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成了豪门争宠的牺牲品。袁尚得知母亲将五个小妾杀死,为了斩草除根,也将五个小妾的家人尽皆抓捕杀害,前后因此事而死者三百余口。
『55』第四卷统一北方第五十四章
就在袁斌北征刘和,袁谭、袁尚内讧时,曹操在干什么?
曹操带着大军到达宛城后,他将自己的帅旗交与张绣,让他打着自己的旗号屯兵穰城,吸引刘表与刘备的注意力,而曹操自己则悄悄地来到了河东,司隶校尉钟繇与河东太守杜畿齐来拜见曹操。
曹操对二人道:“元常(钟繇)、伯侯(杜畿),对面的郭援有什么动静?”
钟繇对曹操道:“丞相,郭援乃繇之外甥,此番聚众造反,劳动丞相亲征,此钟繇之罪也。”
曹操摆了摆手道:“元常言重了,此是敦援自来取死,与元常何干?元常久镇关中,百姓安定,此皆元常之功也。”
钟繇见曹操一点也不怪罪,心中十分感动,道:“谢丞相不罪之恩。”
曹操转头对杜畿道:“伯侯,郭贼有何动静?”
杜畿对曹操道:“丞相,郭援内结河东大族卫固、范先、张晟、张琰等以为党,外联白波贼李乐、胡才以及匈奴呼厨泉等以为援,啸聚河东,非大军不可制也。丞相此番亲来,彼军虽众,皆乌合之众耳,一击可定也。”
曹操点了点头,道:“伯侯此言最善,河东乃孤肱股之郡,孤平日多事征伐,所需粮草,全赖河东。伯侯每次皆足食以供,此功之大,甚于萧何也。”
杜畿谦逊道:“丞相言重了,此畿分内之事,有何功可言。丞相既然将河东交与杜畿,自然要将河东治理的民生富庶,粮草充足,方不负丞相所托也。”
曹操赞道:“杜公真可谓是天下百官之楷模也。”
此时,手下来报:“启禀丞相,各位大人,匈奴呼厨泉结连郭援及白波贼攻破闻喜县(今山西省闻喜县),烧掠而去。”
曹操问道:“可曾探得损失?”
传令兵道:“自县令以下,死伤官吏十余人,兵三百余人,百姓不计其数,囤于县府库内的三万石粮草全被抢掠一空。”
曹操听罢,气得奋力一拍面前的几案,震得几案上的酒樽都倒了,酒水洒得到处都是。曹操无视四处流淌地酒水,恨道:“匈奴实是可恨,每到乏食之时,即侵入我大汉疆土,进行掠夺。”
本来镇守着左冯翊郡的荡寇将军段煨与镇守右扶风郡的殄虏将军伍习,也被曹操调至河东听用。
段煨对曹操道:“丞相,末将自幼长于塞外,深知匈奴骑兵之厉害,丞相虽然拥有天下无双的‘虎豹骑’,远胜其他诸候,但与匈奴相比,仍显不足啊。”
曹操闻言,道:“噢,那就烦劳段将军为本相解说一二。”
段煨道:“丞相,匈奴自先秦以降,即为我中原边疆重患,秦始皇派蒙恬率兵三十万征伐匈奴,也只不过是将其驱逐,并未予以重创,到本朝武皇帝(汉武帝刘彻)任用卫青、霍去病,始重创匈奴,逼其远遁漠北。如今匈奴虽不如二百余年前强大,但是匈奴来去如风,老幼皆习骑术,能于马上开弓射箭,丞相若要与其对敌,虽早做准备为是。”
曹操听了段煨的介绍,想了想,对众人道:“匈奴的长处在于骑射,我军只有依托城池,诱其内犯,然后聚而歼之,若被其遁入沙漠,则急切难制。”
众人点头道:“丞相所言甚是,此乃消灭匈奴之良法也。”
钟繇对曹操道:“丞相,不如利用郭援,让其向匈奴求救,然后我军埋伏于匈奴经过之处,乘其不备,围而歼之,此全胜之道也。”
曹操点头道:“元常此言最善。”
郭援的老巢在皮氏(今山西省河津县),郭援认为曹操南征,无法顾及自己,遂结连匈奴,攻掠河东诸县。
郭援正与卫固、范先、李乐、胡才等人自闻喜县抢掠归来,正在府上饮酒取乐,忽闻曹军前来攻打。郭援笑道:“往昔抢掠,钟繇老儿与杜畿皆龟缩县城,不敢出战,今次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出兵,前来送死,莫怪我不念甥舅情面。”说罢与众人点起兵马,就要出战。
卫固原是河东大户,为了保全家产,才投靠了郭援,平日也读过几本书,腹中也有些许计谋,一向以郭援的谋士自居,对郭援道:“主公,往日钟繇等人并不敢与我军为敌,怎么今日反而出兵,里边必有蹊跷,主公需小心为上。”
