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窝里的冰美人(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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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窝里的冰美人(寄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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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又是一天的来临。”他觉得好快,又是一个黑夜过去了。

    眺望着鱼肚白的东方,雷非烈收起观景的心情,趁天色尚未大白,他踏着沾有晨曦朝露的野草尖儿,施展上乘轻功轻点而过,想回房补个眠,等晌午再起身用膳。

    推开门,一阵女性幽香扑来,雷非烈不悦的眉头一凝,想必是杏花阁的花魁何媚儿又买通寨内的兄弟,混到他的床上。

    何媚儿是他有过的女人当中,最令他消魂的,只是最近她开始认不清自己的本份,妄想成为霸风寨的寨主夫人,甚至想干预他的行踪,掌控他的心。

    当然这只是她痴心妄想的空想罢了。虽说他是一个土匪头,但不至于娶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入门,他的妻子最少也得是个清白身子品性端良的姑娘,免得勾搭上寨子里血气正盛的兄弟,让他戴绿帽当王八。

    “何媚儿,立刻给我下床,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雷非烈站在有些昏景的床头,看着背向他的娇躯。

    床上的人儿听若未闻的沉睡着,仿佛她疲累至极,天大的响雷也不干她事般的安静。

    雷非烈气极了,不管以前两人之间有多少欢爱,他用力的扳过她的身子,却出乎他意料之个的露出一张陌生的芙蓉面,他不由得一怔。

    多美艳的女子,两颊好似初春的鲜艳红桃泛着粉色的淡红,微启的樱唇吐着兰芷香气,两扇黑又长的眉睫微翘着,翠浓得像雨后的远山。

    她白皙见青脉的颈旁有着细微的起伏,令人心口一窒,顺着颈线往下滑,前襟因他粗鲁的翻身而蹦开,露出半截酥胸。

    雷非烈硬生生的吞噎一口口水,体内有股异样的气流奔驰着,他不自觉的用手指轻抚她玉脂般的嫩肌。

    蓦然,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她是谁?是谁带她入寨的?十光?阿威还是古风?为什么将她放置在自己房里?有什么目的?谁这么大胆敢违背寨规?

    这一切疑惑的答案,都在这个谜样的女人身上。

    不对,就算再恋床的女人,在自己如此凶恶的摇晃下,至少也该有些反应,雷非烈低喃着不解。恰好薄被下的藕白小手滑落让他有些悸动的想去碰触。

    他一按住她皓腕上的脉门,立即明了她为何深睡不起,也不在意他的恶劣态度,因为她中了迷香丸。

    一阵不舍由他心底浮起。怕清晨的露水湿气害她受风寒,雷非烈用他从未有过的轻柔,将被子拉高至她的颚下,遮住了令人想入非非的春色,安静坐在床旁,等候她迷药消褪清醒。

    时间随着旭日东升,缓缓唤醒床上的冰美人。

    龙云一睁开眼,就感觉到头顶的光线被遮住了些,眼神往上一瞄,就瞧见有个挺性格的酷哥,正倚着床柱打盹。

    她这个跟随误坠时光流的三小姐来到唐朝的二十世纪顶尖女子,对“男色”早已练就一身铜骨钢皮,百毒不侵。何况在二十世纪的龙门,个个都是男俊女美的超级“好货”。

    一股气莫名的升起,龙云将她自龙雾那受的气,转嫁到眼前的男人身上,就当他忘了排流年、批八字吧!

    她撑着略显虚弱的身子,猛然的甩他两巴掌,力道大得她手心都发麻。

    “谁?!”雷非烈突然被颊上的痛意惊醒,快速的摆出应战的架式,戒慎的审视四周。

    “如果你要问是谁赏你两个锅盖,本姑娘可不好意思摇头。”好硬的脸庞,打得她手好痛。龙云心想,她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打人打到自己手痛的人。

    雷非烈惊讶的回过头,他差点忘了床上有个女人。“是你打我?!”她有那个力气吗?

