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战栗从脚趾窜到四肢百骸,没想到水这么冰冷,但既然都已经下水了,回头没意义,咬紧牙,身体一低,颈部以下潜入水中,突然从她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她吓得回头,只见水花溅飞一尺高,这是怎么一回事?
水里有怪物吗?崔尹贞吓得双腿发软,人在越害怕时反而越无法动弹。
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一张英俊的脸孔倏地在她面前出现,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咙,老天!她宁愿遇到妖魔鬼怪,也不愿在这个时候被阿狮兰汗逮到……
“你跟踪我!”这不是巧遇,崔尹贞恍然大悟。
“我是好心保护你。”阿狮兰汗不怀好意地盯着雪白色乳沟。
“你想干什么?”崔尹贞双手挡在胸前。
“洗澡。”阿狮兰汗的眼眸里燃烧着炽烈的欲火。
“你离我远一点。”崔尹贞想往后退。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阿狮兰汗伸手环住她的腰。
“拿开你的手!”崔尹贞一手护胸,另一手推他。
“我也想对你这么说,拿开你的手!”阿狮兰汗轻易拨开她的手。
强烈的反抗挣扎,使得崔尹贞的胸部巨幅震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么诱人,她的双手拚命地拍打水花,她的纤腰不停地扭摆,几绺发丝在空中飞舞,夕阳像个顽皮的提灯者,从林间移到水面上,又从水面移到她身上,染红曼妙的娇躯,更增添她的美丽……
狂野的渴望席卷了阿狮兰汗的下身,但他不急着进攻,这些天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她气他吊和尚,他当然不会向她道歉,他甚至觉得她应该向他道谢才对,若不是他手下留情,绳子绝不会系在和尚身上,而是系脖子。
这个不知好歹的蛮女,不给她一次重大的处罚,永远都学不乖。
当然,对一个未出嫁的贵族之女而言,以天为帐,以地为床,跟男人苟合,将是她此生最重大的处罚,不是么!
看到他眼中灼灼的火焰,崔尹贞的胃一阵紧缩,知道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所有的抵抗立刻消失,她冷声地警告。“你再不放手,我就大叫。”
“叫给谁听?乃朵塔吉和良喜听吗?”阿狮兰汗淡淡一笑。
“没错,让他们知道你是个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
“那又怎么样?他们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丢脸的是你,不是我。”
一听,崔尹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移,看到他赤裸强壮的胸膛,也看到自己浮出水面的圆乳,红霞立刻飘上脸颊,她意识到羞愧,紧绷着声音说:“放开我,我要上岸去穿衣服。”
湖水太冰冷,阿狮兰汗担忧的不是他自己,他内力深厚,即使裸身躺在厚雪上睡觉,早上起来照常是一条活龙;但崔尹贞不同,他担忧她生病,两手一提,将她抱了起来。“上岸这个建议不错,但衣服就不用穿了。”
“放下我,我自己会走。”崔尹贞大呼小叫。
“那儿不错,绿草如茵,很适合办事。”阿狮兰汗看中一块草皮。
“办事?办什么事?”一股冷意窜过崔尹贞的背脊。
“当然是男欢女爱的事。”阿狮兰汗小心翼翼地放下她,但并不像上次在茅草屋那般立刻压下身,而是以双腿跨坐她大腿上,以高高在上之姿恣意欣赏她的裸体,目光从高耸的胸部、窄细的弧腰,流连到神秘的三角地带。
随着他目光的移动,崔尹贞感到一团热焰在她体内燃烧,越烧越旺盛,几乎要把她烧成灰烬,该死的身体,居然在这个时候背叛她,她气愤地大叫:“我才不爱你。”