郭援此时已有了几分醉意,对卫固道:“不……不必担心……且看我破敌。”说罢,令卫固留守,带范先、张晟、张琰、李乐、胡才等人出城迎敌。
郭援见曹军中打着钟繇、杜畿的旗号,钟繇之弟钟进跨马提枪,出得阵来,对郭援喊道:“大汉天军至此,你若识相,可速速归降,尚能饶你不死,也好全我甥舅之情,不然我为国家大将,至此平贼,需念不得私家情面。”
郭援笑道:“要战便战,何需多言。看枪。”说罢,挺枪刺来。
钟进自知不是这个外甥的对手,转身逃入阵中,郭援带领手下一齐冲杀过来,正杀得难解难分时,忽然手下来报:“禀告主公,东面有人杀来,打荡寇将军段煨旗号;西面也有人杀来,打殄虏将军伍习旗号。”
郭援笑道:“我道我那舅舅怎敢兴兵来犯,原来是请了帮手来。段煨、伍习乃李傕、郭汜部将,卖主求荣,得以镇守冯翊、扶风二郡,今兴兵来此,看我取其首级。”郭援不以为意,依旧冲杀不止。
约莫着过了一个时辰,手下又来报:“有大队人马去攻打皮氏,卫固已经投降。”
郭援大惊,自己的老巢就在皮氏,皮氏若丢,自己无家可归。急问道:“可看清是何人旗号?”
手下答道:“打的是曹丞相的旗号。”
郭援一听是曹操,吓得面如土色,酒意也吓醒了,喊道:“怎么可能是曹操,他不是在南边打刘表吗?你看清楚了吗?”
手下答道:“没错,确是曹操旗号。”
郭援闻知是曹操亲来,顿时战意全无,下令全军撤退。但两方人马混杂在一起,怎能说撤就撤,郭援无奈,只得与尚在身边的李乐、胡才二将,及几个亲卫向北逃去。主将一逃,余下的士兵斗志全无,纷纷弃械投降。此时在此指挥的是曹操心腹爱将夏侯渊,此人向以冷血弑杀闻名,他下令将所有投降的士卒全部活埋,范先、张晟、张琰三人全部斩首。
郭援与李乐、胡才等人不敢去皮氏,只得去平阳郡(今山西省临汾市)投奔匈奴。正走到半路,被一队人马拦住,当先之人,头戴金盔,身披红氅,细目长髯,虽然身材矮小,但掩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
郭援一见此人,心中的直觉告诉自己,此人就是曹操,郭援大着胆子问道:“前面可是曹丞相?”
曹操笑道:“不错,正是本相,卿本佳人耳,奈何从贼?我闻贤侄为钟元常之外甥,何不跟从令舅,为国效力,也好谋个出身。似此般落草为寇,说不得哪日,就被官军剿灭了。”
郭援勉强道:“人各有志,丞相不必强人所难。今次是我无备,吃了大亏,丞相若肯放我,来日必与丞相一较高下。”
曹操笑道:“郭贤侄可是欲投此人哉?”说着,身旁的许褚提起一个人头来。郭援仔细一看,正是匈奴单于呼厨泉的首级。原来曹操趁着郭援与钟繇交战之时,攻下皮氏,迫降卫固,令其与匈奴呼厨泉写信求救,结果呼厨泉见信来援,反中了曹操的埋伏,不但自己丧命,而且也令匈奴再次元气大伤。
郭援一见呼厨泉的首级,顿时如被雷击,一腔热血化作数九寒冰,只觉得心如死灰。郭援见自己复起的希望破灭了,对曹操道:“丞相真乃人杰也,郭援输得心服口服。我闻以孝治天下者,不绝人之亲;施仁政于四海者,不乏人之祀。郭援只希望丞相能看在家舅的面上,放过郭援的家小。”说罢,倒转枪柄,刺入腹中。大喝一声,死于马下。
曹操见状,感叹道:“郭援虽委身于贼,倒不失为一条汉子。”
李乐、胡才二人早已跳下马来,跪在一旁,对曹操道:“某二人被郭援胁迫,无奈做贼,今愿降丞相,为国效力。”
曹操对此反复之人,根本懒得看上一眼,径直打马从二人身前经过,身后的典韦明白曹操的心意,一戟一个,刺死于道旁。二人的尸体摆在道旁,无人问津,最后被野狗撕咬、吞吃。这是背主求荣之人的下场,死后也不得全尸。
曹操平定了河东之乱,回军屯于许都,派人去河北打探消息,闻知袁斌消灭了刘和,大胜异族,声望之高,已经越过了袁绍,曹操大惊失色。
『56』第四卷统一北方第五十五章
袁谭自接到袁斌的“最后通牒”,每日与郭图商议,但始终拿不出个稳妥的办法。
这日,郭图又来求见袁谭,郭图道:“主公,这几日思考的如何?”
