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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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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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财确定是大小姐了,才应了声“是”。

李小云又道:“大师哥和二师哥呢?”

她问二位师哥在那里,是怕遇上他们,加以阻拦。

李进财道:“张少爷守着书房大门,沈少爷守着书房后院。”

李小云道:“我有紧要的事要和爹说,你守在这里别走开。”

李进财为难的道:“大小姐,庄主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李小云道:“我知道,就是因为我得到极重要的消息,要去和爹禀报,你可知今晚为什么要戒备如此森严,就因为……”

她故意不说下去,一面说道:“你守着,为了防备被人知道,我要从窗口进去,你给我注意四周的人。”

李进财听她说得这么郑重,只得应了声”是”。

李小云话声一落,就不再和他多说,闪出花丛,悄悄走近窗下,现在有李进财替她把风,就不用怕被人发现了,伸手轻轻扳开了一扇窗户,手掌在窗槛上一按,轻巧的跨入窗内,然后朝李进财打了个手势,要他不可离开,就轻轻的掩上了窗户。

书房中依然没有灯火,但这是自己家里,她自然熟悉不过,知道密室是在书房里首的一间。要开启秘室,首先要把一排书架移开,才能进去。

她当然不能进去,心中思索着自己要怎样才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呢?一面目光抡动,只是打量着右首那一排书架,书房里因四面都垂下了厚绒窗布,透不进一点光线。

她沉思有顷,忽然想到了一个计较,这就举步缓缓走近右首一排书架,纵身跃了上去,一手攀住最上面的一格,一手迅快把一叠书搬了出来,轻轻抽出长剑,朝里首板壁上刺人,再缓缓的划了一转,把数寸厚的木板,划成一个圆洞,小心翼翼的用手起下。

因为她知道这道板壁里面,就是爹的密室,好在密室四壁都挂了厚重的绒布,她在木板上挖下这个小洞,里面的人是不会发现的。

现在她只要把头探进去,就可以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了。

她把挖下的木板,放到另一格的书上,两手攀着书架,缓缓伸进头去,现在只隔了一道绒布,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说话的声音已可听得很清楚!

只听三叔谢东山的声音笑道:“你当然不是南宫靖,南宫靖只是你的化名而已!”

这话听得李小云不禁一怔,忖道:

“南宫靖不叫南宫靖,那会是谁呢?

侯元嘶哑的道:“那你们要我说什么呢?”

李小云又是一怔,忖道:

“侯元的声音会变得如此嘶哑,那是爹他们在他身上动了手脚?这小子活该,是要给他吃点苦头,哦,爹他们到底为了什么,要如此不择手段,逼着南宫靖,难道南宫靖身上有着什么秘密不成?”

只听二叔霍天柱沉声道:“这小子故意装疯卖傻,原来神志清楚得很!”

接着爹(李天云)的声音冷厉的道:“南宫靖,你给老夫听着,你如果再不说实话,老夫就点你五阴绝脉,看你挺得住挺不住?”

侯元嘶声道:“你们究竟要问什么?在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下不是南宫靖,在下侯……”

“哈哈!”霍天柱沉笑道:“你是花豹侯元,就是你老子侯敞在这里,霍某一样要让你逆血倒行!”

敢情他在说话之时,已经出手了,随着只听侯元口中闷哼一声,嘶声道:“你快解我穴道,我……我说了……”“这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霍天柱冷笑道:“你还要说你是侯元吗?”“不,不!”侯元急促的道:“在下不是侯元,在下是南宫靖……”

他敢情忍受不住,才承认他是南宫靖的。

李小云听得心中一阵侧然:幸亏他不是南宫靖,否则落到爹的手里,就会和他一样了,唉,爹这是为什么呢?

霍天柱狞笑道:“你姓上官,对不对?”

侯元连声道:“是,是,在下是姓上官……”

李天云道:“二弟,松了他的穴道。”

李小云忖道:南宫靖原来是姓上官!

霍天柱问道:“你这身武功,是你老子传给你的?”

侯元应道:“是,是的。”

李天云间道:“你老子在那里!”

