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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威恩没有说话，心里却在动歪念头。
第九章 失落的世界
帝国光明教堂是闻名大陆、规模最庞大的教堂之一，宏伟的建筑群即使在帝都也格外引人注目。体积庞大的青石和白石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了建筑的大气肃穆，一眼看过去，青灰色和白石是主要的基调。
广场上有白鸽、喷泉，以及一些伟大人物的青铜褐色雕像。每一日，广场上都挤满了前来朝圣的市民。悠扬的钟声在广场上空回荡，即使几个街区之外，也可以隐隐听见。
一辆马车停靠在教堂前宽阔的马路上，一个满头柔软红色长发，眼神几近魅惑的高大年轻男子下了车，举目四望。
「那个妙人儿的家在这里？这地方可真够闷的，不行，我得想办法带她逃离苦海。」
年轻人正是史威恩。在那次晚宴之后，史威恩对克蕾曼念念不忘，飘逸宽松青袍中的倩影时会出现在史威恩脑中，让他深深沉醉。
马车停在一个青铜人像旁，史威恩抬头朝那个披着黄金盔甲，巨眼高鼻的男子看了一眼，撇撇嘴道：「老兄，你可真是艳福不浅，每天都有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占你便宜，哎，也难怪她们意乱情迷，看你的胸肌，简直是一件艺术品。」
一个年轻女人正啧啧惊讶地将手搭在黄金骑士的大腿上心旷神；突然听到身边的年轻男人这句下流话，脸刷的一下顿时红透了。她猛地缩回手去，转过头狠狠瞪了史威恩一眼：「流氓！」
转身气呼呼走开。
不过，就在看到史威恩那张俊美异常脸孔的刹那，年轻女人的心中还是忍不住荡起了一阵涟漪：「这个家伙长得也真是太帅了吧。」
史威恩盯着年轻女人的丰满臀部，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中才收回眼神，眼角一挑：「庸脂俗粉！」
通往教堂的台阶有九十九级，史威恩一路爬一路破口大骂，不明白为什么建筑师居然将教堂设计得这么变态。
好不容易上了教堂，史威恩气喘吁吁，见周围有不少市民也在喘息，不过大多默默休息，似乎生怕惊扰了神灵一般。
「听说，每个礼拜一圣女都会在教堂朝圣，今天有机会见到圣女了！」
「是吗？光明教会的圣女吗？天哪，我见过她一次，实在是太美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丽的姑娘！」
「圣女可是代表着神灵，你们听过这个故事没有，如果圣女和俗世间的男人有染，帝国就会有大灾难呀！」
「真的吗？不过即使是真的，如果我能够和圣女……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呀，我开个玩笑还不成吗？」
史威恩的身边有几个青年凑在一块，七嘴八舌道。
「和普通男人有染帝国就会有大灾难？」
史威恩耸耸肩，这种无稽之谈八成是虚伪的教会中人传出来的，不过，以圣女的眼界，俗世中有哪个男人入得了她的法眼呢？
史威恩走进教堂，教堂中已经有不少市民，而四周亦是同样站满了一排穿着青袍的神官，只不过，他们胸前统一挂了一条白色的纱巾。
「是圣女！」
有人低呼道。
史威恩看到克蕾曼沿着台阶走出来，她手里拿着一把黑色戒尺样的东西，史威恩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猜得出来那是朝圣用的物品。宽松的青袍依然飘逸、克蕾曼眼帘低垂，脚下如同行云流水走到神官们的中央。
而那也是教堂的中央。
白色的腊烛围绕着圣女和神官点燃，教堂内，市民们突然静了下来。
在一系列的准备仪式之后，朝圣开始，神官们吟唱着歌颂光明神的赞歌，腊烛点燃，教堂中的全体市民默默跟着吟唱。
史威恩不懂音律，尽管音乐悠扬肃穆，他眼睛却始终盯着克蕾曼，盯着她那张微微开阖的樱桃小嘴，和那张清雅脱俗的脸庞。在他这个角度看来，克蕾曼如同来自仙国的女神，崇高而圣洁。
突然，教堂的地面一阵摇晃，顿时有人惊恐的高喊：「地震呀！」
