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修长指尖轻轻落在太阳穴上,身子倾斜靠在身后之人怀中,那带着木兰花香的怀中让她有种想要眯起眼睛小憩一会的念头。
但思及方才王爷夫君有些怪异举止,不由得侧过螓首,眼眸盯着男人莲瓣般的单薄的唇。
“方才王爷夫君都见着了?”
她与燕淮南只见那纠缠不清的瞬间,莫说是他人,就连她自己即使有千百张嘴只怕也无法解释清楚。
但是不知怎地,她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误会她一丝一毫。
他并没有停下手中按摩的动作,只是指尖微怔片刻,而后再次轻揉按摩起来。
“我明白。。。。。。。。”淡淡的语调听不出喜怒。但似乎夹杂着某种莫名的情绪。
呃?他明白?
北堂静眼中划过讶然,整个人转过身子,眼眸与自己夫君的对上,深深凝视那双清淡无波的墨眸,没有她所想象中的愠怒,也未有任何一丝的萧瑟,依旧那般毫无波澜,清淡如水。
心底油然生出一阵不悦,她也不明白为何会对他这般无所谓的态度感到些许的不满跟愠怒。
于是盯着眼前之人的清眸,一字一句说道:“难道王爷夫君没有话要问臣妾么?”
她要清清楚楚的知道,眼前的男人此刻心中到底作何感想。
是喜?是怒?抑或是苦涩萧然,她统统都想要明晓一清二楚。
这般的蛮横骄纵的一面,倒是让对面的男人眸底生出惊愕之意,而后眼眸完成月牙般的孤独,薄唇的笑意逐渐在清雅俊庞展开。
正犹如冰峰纯白的雪莲一夜绽放办,纵然冰寒倏然溢出千万种旖旎风情,一缕如墨青丝披散在他肩胛一侧,虽然自家夫君只是简单的一根楠木钗,就足以让此刻的她屏住呼吸差点忘记了吐息。
好美。。。。。。。。。
第二次看到自家夫君露出这般风情万种的笑意,却差点让她失神得忘记周围之物。
为何会有如此错觉,这个男人分明就不是那种俊美的男人。
没有哥哥北堂风的冷魅妖冶,没有燕淮南的沉稳冷毅,没有楚南风的风神俊朗,没有小侯爷慕容淳安的潇洒不羁,甚至没有北齐太子的邪狞狂肆。
但是方才王爷夫君粲然一笑,仿佛天地万物停住在这一刻,再美的容颜放在他的面前皆黯然失色般。
“瞒儿?”那含笑的墨眸滑过淡淡莞尔,将她呆滞的神情全然收入眼底,知道她恍然回唔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失神很久。
“其实我的心底很嫉妒,却也羡慕,因为当年陪在你身边之人不是我,而是他。。。。。。。。方才看到你跟她之间纠缠的瞬间,我有过恨意跟妒意,但可悲的是我却发现,你跟他之间居然是如此般配,你或许不知道,在他人的眼中,你跟他,本就是英雄美人,如此美好的存在。”
“但我却自私地想要将你永远禁锢在我一个人的怀中,眼中只允许看着我一个人。”
低于常人温度的指尖轻点在她的眉宇间,顺着那柳眉的弧度一次次的滑过。
似乎想要记住她的轮廓,记住她脸上每一分每一寸。
心头忽然跳得极快,如此近的距离无须抬眸就可以看到那泛着粉白光泽的薄唇就停在她的面前。
实际上,她只需上前轻轻碰触便可吻上。。。。。。。。。
双颊热意袭来,整个人犹如含春少女般低垂羽睫,不敢抬眸直视那双有着沉溺疼惜的墨眸。
她到底是怎么了?
即使长得再俊美,在风华绝代的男子并非见未见过,兄长北堂风举手投足之间便是何等诱人魅惑的风情,但他偏偏就是对着眼前这个淡雅的男子感到心头乱促。
莫不是她今个真的是中邪了?
咬着唇,黛眉无招架的对上前边盛满担忧不解的墨眸。
满眼惊惶之色居然被看了去。
正觉得窘迫之时,马车却恰好停下了,只听到外边传来马车响亮的吆喝:“王爷,王妃,到府了~~~!”