    他的脸八成肿了,他觉得口中有血腥味,用食指轻抹嘴角,果然有血渍。

    “你说呢?”看他脸上红肿的五爪印,她没算吃亏。

    他问。“为什么打人?”打了人还未见愧色,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很简单,你该打。”被打还问原因,有够愚蠢!她暗骂道。

    雷非烈眼神倏地沉下三分。“你到底是谁?幕后主使人是谁?想做什么?”

    龙云冷冷的嘴角一撇。“很好笑,这个问题正巧和我的问题雷同。”想玩把戏?装傻,作贼的喊捉贼,天理何在!

    “你……”他一股气硬是闷在胸口发不出。“好吧!你为何会出现在我床上?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吧!”

    是不难,只是答案令人想抓狂。“因为我醒来就在这张床上,满意这个答复吗?”

    “为什么你……哦!我忘了你被下了迷药。”该死,是谁设计了他,而他居然笨到要问一位昏迷之人。

    “恭喜你恢复记忆。”她用讥诮的语气说道。“你是谁?”

    “在下雷非烈。姑娘是?”

    “你不配知道。”雷非烈?!她好像听过这名字……“这里是霸风寨?!”同业的商行曾被霸风寨抢过数次,所以龙云对这个土匪窝有点印象。

    不配?!这个字眼深深刺痛他的心。他看她衣料的质地及冷然的独特气质,必定是高尚人家出身。思及此,他不回答她的问话,反而问道。“你不怕激怒我,徒惹杀身之祸?”

    “想杀我,你得确定棺材板放不放得下你的尸体。”想吓她,下辈子吧!

    他很想不发火,但遇着她这般冷然的烈性女子,只怕圣人也会受不了。“在霸风寨里,杀死一个无知的女人跟捏死一只蚂蚁是同等容易。”雷非烈极力控制自己不让双手欺上她的皓颈。

    龙云轻蔑的一哼。“想动手就趁早,本姑娘的喜酒还没喝完,还打算赶回去‘送客’。”

    只怕客人不是喷鼻血过多而虚弱的被抬回家,就是气血不顺,一口气梗在胸口升不上来,被拖回家找大夫去了。全怪大小姐的玩心重,为龙雾办了个“别开生面”的“另类”婚礼,吓着了这些作古的“老人家”。

    “喜酒?!你的婚礼?”这个想法令他心口一阵郁闷,情绪为之低落。

    “我看起来那么想死吗?”男人!世界上最多余的生物,她不屑一顾。

    想死?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想成亲?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又莫名的飞扬起来。

    “喂!姓雷的,你到底‘请’我到霸风寨有何用意?”龙云瞧他半天不说话,脸色忽阴忽晴得教人纳闷。

    “我自己也很想知道。”压抑着一股怒气待发,他心中已有了个大概。“你到底是谁?”

    “龙云。”也许是他那明明火的想砍人,却又理智的抑制冲动的表情,令她不想隐瞒。

    雷非烈眉心一紧。“斜剑山庄的烟、霞、云、雾的云,号称四冰美人之一的龙云?”

    “好像是这样。”龙云觉得自己真是身受盛名之累呀!

    “该死!”雷非烈烦躁的在室内来回走动,没想到四方他们居然胆子这么大,敢掳走斜剑山庄的冰美人,公然的向斜剑山庄下战帖。并非他害怕斜剑山庄的势力,只是这些年的打打杀杀已经累了,想收手做个平凡的商人,让兄弟们不用再跟着他过着担心害怕的生活。

    而斜剑山庄和龙门一向交情颇深厚,一个是陆上的经脉,一个是海上的霸主。得罪了他们,恐怕海陆的命脉会遭截断,以后休想有安乐日子过。

    “你脚长想把地面磨平是你的事,不过我饿了,你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吧!”她是不懂“客气”为何物的女人。

    雷非烈爆烈的火气一接触龙云眼中的冷意立刻消弱大半,好像她天生就是来泼熄……不,是冻熄他的怒火似的。

    “你就不能稍微表示一下害怕吗?在你的身上似乎找不到女人柔弱的天性。”他有种深深的挫折感。

    若在往昔,他会毫不在乎的把那些女人丢出他的房门,反正利用过后就失去了暖床的意义,可是她……他就是狠不下心,对她恶言相待。

    龙云故意抱着手臂抖着说。“我好害怕哦!这样总可以满足你可笑的男性尊严吧!”她眼中净是讽色。

    “我……”雷非烈承认他被打败了,她根本不懂害怕的意思。“算了,我会找人问个明白,现在我先带你去用膳。”

    “等一下。”

    雷非烈刚跨出的长腿停在半空中,不解的看着她。“又有什么事?”