侯元也是心机极深的人,他心想:自己如果说出上官平的地方来,他们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就垂首黯然道:“爹已经死了。”

李天云道:“上官平已经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李小云心中暗道:南宫靖的爹,原来叫上官平。

候元道:“三年前……”

李天云又道:“你爹临死时,交给你了什么?”

侯元不假思索的道:“没有。”

霍天柱喝道:“你若有半句虚言,霍某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侯元道:“真的没有,爹……只交给在下一张名单……要……在下报仇……”

这话,他当然是胡诌的,旋风花杀了五名武林著名的人物,李天云也中了一记“旋风花”,当然是有一张名单了。

李天云道:“他没把达摩手书‘洗髓经’交给你?”

李小云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明白了。

爹和少林寺智通、黄龙寺智光,以及神灯教、虎头庄、金刀门等人,追着要找南宫靖,原来是为了达摩手书“洗髓经”!

爹和二位叔叔平日以侠义自居,原来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只听侯元嘶声道:“爹没有交给我,真的没有……”

谢东山笑道:“大哥,上官平虽然死的时候没有交给他,但他已经学会了,自然不用再交给他了。”

李天云口中唔了一声,忽然豁然大笑道:“三弟说得不错,这小子既然学会了,自然默写得出来……”

李小云刚听到这里,突然庄外传来一声龙吟般响亮的长笑!

笑声划破长空,在黑夜中听来好不苍劲?

接着只听有人高声说道:“庄上的管家们听着,神灯教宁教主持来拜会李庄主,快请进去通报一声。”

李小云想到大师哥可能马上会进来禀报,急忙把书籍放回原处,轻轻跃下,一下躲到书桌后面爹坐的一把高背椅后面。

她堪堪蹲下身子,只听书房门已被推开。

大师哥张义钧匆匆奔人,走近书架,移开一具古瓷花瓶,底下就有一个铜环,轻轻拉了两下。

这是爹在静室运功时,遇有紧急事故,拉动铜环里面就会响起铃声,李小云自然也知道。

过没多久,只见一排书架缓缓移开,一道木门启处从里面射出灯光,谢东山举步跨出,问道:“什么事?”

张义钧躬身道:“启禀三师叔,神灯教主来了。”

谢东山问道:“他在那里?”

张义钧道:“在大门口。”

谢东山点点头,急忙回身走人。接着李天云、霍天柱、谢东山三人鱼贯从里走出。

李天云推上书架,说道:“二弟、三弟、咱们出去。”

一面朝张义钧吩咐道:“义钧,你守在书房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入。”

张义钧答应一声。

李天云率同霍天柱、谢东山匆匆往外行去。

张义钧随手带上书房门,又站到书房门口。

李小云暗暗舒了一口气,正待站起,突听站在书房门口的大师哥张义钧大声喝道:“什么人?”

“你说会是谁?”

这人声音低沉,像幽灵般出现在张义钧面前。

李小云心中一动,暗道:“会是虎伥夏侯前!”

张义钧一看对方欺到面前,那还犹豫,口中大喝一声,右掌已经及时劈出。

他是李天云的大弟子,师傅是形意门名宿,这一记“劈掌”,自然使得掌风劲急,呼然有声!

凭他的武功,对付江湖普通武师,自可绰有余裕,但他遇上的却是虎伥,江湖上凶名久着的黑虎神的前哨。

他岂会把李天云门下放在眼里?口中嘿了一声,右手一探,就抓住了张义钧手腕脉门,随着喝道:“去你的。”

身形斜转,一抖手就把张义钧一个人凌空抛起,越过一排花树,“砰”的一声撞上围墙,一时之间,撞得昏了过去。

张义钧虽被一招摔出,但隐伏在花丛间的十几名庄丁,却在此时,一声吆喝,从四面围了上来,挥动雪亮的钢刀,朝虎伥攻到。

虎伥夏侯前喉中发出一声森冷的阴笑?人影飘忽,双手抓动,眨眼之间,就有两三个庄丁连口中“哎哟”都没喊出,就被他抓着摔出,一个个像草槁人般飞了出去。

副管事李进财看出苗头不对,竹哨吹得又响又急。

李小云眼看庄丁们伤在虎伥手下,这到底是自己的家,正待闪出身去。

突听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到龙眠山庄撒野厂李小云听到喝声,暗道:“霍二叔来了!”

