气急败坏起来,骂道:“你们是草原里的饿狼吗?这黄金羊肉还是我背着族长偷出来的!”
別古都刚准备冲上前抢烤肉就被周乾拦住,周乾双眼冒着火光道:“把这秘方交出来!”
別古都情不自禁的倒退了一步,他毫不怀疑只要他说‘不’的话周乾会狠狠的揍自己一顿,因为周乾右手忽伸忽缩,有气流声隐隐传出,別古都知道这是那神奇的摔跤术中的‘卷云式!’
第十四章 除马贼
光阴似流水,绵绵不停歇,自周乾拜师江湖奇人百臂剑仙周乾已经过了大半年,这半年周乾所经历之种种也是诡异神奇之极,更重要的是周乾的浮云手已经小成,这也是周询与周乾约好的回归中原之期。
乱葬岗里,周乾正在演练一套掌法,此掌法精妙莫测,飘逸潇洒,周乾忽转忽停,脚踏八卦四象,身随脚动,手随身动,掌法滑动间隐隐有风声嘶嘶作响,周乾猛地一震,衣衫猎猎作响,双掌或崩,或戳,或蹋,或磨,眨眼间出了八招,招招伴随着血气窜动,经脉如拉弓出的‘砰砰’大鼓声,地上被踩出八双半寸厚的脚印。
“浮云小八式虽稍显稚嫩,但以你练武的短短时间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周询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半年来自己把自己平生所学悉数传给这个徒弟,就是希望在接下来的江湖劫难中有自保之力,毕竟自己不能一直陪在身边。
“小虎,你去和乾儿比试一番。”周询回头道。
王虎应声,果不出巴子刘所料,周询知道巴子刘把‘寸劲’传给周询后,便传了一套混元劲给了王虎,这混元劲乃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外家练体功夫,王虎得后勤加苦练,自身实力已经不逊于巴子刘了。
王虎此时体格已经不逊于成年壮汉,举手投足之下很是威风凛凛,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啰嗦,马上战成一团。
二人一个掌法精妙,脚法飘逸,另一个拳掌狠辣,只攻不守,斗得精彩异常,只是羡慕坏了旁边的李三善,嘴里不停的嘀咕道:“这老头也太狠心了,小爷我都求了他半年,竟然什么都传给小爷我,小爷我也好想学武啊!”
斗了二三十招,二人都有些力竭,周乾瞅得一个空隙,乘王虎收招不及之时,练出三掌,准确击中王虎中庭,巨阙,气户三穴,王虎浑身一软,待回过神来,周乾已经并指如剑,停在王虎咽喉一寸位置。
“我输了,”王虎苦笑着摇了摇头,“老三你这武功也不知是怎么练得,我习武比你早了三年现在竟是打不过你了。”
“王哥儿这个~”周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没事,小事而已,莫做女儿姿态。”王虎哈哈一笑,道。
“乾儿时候已到,明日便随我回返中原吧!”周询抬头望向南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人闻言都是一愣,周乾迟疑半晌,道:“师傅,这个~要不你把李哥儿王哥儿一起带去吧!”
周询眉头一皱,淡淡道:“为何!”
“兄弟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周乾挺起自己的小胸膛。
周询盯着周乾看了半晌,周乾毫无惧意,直直的望着周询,眼神中坚定且坦荡荡。
周询突然一笑,道:“回去收拾行李,明日我在城门口等你三人。”
三人都是一阵欢呼,勾手搭脚的归去。
“就在这儿分开吧!”三人走到路口,王虎道:“我得跟义父商量一下,不过以义父的个性,十有八九会点头同意。”
“我还没出过昌州城呢!”李三善突然道。
回到住处,周乾抬头仰望满天星空,心里充满不安与迷茫,小小的贫穷的昌州城早已在这个小乞丐心里扎了根,附近的穷山恶水早已构成了周乾的全部,外面的世界到底怎样,周乾不知道,但他对此有着丝丝期盼,也有着丝丝畏惧。
“江南,可是个好地方呢!”周乾把被子一蒙,睡觉。
第二天,周乾与戒嗔和主持到了别,只是不知何故戒怒与戒色两个小和尚已经半年没见,据说是跟一位师叔云游四方去了,周乾把小黄与小黑两匹马托付给了戒嗔照顾,至于別古都那个光头蕃人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告别,回到了草原去。
周乾慢慢走在街道上,一人一物都是那么的亲切,偶尔还有面摊的熟客跟自己打招呼,这是自己过去的生活,自己未来的生活会是怎样——天知道。
两月后——
通天河是大沱江的支流,也是中原四大水脉之一,顺流而下转过七条分支水流,经过太原,泉州,汴州,秦淮,钱塘;便到了本朝陪都——洛都。
此时钱塘江正是大潮时节,湍流激荡,水瀑连天,溅出的浪花足有五六丈高,一只小舟险而又险的避过了一道暗流,不得已停到了岸边,走出一老三少,正是周询四人。
周询带着三人走水路到洛都,一路风光景色,三人这才真正见识到了这个花花世界,太原高山峻岭,泉州百舸争流,汴州十里长街,繁花如锦,秦淮古迹宏伟壮观,一路上三个小鬼六只眼睛恨不得当作十二只来用,可算是长了见识,三人一路南下,本准备直接渡过钱塘江水,达到洛都;谁想到原本八月余的大潮竟然提前上涨,四人无奈,只得上岸准备在钱塘县小住几日,待大潮过后再往洛都。
四人到钱塘县随意找了家客栈住下,又点了吃食,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天意自古高难测,命运渺茫何人知。”周询望着窗外大雨如注,突感慨。
“这雨也不知要下到几天!耽误了前辈行程可就坏了!”王虎担忧道。
“实在不行就走6路,总之八月二十日之前一定要到达,不然我那几个老友可就要急了。”周询轻笑道,王虎稳重成熟,一路下来倒也帮了不少忙,周询对他多了几分喜意,倒也不全是爱屋及乌。
“老三快看!又是一个大浪扑来,把岸上一头牛都给卷下去了!”李三善对着窗外钱塘大潮大呼小叫。
“哦?哪里哪里?”周乾两眼放光。
“这两个小子倒是没心没肺!”周询苦笑。
“老爷您点的菜来了!”小二把菜上齐,又道:“听小的一句劝,这6路可是走不得啊!”