阿狮兰汗握住两只诱人的丰盈,满足地说:“无所谓,我欢乐就行了。”
“无耻!”崔尹贞吓一跳似地挺高胸部,这动作像是在迎合他。
“你瞧我的牙齿,一颗不少。”阿狮兰汗咧嘴露出排列整齐的白齿。
“没见过这么下流的混蛋!”崔尹贞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愤懑。
“你忘了几天前我怎么告诉你的……”阿狮兰汗手掌狠狠一抓。
“啊!好痛!”痛得敏感的花蕾凸了起来。
“记住,别再顶撞我。”阿狮兰汗顺势夹住花蕾旋转。
“就算我记得,我遵守,你会高抬贵手吗?”崔尹贞呼吸越来越急促。
“不会,但两者之间是有差别的。”阿狮兰汗含住一只花蕾。
“什么差别?”崔尹贞借着不停说话,阻止自己呻吟。
“你乖,我就温柔,你坏,我就比你更坏。”阿狮兰汗不断地吸吮咬啮。
“我才不稀罕你温不温柔!”崔尹贞低语喃喃。
“你会稀罕的。”阿狮兰汗封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说话。
湿热的舌尖粉碎她坚强的理智,修长的手指松懈她紧绷的神经,当他的身体俯向她的身体时,她的手伸起,但不是推开他,而是拉近他,此刻的她渴望他的拥抱,手环在他肩上,将两具光滑的躯体紧紧地密合成一体……
她抬起头,看到天空、彩云和树木彷佛围着他们旋转起舞,她晕眩了,她沈醉了,她的心轻轻地悸动,不是冷,是热,一股热情使她白皙的肤色变粉红,她的身体充满渴望……
他的手指热切地在她身上游走,越过小腹往下滑落,来到温暖的小穴。
紧密的穴壁羞怯地开启,任由他轻拨和挑逗,包住他手指的深处不断地涌出蜜汁,像源源不绝的热泉,她的唇像条离开水面的鱼急喘,一波接着一波的欢愉使她忘情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
“求你──”崔尹贞的手指陷入他的肩膀里。
“求我什么?”阿狮兰汗的勃起抵着她大腿内侧蠢蠢欲动。
“不知道,我好难受,我快不行了……”崔尹贞语无伦次地低喃。
“是不是想要我进去?”一根长指直直地插了进去。
“痛……”一种难以形容的刺破感觉,使崔尹贞蹙起眉来。
“忍一下,很快就会过去。”阿狮兰汗抽出手指,抬高下身向前一挺。
突来的剧痛使她尖叫,他先是停止不动,捧着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亲吻她眼睫下的泪珠,然后以古老的旋律进出,在缓缓的抽送当中,她的表情从痛苦渐渐变成痴迷……
余霞偷偷地从他们身上走开,换月光照在他们的身上。
晚风吹起地上的落叶,在最后冲刺来临之际,一股热流注入她体内。
用过寂静的晚餐后,良喜坐在营火前擦拭铁盘,乃朵塔吉背对着良喜守夜,崔尹贞和阿狮兰汗各自回帐幕里休息,看起来像是一个平静的夜晚,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不平静的味道……
崔尹贞背对着帐门而睡,虽然听见身后有声响,但她不想回头,继续佯装熟睡,她的心很烦,她不能原谅自己,当激情结束之后,她起身看到自己两腿之间的斑斑血痕,她差点昏倒,不是怕见血,而是羞于面对。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是个淫荡的女人,在过程中不但没有抗拒,甚至主动张开双腿迎接他,随着他的节奏起落,还发出连自己听了都脸红的吟哦,这种对不起列祖列宗的羞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一阵隐隐的低啜声传入她耳朵,崔尹贞本来不想理会,但良喜越哭越大声,一副要把她吵醒的企图,她只好转过身问:“良喜,你为什么在哭?”
良喜哽咽着说:“良喜没有用,良喜没能保护小姐。”
崔尹贞安抚道:“不怪你,连我大哥都保护不了我,何况是你!”
“小姐你越是这么说,良喜越惭愧。”
“我人好好的,没摔着没伤着,你有什么好惭愧?”