这一声不知道算不算是让北堂静从马车那窘迫的气氛逃离,方听到马车夫外边的吆喝,她便如同鲛鱼般从她身边逃离,动作迅速的跳下马车,全然不顾在府外早早就等候的四美婢跟管家等众家丁。
“小姐,你终于回。。。。。。。”上前的闭月跟羞花惊愕望着自家小姐穿过两人中间的空隙,脚步生风般朝着府内东厢那头走去。
两人相视而望,皆看到对方眼中的讶然。
小姐今个儿是怎么了?
难道宫内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小姐明明就好好的,并未受伤,这说明事情应该已经全部解开了才对啊。
但是方才那风急火燎的摸样,还是头一遭看到自家小姐这般呢~~
心思较为缜密的谶语则望向此时才下车的王爷,依旧是风情云淡的男子,嘴角随含着笑意,但那却是与自家小姐面前所露出的不同。
眼前的笑过于疏离清冷,让人感觉太遥远太虚渺。
王爷居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那么小姐方才失常的举措究竟是为何?
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沉鱼还是觉得,小姐方才那异常的举措应该是与眼前的男人脱不了干系。
难道方才在马车上,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
但是。。。。。。。。。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从马车逃离的小姐可是双颊透着一丝红晕。
虽然满腹疑问,但沉鱼依旧噙着浅淡笑意向王爷大人施礼过后才悠然跟着前面小姐离去的方向走去。
管家德福满脸疑惑的蹙眉望着自家王妃离去的匆忙身影,朝着自家主子王爷微弓腰施礼后才问道:“王爷,小的看王妃似乎有些不对劲啊,莫非是受了风寒?”否则他怎的看到王妃的脸颊红的到可以跟花园里那争奇斗艳的牡丹相比了。
“哦?此话怎讲?”言子服望着那早已望不见背影的长廊淡淡问道。
“王妃双颊通红,倒很像是受了风寒的症状,王爷您看要不要让小的去请大夫来一趟?”
“你方才可是看清了,王妃进府的时候可真是面颊泛红?”言子服眼底滑过星点涟漪。
“是、是啊,笑的确确实实看清楚了。那王爷您看要不。。。。。。。。?”
话还未说完却看到他家王爷唇畔掀起细微弧度,居然心情出奇好的样子。让德福真是一下子摸不清原因。
“不必了,起风了,回去吧。”眸底笑意渐深的堂堂恭亲王居然转身离开,留下犹自呆愣的老管家。
哈??
怎么今天王爷跟王妃两人都有些不对劲呢?
一个刚出了马就忙着逃离,一个听闻娇妻风寒却兀自快然。
哎呦,天啊,一定是今个他的眼睛不太好使了。否则怎会觉得方才王爷笑的太、太不寻常了。
他家谪仙般的王爷大人何时也会有那种妖冶的笑意了???!
