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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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巅-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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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厨子满面哀伤,但却是翻身长揖叩谢空闻大师。
淡笑着将其扶起来,空闻大师笑道:“施主能够迷途知返,实乃可喜可贺!往日恩怨,说不清道不明,便让他随风去吧!”
“大师高见!晚辈受教了!”
柳厨子恭敬的施礼,而后回头看着独孤寒峰,而后低下了头,说道:“我不能谢你,因为你毕竟是我的杀父仇人,但你放我一条生路,却有恩于我,我……。”
独孤寒峰眉头微蹙,而后摆手道:“罢了,不必多说了,你走吧!”
柳厨子抬头愣愣的看着背过身去的独孤寒峰,当下微微躬身抱拳行礼,而后快步向后院走去,片刻后一骑从后院冲出,绝尘远去。
独孤寒峰隔着窗户看着那敞开的院门,面色暗淡的低叹一声,低声自语道:“老夫何曾不是心怀怨恨,险些便坠入魔道,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啊………。。是时候该放下了…。。”
说着话,他重重的一拍窗框,长叹一声,“该放下了!”而后转身往楼上走去,将自己关进了房间之中。
看着义父面色黯然的上楼,木松源低呼一声,“义父”便欲跟上去,却是被水儿拉住了手臂,冲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上去,他这才作罢。
是夜,水儿带着琪儿一间房,木松源和余天霸还有空闻大师一间房。
赶了一天路,又经过方才那么一折腾,众人都是有些疲乏了,头挨枕头便即睡了过去,只有木松源没有丝毫睡意,瞪着昏暗的房顶,闷闷的想着心事。
  
第三十六章 随州
随州,自古以来是湖北的北大门,东承江城,西接襄阳,北临信阳,南达荆门,居荆豫要冲,扼汉襄咽喉,是鄂北重镇,兵家必争之地。
傍晚时分,木松源一行人来到了随州,但见城门紧闭,城头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兵丁,在倚着城墙垛打盹儿。
“哼!怪不得大宋亡国呢!这些当兵的连个兵样都没有!”
独孤寒峰冷哼道,颇有些不忿,而后运起内力冲着城头上大喊,“打开城门!老夫要进城!”
“你们来迟了!州府衙门有令,日暮时分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还是等到明日清晨再入城吧!”
城头上有人高喊道。
“还未入夜竟然就关了城门!这是哪门子禁令!”
独孤寒峰不满的嘀咕一声,从怀里掏出了那枚小孩巴掌大小的令牌,高举在手中,冲城头喊道:“老夫有镇南王令牌!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城头上有人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独孤寒峰手中金色的令牌,当下喊了一声,“等着!”
片刻后,城门吱呀呀开启,独孤寒峰一挥手,众人驱着马儿便进城去了。
城门在众人身后轰然关闭,一名小校模样的兵丁小跑上前,讨好的问道:“大人,我已派人去给府台大人送信了,请大人稍待片刻,府台大人很快就回来迎接您!”
“不必了!老夫此行出来是为私事,不想惊动地方官员!”
独孤寒峰随意的摆手,而后众人便向城中行去,却是发现城中很安静,甚至有些萧索。这让众人都有些奇怪,这随州城可是鄂北重地,当是应该很繁华才对啊!
余天霸一提马缰,追上了独孤寒峰,低声道:“前辈,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恩,是有些不对劲!”
独孤寒峰蹙眉,微微点头,打量着街道两旁的房子,皆是门窗紧闭,屋中也没有什么光亮,似乎没有人住。
挥手道:“让松源快点,我们去前边寻一家客栈先住下再说!”
“好!”
余天霸应了一声,回身冲木松源招了招手,低喊道:“公子,少夫人,前辈让你们快一点!”
木松源闻言一提马缰,催着马儿赶了上来,低声问道:“怎么了?这么紧张?”
“这城中的气氛很不对劲!前辈让我们小心点,赶紧去前边找一家客栈住下!”