    “我还未梳洗。”脸未洗、口未漱,她才不出门呢,多丢脸啊!

    忍着想大吼的冲动,他压着嗓子说:“寨里的兄弟会在井边打水梳洗。”意思要她自动些。

    “你不是一寨之主吗?难道连个服侍的丫环都没有?”她心想,这不太可能吧!

    “霸风寨没有女人,应该说也没有服侍女人的丫环。”她到底当霸风寨是什么地方,高官商贾之家吗?雷非烈暗忖着。

    女人,只有在床上服侍男人的作用,剩下的老妪都在厨房里工作,哪有可供使唤的丫环可用?而且在清一色的土匪窝里,就算长得再可憎的女人,也有男人收在枕畔,以解生理的需要。

    “没有?!”龙云一双美目睁大。“那你的妻妾、女人呢!不会也要她们去井边梳洗吧!”当着一群大男人面前?!

    “我一无妻、二无妾,女人全寄养在妓院里,花钱买即有,这个答案你可满意?”他又不是好色之徒,何来妻妾成群之说?

    嫖妓?!也不怕“公共”的器具有病菌。“可是你是寨主耶!应该有人服侍才是。”她无法想像凡事得自己来的情景。

    在二十世纪时,龙云身为龙门在亚洲地区的四大坛主之一,一个命令下来自有人代劳无需她费心,而且现代化的科技,更省去了不少麻烦。

    如今来到落后的无科技时代,行起事不像以前那么方便,所幸三小姐的夫君是一方霸主,手底下有不少的人手可供差遣,了却一番折腾。

    “是吗?谁规定寨主一定要有丫环服侍才行。”他只需要床第的服侍,其他的事他不觉得有女人存在的必要性。

    没有丫环,那她只好利用眼前的这个“资源”。“我算是客人吗?”

    “这――也算。”除了“客人”,雷非烈觉得她还真不像被下了迷药的“受害者”。

    “我是女人吧!”

    他肯定的回答。“当然。”有眼睛的人都不会怀疑这点。

    “你会叫客人挑水吗?”

    “不会。”霸风寨少有外人在,更别提会有客人。

    “你会让女人赤身露体的在一群大男人面前净身吗?”

    “当然不……”骤然他眼睛一眯。“你该不会打算要我替你挑水吧!”

    聪明的男人就是这么可爱。“麻烦你了。”这才是她的目的。

    “你当真以为我会为了名女子做如此低下的事?”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他暗自骂道。

    “我等着呢!”龙云自信的扬起一抹肯定之色。

    答案是――他做了。因为雷非烈只要一想到她的美丽会被众人肆无忌惮的观赏,就有一肚子火冒出,为了不使自己气死,只得不甘愿的做着他口中所说的低下的事。

 第二章

    一群人不安的杵在大厅里,眼神不住的往外飘,耳朵掏得干干净净,准备接受如雷的吼声。

    只是从原本计算中的时间,一直等到快晌午时。他们所假想的状况却一直没发生。此刻,众人的内心是五味杂陈,既担心老大气过了头,又怕他把寨里的“贵客”当成妓女给吃了。若真是如此,届时,想哭的人可多了。

    “你们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大好像失了踪影。”东方威猛搓着手指,询问其他人。

    “会不会他还在乌心崖,所以未发现我们送他的‘惊奇’?”他不至于占个昏迷女子的便宜吧!南古风不确定的想着。

    西石岩没他们乐观。“龙姑娘容貌堪称绝色,艳丽更胜何媚儿十分,有此艳姝横躺在他床上,你想老大的柳下惠功力保持得住吗?”若非他已有自己相好的女人,只怕也会醉在那张欺霜胜雪的娇容里。