差点没把他不好吃的心脏给吓出毛病来。
但是当老管家回头巡视的时候,却看到一干家丁也是不可置信的懵懂摸样。
“管家,方才那人真的是王爷么?我怎么看的怪别扭的。。。。。。。那个、那个样子有些不像啊。“
怔怔转头,对上眼前其中一个长相憨厚的家丁。
“不像?那你感觉像什么?王爷平时不就是这个样子的么?难不成今个还多了一张嘴还是一只耳朵了?!”虽然心底也同样的感觉到不对经,但面上老管家还是蹙眉斥骂着这名家丁。
家丁受训后挎着一张脸、诺诺回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啊,哎呀,反正我也说不出个理所当然来,我就是感觉今个的王爷跟平日里有些不一样。”那人抓了抓脑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倒看得出他所言并不是瞎话。
管家被这话噎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皱紧眉头,看着王爷也逐渐远去的背影。
望着那有些晦暗的天际,不由得喃喃附道:“这天啊,看起来最近又要起风咯。。。。。。。真是让人不好过啊。。。。。。。”
《《《《《《《《《《《《《《《《《《《《《《《《《《《《《《《《《《《《《《《《《《《《《《《《
话说这北堂静踩着近乎慌乱的脚步回道阁楼,却意外的碰到后院的魅。还未等魅出口询问前就匆忙的从人家身边急速而过。
魅盯着那远去的娉婷身影,细长丹凤眼疑惑轻佻。
紧接着便看到北堂静身边的四个美貌婢女也紧追其上。一个两个都如此火速,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边不明所以的魅也在暗自猜测着。
“呼呼!”方回到厢房内,北堂静赶紧冲到桌子上,替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水,几大口毫无王妃仪态的就灌了下去。
一连灌了好几杯茶水才将脸上的热意稍微退去了些。
接着自己的脸颊,感觉仍有一丝的热意残留在上面。
柳眉顿时皱起,咬着嫣红朱唇,一副苦恼的模样。
乱了乱了,全乱套了。。。。。。。。。
只是一个笑意而已,她方才居、居然就差点要覆上那莲白薄唇了。
分明那个男人对她来说不过是阴差阳错的王爷夫君而已,明明告诫过自己绝对不可以对天家之人存有丝毫软化之心,但是她从一开始的心软,到如今的意乱情迷,事情的形式根本就不照着他所期望的方向走,而是沿着全然相反的态势持续发展着,并且还要越演越烈的势头。
这样的感觉跟当初喜欢上燕淮南的痴迷不同,跟言子服在一起,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一点一点迷惑他所有的视线,让她一点一点的沦陷到那满是木兰清香的怀抱中。
这厢的北堂静冥思苦想,那厢的恭亲王大人正在怡然自得的品茗赏画。
第四卷 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五十三章 翻云之芙蓉暖张
芙蓉帐内佳人正值酣睡,帐外却激起一阵涟漪。
轻撩起粉色幔帐,入眼的则是春色如许般的旖旎动人之景,只看到佳人一袭白色月牙长衫,衬得其肤色更是莹白如雪,如扇羽睫倾覆而下,投下一片浅浅阴影,衣衫下偶然滑落的肌肤细腻晶莹,此女子黛眉浅淡,琼鼻挺翘,朱唇芳诱。颈项纤长嫩滑。
如墨的青丝披散于鹅黄色的被褥之上,显得女子体态娇小纤细,让人犹不及想要拥入怀,如此芳香软玉,此番绝美风情又怎能不动情不动心?
即使再沉稳正直的君子到底是凡人,无人能真正做到柳下惠。
而眼前的女子更是自己心爱之人,是其娇妻,即使自认为风轻云淡,在它的面前也不过是克制欲念。
莲白的唇弯起,悄然低下头,距离近到可以闻到刚沐浴后她身上所留下来的淡淡梨花香。
他知道,那是她一贯的香味,从三年前那偶遇开始,她身上的香味就未曾改变,依旧是清香宜人,不带一丝矫揉造作之意。
墨眸将身下的女子清丽的睡颜尽收眼底,原本平淡无波的墨眸渐渐溢出弄得化不开的疼惜宠溺。
好像。。。。。。。就这样将身下那娇小的人儿纳入怀中。
些许冰冷的指尖滑过那淡淡黛眉,薄唇轻启:“瞒儿。。。。”
言子服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来冷静倨傲的北堂静全然退去所有的骄傲不屈。沉睡的她根本毫无防备。
为何。。。。。。。。。这个可爱的人儿要闯入自己的世界呢,他早就已经做好了不再爱任何人的打算的,顶着如此残破的身子又有资格爱她么?
亦或说是,如此肮脏的自己是否能够配得上她这般纯洁干净的女子?
眼底溢出的痛楚,指尖忍不住滑下嫣红朱唇点点抚摸。
当初父皇赐婚,她本以为嫁入恭王府的不过是李代桃僵之人,却没有想到新婚之夜那晚,他却看到心中之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欣喜若狂,半信半疑,优柔寡断,忧郁不安。重重莫名的情绪笼罩着他。
为何加入王府的人偏偏是她呢?