周询闻言一愣,道:“为何?”
“自去年年底,官道上来了群马匪,手段狠辣,不仅抢夺财物,还杀人灭口,朝廷派大军剿了三四次都没剿灭,据说六扇门的武林高手们都吃了大亏。几位爷要走还是走水路吧!”小二恳切道,“您没看到住在咱客栈的住的都是来往的客商嘛!都是等着大潮过去呢!”
“谢谢小二哥了!”周询点了点头,扔了一块银角子。
“哎!谢谢爷了您!”小二高兴的退下。
“马匪吗?这倒是个麻烦!”周询闭目沉思道。
就在这时,对面桌子传来了争吵声。
“二哥你怕个什么?我们王家难道害怕了那群马匪不成!老爷子八十大寿,咱们可是一定要及时赶回去的!再说武林中人行侠仗义乃是我等本分。”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黄衣的少女,声音如黄鹂般悦耳清脆,长相甜美,小嘴如同樱桃般红润。
“不是二哥怕!只是那群马匪大约有一两百人,你我二人就算再加上胡叔,黄哥才四人,能用多大作用?你没听说六扇门的高手们都吃了亏了嘛!马匪中定然有高手隐藏!”一个腰挂长剑的俊逸男子无奈的说道。
“是啊五小姐,咱们还是等大潮过去走水路吧!您若是出了什么是我黄鸣可担当不起啊!”那个叫黄鸣的男子劝道。
“你们这些男人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你们不去!好!我自己去!”说完一拍桌子,踩着小蛮靴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黄哥,马上给我追回来!简直是胡闹!”女子的二哥喝道。
“是,少爷!”
“金剑王家吗?”周询思索了一会儿,转头对周乾三兄弟道,“反正你三人闲着也是无事,拿着这块玉佩去衙门找六扇门的人帮忙抓人。”
第十五章 线索
钱塘县衙里,五十岁的张大人正满头大汗的陪在一位身穿黑色劲装,佩戴绣春刀,面有刀疤的青年男子身前,男子双眼半眯半睁,不阴不阳道:“张大人倒是好手段,数百马匪作乱在大人的奏折里竟只是纤芥之疾,若不是来往客商敲响了闻天鼓,本官还真是蒙在鼓里呢!”
“马大人息怒,息怒,本官也没料到我钱塘县附近竟出现如此穷凶极恶之徒,本官得知后马上通知神机营焦将军调军前来剿匪,谁料到马匪凶悍,整整一营士兵尽没,这~这~”
‘砰!’一壶茶水被猛地扫到地上,溅得官服一身,张大人却是动也不敢动:“张德!到这个时候你还想狡辩!据六扇门探子来报,马匪明明是上月中旬开始活动,你却是在本月初才上报知府,知情不报!你好大的狗胆!若不是你拖延推诿,焦大人的行动如何会让马匪得了消息!一营三百将士阵亡,谁知道你钱塘知县有没有私通马匪!治你个死罪都算是轻的!”
“马大人饶命啊!”张德一声惨叫跪在地上,哭嚎道:“在下确有私心,三年任期即满,若是马匪在本县治下流窜,一个中下的评价是少不了的,张某如此做也只是为了仕途通畅,谁料马匪如此凶悍,本县的衙役捕快弹压不住,逼不得已这才通报了焦将军,焦将军鸡鸣岭被伏在下的确不知情,就连焦将军何时领兵前来都没通报本县,这马匪与张某的确一丝关系都没有啊!”
“哼哼!那张大人为何听到焦将军阵亡后,当晚就收拾细软跑路,若不是本官八百里加急,大人现在想必是天高任鸟飞了吧!”马才冷笑道。
“在下——”
“闭嘴!”马才喝道:“别以为有个户部尚书做靠山就可以逃过一劫,真以为本官斩不得你嘛!”从衣袖里掏出一面玉牌拍在桌面上,“看看这是什么?”
那玉牌上刻有四个金钩银划的四个大字‘替天巡狩’,右下角又写了八个小字‘敕令百官,先斩后奏!’
“金吾令!难道陛下……”张德面如死灰。
马才面色缓和起来,扶起张德,在他耳边低语道:“张大人这件事可做差了,钱塘县后是什么地方,洛都,本朝陪都啊,里面可有一大堆皇亲国戚,马匪动乱这些王爷国公们能不担惊受怕嘛!这件事谁求情都没有用,大人自求多福吧!”
“来人!把罪官张德关入大牢,听候落。”两个尖帽青衣,腰挂朴刀的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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