十几名庄丁这一阵工夫,至少已有半数被摔倒在地,另外巡逻的庄丁,也及时赶来支授。

但听到霍天柱的喝声,大家纷纷住手,各自后退了两步,依然远远的把虎伥夏侯前围在中间。

虎伥夏侯前深沉一笑道:“原来是霍二侠。”

霍天柱目光一注,哼道:“夏侯朋友夜闯龙眠山庄,那是没有把咱们兄弟放在眼里了?”

“岂敢?岂敢?”

夏侯前抱抱拳,阴笑道:

“兄弟只是掌门人的马前卒,掌门人快要来了,要兄弟先来通报一声的,没想到贵庄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像快刀断乱麻以的乱所一通,兄弟只是把他们摔出去,出手不敢太重,可没伤人。”

霍天柱听他口气,好像白虎神暴本仁就会赶来,自己一个人可接待不了。这就回头道:

“李进财,你快去禀报庄主一声,说白虎门的暴掌门人来了,请庄主快来。”

李进财答应一声,急速转身往外奔去。

就在此时,只见墙头上已经多了一个高大人影,洪笑一声道:“看来龙眠山庄果然名不虚传,今晚戒备森严!”

随着话声,从丈余高的围墙上一步跨了下来。他就像在平地上跨开大步一般,一步居然跨出四五文远,落到地上。

接着只见人影闪动,黑豹侯休和四名黑衣劲装汉子纷纷跃落地面,跟在他身后逼近书房门口。

这时右首一道圆洞门中正有一人急步走来,朗朗一笑道:“暴掌门人夤夜责临敝庄,理该从大门通报,这般越墙而人,倒教兄弟有失迎迓,暴掌门人请到厅上待茶吧!”

这话口气并不客气,责他身为一派掌门,却不懂礼数。

李小云暗道:爹来了!

暴本仁洪笑道:“李庄主好说,这里不是你的书房吗?咱们就到你书房里坐好了。”

李天云来了,庄丁们立即点燃起七八盏气死风灯,高高挑起。

李天云闻言不觉神色为之一变,大笑道:

“暴掌门人夤夜来至敝庄,既不按江湖礼数,登门求见,却越墙而入,兄弟忝为主人,请老哥到厅上待茶,老哥似乎也并不领情,但兄弟作主人的,礼数已经到了,暴掌门人究竟有何见教,那就请在这里说吧!”

他不愿把暴本仁延人书房里去。

暴本仁双目精光熠熠,望着李天云洪笑道:“李庄主可是不愿意请兄弟到书房里坐吗?”

他偏偏要到书房里去?

李天云作色道:“暴掌门人究有何事,不妨直说,兄弟洗耳恭聆。”

暴本仁回头朝虎伥夏候前点点头,意似嘉许的道:

“夏侯前,看来你的消息,果然不假了。”

夏侯前连忙躬身道:“属下若非查证属实,怎敢在掌门人面前胡说八道?”

话声方落,只听一声清朗的大笑,说道:“不知暴掌门人听到了什么消息,可得闻乎?”

随着话声,已从圆洞门中走出六七个人来。

当前一个手拄龙头杖的正是神灯教教主苍龙宁胜天,他身后紧随着五人。一个是高大肥胖手盘两枚铁胆的霍五太爷。其余四人则是神灯教的四位香主黑煞神郑玄通、催命符柴一桂、三绝手娄通、门神敖六。

他们身后则是李天云要他在大厅上陪客的谢东山。

暴本仁嘿然道:“宁教主消息到是灵通得很!”

宁胜天大笑道:“彼此、彼此,暴掌门人不是也来了吗?”

李天云愤然作色道:“宁教主,咱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但听宁教主的口气,今晚竟是冲着兄弟来的了?”