如果那个人是他,那他就真的放不开了,也再也不想放开了。
喜欢看着她对着他笑的时候,喜欢望着她对付百官之时凌厉不屈的摸样,喜欢她的言行举止,喜欢。。。。。。。。喜欢。。。。。。。。。喜欢到他无法自拔的地步,喜欢到早已化为溺爱的程度。
当她发现自己陷入情网再也无法抽身而去之时,她却为了他一次次的冒险。
让他想要退出已然是不可能了,因为他知道,这一生,他所爱之人只有身下这个女子而已。
对她。。。。。。。。。
不负如来不负卿。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清淡的薄唇缓缓覆上那殷红芳唇,如水般的柔情密语,如莲般清雅的疼惜,这辈子,若是还有剩下的牵挂,那也只是身下的女子而已!
低头的瞬间,他三千青丝披散而下,与她的青丝纠缠缠满,仿佛这一生再也不分开般的丝丝缠绕。
遇上她,他知道,这是他的劫,亦是他的幸。
唇逐渐分离,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她的芳香,墨眸倒出身下之人娇美容颜。
如此美好的人,他又怎能舍得她收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
即使是所覆青丝残断半根,他也定要那人付出百倍的代价,哪怕是割肉剜骨,变成嗜血修罗,他也只为眼前之人露出缱绻柔情。
而那些人,居然以为可以利用他来挟制她么?
骤然之间,墨眸骤然收紧,唇瓣冷冽成冰,淡雅的容颜瞬间覆上薄冰,原本该是风情云淡的清俊容颜彷佛染上了一层妖冶气息,整个人再也不复之前的淡雅如莲。
“那些人又怎配让你去分心对付,蝼蚁如他们居然敢暗杀你,我又怎舍得。。。。。。。。。。。”指间缠绕上他披散的一缕青丝,眼底柔情水光夹杂着星点残虐杀意。
此时冷风灌入暖帐内,吹起恭亲王泼墨青丝,那原本淡雅的容颜之下哪里还有往日那孱弱病怏怏的模样》全然换了一个人般的妖孽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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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凉亭之中,当朝左相宇文及脸上夹着快然笑意望着眼前的男人,指尖中的白子落于其中一处。
而对面所坐之人则是回以淡然一笑,黑子不紧不慢的落向另一边。
北齐太子君祈然今日一袭紫衫华服,广袖勾勒蟠龙银边,头顶鎏金冠,更是衬得他器宇轩昂,丰神俊朗。另左相府一干丫鬟小姐们不禁垂眸掩笑,偷偷寻望着凉亭上那俊美不羁的男子。
“啪!”最后一枚黑子落于白子前边位置,半晌过后左相朗笑出声,捋着虬髯不住点头。
忍不住赞叹:“果然棋艺精湛,太子殿下的棋艺让老夫甘拜下风,不过半时辰的功夫,太子居然从老夫的包围中冲出重围,反将一军,将老夫的白子牢牢吃死,老夫实在妄称棋艺出众。”
君祈然淡笑道:“左相大人谬赞,祈然不过是侥幸胜出而已,与左相大人的棋艺相比,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左相大人棋艺在西夏可是首屈一指,祈然不敢功高盖主。”
左相虽笑,但眼底滑过欣赏之意。
北齐太子果然心思缜密,才华过人,处处卖弄人情,想来不过是想要在西夏找到有所依附或利用之人。
“看起来太子不仅棋艺精湛,处事更是圆滑有序,让老夫为之愧疚。
“不过是右相过于抬举而已!“君祈然直言相道。
轻啜了口面前早已沏好的龙井茶,君祈然忽然开口出声:“不知道左相大人对于质子一事是否有十足的把握?“
此次能够让西夏的恭亲王作为质子送入北齐,关键是左相一派的态度。
虽然另有一半反对质子这个条件,但除此之外,这也是西夏唯一能够做到的承诺北齐的条件。
“呵呵,还请太子殿下不必过于操心,关于此事,老夫定然有十层把握,而届时太子殿下只需泡上一壶好茶,等着老夫回来便是。”
即使名朝中重臣早已连书上奏,纷纷表明提议要将三皇子言子服作为质子送往北齐,即使又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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