袁谭以用托腮,道:“公则,这几日我思来想去,总觉不妥。若是接受袁斌的调解,那能岂不等于自缚双手,将自己推入绝地。若是不接受袁斌的调解,恐怕袁斌会与袁尚联合,这样我就两面受敌。可要与曹操联合,我就成了袁家的罪人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郭图此时也是首鼠两端,闻言道:“此家主公之事,还需主公拿主意。”
袁谭见郭图如此无用,心中大怒,怎奈此时乃用人之际,只得隐忍,无奈道:“可先与袁尚大战一场,如惹能胜,则乘势攻取冀州,倘若败了。”说到这,袁谭一咬牙,恨道:“那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面,只好联曹自保了。”
郭图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好点头同意。
袁谭打定主意,要与袁尚大战一场。而袁尚这边,也是一般的心思,不愿就此把到手的权力交出去。今见袁谭前来挑战,正合心意。忙引兵出战。
袁尚看着对面的大哥,喊道:“大哥,我为家主,乃是父亲遗诏名言,你何故反我?你这么做,可就成为袁家的罪人了。”
袁谭大骂:“无耻匹夫,你与逢纪合谋,药死了父亲,当别人都不知道吗?你才是袁家的败类,我今天要为袁家清理门户。左右,谁与我把这不忠不孝之人拿下?”
袁谭手下大将汪昭拍马而出,喊道:“主公勿忧,看汪昭擒住此人。”
袁尚这边是吕旷出战,交手未及十合,汪昭被吕旷一刀斩于马下。汪昭被斩,惹急了他的兄弟,并州大将岑壁,大喊道:“吕旷休走,看我为汪昭报仇。”
这边袁尚自恃勇武,亲自出战,拈枪直取岑壁。岑壁没想到袁尚会亲自上阵,心想:“袁尚与主公到底是亲兄弟,今日虽然有隙,但日后说不定又合好,我需手下留情,日后也好相见。”岑壁正在想时,袁尚铁枪已经刺到,岑壁虽然左思右想,手下留情,可袁尚是奋力出手,绝不留情。岑壁一个措手不及,被袁尚刺死,倒于马下。
袁尚趁机大喊:“我乃大将军也,总督四州军事,袁谭现已为叛逆,彼等若有归降,一律既往不咎。如有立功,必有重赏。”
袁谭的手下闻听此言,一阵骚动。袁谭弹压不住,看着袁尚得意洋洋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大喝一声,向袁尚冲来。袁谭的手下夏昭、邓升二将,见自己主公拼命,也纠集着手下一齐冲了过来。
逢纪见事不妙,忙令吕旷、吕翔兄弟带队顶上,双方一阵混战。
自晨至午,自午至晚,双方杀得难解难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两边督阵的郭图、逢纪二人,见天色已晚,怕自己的主公有所损伤,忙令鸣金收兵。
袁谭与袁尚也已疲累不堪,只是在强撑而已,谁也不愿意先认输,今听见己方鸣金,正好借势收兵。两人纷纷喊道:“明日要你好看!”等话充场面。
袁尚回到营中,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今夜就去劫营,袁谭与我厮杀了一天,绝对料不到我马上就去劫他的营寨。对,就这么办。”思量停当,就留下逢纪、阴夔、严敬、冯礼四人守寨。把大军分为三队,自与吕旷、吕翔兄弟为一队,攻打袁谭大寨东门;苏由、马延、张凯为二队,攻打袁谭大寨北门;孟岱、赵睿、尹楷为三队,攻打袁谭大寨西门。那南门呢?南门不远处就是漳水,不用派人。
袁尚计划停当,马上分派人手,当夜二更,士兵穿好皮甲,拿好武器,马匹摘去脖铃,口中塞上柴草,蹄下包好布帛,尽量作到不发出任何声响,三路大军迅速向袁谭大营冲去。