    “不会吧!”昂十光恐惧的站直身子,往大门口猛瞧。“万一老大真把人家姑娘怎么样,那就惨了。”

    北莫残冷酷的丢下一句话。“若她真成了老大的女人,说不定会尽心的为寨里效命。”只是他的胸口为何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泛开,好像一件所有物被夺走。他将这种难解的情绪,归纳成这两、三天扛着她的缘故,无关情爱。

    “莫残,此言差矣!听说斜剑山庄的四冰美人个个冷傲如冰,倔强无比,不比寻常女子。”西石岩反驳道。

    “女人不就是女人嘛!石岩,你太多虑了。”“听说”的永远当不了真,不过她那冷冽的双眼倒教北莫残难以忘怀。女人不该有那种洞悉人心,桀惊不驯的阴冷眼神,仿佛看透红尘俗事般清澈,使人无所遁逃的甘心受缚。

    东方威眼珠子一转。“不如我们去寒月居一探究竟,总比我们在此坐困愁城,胡乱猜测要好。”

    “好主意。”南古风赞同的猛点头。他早就想飞到寒月居去当墙角老鼠,碍于老大的火爆脾气而作罢,如今大家互相有个垫背一道去送死,他当然二话不说的投下赞成票。

    “寨子里还有事,你们去就好。”昂十光不想淌这趟浑水,趁脚未湿时先上岸。

    “莫残、石岩,你们两个的意思如何?”四方是一体的,南古风不会忘记“有福同享”。

    被点到名的两位互看了一眼,颇有兴趣的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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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徐徐的舞落地面黄叶,峭壁尖岩处有座鹰巢,小小的雏鹰正哑哑的张大嘴,等候大鹰的喂食。

    风中的霸风寨有着狂妄的霸气,寨外有着绵延的自然山壁当屏障,那是由寸草不生绝然的银白岗石所形成,若无寨里布局者的带领,外人难心察觉屏障后别有洞天。

    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天然山谷,山寨建在崖顶,谷底是一片砾石,难以住人,所以不用担心外敌入侵,因为他们根本攻不上崖。

    一个全身绷紧着戾气,眼底有两簇火焰的身影,正不悦的倚坐在自己房门口的石栏杆上,筋脉在皮肤底下跳动。

    天底下竟有此离谱之事,有房归不得,硬生生被人霸占,只得在外望门兴叹兼当门童。

    “你到底好了没?蘑蘑菇菇得像个娘儿们似的。”咦?他被她气得糊涂了,忘了她本来就是个娘儿们。

    “催魂呀!大男人一点耐性都没有,难怪没女人肯嫁给你。”就会催,又不是赶着去投胎。龙云暗骂着。

    这身衣服真难穿,袖子又大又长,活像巨人服,得用腰束绑上数圈才不致掉落。腰身正巧当下摆,若在二十世纪便是连身及膝长裙。

    雷非烈是不屑,而不是娶不到妻子,该死的女人存心要惹毛他。“你冷得像块冰,哪个不长眼的男人不怕夜里冻昏才敢娶你。”

    “放心,不会赖上你。”龙云拢拢宽大的襟口,小小的打个结。

    不赖上他,她想赖上谁?光这个念头一浮上脑门,他眼底火焰烧得更炽,恨不得一脚踹破房门,掐着她的脖子问个明白。他不懂自己着了什么魔,就是不想听到她说这番话。“除了我,我看天底下没有男人敢要你。”

    一条湿布从猛然拉开的房门飞出来,直接的贴上他的脸。

    “擦擦嘴吧!别让恶臭溢满四周。”她可挑食得很,不够味美的“贡品”她才不要。

    拎开复面的湿布,他正想破口大骂时,却整个人呆住了。“你……你……你穿的这是什么?”

    “衣服呀!你眼睛没瞎吧。”看他一副见鬼的模样,龙云下意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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