余天霸低声说着话,眼睛却是四处乱瞟,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看到他这幅模样,木松源微微蹙起了眉头,问道:“余大哥,你怎么了?”
余天霸愕然回神,面色却有一丝苍白,皱眉道:“不瞒公子,自从进了这随州城,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
木松源面色大变,举目四顾,却见屋阁相错,哪有半个人影,当下摇头笑道:“余大哥,你是多心了!有义父和空闻大师在,没事的!”
余天霸微微蹙眉,旋即眉头舒展,笑道:“呵呵,希望是我多心了!走吧!前辈已经走远了!”
走了大半条街,众人才寻到一间开着门的客栈,门前石阶左边竖着一根木杆,杆顶飘着的白幡在经年累月的日晒雨淋后变成灰白色,隐隐有些发黑。
门口的小厮殷勤的招呼着,在余天霸丢下几两散碎音量后,便欢喜的牵着众人的坐骑去了,边走还边回头冲着余天霸喊道:“客官,您放心!小的一定照顾好您的马儿!”
众人进的店中,却是愣在了店门口,原来那店中大堂里竟是坐满了彪形大汉,一个个身边不是放着长剑,就是立着大刀,反正是各种兵器一应俱全,好似开了个兵器大展。
大堂里坐下的人都盯着这有老有少的一行人,忽而有人笑了起来,说道:“嘿嘿,怪了嘿!竟然连和尚也来参加这次比武大会了!”
“嘿嘿!瞧瞧!还有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哎!真水嫩呢!”
有人低低的淫笑着,淫亵的目光在水儿身上打着转,吓的小姑娘不由紧紧抓住了木松源的手臂。
斗篷下木松源的脸上涌起一抹怒容,正待发作,却是看到余天霸指着那人喝道:“那厮!闭上你的鸟嘴!再敢胡言乱语!爷打落你满口狗牙!”
闻言,那大汉不乐意了,腾然起身,骂道:“妈的!你是哪路神仙!也敢管爷的事!是不是不想活了!爷看上她是她的福分!等爷赢了这次比武大会,成了曲麓山庄的座上宾,她就可以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
“哈哈!说的对!!”
众人哈哈大笑着随声附和着。
“聒噪!”
独孤寒峰面色变冷,猛然冷喝一声,大袖一挥,一点银光飞射向那汉子,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汉子额上多了一点银色,而后直挺挺向后倒去,噗通一声撞翻了身后的桌子。
众人惊骇,有人大着胆子伸手在其鼻间探了探,却是发觉没了气息!
“死了!!”
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众人看向独孤寒峰的眼神里多了忌惮的意味,那钉入汉子脑中的是一枚银针,试想想,一枚脆弱的银针能够穿透坚硬的额骨致人死命,发针之人的内力该有多深厚!
“阿弥陀佛!独孤施主,是否出手太重了!那人虽口出不逊,但却罪不至死啊!”
空闻大师低宣一声佛号,声音低沉的说道。
“似这般无耻之徒,杀了最好!”
独孤寒峰冷声说道,旋即带着众人走进大厅,在一张桌子边坐下,周围几张桌上的人全都端着酒菜退了开去,和这一行人保持距离。
小厮战战兢兢的走了上来,苦着脸说道:“几位爷,大师,你们在小店杀了人,还是快些去吧!免得惹来了官府和曲麓山庄的人!”
“啰嗦什么!还不快上酒菜!”
独孤寒峰不满的喝道,那小厮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片刻后酒菜上桌,众人安安静静的吃饭。
在众人吃饭的时候,大厅里一直很安静,那些大汉看着这一行人,眼神中有幸灾乐祸,他们这些人是报名参加曲麓山庄的比武大会的,如今却死了一个,必定会惹来曲麓山庄的怒火,到时候这一行人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吃罢饭,正准备上楼歇息,店中却是忽然来了人,一名俊秀的中年书生,摇着一把折扇走进了堂中,目光扫过在座的人,而后顿在了独孤寒峰身上,冷声道:“就是你杀了前来参加我曲麓山庄比武大会的英雄?”
“英雄?”