袁谭厮杀了一整天,感到非常乏累,回到营中,倒头就睡,谋士郭图自然就担起了安排营防的责任。但是袁谭手下都厮杀了整天,都很累,对郭图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极尽敷衍之能事。结果当夜正好没人值岗放哨,被袁尚大军,非常轻易就冲了进去,到处杀人放火。很多袁谭手下的士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糊里糊涂地做了刀下之鬼了。
袁谭还算命大,被郭图带人救走了,可袁谭手下的夏昭、邓升等将,就没这么幸运了,都做了无头之鬼。袁尚大杀一阵,最后一把火将袁谭的大寨烧了个精光,打起得胜鼓,回邺城去了。
袁谭与郭图只带着十余人,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慌不择路地一路向南逃窜,自百姓家抢了几条小船,渡过漳河后,又折而向西,向并州老巢逃窜,一直逃到壶关上,才敢停下来喘一口气。
袁谭看着郭图等人狼狈的样子,也想到了自己的样子好不到哪去,对袁尚恨得咬牙切齿,骂道:“袁尚小贼,如此欺我,我与你誓不两立,我袁谭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郭图看袁谭愤怒欲狂的样子,忙上前劝道:“主公且息雷霆之怒,保重身体要紧。”
袁谭看着郭图道:“公则,你马上去联络曹操,就说我愿与曹操联手,消灭袁尚、袁斌等人,打下河北四州后,把青州分给他,做为他此次出兵的酬劳。就说我袁谭得到冀、幽二州后,愿与曹操歃血为盟,永结同好,互不相犯。”
郭图见事已至此,只好照办。对袁谭拱了拱手道:“主公放心,图必不辱使命。”然后转身走了。
袁尚大败(好像用大胜也可以,中国的文字就是奇妙无比,变化多端^_^)袁谭,心中欢畅无比,回到邺城后,大摆宴席,庆祝此次大胜,众武将都喝得烂醉如泥,只有逢纪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
袁尚已经喝得醉眼迷离,拍着逢纪的肩膀说道:“元图,今日方才趁我心意,与众将痛饮,乐之甚也。”
逢纪板着脸说道:“手足相残,何乐之有?袁谭虽然大败,元气大伤,但袁斌在北,曹操在南,皆主公之劲敌也。主公虽小胜一场,就如此自鸣得意,放松警惕,非成大事者也。”
袁尚听了逢纪扫兴的话,心中不悦。“啪”地一声,把手中盛酒的铜樽,摔到了地上。对逢纪道:“逢元图,你不要自恃拥立之功,就敢屡次顶撞于我。需知本将军的耐性是有限的。这天下的英雄,可不只曹孟德能做出酒后失德的事情来(指曹操睡时杀侍从、睡醒杀侍姬和醉酒杀孔融三件事,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用百度搜索一下详细的故事)。”
逢纪见自己一心为公,反被袁尚不断地怀疑和误会,逢纪只觉得自己的这颗心啊,拔凉拔凉的(^_^)。有心弃袁尚而去,又恐因不能全始全终,而被人耻笑。
逢纪心灰意冷,以酒为伴,常常喝得烂醉如泥,不再理事。袁尚帐下缺了逢纪这样的谋士,诸事无人管理,渐渐毁败。
在许都的曹操听说袁谭派郭图为使,想要与己联合,共图冀州。曹操大喜,召集文武众臣商议。
军师祭酒荀攸因为在官渡之战中表现突出,已经被封为列侯(汉代等级最低的一等侯),对曹操道:“丞相,此乃天赐良机也。所谓天赐弗取,反受其咎。如今河北内乱,诸袁不合,正是丞相用兵的良机啊,此时袁斌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