神官们面色一变，一个神官走到圣女身边，对她轻声耳语。过了一会，地面居然又是一阵强烈的震动，这一次比刚才更加严重。
神官们停止了颂歌，而民众们则恐慌地看着周围的神官，看着圣女。
圣女依旧面容安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名神官高声道：「因为发生了突然状况，光明神的子民们，今天的朝圣到此为止，请大家有次序地离开教堂。」
见周围的神官个个面容镇定，市民们惊慌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尽管地面的余震还不时冲击着他们的心灵。大家次序井然离开了教堂。
史威恩却偷偷躲在教堂的侧门，从那边可以通往教堂内部。史威恩找到了一个角落，从这里可以看到大厅，他在这里偷看圣女。
圣女似乎对地面一阵又一阵的震动毫不在意，史威恩心里感叹，果然不愧是光明教会的圣女呀。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不光圣女对这些「地震」毫不在意，就是一旁的神官，普通的扫地僧侣都面不改色，有次序地收拾大厅内的布置。
「靠，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教会中的人对地震没有感觉一样。」
史威恩心里起疑，这时，两个扫地的僧侣从侧门走了过来，史威恩忙躲进一个角落。
「看来那个东西还没有修好呀！不知道这种情况还会不会发生。」
「依我看，如果下一次在朝圣的时候再发生这种情形，帝都的市民们包准会怀疑了，天知道维尔特大人下次会找什么样的藉口蒙混过去。」
两个僧侣慢慢走远，史威恩心里更加疑惑，他们谈论的分明就是刚才的地震，不过从他们的语气中可以判断，这并不是什么地震，而是教会人都知道的一个「秘密」。
史威恩正在胡思乱想，忽然道：「糟了！」
他忙朝大厅中看去，果然，就在刚才克蕾曼已经离开了这里，大厅中不见芳踪。
史威恩心里大为失落，就这么回去太不甘心了。他探头往大厅一看，见所有的神官们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即使是高阶神官和低阶神官，区别亦不是很大，心里跳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神官史威恩，这下没人认得出我来了吧！」
数分钟后，史威恩将一位被打晕的神官拖到角落处，用龙族魔法在他周身布置了一个结界。这家伙会消失二十四个小时。
「克蕾曼在教会里肯定有住所，先找到她住的地方，再想办法！」
史威恩打定主意，朝一个看起来很尽职的扫地僧侣走去。
「你好，我是刚刚进入教会的学生，请问维尔特大人住在哪里？」
他低声下气地道。
那名僧侣打量了史威恩一眼，长得这么英俊的神官可不常见，应该是神学院的高材生吧。他和颜悦色的道：「从……」
为一名年轻有为的神学院毕业生指路是很有面子的事情，扫地僧侣将教会的住宅区详细地告诉了史威恩，而且还非常热情地提及了教会的禁地，克蕾曼圣女的住宅。
「年轻的神官先生，你可千万不能擅自闯进去了，那是自毁前程的事情啊。」
史威恩心里好笑，连声保证自己不会到处乱走。
教堂的建筑高矮起伏，史威恩低着头按照扫地僧侣说的方向走去，果然不多时，就看到了一片明显是教会人员居所的建筑。
圣女的住处，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
史威恩一路碰到了许多神官，不过似乎没人对他感兴趣，大多数神官高傲地擦身而过，看都没有看史威恩一眼。可能是史威恩低着头，一副很没自信的样子让人瞧不起，神官大多是自负而骄傲。
不过，这反而方便了史威恩一路畅通。
拐了几个弯，史威恩终于看到了扫地僧侣所说的禁地：一个小小的花苑，圣女克蕾曼就在这里安歇。
史威恩用龙气探查四周，居然没有神官的气息，难道这些家伙不在这里看守禁地吗？史威恩心里狐疑，他不知道，禁地乃是整个教会所有人都知道的特殊地带，一般人轻易不会来这里，更别说谁敢斗胆进入其中了。所以他刚才这种行为完全是心虚的表现。
「不好，有人来了！」
听到一阵低语声从远处传来，史威恩心道不妙，这里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史威恩也不想那么多，抬脚就往花苑中跑去。