宁胜天含笑道:“李兄误会了,兄弟只是听说皖西三侠擒到了南宫靖,特来相询,不知可有其事?”

谢东山接口道:“传言未必可信,宁教主是听谁说的?”

霍五太爷冷然道:“若是道听途说,宁教主和兄弟也不会深夜造访了。”

谢东山冷笑道:“霍老哥在庄上设下埋伏,依然未能擒得到南宫靖,咱们兄弟这点微未之技,又如何擒得下南宫靖呢!”

霍五太爷深沉一笑道:“但毕竟南宫靖是被你们皖西三侠运来了龙眠山庄,却是不争的事实。”

谢东山道:“你听谁说的?”

宁胜天呵呵一笑道,拱手道:“李兄,方才兄弟已经给三位引见过了,这位霍五兄,乃是敝教已故金总护法的义兄,金总护法死在旋风花之下,敝教和霍五兄自然要追缉旋风花,替金总护法报仇,而且旋风花也曾向李兄下过帖子,袭击过李兄,咱们不论怎么说,也可以说是同仇敌忾,李兄若是把南宫靖擒来了,兄弟认为应该交由大家公决才对……”

李天云道:“宁教主诸位在工山附近,也曾说过兄弟擒获了南宫靖,兄弟曾要他们打开车厢让宁教主看过,车中并无南宫靖,可见传说尽屑子虚,前后不过数天,宁教主又听说兄弟擒来了南宫靖,别人不知就里,还有可说,宁教主明明亲眼目睹车上只有兄弟三人,还一再追踪,岂不可笑?”

霍五太爷道:“李庄主说的还是三天前的事,和二夫后的今天,当然又不一样了,你李庄主已把南宫靖擒来,宁教主若无确切证据,岂会贸然找上龙眠山庄来?李庄主是形意门的名宿,平日一言九鼎,今晚当着宁教主、暴掌门人,却育不由衷,自欺欺人,岂不更可笑了?”

李天云被他当面抢白,气得面色如血,半晌说不出话来。

霍天柱怒喝道:“霍五,你敢在龙眠山庄如此说话?”

霍五太爷大笑道:“怎么?龙眠山庄不是龙潭虎穴,霍某既然敢来,有什么不敢说的?

何况霍某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李庄主,你说说看,霍某那一句说得不对了?”

暴本仁洪笑一声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在他书房里,咱们进去搜!”

举步朝书房门口逼来。

谢东山大喝一声:“站住!”

右手握拳,一记“百步神拳”,击出一团无形拳力,朝暴本仁当胸撞去。

暴本仁口中发出一声沉嘿,押掌迎出。

李天云眼看今晚之局,势难善了,对方两拔人中,虎头庄只有暴本仁一个高手,容易对付,但谢三弟一个绝非暴本仁的对手,不如先收拾了暴本仁再说。心念闪电般一动,就在暴本仁发掌之际,不觉大笑道:“暴掌门人那是有意赐教了。”

他因谢三弟的“百步神拳”,出手不带半点劲风,没人注意,正好由他出面,和暴本仁动手,口中说着,右手一记“劈掌”凌空直劈出去,左手紧握拳头,没待右手收回,一记“炮拳”,又从左手袖底击出。

这一下,可得分做两点来说:第一,表面是他和暴本仁正式动手,而实际上动手的人却有一明一暗两个人,谢东山“百步神拳”,不带风声,是暗的一个。

第二、李天云出手的一掌一拳,也分为一明一暗,右手“劈掌”,是明拳,左手“炮拳”却是暗拳。他在劈掌上只使了六成力道;但在后面的“炮拳”上,却便了十成力道。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暴本仁没想到谢东山出手之后,李天云也会及时出手,更没想到李天云在劈出一掌的同时,左手会随着击出。

他右手接住谢东山一记“百步神掌”,听到李天云的喝声,左手抬处堪堪接住李天云一掌,突觉一团刚猛无匹的拳劲同时相继袭到,心头猛然一凛。

这时他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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