独孤寒峰兀自喝着茶水,闻言嗤笑一声,而后冷笑道:“在老夫眼里,这天下的英雄已经死绝了!”
“好大的口气!”
那中年书生阴测测的说了一句,忽然冷喝道:“那就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话音未落身形便动了,折扇舞出片片银色光华,向着独孤寒峰扑去。
“义父小心!”
木松源和水儿齐齐惊呼,独孤寒峰却是一动不动,待得那人快要扑到身前时,他的手动了,轻轻一拍木桌,身体便随着座下的椅子向后退去,轻松避开了那人的折扇,而后手一挥,一片青光闪过,那中年人的折扇便被劈成了两半!
啊!
中年人面色骇然,低呼一声,而后暴退而去,站定后,目光落在独孤寒峰手中的蟠龙剑上,一缕复杂的神色在脸上一闪即逝,回头冲那些已经拔刀在手围着木松源等人的手下低声说道:“我们走!”
呼啦啦,中年人带着人离去了,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就没了人影。
独孤寒峰起身,收起蟠龙剑,而后抖了抖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摆手道:“行啦,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早些歇息吧!这随州城看起来是个是非之地,我们还是不要久留为好,明日我们继续赶路,争取早日到蜀中!”
“好。”
木松源连连点头,义父的决定正和他意,岂有不同意之理,只是转头,他又有些担心水儿的身体,不由低声问道:“水儿,你如果想休息一下,我去和义父说,我们在随州城盘桓一两日再行离去!”
听闻他语带关心,水儿心中甜甜的,当下摇头道:“不用担心我,我身子还好,就按义父的安排吧!”
“那…。好吧!”
木松源迟疑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他迫切的希望尽快到蜀中,但却不想水儿出什么事,如今见到水儿说不用休息,心中虽有些担心,但还是很高兴。
是夜,木松源睡不着,在院中天井葡萄架下坐着,愣愣的看着天空的明月。
水儿房间的门忽然开了,她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看到木松源坐在院子里,不由微微蹙眉,而后回身进屋,拿了自己的锦袍出来,缓步下楼,来到院子里。
木松源想心事想的出神,根本没发觉身后有人,直到水儿将衣服披在他身上才愕然回神,回头见是水儿,不由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下来?”
“我睡不着。”
水儿抿嘴笑了笑,而后坐在他身边,迟疑了一下,缓缓将头靠在了他并不宽阔的肩膀上。
木松源身子一僵,吭哧道:“水…水儿…。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这样…。要是被义父看到,会取笑我们的!”
水儿不说话,纤手却是附在了木松源的手掌上,羞涩的说道:“义父已经为我们订了婚,我已经算是你的妻子了……”
“哦……”
木松源闷闷的应了一声,做贼似得飞快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便大着胆反手握住了水儿的手掌,十指相扣。
一对玉人儿并坐在葡萄架下的石碾上,月光如水,落在她清丽的面庞上,仿佛月下恬静的仙子一般。
独孤寒峰不知何时从屋中走了出来,饶有兴致的看着院中正自亲昵低语的二人,却忽然抬头看向院外,那里有一道身影一闪而逝。
当下,他眼睛微眯,身形似一片毫无重量的羽毛随习习夜风飘然而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小院,追了下去,过了许久才返回,眼见院中的人已经回屋,不由好生恼怒的自语道:“哎呀!竟然错过了这小两口说情话的场面!”
  
第三十七章 暴雨倾城,满城飞血。
夜班,暴雨忽至,雨滴打在屋瓦上竟发出噼里啪啦如同爆豆一般的声响。
雨水顺着敞开的窗户飘进来,木松源募然惊醒,翻身坐起,但见窗外暴雨如注,不由丧气的低语道:“这般大的雨,看来明天是走不了了…。”
隔壁传来低低的咳嗽声,木松源眉头微皱,起身关了窗户,而后披了衣服出门,来到水儿房门口,见屋内还亮着烛光,略一迟疑后,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啊?”
水儿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紧接着有脚步声响起。
吱呀!