花苑中种植了一些植物，除此之外，就是一座小小的，清雅的阁楼，阁楼建在了一个池塘中间，有一道阶梯进入其中。
史威恩往阁楼中钻去。
过了不多久，史威恩听到有人接近，他心里再次起疑，这里不是禁地吗？但是听声音明明是两个人。
史威恩偷偷向外看去，果然是两个人。
除了圣女之外，另外一个赫然就是被自己烧光了头发的费德勒。
费德勒这家伙现在并不是光头，他戴了金色的假发。
史威恩努力聆听两人说话，无奈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他灵机一动，运用龙气凝神屏气，果然听清了两人的对话。
「克蕾曼，我，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这一点你早就看出来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爱上你了。克蕾曼，你忘记了吗，我为你跳下水中打捞你的头花……」
史威恩心里一跳，没想到一偷听，居然就听到了费德勒这家伙向克蕾曼告白。
「住口！费德勒！」
圣女冷冷回绝道。
「克蕾曼，你真的忘记了吗？」
费德勒被直接拒绝了，显然有些激动。
「这里是禁地，费德勒，我看你昏了头，你已经擅自闯入了很多次，我想，今天该是最后一次了。下不为例，不然，我会将这件事告诉教皇！」
克蕾曼的声音一点感情都没有，冰冷如霜。
费德勒面色惨白：「我还以为我是特殊的，什么狗屁禁地，什么狗屁圣女；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呢？克蕾曼，你变了，自从做了什么圣女之后，你就变了，你真的忘记了我。」
克蕾曼的眼神空洞而冷漠，一句话也没有说。
费德勒怒道：「你说话，你说话啊！」
克蕾曼看了费德勒一眼，突然叹了一口气，「费德勒，你太幼稚了。从此以后，我希望你叫我圣女，而不要再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克蕾曼。」
费德勒仿佛遭到了重击，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脸色急剧变化，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不，克蕾曼，我永远都办不到。」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凶狠起来，眼神狰狞可怖。
「费德勒，你想干什么？」
圣女感受到了身边年轻男人的变化，厉声道。
「我要你，我要在今天上了你，上了帝国光明教会最崇高的圣女！」
费德勒淫笑着说道，两只眼睛放出异样的光芒。
圣女的眼中划过一丝怜悯。
「我要你！」
费德勒突然猛地扑向克蕾曼，妄图一把将她抱住，没想到，自己扑了一个空！
「注意你的言行。费德勒神官！」
圣女往后退了数步，冷冷看着费德勒。
费德勒哪肯罢休，脸上露出了狞笑：「这里不是号称禁地吗？从来没有神官进入，即使你在这里大喊大叫，也不会有人听到，哈哈，今天我可要尝尝你的滋味了，我可是期待了好多年……」
费德勒的理智已经被淫欲主宰了，他一步一步往圣女走去，完全没有发现圣女嘴角挂着的冷笑和怜悯。
「伟大的光明神，救赎这迷失灵魂的人类吧！」
一道白色的圣光从天而降，将费德勒笼罩在里面。
「啊！」
一阵痛苦的大叫声从费德勒的口中发出，白色的圣光让他倒在了地上。
「费德勒神官，我会告诉教皇，需要换一名神官来守护，你以后不用跟着我了。」
克蕾曼说完，转身往阁楼中走。
费德勒痛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盯着宽松青袍下的诱人身体，眼中闪动着黑夜一般深沉的欲念和愤怒。
「厉害，看来这位圣女对于青梅竹马的玩伴一点兴趣也没有，呵呵，不知道她对我有没有性趣。」
史威恩邪恶地想到。
他躲在阁楼的顶上，可以从这里看到整个阁楼的情况。
而凹进去的建筑，刚好挡住了他的身体。
克蕾曼走进了阁楼，默默收拾房间。