“小姐你不要再强颜欢笑了,我听了好难过。”
“我有笑吗?”崔尹贞简直是欲哭无泪。
“小姐,我的肩膀借你哭。”良喜吸了吸鼻。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哭?”崔尹贞一头雾水。
“晚饭前我去找你,我全都看到了。”
“全都看到……”崔尹贞狼狈地脸红了起来。
“本来我想下水去救小姐,但乃朵大哥拉住了我。”
崔尹贞的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难怪刚才用餐的时候,平常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的乃朵塔吉一反常态,低着头默默地吃野菜,一副野菜里有虫似的模样,害她紧张兮兮,眼睛瞪得大大地检查野菜,原来菜是干净的,不干净的是她,他是不屑看她!
像一个美女被人发现有一双臭脚般难堪,她的心下沈到谷底……
看到小姐悲戚的表情,良喜后悔不已,小姐最恨见死不救的人,这一刻小姐一定恨死她了,所以才会半晌不跟她说句话,良喜伤心地说:“对不起,都怪乃朵塔吉,我们以后不要再理他,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崔尹贞幽幽地说:“他阻止你是为你好,他怕大汗杀了你。”
“这我知道,是另外一件事让我发现乃朵塔吉狰狞的真面目。”
“什么事?”崔尹贞如惊弓之鸟般问。“该不会是他从头偷看到尾?”
“没有,他闭着眼睛把我拉走。”良喜指出。“我一边走一边哭,他却一边走一边说,小姐很快乐,我应该高兴才对。”
崔尹贞爱面子地说:“良喜,你要相信我,我是被强迫的。”
“我当然相信,可恶的乃朵塔吉,他不是好人,他只是一条忠狗。”
“算了,别哭了,事情过了就算了,你看我都没哭。”
“小姐你真坚强,我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时间不早了,早点合眼睡觉。”
“小姐你那么大声地惨叫,一定很痛。”
“没错。”崔尹贞含蓄地说。“你以后就知道。”
“那只可恶的蒙古狗,粗暴没人性,死后一定下十八层地狱。”
“他是狗了,当然不会有人性。”崔尹贞自我解嘲地说。
“最气人的是,乃朵塔吉居然说,小姐叫床的声音真好听。”
“良喜你别再说了,我只想忘掉这件事。”
良喜骂的没错,阿狮兰汗杀人不眨眼,一点人性也没有,但他也有温柔的一面,他的眼神很温柔,他的爱抚很温柔,他的亲吻很温柔,他的进出很温柔,在结束以后,他很温柔地为她拭血擦身,很温柔地帮她穿衣穿鞋……
可是──这些事教她怎么说得出口──
※※※
天还未亮,乃朵塔吉奉阿狮兰汗之令,只身去探千里长城的情况。
情况不乐观,乃朵塔吉回报,长城上每隔不到五步就站了一名士兵,每三十名士兵之间就有一堆狼粪,只要一有状况发生就点火,烽烟一升,成千上万的士兵就会涌现,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回鸭绿江对岸……
阿狮兰汗正在苦恼,其实他心里清楚,只要放下崔尹贞,他就可以混入人群之中,顺利地出关而不会被发现;但他绝不会放开她,对他来说,她是大漠的泉水,她是黑夜的灯火,她是床上的暖被,他──不能没有她。
这时,良喜慌慌张张地从帐幕里跑出来。“不好了!小姐发高烧!”