房门打开,面色苍白的水儿正站在门口,身上裹着那件锦袍,见到是木松源,当下笑道:“松源,怎么了?有事吗?”
“恩…没事。”
木松源摇头,而后挠头道:“我在隔壁听到你咳嗽,可是身子不舒服?”
“没有。”
水儿微微摇头。
木松源眼尖的看到了她手中握着的物事上露出一抹殷红,当下眉头微皱,低声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水儿一惊,连忙将手缩进衣服中,连声道:“没什么!没什么!”
见她神色不大对,木松源狐疑的看着她,而后忽然伸手夺下了她手中的物事,却是一方白色的丝帕,上面有些殷红的血迹,看到那刺目的红色,他心中一沉,急声道:“你怎么会咳血的?是不是你的病又发作了?”
抬头却是看到水儿面色晦暗,眼眶中蓄满泪水,低着头不肯说话。
“走,跟我去见空闻大师!”
木松源一把抓住水儿纤细的手腕,拖着她往空闻大师的房间走去。
…………
所有人的人都到了空闻大师的房间,一个个愁眉不展。
独孤寒峰在一边静静坐着,看到木松源紧握着水儿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水儿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时,却是微微叹息,暗自低语道:“莫不是我儿没这福气?这小女娃虽俊秀贤惠,却是痼疾缠身,不知能否撑到蜀中,撑到我们找来百年的紫心草…。”
半晌,空闻大师收回了搭在水儿腕间的手,不待他说话,木松源便是急忙问道:“大师,水儿的身体怎么样了!”
空闻大师叹息一声,道:“水儿的旧疾并未复发,只是连日奔波,身体不堪重负,以至咳血。”
“只是这样?”
木松源蹙眉,有些不大相信,水儿的脸色实在太过苍白。
空闻大师点头笑道:“不错,水儿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老衲写一个方子,明天去抓几服药煎来服用,不日便可恢复。”
闻言,木松源这才彻底放心,却又急急催促道:“那大师就快写药方吧!”
“木少侠莫急,此刻深夜,就算写了药方,也没处抓药。”
空闻大师淡笑摇头,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木松源。
木松源一哆嗦,连忙放开水儿的手,面色通红的挠头笑道:“哦,对啊!”
“大师尽管写来,余某这就去抓药,尽快让少夫人的身体好起来,我们也好去蜀中…”
余天霸笑着说道,而后看了一眼木松源。
“这…。。”
空闻大师略微一愣,旋即点头,去楼下找正在打盹的小二借了笔墨纸砚,片刻间便写下了一张药方,略微晾干之后交给了余天霸。
余天霸转身便走,木松源起身跟了上去说道:“余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说话间便出了房间,独孤寒峰扫了一眼众人,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随州盘桓几日,等水儿的身体好些了我们再上路!”
“如此甚好!”
空闻大师笑着点头,众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话说余天霸和木松源问过客店里的伙计哪里有药店后,便出了客栈,一路沿着伙计指的方向向北而去,穿过一个空荡荡的集市,找到一个挂着‘药’字招牌的药店,只是屋子里一片漆黑,想来主人已经睡下了。
余天霸上前砸门,砸了许久,才有一个老头起来开门,斜眉瞪眼的咒骂道:“三更半夜的,敲什么敲!”
余天霸也不恼,只是抱拳行礼,笑道:“打搅了!只是家中有病人,烦劳您照着这方子抓两服药!”
说着话,他还随手奉上了一大锭银子。
那老头看着那一大锭银子,面色这才缓和下来,摆了摆手将二人让进屋中,便自拿着方子去抓药了。
很快,老头便抓好了药,余天霸付过钱,又特意多给了一些,这才离去。
却是二人刚出门,便见两群人从大街的两头冲来,在空荡荡的集市上相遇,甫一见面,在僵持片刻后便厮杀在一起。
木松源惊呼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些人以命相搏,余天霸也变了脸色,呼吸急促的说道:“公子!这里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走吧!”
“好!”
木松源深知事情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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