史威恩来得仓促，没有来得及打量圣女房间的布置，这时看去，整个阁楼是木质的结构，光洁半旧的地板上，除了一个大衣橱和一张床，没有任何其他的摆设，就连桌子和凳子也没有。
进门口处放着一副茶具，墙壁挂着一把青黑色的重剑，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临水的窗前，搁置了几片纸花。
就是这么简单，朴素得如同圣女身上颜色单调的青袍。
圣女很快就把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她默默坐在窗前，看着窗外。
从史威恩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克蕾曼的背影，圣洁庄严的青袍，一头柔软的青丝，窈窕的身段透着一股清高绝世的气息。
「她在想什么呢？」
这个念头始终萦绕在史威恩的心头。
克蕾曼应该也不过是二十上下的女子，这个年纪正是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其他同龄的女子追求爱情，华丽的衣裳，各色的美食，追求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
而这一切，对于克蕾曼来说，只是一种奢侈。即便是参加晚会，也要戴着一副绝世清高的面具。
她将自己的绝色芳华藏在了这个陋室当中，藏在了神灵阴影之下，留下的是永远的冷艳和孤高。
「哎！」
一声叹息，克蕾曼忽然转过头来，朝史威恩这个方向看来。
「被发现了？」
史威恩一颗心怦怦直跳，刚才自己连呼吸都十分轻微，她是怎么发现自己的？现在是自己主动下去还是假装没人？
史威恩心神慌乱，不过马上他就发现自己白担心了一场，克蕾曼只是对着虚空叹了一口气。
史威恩感觉这一声叹息竟然有些沉重。
他看见圣女站了起来，往那个大衣橱走去。
「她想干什么呢？」
史威恩猜不透这个神秘的女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克蕾曼打开大衣橱，史威恩目不转睛看着她。
「这些已经放置了好久好久，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用上它们。」
克蕾曼突然说道，哀怨忧愁。
史威恩心里大讶，居然可以从圣女口中听到什么幽怨的话来，看来，她这张冰冷的面具只是对着世人，而独处时便显露出了来魂深处的孤独与伤痛。
不过，史威恩还来不及叹息，他看到了一幕令自己彻底傻眼的画面：圣女居然将那件宽松的青袍脱了下来，露出了一身贴身长衣。
贴身长衣不过是普通样式，并非为神官订做的，尽管十分常见，不过在史威恩看来，克蕾曼穿着这件贴身衣服，简直太奇怪了。
不过，却有一种另类的刺激和美感。
没想到，克蕾曼竟然继续轻解罗衫。
洁白的香肩，内衣遮挡不住的饱满胸脯，光洁而曲线迷人的腿型。
史威恩并不是正人君子，相反，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色狼，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圣女居然会在自己眼前，五米内的距离脱得只剩下贴身亵衣。
下身已经搭起了帐篷。
克蕾曼从大衣橱中取出一件样式翻新的白色连身长裙，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好一会，终于叹了一口气，物归原处，从中取出了另一件青袍穿上。
「原来是在更衣，妈的！」
史威恩心里异常激动，刚才那一幕春光乍泄的情形在心中萦绕不去，不过，仔细想细节处却一点也想不出来，只记得那具美得惊人的洁白胴体。
克蕾曼从换下来的青袍中取出了一件东西，放进了刚穿的青袍中。
史威恩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细想。
圣女的工作，居然就是在这间木制的阁楼中静坐，只是，今天却多了一个人，史威恩陪着美女静坐。
从中午到太阳落山，然后夜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