“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阿狮兰汗心想一定是晚上没盖好被子所致。
“小姐受凉,不是我造成的。”良喜意有所指。
“闭嘴!”阿狮兰汗大手挥过去,良喜挨了巴掌,整个人一阵摇晃。
“大汗请息怒,良喜心急才说错话。”乃朵塔吉及时扶住良喜。
“我没说错,昨天黄昏时……”良喜的嘴被捂住。
“我知道你和乃朵都来过湖边偷看。”阿狮兰汗明白地指出。
“大汗误会,属下什么也没看见,良喜也一样。”乃朵塔吉双手一揖。
“我看得很清楚,你欺侮小姐。”良喜口无遮拦。
“你再瞪我,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阿狮兰汗恐吓道。
“良喜,你太不智了,惹火大汗,谁来照顾小姐?”乃朵塔吉表面上是指责良喜,其实这话也是说给大汗听,希望大汗能以小姐为重,见大汗脸色逐渐平和下来,自告奋勇地说:
“属下去找找看有没有祛寒的草药?”
“一般的草药对小姐无效,她要吃人蔘。”良喜补充一句。
“人蔘是什么?”蒙古不产人蔘,乃朵塔吉前所未闻。
“人蔘是一种珍贵的草药,根长得像人形。”
“我没见过,你跟我一起去找。”
“不行,人蔘的根我知道,但我不知道叶子是什么模样。”
根是藏在泥土里,若不知叶子的形状,满山的植物从何找起?总不能一株一株拔起来看,就算找到野生人蔘,小姐恐怕已经烧成了红炭,来不及救!
阿狮兰汗立刻说:“快下山找间药铺子买。”
“是,属下立刻去。”乃朵塔吉正想走向马,但被阿狮兰汗叫住。
“慢点!树林里有动静!”远处的林间飞出一群鸟。
“有七、八十个人朝咱们而来。”乃朵塔吉耳朵贴在地上听声辨识。
“良喜你回帐幕去照顾小姐,不许出声,否则你以后永远也别想开口说话。”
“来得好,我正觉得手痒……”乃朵塔吉摩拳擦掌道。
“先把刀藏起来,假装是逃难者,以静制动。”阿狮兰汗打岔。
不一会儿,将近八十个男子身穿酸汗味极重的脏衣,手拿各式兵器,但却没什么杀气,个个都像农稼汉,或站近或站远地随便乱站,围着他们两人,却没有攻击的意思,只是站着不动地盯着他们看……
阿狮兰汗不吭一声,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勇者,脸色一点惧色也没有,就连躲在树上观望的男子,想必就是这群乌合山贼的首领,他也不防他,因为会被他发现到踪影,这个首领的武功应该不高。
砰地一声,首领从树上跳下来,粗发辫,高身材,皮肤黝黑。
“你们两个在这荒山野岭做什么?”首领一望便知眼前之人武功高强。
“我们被人追杀,躲到此处。”阿狮兰汗说。
“被什么人追杀?”首领又问。
“官府。”阿狮兰汗随口说。
“做了什么事?”首领脸上露出同病相怜的表情。
“没做什么,收成不好,缴不成税金。”阿狮兰汗说的跟真的一样。
从乃朵塔吉的调查报告中,可以清楚地知道高丽现况:武将掌权,贪得无厌,巧立名目向农民加税,有很多农民心生不满,宁愿沦为盗匪,也不愿向武将屈服,这群山贼就是如此产生的。
“帐幕里还有什么人?”首领视线移向一旁。
“我生病的妻子,和陪嫁她的丫鬟。”
“病得可重?”
“很重,正想下山去买药。”
“山寨里有大夫,你不妨带着夫人过来治病。”
防人之心不可无,阿狮兰汗考虑了一下,心想首领看来和善,没有恶意,再加上崔尹贞确实急需要治病,也就答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你们几个,去帮忙收拾。”首领指着几名手下说。
“这位大哥如何称呼?”阿狮兰汗礼貌地问。
“叫我山大哥就行,兄弟你呢?”山大哥一副交朋友的口气。
“小弟姓金。”阿狮兰汗警觉地问:“山大哥怎么了?”
“你妻子很像一个人!”山大哥看着被良喜和乃朵塔吉架着走的崔尹贞。
“像什么人?”沿路贴满了崔尹贞的画像,阿狮兰汗不得不紧张。
“我去世的妹妹,不过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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